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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刻意操作的宣傳之後,李氏女院迎來了有史以來的最大的人流高峰期。
人羣是裡層的外層,聳動的人頭像炒鍋中的黑芝麻,不時發出輕微的跳動。
人都是不約而來,但情況都在李權的掌握中。
因爲留言緣故,和田堂的老先生氣憤難平。說什麼七八歲的娃娃都能勝過自己,那根本是無中生有的事情。於是乎,隔壁的老先生再一次帶着生到了李氏女院來要說法,結果又正好裝上了聞訊前來的姓。
姓在一邊看熱鬧,和田堂正好以此爲讓姓作見證,叫李氏女院給個說法。
李權並不在其中,一切他都已經安排好了。
夏茹面對來勢洶洶的和田堂,沒有往日的惡言相擊,很平靜地說出事情關係。
道理很明顯,這消息是從說書先生口中傳出來的,和田院不應該來找李氏女院的麻煩,照理應該去找說書先生要說法。現在並沒有證明此消息是李氏女院傳出去的,和田堂不明就上門吵鬧,那是蠻不講理。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說書先生口中的話那是分真七分假,他們說的話也就供人娛樂娛樂,不可當真。和田堂如此較真是很沒的表現。
聽了夏茹的一番大道理之後,和田堂的衆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但這並不能平息他們的怒火,反而更讓他們覺得憋屈,感覺總有塊石頭卡在他們的喉嚨裡。
夏茹的道理沒有錯,和田堂都是自喻有問的人,不可能做那些胡攪蠻纏的事情,更何況還有這麼多姓看着?但是,真如夏茹所說,難不成去找說書人理論?先不說自降身份的問題,那說書人口中的話本就沒什麼可信,去找他們理論不是對牛彈琴?搞不好還會被別人笑話。
層層問題下,和田堂也找不出什麼解決問題的辦法。倒是有一個和田堂的生提議,既然沒法要到說法,乘着現在人多,倒不如就地跟這女院中的女娃娃下一局,只要先生贏了那女娃,傳言自然會不攻自破。
老先生一聽,立馬覺得此方法甚好!不過讓自己去跟一個女娃娃下棋,就算贏了對方自己臉上也無光,也不能給和田堂爭得什麼面,所以將提議稍微改了改。
改成讓兩個院的生比高下,看看誰教出來的生更好。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情景。
爲了讓所有姓作見證,棋局設在街道中央,對局雙方一個是和田堂的生,年約十二歲,長得微胖。另一個自然是李惜荷,粉嘟嘟小臉兒叫人一看就喜歡得緊,而且年紀小得可憐,真讓人擔心她能不能搞懂圍棋的規則。
光從年齡來看,這棋局就不公平,八歲的孩和十二歲的孩在理解能力上有着天壤之別,更何況還是最爲複雜的圍棋。
衆所周知,在現代,任何棋類都可以達到人機對的效果。唯獨圍棋不行,因爲圍棋的變化無法靠機械化的運算來完成,它的變化複雜,遠遠超出了電腦的計算範圍。
小孩面對這麼複雜的遊戲,能知道基本的遊戲規則就難能可貴,怎還奢求小孩能掌握其中奧妙?
不過,在衆人都不看好李惜荷的時候,棋局在進行不過一手,男孩的黑被吃了一大片,李惜荷端端正正地收手,小聲道:“你輸了。”
男孩知道自己死了一片棋,緊張得大汗淋漓,擰着眉頭大叫:“什麼輸了?棋局纔剛剛開始呢!不過讓你吃了一片而已,別高興得早!”
觀戰的姓中不乏下棋的好手,聽了男孩的話之後不禁搖頭,心說原來是男孩沒搞懂圍棋。
棋局的確只是開始,但黑棋已經遭受了無法挽回的慘敗。棋局繼續下去黑棋也不會有一點兒勝算,所以李惜荷這一聲“你輸了”沒有錯。
況且之前的幾十手棋已經暴露出男孩的棋力,入門級的水平是不可能下過李惜荷的。
人羣中漸漸出現驚歎聲,一個八歲的娃娃表現出的是高手的風采,看她粉嫩嫩的臉蛋兒沒有一絲情緒變化,似乎還未拿出全力。
這下讓衆人意識到,就算說書人說的事情有水分,那也不是無中生有的,李氏女院的小女生好像真有幾分本事!
