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小看它呦,我給你講,白影能闖的禍可多了。比如它竄到三哥書房裡,打翻筆架,搞得墨汁濺滿了三哥的書。再比如它溜到五哥的屋子咬斷了五哥的琴絃。至於在六哥那裡,就更多了。要真的細細數來,怕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它闖禍,你就不管?”
“管吶,每次它闖了禍回來我都不給它魚吃。”
“……”這也算懲罰嗎?周越徹底無語了。
可是他卻極度的喜歡白錦現在的樣子,眼神裡滿是愛意和憐惜,閃着繁星纔會有的亮光,十足的少女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和她一起笑。
“只可惜現在我們家白影就像是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就喜歡睡覺。”可是這樣,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稀罕它。
“我想帶它去王府。”
“嗯?”正在喝茶的周越頓了一下,要帶過去就帶過去唄。這樣的事情和他說幹什麼。
“你不反對?”
“我爲什麼要反對,你喜歡就帶唄。王府還不至於養不起它。”等等,周越話音未落,突然覺得白錦或許不只是這個意思。
“但是我聽說,老王妃似乎不喜歡貓。”其實白錦已經不只是聽說了,早在出嫁之前,三哥便給了她一份關於越王府的資料。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的記載了江越王妃的衆多習慣。
而位於首位的便是極度討厭貓貓狗狗!這也是她大婚當天沒有直接帶着白影的原因之一。另一部分自然是那天實在是太過荒亂,她自然是不願意讓白影身處危險的境地的。
儘管在越王府不過三天,她的人還是完完整整的觀察過了整個越王府。諾大的王府除了廚房的雞鴨魚肉以及馬房裡的馬匹,其餘地方竟是一隻動物也沒有。
一般的大戶人家,或多或少總會養幾隻動物,也算是給家裡增加一點活力。可是越王府卻是全然沒有,唯一的解釋便是主人不喜歡。
最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有過一陣的猶豫。畢竟江越王妃爲長輩,自己是晚輩。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應該孝道爲先尊重長輩的。若是江越王妃這麼多年都不許府裡出現任何的動物
但是這幾天發生的事卻讓她堅定了主意:她要帶着白影。
親不慈,子卻不能不
孝。這話對她來說就是胡言亂語。
情誼這東西本就是相互的,若不是江越王妃一上來就這麼咄咄逼人頻頻設計與她,她自然也是願意好好與她相處的。可現在呢,她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做錯了什麼,簡直是平白受冤。
既然她不仁,就怪不得她白錦不義了。何必爲了一個看自己不順眼的人委屈了心愛的小影呢。
“母妃不喜歡?”周越在心底暗暗想到。等他仔細一回想,似乎王府裡的確沒有任何貓貓狗狗的蹤跡。
若是之前,周越自然是想說服白錦不要帶白影過去。畢竟百善孝爲先,若是家裡長輩不喜歡,身爲晚輩自然是要以長輩爲先的。
但是,現在他卻說不出這樣的話。明顯,白影是白錦的心頭肉。仍憑誰都是沒有辦法爲了一個情誼不深的還處處找自己麻煩的人輕易放棄自己的心頭所愛。他也沒有資格去逼迫與她。
事實上,白錦完全是有能力直接將白影帶回王府的,因爲無論是從國法還是家法而言她都是越王府的女主人。可是,現在她還是願意現行告知與他,這讓他更加沒有辦法拒絕她的要求。
何況,這幾乎不能稱之爲要求。
“既然你想帶它在身邊,那就帶回去吧。約束好它,別讓它出現在母妃面前就是了。”斟酌良久,周越如此說道。
“真的?”白錦欣喜的問道。其實就算周越不答應,她也是一定要將白影帶在身邊的。只是周越答應了自然是更好的,這樣若是江越王妃問起來,她也有個說的。畢竟是你兒子同意了的。
不過,就是要委屈一下小影了,只能呆在悅錦園那個狹小的院子裡。不過,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白錦側身,用指尖點着飽暖思淫慾的白影,一下又一下。
“白影,我可以帶着你了,不過你以後可得聽話,不能像在家裡這麼放肆了。聽到了沒?”大約是身處熟悉的地方加之心情真的愉悅,白錦已經抑制不住的笑出聲來,聽在周越耳中卻是無邊的輕靈悅耳。
正在兩人一貓其樂融融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卻是打破了這樣的美好和諧的氛圍。
來人正是看護大門的門房大娘,她恭敬的行了個禮。
“參見小姐,殿下。”
“免禮吧,管大娘這麼晚來是有事情?”白錦疑惑的問道。這麼晚了,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管大娘是不會連夜親自過來一趟的。
“小姐,方纔大門外來了一人,吩咐奴婢將此物呈現給你,說是你看了就會明白。”
白錦更加疑惑了,什麼人會連夜過來找她?
她伸手接過管大娘手裡的錦盒,在周越一樣困惑的目光下打開。
周越也霎時好奇,僅憑一樣東西就想見到身份尊貴的長郡主,看來這信物的價值不低啊。他睜大了眼睛,等着白錦打開那錦盒。
不料,白錦不過略微打開了一條縫,便啪嗒一聲合上了。
“怎麼了?”周越問道。
白錦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沒有搭理周越的話。片刻後,她仰起頭,問道:“人呢,叫他立刻去花廳見我。”說着,白錦便起身往待客的花廳走去。
煙瓏閣的小花廳位於正屋的東邊,一般是用來接待一些女眷貴客。但是由於白錦身份的特殊,至今能在進去的人不過爾爾。
管大娘得了吩咐變立刻朝着門外走去。
周越一愣,連忙放下手裡的茶杯,拉住白錦匆忙的腳步。和煦的聲音響起:“發生什麼事情了?”
溫熱的掌心和輕柔的話語平復了白錦心裡的急躁,她長呼了一口氣說道:“齊瑞銳可能出事了。”
齊瑞銳?周越在腦海中略一思索。驀地響起這齊瑞銳是何許人也。
不就是那個一把火燒了酒館的少年,那個齊國公的小兒子,京都出了名的小霸王齊小公子嗎!可齊瑞銳身後有齊國公府做後盾,能出什麼事情呢。
“你別急,齊小公子不是一般人。有齊國公的庇佑相比是不會出什麼大事的。”周越輕聲安慰着白錦。心裡卻在想:原來這齊小公子和長郡主的關係還真是情誼匪淺吶。
不過是讓人傳了一件信物,白錦就急成這樣,連夜也要見到人。若是齊瑞銳本人來了,白錦還不得親自到門口去迎接去。
這麼一想,他突然覺得自己心裡有點堵。彷彿方纔吃進去的不是美味的飯菜而是一團讓人心煩意亂的棉絮。
但是白錦卻沒有搭理周越的小心思,就在周越兀自出神的時候,她已經走向了花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