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大人果然虔誠,遇見如此好茶,都不忘記拿來和天地分享,真乃虔誠也。”那丫鬟道。
鬼丫頭一直都沒有說話,起初她怕給爹惹麻煩,但是一想剛纔幻影的放肆,又一想這兩個丫鬟如此厲害,怕他做什麼呢?
於是,鬼丫頭道:“幻影大人,你剛纔說的血色聖衣到底什麼意思?”
幻影有些後悔剛纔的言語了,本以爲萬無一失纔敢這樣說出那聖衣的秘密,如果傳出去了,自己就是泄密的大罪。他趕緊改口道:“沒什麼,沒什麼,嗎聖衣可以幫助穿着它的人增加功力,抵禦刀槍,可不是人人可以得到的,我不過是嫉妒他們而已。”
說完,站起身對着那些黑衣人道:“快走,我差點忘了,我們今天還有一件大事要辦。”大步走了三四步,回頭對鬼丫頭道:“以後有機會前來討教!”說完,帶着那些黑衣人一溜煙不見了。
等到幻影狼狽的走後,鬼丫頭再三追問兩個丫鬟的來歷,兩個丫鬟只說:“我們就是你爹的兩個丫鬟啊。”鬼丫頭也沒有辦法,她什麼時候有過今天這樣的憋氣呢?回到牀上,躺在那裡,手無意中摸到了鬼手,想想前幾天白髮巫婆看自己這鬼手的神情,定然懷疑小寒手中的七傷劍就是鬼手,那,爲什麼自己手中的鬼手也不是假的呢?難道這世間有兩把一摸一樣的鬼手?鬼丫頭想着這些事情,腦中亂麻一般。
眼睛不經意地看到了爹給自己的那塊半圓形的玉,爹曾告訴過她,她還有一個哥哥,也有這樣一個半塊的玉,如果將來見到了,一定要把他帶回來。彷彿許多年過去了,爹也很少提起這事了。鬼丫頭伸手拿過那半塊玉,心想,自己爲什麼不去找哥哥呢?如果自己把哥哥找回來,那爹該有多高興啊!
想到這裡,她骨碌一下爬起來,將那半塊玉塞在懷中,叫來那兩個丫鬟道:“剛纔你們也看見了,一會那幻影再來找我麻煩,說我們違抗魔帝的命令,那我們三個都得死,我們還是趕緊出去躲躲吧!”
兩個丫鬟似乎對此不屑一顧,鬼丫頭眼珠一轉,道:“我知道你們不怕,可是這樣一來,就害死我爹了,我爹好心養着你們,你們到時候跑了,我爹呢,他怎麼辦?”
鬼丫頭說到第一百句的時候,兩個丫鬟確實有些覺得萬一魔帝再派人來,打個亂七八糟,陌路塵回來怎麼收場?最後,只得帶着鬼丫頭出了魔帝宮。
兩個丫鬟不知道古佛寺的位置,鬼丫頭利用這一點,說散散心,晚上就回去,兩個人跟着她,就這樣散來散去,散去散來,不知道怎麼就跑到了古佛寺戰場的外圍。想要帶鬼丫頭走,已經晚了,只得三個人躲在了一處隱蔽的地方,靜靜看起來。
玄風和白髮巫婆這一打,可爲驚世駭俗。
兩個人身形一會閃現,一會又隱沒在光芒之中,打得難解難分。白髮巫婆瞭解《封印咒》的厲害,也知道一些破解的方法,因此,不管玄風使用什麼招數,白髮巫婆都可以對付過去,她幾十年來,自從下了那個決心之後,就專門研究對付《無字經》的功法了。
玄風感覺自己每一招式都被這個白髮巫婆破解,心中大爲驚訝,知道這個人一定十分熟悉《無字經》,那麼,她又是從哪兒熟悉的呢?難道,她真的是——
玄風的腦子一走神,白髮巫婆一隻血魔掌正拍在他的胸前,縱然是玄風已經修行到天界後期,也在這一掌之下,從戰圈之中被打了出去。衆人只見一個身影飛出,重重落到地上,看清楚時,玄風已經吐出了一口鮮血。
白髮巫婆的功夫真的是高深莫測了。
玄風那些弟子一見師傅受傷,一擁而上,但也只是白髮巫婆揮手間,一個個被打得連滾帶爬:“你們根本不配我出手,叫那個散仙出來!”
散仙早已覺察到這個白髮巫婆的詭異,以他的判斷,玄風根本不該敗在他的手上,至少不該這麼快、這麼慘,可是,爲什麼他卻敗了呢?敗得如此讓人不敢相信?
飛針師太等一些正道之士也大多已經受傷,古佛寺的天劫到來了嗎?散仙擡眼看向蒼茫的宇宙,生老病死,萬物輪迴,古佛寺的氣數已盡?看着倒在地上的弟子,想起古佛寺近年來發生的各種不祥之事,散仙心中頗有幾分的悲痛——破爛和尚祖師創建的古佛寺就這樣毀在自己這一代人的手中了嗎?
