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大家還有幾分的擔心,因爲這個陣法古佛寺也領教過,那次就是五大長老合力才破了這五行大陣,如今沒有了五大長老,這個陣卻還在。但是看小寒在五個人之間穿梭自如,如魚游水,衆人皆是驚喜萬分,不知道小寒幾日又習得什麼神功了。
小寒想掙脫出去,這才發覺這個陣法封閉的非常好,自己根本無法脫身,他將體內真氣分爲五個枝節,按照五行分開了去,全部提到了第十層的巔峰,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吃力,連小寒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了。
金木水火土,五道真氣,分爲五道顏色不同的光芒在他的周身漸漸開始閃現,與五大宗宗主開始一一搏鬥起來,那些光芒慢慢地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最後,每一個顏色都形成了一個小寒的輪廓,開始獨立和對應使用五行的宗主打了起來,這一奇觀連散仙都沒有見到過,他探着受傷的身軀,眼睛卻是發着閃亮閃亮的光芒。
小寒自己都被自己嚇住了,這還是自己嗎?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真有些分不清現實了。怎麼出來四個同樣的自己?現在的小寒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想,他對打的正是陌路塵,五行中陌路塵用的是金系,小寒自己身上外圍也正是被金系顏色所包裹着,兩個人對打着,小寒不想傷他,因爲畢竟他救過自己,而且他的女兒和自己關係又不錯,可是此刻的小寒已經不再小了,他知道,不傷陌路塵,不是救他,而是害了他,他的眼神一掃陌路塵的雙眼,想告訴他什麼,但是陌路塵似乎根本沒有看到。
小寒在修行《無字經》的時候,深知五行相剋之術,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他打着打着,突然將四個輪廓按照自己意識召喚到了身邊,推移錯位,然後推送出去,竟然形成了木對土,土對水,水對火,火對金,金對木,小寒周身被火系光芒籠罩,火乃是金的剋星,這下陌路塵就有些吃不住了。雖然五大宗宗主也早就想換成這樣剋制小寒,但是他們畢竟是五個人,心繫不同,無法同時調換位置,稍有一個動作緩慢,可能這個陣法就失敗了,所以他們才被小寒牽着走了。
現在情況更是不利,一個個都被剋制住了,小寒大喝一聲:“去死吧!”其實是喊給白髮巫婆聽的,小寒就是要告訴她,陌路塵跟自己是仇家。
躲在暗處的鬼丫頭眼看着爹被小寒一掌打倒在地,憤怒異常,要不是兩個丫鬟緊緊拉住她,她定然就跳出來了。
陌路塵從五行陣中被小寒一掌打了出來,陌路塵自然知道小寒沒有下殺手,否則自己不死也重傷,但就是這樣,他還是被打倒在地上,其餘幾個一旦五行陣被破,一個個更是沒有了心情打鬥,被那些小寒的輪廓一一打飛了回去,全部摔在了地上。
五個人由於有神氣的血色聖衣護體,看上去摔倒在地,其實並沒有受到什麼內傷,五個人站起身對着白髮巫婆低頭不語。自然白髮巫婆也沒有說什麼,自己都不是那小寒的對手,又怎麼去說教別人?
幻化成小寒的五道光芒聚合,而後圍着小寒旋轉了幾圈,消失不見了。小寒感覺體內有着用不完的力量,心中暗暗驚喜不已。
“臭小子,果然你是我們的大患,不過你不要得意太早了,你看看那是誰?”白髮巫婆陰森一笑。自她的身後閃出一條路來,一個人有些呆傻地慢慢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釋然?師兄?”古佛寺的那些人叫了起來。釋然自從那次與魔帝宮的玄左使在古佛寺失蹤後再沒有出現過,小寒也只在魔帝宮那個屍室外見到過他一次,當時由於種種原因,沒有能夠救他出來,到現在還心存內疚呢。
釋然並不聽衆人的呼叫,按照自己的步子一步步走向小寒,小寒感覺到一絲不安,可是眼前是釋然師兄,他又怎麼能夠嚇得了手?
“小寒,殺了他,他已經不是釋然了,殺了他!”散仙在後邊喊道,他知道這個釋然已經被魔帝宮控制,空有釋然的一副皮囊而已。
小寒也知道這些,可是,看着釋然熟悉的面孔,他怎麼下手?他緩緩運轉真氣,只讓真氣護體,並不去傷害釋然,而釋然似乎也並不攻擊他,只是站在他的面前,靜靜地看着他,看着他。
“釋然師兄,你還好嗎?”小寒試探着問道。
釋然居然緩緩點了點頭,小寒扭頭對着散仙和玄風等人高興地道:“釋然師兄沒事,他還認識我——”
“小寒,小心!”一個女子的聲音,同時一把劍從側面飛出,正插在小寒身前的釋然體內。舉着匕首的釋然慢慢扭頭看向那把劍飛來的方向,那裡正有一個身着淡藍色衣裙的女子,有些驚慌地看着他。
“啊——”一聲嘶啞的怒吼,釋然突然抖手,那把匕首急速飛向投來劍的那個女子——歐陽寒雪。歐陽寒雪往旁邊一閃,便躲了過去。
再看釋然竟然不可思議的把歐陽寒雪的雪花劍從體內拔了出來,然後,暴怒着砍向身前的小寒。小寒大吃一驚,趕緊躲避,並不去還手。可是,他發覺釋然根本不領情,而且看上去這個釋然根本不知道累,每一次砍下都帶着巨大的氣勢,小寒有些焦急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殺死他,小寒,殺他!”古佛寺以及正道人士都看出白髮巫婆就是在利用這一點來制服小寒,都有些着急地喊了起來。
小寒最後真的被逼得沒有辦法了,用七傷劍擋住了釋然手中的雪花劍,道:“釋然師兄,你醒醒,再亂來我可就不客氣了!”
