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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小雅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心說並沒有什麼特別呀?
正要繼續詢問,忽見廳中耳氣氛有變,不少人都站起了身。
接着,一連串的叫好聲傳來。
小雅知道是說書人到了。
客人自發組織的一個剪短的歡迎儀式之後,說書人到了自己的位置,小二送上一壺熱茶,先讓他潤潤桑,接着就開始說道起來。
“今兒個說點兒什麼呢?相信大夥兒都聽說了京城小鼓角開了一家別緻的書院,名號曰‘李氏女院’,據說是專爲女人設立的堂。其費甚至高達九十九兩一門課程。大夥兒說說,天下可有人願話重金供女人唸書?”
下方傳來鬨笑,兩兩地叫着:“傻纔會去!”
“哈哈,就是!傻纔會去。”
說書先生接道:“誒!你們別說,天下還真有人願意去!你們沒看到那女院中有一個女生麼?年不過十,長得是晶瑩剔透人見人愛,而且那小姑娘可不是個傻。照老頭看來,那女娃當真是世間少有的奇才吶!”
下方客人被勾起了興趣,紛紛坐直身:“哦?此話怎講?”
“這事兒你們可要聽老頭好生道來,話說那女娃娃去女院習不過幾日,整日都在跟女院中的先生切磋棋藝。據說是女娃娃的父親想讓她棋,結果沒想到幾日之後就棋力大進,隔壁和田堂的老先生與之,盞茶功夫就被女娃娃殺得片甲不留,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啊!要知道,那可是個年僅八歲的女娃娃,對方可是個年過七旬的老先生。如此大的差距,那女娃娃能將隔壁的教書先生殺得體無完膚,可想那女院確實有些能耐,要不然怎能教出如此生?”
說書先生講得有板有眼,臺下客人卻有多人不信。
和田堂的教書先生雖名不見經傳,但好歹也是個先生,而且活了七十多年,再怎麼差也不至於比一個八歲娃娃差吧?
別人家八歲娃娃能搞清楚圍棋的規則就不錯了,誰還想能跟被人對弈?更別說勝別人了!
在衆人紛紛表示不解的時候,最偏僻的位置,小雅忽然驚訝的出聲:“夏先生,您笑什麼?”
夏先生先是回頭,然後指了指自己:“我剛纔有笑?”
小雅擰眉,一本正經地點頭:“嗯嗯!”
夏先生忽然真的笑了:“好吧,我承認我笑了。”
“夏先生你今天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聽了說書人的話讓我忽然解開了心中的疑問,所以笑笑。”
“疑問?什麼疑問?”
“方纔跟你說過,我正在奇怪那個人爲何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你看這剛把話說完,期待中的動作就到了。”
“恩?”
小雅還是不解,夏先生看上臺上:“沒聽出來?這說書人定是收了那個人的好處,所以纔會在這裡多費口舌,其目的是自然是爲李氏女院製造氣氛。”
“我怎麼沒看出來?”
夏先生淡淡一笑:“小雅,你雖每日都隨我來聽書,但你只是在聽說書而已。”
小雅是越聽越糊塗:“來這兒不聽說書幹什麼?”
“你一直都以爲我來此就爲了聽書?”
“……”
“你看看這裡的人,各行各業都有,或是貴人,或是庸人,總之,在這裡可以看到我所想看到的形形色色的人。說書人的內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看這些人的動作表情,能從其中看出些什麼,這纔是我所需要的。也是我爲何經常來此的原因。”
小雅四處看了看:“這……這有什麼好看的?”
夏先生喝了口茶,頓了頓:“作爲一名商人,察言觀色是必不可少的功課。不同身份的人言行舉止都有不同,只有掌握了其中竅門才能在與人商談的時候搶得先機。”
“我又不是商人,幹嘛在意這些。”
夏先生苦笑:“你什麼都不在意,就只在意那個薄情郎?”
小雅臉色一變,夏先生趕緊打了個哈哈:“好了,還是說正經的。你根本沒注意到,京城的說書人都有個共同的特性。但凡遇到周圍發生的事情都將講壞講樂不講好。”
“講壞講樂不講好?”
“就是說只要是京城發生的事,說書人都只講壞事、趣事,不講好事。”
“有麼?我倒是不覺得,前些時日不是有講過好事兒?”
“講好事,說書人都只講一點,不會講得詳細。一方面是來這裡的人不喜歡聽人家的好,另一方面也是說書人本省就是個苦角色,更不願講他人的好。而今日說書人講得如此詳細,還在爲那書院辯解,和往常截然不同。由此可見,這說書人定是收了他人好處。”
小雅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正待發問,忽見夏先生已經起身。
“夏先生,您這是要去哪兒?”
“還在這裡做什麼?既然那個人安排了這麼一齣戲,我自然要過去看看。”
……
……
京城說書人很多,但今日都很默契地講述了同樣的事情。
一時間,八歲娃娃下棋勝過教書先生的話題就傳開了。
不管從和人口中聽到這消息,都覺得不可思議,於是乎一股人潮正在往李氏女院聚集。
夏先生帶着小雅感到李氏女院門口已經落後,李氏女院門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小雅驚詫地叫到:“天吶!這麼多……”
話音未落,前方就有不知名羣衆回頭朝她比了個禁聲的收拾,還露出一副責怪的表情。
小雅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夏先生:“夏先生,前面是怎麼回事兒?”
夏先生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小雅嘟囔着,拍了拍前方之人肩膀,“請問前面究竟是怎麼了?怎麼都沒有人說話?”
這裡的確很奇怪,人雖多,但卻沒人說話。
前方之人再受打擾,眉頭皺起,有些不耐:“你們小聲點兒。隔壁堂的先生說自己根本沒有跟那女娃娃下棋,聽到這事兒後氣不過,上門理論。說單憑自己的生就能勝過那女娃娃,那女娃娃正在跟和田堂的生下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