韓尚祁被關在這裡三天了,但卻是連一個院子門也走不出,那幾個伺候他的侍女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他的內力卻是一直沒有恢復,心裡越加的煩躁,該要怎樣向肖一飛傳遞這信息民的好?
這日裡正在那廂房裡看着書卷,外面的一個侍女卻走了進來,朝他福了福身,“公子,我們主子有請。”
韓尚祁心裡冷笑一聲,終於來了麼。沉着臉和那侍女去了另一間房裡,一開門便見一抹湖綠色身影,背對而立,珠簾擋去了視線。侍女輕聲道,“主子,公子來了。”
那女人擺了擺手,侍女抿着脣退了下去。韓尚祁看着那道背影,冷聲道,“你是何人?”
秦苡緩緩轉身,看他一臉震驚的模樣,笑了,“晉帝,這些天,把你一人冷落在此,可不要見怪。”
韓尚祁冷笑一聲,“廢話少說!你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初看到那張和倚弟一樣的臉時,心裡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但很快又覺得兩人跟本就是個兩個不同的個體。這個女人看似面上掛着笑意,眼神卻是冷酷的。
秦苡呵呵笑了起來,站起身,掀開簾子走向他,看他眼神有些迷惑,勾起了笑,一手撫上他臉,韓尚祁厭惡的打開她的手,他討厭有人頂着和倚弟一樣的臉,“你倒是個癡情種子,對我那乖侄女上了心,難道你就不想和她雙宿雙飛麼?我知道晉帝一直想要得到她,只要你能滿意了我的須求,我也自能讓你滿意。”
秦苡笑言着,又拍了拍手,另一間內室裡走出一人來。
韓尚祁一喜,“倚弟!”魏漣漪只是冷冷看他一眼,又垂下了眸子。秦苡一把捏起她的下巴,筆眯眯的道,“還不快給貴客倒茶去?”
魏漣漪木然的應了聲,就像是機器人一般,臉上沒有喜樂,機械的倒了一杯茶遞了上前。韓尚祁早看出她不對勁,衝了上去,厲聲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看她眼神空洞的樣子,分明是中了失魂散之類的東西。“她是我的親人,我能對她做什麼?”
秦苡咯咯一笑,忽地一把扯破了身上的赤紅的外袍,裡面卻是一件明黃的蟒袍,韓尚祁看得目瞪口呆,“你,你……”
沒想到這女人野心這麼大,居然還想要做女皇?秦苡愜意的坐在貴妃椅上,挑眉道,“實話說,晉帝來到了揚城,可是隻有來而沒有回的,而你的臣子們,也已經被我的人用錢收買了大部分,京城佔下,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晉帝,本座可以輕易的用武力要了你的命,但卻需要你交出傳國玉璽來,本座想要的東西,會不擇手段的得到,差的,只不過是時間而已,你可以好好考慮一番,若是應了,本座便親自送你一家三口去一個世外桃源的美麗之地,若是不應嘛……”
她笑了笑,輕輕啜了口茶,又道,“那留着你妻兒也沒什麼用了。拿下晉康,便是沒有你的幫助,本座只不過數年時間便可!”
錢是世界上最好用的東西,那些個官員裡,已經有百分之三十人被教裡的人收買或是手裡被抓住了把柄,另一個秘密之地,更是訓練將士之地。
揮軍南下,輕而易舉,只不過她更喜歡用智慧來解決,而
不是野蠻的搶奪式,若是有人肯親自把皇位雙手捧上,不是更有趣?韓尚祁聞言大笑起來,這人還真是天真的可笑,“沒有朕的傳國玉璽,你便永遠得不到百姓的承認,而朕更是不可能爲了一個女子而失了天下,你看錯人了!”
倚弟在他心裡的確重要,但是,和天下比起來,只能排在第二位,如果因此而讓她失了性命,那他一定會隨之而追隨而去。秦苡淡笑,似是將他的反應在預料中一般,“早知道晉帝不會合作,那這些天來的客氣相迎也是不必了……”
隨即聲音一變,厲聲道,“來人啊!將他送進地宮裡去!”
門外衝進兩個侍女來,一把將一個黑布袋套在他的身上,推着他便往外而去。秦苡冷笑一聲,又看了眼魏漣漪道,“看見了吧,男人都是一樣的,你永遠在他心裡不是最重要的,他心裡永遠是權利第一,乖侄女,你這下可看清了?”
魏漣漪眼珠子轉了轉,沒有說話。秦苡嘆息了聲,似有些惋惜般,魏漣漪沒有動,看着她的背影緩緩步出,站在裡屋的念兒這時跑了出來,抱着她直搖道,“孃親,孃親,你快快醒過來,不要被這妖婦迷惑了!”
魏漣漪低頭看着兒子,眼神還是迷茫的。
此下的十幾天裡,秦苡已經對她完全的放下心來,今天還特意的讓魏漣漪也了府去辦事兒,她的縱魂術,可沒人能破的了,那個小東西不成氣候,只要她在府裡,他便決不會離開。“孃親,孃親!”