釋然哪裡管這些,抖手又瘋狂地砍向小寒,小寒一咬牙,我不殺你,將來你也是魔帝宮的殺人工具,倒不如爲你積點德。想到這裡,小寒手中的七傷劍發出道道光芒,很快就將釋然包裹在了當中。
見釋然還沒有覺醒,小寒將眼睛一閉,手中的七傷劍循着釋然的風聲就砍了下去,“噗”的一聲,釋然的人頭落在了地上,手中的雪花劍被小寒用七傷劍順勢挑起,擲向了歐陽寒雪。
釋然的身子卻是立而不倒,從脖子處噴灑出一團團的白色煙霧,那煙霧見風就瘋狂地鋪開了去,衆人都知道不好,一個個屏氣凝神,不敢再吸入一口空氣。
片刻後,那些白色煙霧才徹底散去,大家才又稍稍安心了些,再看場中的釋然,已經朽化成了一堆腐骨,臭味刺鼻。
對於這種毒害人的邪魔妖法,小寒大怒,用七傷劍指向白髮巫婆等人:“你們、你們喪盡天良,今天誰也別想走!”
白髮巫婆得意大笑:“你可知道古佛寺現在已經在我的包圍之內,你剛纔這句話應該我說給你們纔對,哈哈,哈哈哈——”
“老巫婆,不要得意太早了。”爾漣在古佛寺一旁說道,“剛纔我和小寒等人前來的路上已經把那些人收拾乾淨了,大概你還不知道吧?”
“什麼?”白髮巫婆有些不相信地扭頭看向身邊的人,想找個人來確定一下是不是剛纔自己聽錯了。發現那些黑衣人開始慢慢後退起來,白髮巫婆大怒,喝斥住那些人,又扭頭對小寒等人道,“不要太得意,還有一個人等着和你們唱好戲呢!”
自白髮巫婆身後,又一個人走了出來,小寒卻是認識,正是那次自己抓到古佛寺的玄左使。小寒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好印象,上次在魔帝宮又見這個人和釋然在一起,肯定是他把釋然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想到這裡,小寒周身的殺氣便騰然而起,衣袖無風自飄起來。
小寒自然看不到他身後玄風和散仙的表情,自玄左使一出現,兩個人便僵若木雞,臉上一層冰霜。
那玄左使似乎也和小寒極度有仇,兩個人沒有走到一起,便各自亮起了兵器,殺氣頓時將兩個人籠罩了起來。小寒由於剛纔釋然之事,也沒有手下留情,一出手就是要命的招數。兩個人鬥在一起,看那玄左使走路笨拙,但是出手卻是迅疾得很。
白髮巫婆似乎知曉一切般的看着場上的兩個人爭鬥着。玄風和散仙想要出來阻止,但是他們知道這個玄左使已經無藥可救了,已經成爲魔帝宮的殺人工具了,倒不如讓小寒結過了他,只要自己將這個玄左使的秘密永遠不說出來,又有誰知道他就是小寒的父親玄雨呢?
衆人並不知道二人的心思,全神貫注地看着場中的打鬥,也就才二十幾個回合,小寒實在是招招致命,終於找到玄左使一個破綻,手中的七傷劍擋開玄左使手中的劍,再往裡一送,七傷劍帶着風聲,帶着小寒的憤怒插入了玄左使的體內。
“啊——”一聲慘叫,玄左使體內噴出一股股的白色液體,讓人噁心至極,小寒抽回七傷劍,玄左使對着他笑了笑,終於栽倒在地,再也沒有了聲息。
白髮巫婆沒有失敗的憤怒,玄風和散仙也沒有得勝的欣喜。其餘衆人大呼着小寒的名字,大聲祝賀着,小寒心中也是暢快了不少,感覺自己給釋然師兄報了仇,心中的愧疚也好像突然好了許多。
突然,白髮巫婆開始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寒,你可知道剛纔你殺死的是誰嗎?”
這一問,小寒倒是沒有多大的驚嚇,倒是小寒身後的玄風和散仙臉色都是鉅變,怎麼?難道這個白髮巫婆也知道小寒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