今天如果勝不了白髮巫婆,只怕古佛寺幾千名弟子還有正義的人們都會慘死在他們的手中。散仙終於緩緩邁步而出,在尚未昏迷的玄風眼中,邁着顫巍巍的步子走了出去。
“你終於出來了,我問你,了緣呢?讓他出來,否則這裡的人一個都別想活到明天!”白髮巫婆厲聲喝道。身上的殺氣頓時蔓延開來,充斥了整個戰場。
“你爲什麼非要找了緣?你究竟是誰?跟他有什麼仇?”散仙蒼老的聲音。
“我是誰?到該讓你們知道的時候,你們自然都會知道。動手吧,看看你這把老骨頭能不能救了他們”白髮巫婆周身殺氣騰騰而起,比剛纔對付玄風有過之而無不及。
散仙剛纔已經看到《封印咒》對她沒有什麼威脅,便不再用那咒法,而是用古佛寺其它的神功相搏。白髮巫婆手中的黑色柺杖神出鬼沒,帶着無上的邪氣,所到之處,令人窒息。散仙似乎漸漸看出了白髮巫婆的弱點,並不攻擊,而是防守爲主,轉眼間,二人已經打到一百個回合,白髮巫婆心中這才知道散仙到底是散仙,這樣打下去只怕非耗死自己不可。
想到這裡,她打着打着,突然抽身跳出圈外,雙臂發力,兩隻手從胳膊之上彷彿斷了下來,血淋淋抓向前方的散仙,衆人臉色大變。
“血魔掌第九層?”有人驚呼起來。這血魔掌練到第九層就可以化掌離身,擊殺對手,是一種非常厲害、恐怖的邪法奇功。被抓到者,輕者重傷,重者當場成爲骷髏白骨,甚爲嚇人。據說練此功者,需要一千雙人的手纔可以練成,是爲天下不二的陰險毒辣之邪門武功,如若練成,威力大到讓人不可思議。
散仙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他知道這邪功的厲害,如果去接,必然被抓傷,不去接,那血魔掌便會抓傷他人,這掌法向來是不抓到人或者東西不會收功,眼下就是有兵器也趕不上了。散仙將體內真氣逼出體外,形成一個真氣層,阻擋在自己身前,那血魔掌也到了!
“呲、呲、呲”,如同皮肉被撕裂的聲音,血魔掌的五指在散仙身前真氣層之上,深深插了進去,散仙微感一絲不妙,這個血魔掌怎麼能夠這麼輕易破壞自己的真氣層?
還沒有等散仙想明白,一股鑽心的刺痛,五指插過真氣層,插入了他的胸前。身前不遠處的白髮巫婆狂笑起來,那種笑,讓聞者喪膽,聽者失魂,見者落魄。
突然,白髮巫婆不笑了,聲音淒厲,像是被什麼東西刺到了,她仰頭看去,天空中,小寒的身影緩緩而下,小寒將手中的七傷劍一拉,便在白髮巫婆的肩膀處拉出五道口子,鮮血流淌了出來。
小寒並不去管她,直接跑到散仙跟前,出手扶住了他,急急問道:“散長老,你,你怎麼樣?”小寒扭頭看向衆人,眼中有着責備的意味。爲什麼一個個眼睜睜看着卻不去救呢?這又不是比武,是和邪道的殊死較量,還講什麼道義、江湖規矩?
“小寒,小心——”玄風突然喊道,小寒就感覺身後惡風襲來,他沒有躲開,他怕自己躲開了,散仙就有生命危險了。小寒突然轉身,雙掌擊出,正與白髮巫婆對接了一掌。
“啪”,震得在場者耳朵嗡嗡直響,再看,白髮巫婆咆哮着、憤怒着一招快似一招殺向小寒,那日他尚給這個小子選擇了天命,但沒有想到他沒有死之後,不但不感恩自己,反而出手擊殺自己,她真的發怒了,疼痛已經讓他喪失了僅有的一點理智,再不去管他到底是不是自己以爲的那個人了。
血魔掌一掌掌發出,招招致命。小寒手中的七傷劍果然厲害,五指散開,將那些近前來的血魔手一一抓碎,鮮血滴答,讓人看着似乎比血魔掌更增添了幾分的恐怖。
白髮巫婆沒有想到自己苦心練的血魔掌就這麼被陷害破了,身形一閃,舉起手中的柺杖照着小寒的頭就砸了下去,力道之大,猶如泰山壓頂。小寒正擊打那些血魔掌,來不及躲閃,被砸了個正着,衆人不由得全部閉上了眼睛,等待着頭骨碎裂的聲音。
“啊——”一聲慘叫,讓衆人一驚,睜眼看去,白髮巫婆被小寒一掌打得飛了回來,重重落在地上,小寒的頭上一個罩子一般的神奇物品若隱若現,很快又消失了。剛纔白髮巫婆惱羞成怒早忘記了上次小寒頭上出現的鬼罩,竟然在同一個地方吃了同一個虧,臉上頓時變得難看之極。
五大宗宗主眼見小寒早已非昔日,不敢單獨出戰,五個人呼啦一下將小寒圍了起來,布了一個五行陣,這個陣法是根據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剋演變而來,攻守適當,是圍困絕頂高手最好的陣法。
古佛寺一邊的人先是一愣,想要上去忙小寒,但是那五大宗宗主根本沒有給衆人機會,一上去就開始發招,將小寒徹底困在了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