“夏先生,那女娃娃還真是厲害呢!”小雅在人羣縫隙中看了看棋盤一角。
夏先生沒有肯定,只是小聲道:“現在結論尚早,剛纔的男孩根本不懂棋。和田堂的先生爲了爭面刻意讓年齡最小的生去下,卻忘了人家敢傳出這樣的話來,沒幾分本事怎麼可能?這場慘白也是必然的。估計那和田堂不會福氣,下一場會派出堂中棋力最高的生來,那時才能真正看出女娃娃究竟是不是天才?”
夏先生話音剛落,人羣中央就傳出院先生的聲音。
“女娃娃確實有兩分本事,是老夫過輕敵,這孩棋力尚淺,故有此一敗。李氏女院可敢再戰?下一局定讓你們見識我院厲害!”
夏茹冷笑一聲:“如何不敢?”
清冷的聲音也擋不住夏茹的美,一身端莊的儒衫將她屬於女的線條完美展現,整個人都投着一股別樣的美。
人羣中,不乏好色之人偷偷看着,只不過李夫人身上的高貴和拒人千里的冷意讓人生不出非分之想來。
一說話,好多男看棋的心思沒了,倒是對這位美麗的女先生頗感興趣。
“夏先生!眼睛!你的眼睛!”
“……”
“夏先生,您不會該不會……”
夏先生微微皺眉:“休要胡說,不過覺得此女似曾相識罷了。”
“夏先生對每個漂亮女都似曾相識。”
“……咳咳,好了,看棋吧。難得有個這麼好的位置。”
夏先生所在的位置的確很好,能夠清楚地看到棋局發展。
很快,和田堂的第二名生坐到了李惜荷對面,這是個成年青年,約摸十六七歲。
但從年紀來看就不是之前能比的,這年紀正是思維最敏捷的時候,再看他信心滿滿的樣也非等閒可比。
而李惜荷依舊小巧客人的模樣,端端正正地坐在棋盤邊,沒有因爲對手而產生什麼變化。
兩人對比,顯然前者給姓的信心更足。
沒人說話,所有人都靜靜地看着棋局。可讓衆人驚訝的是,當棋局再到手左右之際,和田堂的男落停住了!
男臉色其難看,眉毛皺成了麻花。
稍微懂棋的人都知道這是爲什麼,棋局對男非常不利,每一步男都是在死亡線上。
不過,更讓衆人驚訝的是李惜荷的棋力,如果說第一局是因爲對手弱,那這一句就再也找不出推脫的了。對手很明顯是有些的,只不過李惜荷棋力更高。
換做任何人都可以理解,但這樣的情況發生在一個小女娃身上,就讓人了。
男生終是沒有落下下一手棋,不甘地認輸。
李惜荷又贏了!
情況讓姓不得不重新思考說書人的傳言是否屬實?這小女娃究竟是天賦還是教導有方?
姓的將所有壓力都丟到了和田堂身上。
本來只要這一局贏了女娃娃就就是皆大歡喜的局面,可誰想到會發展到現在?這時候,就算先生想躲也躲不過去了,爲了驗證說書人所言真僞,只有和田堂的老師親自上陣。
和田堂的先生有個,究竟該誰上成了個問題。
人老了就會變得更精明,表面上看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每個人都有信心戰勝小女娃。
但試想一下,贏了不會覺得光彩,可萬一要是輸了,這張老臉往哪兒放?
“哎呀!忘了忘了!今日家中還有急事,老夫必須馬上回去一趟。”
人之中,一人先開口,說完也不管旁邊二人反沒反應過來,轉身就走了。
如此愣了一秒鐘,其中以爲老先生才反應過來,低喝一聲:“不要臉的老東西!他這是想溜!”
另一人附和:“好哇!竟然想跑?今日堂大難臨頭,我等人一個也不可離開。你且在此與他們周旋,我去將他抓回來!”
“你快去!務必將之逮回來!”
“放心,我去去便回!”
……
一刻鐘之後——
夏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走到留下的老先生面前:“這位先生,您還要不要比?不比的話我就帶着生回去上課了。”
“比!當然要比!”
這是臨陣脫就等於默認說書人口中的話。
到了現在,老先生知道自己是被同伴坑了,默默地將同伴的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可不管怎麼罵,此刻只有他才能破解傳言。
所以這最後一名老先生只有硬着頭皮坐到了李惜荷的對面。
李惜荷起身,恭恭敬敬給老先生拘禮,顯得很有風。
老先生則愁苦着臉簡單地迴應了一下,不經意地掃視到姓關注的眼神,心中莫名發虛。不知爲何,總覺得今日跟這小女娃的對局不會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