念兒一看兩人走出了府來,心裡狂喜着,搖着她的臂膀,“孃親,現在正是逃跑的好時機,你快醒醒!”魏漣漪沒有說話,只是遊魂般的朝着那布莊而去。
念兒哭喪着一張臉,孃親幾時才能清醒過來?兩人進了那布莊裡去,對面的巷子裡遠遠的站着一個人,抱着胸看着裡面監視着。卻久久的沒有看見兩人出來。
心裡一驚,進了那布莊裡,抓着那掌櫃的就問,“剛剛那兩人呢?”那掌櫃的一看此人凶神惡煞的,抖着脣道,“剛剛兩人說要尋茅房……”
抖着脣指了指裡面,那人一口吐出嘴裡的草,掀開簾子闖了進去,卻是沒有見人,在那茅房的牆上,卻有着新鮮的腳印。“啐,居然讓這賤人逃了!”
那人是奉了秦苡之命來監視她的行動,沒想到居然在眼皮子底下溜了,趕緊的回去向秦苡稟報。秦苡眯起了眼,沉聲道,“跟丟了人,你還有臉敢回來?”
那人知她的厲害,聽她一說,腳下一抖跪了下來,“主子息怒,屬下也沒有料到那女人居然能逃走。”
“錯了就是錯了!來人,把他拖出去喂狗!”
秦苡輕描淡寫的說着,門外兩個男人走進來,拖着他便往外而去。那人殺豬般的嚎了起來。秦苡彈了彈指甲,喃喃道,“倒是比我想像的還要聰明的女子呢,有趣……”
“孃親?”
念兒被她一路抓着狂奔着,兩人一路躲過那大道,直朝着揚城邊境的山上而去,直到了一個濃密的樹林裡,這才停了下來。“孃親,你是正常的?”
念兒興奮的說着,一把抱住了她,這幾天孃親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讓他着實擔心,只恨自己
武藝不精又人太小,什麼事也做不了。
魏漣漪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眼右手心,全是血跡,她爲了不讓自己思緒被迷惑住,在袖裡藏了一把鐵針,雖是意識被受控制,但卻沒有完全的喪失,在進了那布莊擺脫那秦苡的監視,短短的時間裡生生的用針扎醒了自己,保持着清醒,但這管不了多久。
“念兒,孃親得把你送走,聽着,孃親開始意識渙散時,你就用這針扎我吧,明白麼?”
魏漣漪將手裡帶血的針放入他小小的掌心裡,喃聲道,“現在是你保護我的時候了,一定要讓我撐着先離開這裡!”“孃親!”
念兒搖搖頭,要他傷害孃親,他怎麼做的到?
“乖孩子,如果你不扎我,待孃親竟識渙散後,只怕又會主動的回了去,所以你必須這麼做,這是一個小男子漢,該勇敢的時候了!”
一手扯下羣子的一條,綁住了受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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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兒眼裡含着淚,他一定會保護孃親的。魏漣漪緊緊的握着他的手,選擇這條比較偏僻之路而去,怕那秦苡的人會找到她,韓尚祁現在落在她的手裡,還有那地宮是什麼地方,連她是不得的,想必緒飛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但她遲早會將她救出來的。
“孃親,我們現在要去哪?”
魏漣漪搖頭,她先得要將他送去可靠安全的地方纔行,但沒有告訴他,只是大步的往前而去,曾着天黑之前,先離開這揚城之地再說。
兩人翻過了一坐山頭,已經累得上氣接不上下氣。念兒的腹中也傳來了空鳴聲。卻是一直忍着沒有說話,魏漣漪卻是心疼了。
看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那天上卻是要下起了雨來,抓着他便往那前面的洞口中裡去,洞外面很小,裡面卻是大得很,光投射進來也不顯得陰暗,魏漣漪看了眼四周,一邊道,“你生火,孃親去找吃的來,吃了東西,纔有力氣走得更遠。”
念兒乖巧的點頭着,魏漣漪一把抽出腰間的匕首來,感覺人有些昏沉,該死,估計那縱魂術又要發作了,魏漣漪緊咬着脣,心道決不能讓自己傷了兒子才行,那從中一隻小鹿子跑過,魏漣漪手一揚,那刀子飛了出去,精準的紮在了鹿的脖子上,那可憐的生物嗚咽了聲,脖子上噴着血顫抖了幾下,最後終於倒了下去。
魏漣漪扛着獵物往回走去,已覺視線已經開始渙散了,緊緊的咬着脣,感覺到有血腥味逸進了脣裡去,直讓她有些想作嘔,剛進了洞裡去,那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雨來。
念兒已經生好了火,一看她身子搖晃了下,倒了下去,驚叫了聲,“孃親?”魏漣漪一手撐着地,喃喃聲道,“那妖術開始發作了,念兒,孃親快失去意識了,你,你快扎我……”
念兒驚呆了,一把緊握着鐵針,卻是不敢動,看她眼神越來越迷惑,心裡一痛,一把抓着她手刺了下去,魏漣漪啊的一聲叫了起來,念兒眼淚刷地落了下來。
“孃親!”“不要心軟,再來!”魏漣漪甩了甩頭,感覺到有一股強力在和自己的腦力波作着鬥爭,眼前的人越來越模糊。
念兒咬緊了牙關,閉上,十根鋼針齊齊的紮在了魏漣漪的腕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