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追問下去,剛纔在村頭碰到的陳老漢搖晃着走了進來。
剛纔他和我說話的時候是坐着的。現在看着他走了進來。那腳步有情有快,而且有着某種節奏。一點也不像個老人,應該是練過的。
陳大水看着陳老漢走了進來,笑嘻嘻的迎了上去:“爺們,你來了?”
陳老漢看了看我,問道:“咋樣,你告訴這小兄弟點啥?”
陳大水搖了搖頭:“還能有啥,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是,該死的都死了,說剩下的也沒啥用。”
陳老漢哼了一聲:“人家是找個女娃子的下落,又不是提你們死人的事。”
陳大水笑了笑:“咋不提,這不是還問‘陰陽村’的事情呢麼。他問我那些人是怎麼死的?”
陳老漢看了看我:“還能怎麼死,不就是的瘟疫死的,我們北頭溝的瘟疫就是從那裡面傳過來的。哎!害死不少人啊!”
陳大水點了點頭:“就是,就是。”
可是我明顯看出他的眼睛裡面有些東西,有些閃爍。那是一種有所隱藏的表現。
看着我在看他,陳大水乾笑了一聲,說道:“爺們,你晚上也在這吃吧。這個兄弟一起喝點。”
陳老漢笑了,眉毛眼睛都是彎彎的。點着頭:“好啊,好啊。整兩個好菜。”
陳長水倒是個快手,不多時,幾個菜已經端到了桌上。弄得也似模似樣的。一瓶老白乾放在了桌上。三個杯子倒滿,大家開喝。
這酒狠辣,很壯口。辣的我斯斯的吸氣。陳老漢和陳大水,都看着我笑。
喝了一陣,問道:“這裡離‘陰陽村’多遠?怎麼走?”
兩個人同時放下了酒杯,看着我。半晌,陳大水才說道:“你要去‘陰陽村’?”
我點了點頭:“是啊!想去看看。”
陳大水搖了搖頭:“那破地方有什麼可看的,很麼都沒有了。別去了。”
我笑了笑,喝了口酒:“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怎麼走。”
陳老漢皺了皺眉頭:“你爲什麼一定要去那裡呢?”
我聳了聳肩膀:“也不爲什麼,就是想看看。我聽到了很多的傳說,看到很多奇怪的事情。都是和這個‘陰陽村’有關係的。所以,我想去看看。”
陳老漢和陳大水對視了一眼。陳大水,笑着說道:“嘿嘿,我去尿個尿。”陳老漢也說道:“我也去!”
看着兩個人走了出去,我越來越覺得這兩個有問題。我感覺他們也是不想讓我去“陰陽村”的。可是他們爲什麼要阻止我呢?越是這樣,我就越想去看個究竟。
我拿起桌子上的一些食物,遞給“捕頭”。“捕頭”走過來嗅了嗅,竟然不是吃骨頭和肉。只是吃了些饅頭。
這倒讓我很是納悶,難道這隻狗是素的?不過看“捕頭”啃着饅頭,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我也覺得這些都無所謂。
不多時,兩個人回來了。似乎有了某種共識。陳大水敬了我一杯酒,說道:“其實真的沒有什麼,不過你要是願意去,也是可以。也很簡單。從這裡再往北走。翻過兩座山。下面的山底下有個湖,湖邊上就是那地方。不過你這車不開不到哪裡去的。你只能走着過去。”
我點了點頭:“沒事,我把這放你這裡行吧?”陳大水點了點頭:“那沒問題。不過那山裡可是不好走,現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路了。你只能按着方向找了。”
陳老漢端起酒杯,和我撞了一下,喝乾了被子裡面的酒。我也只好喝乾了酒。陳老漢說道:“那邊的山路很險的,不過都是好草藥。越是值錢的草藥,越是長在那山頂的砬子上。”
我點了點頭。陳老漢繼續說道:“明天多帶點吃食,再進山。不過這山上也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就是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我搖了搖頭。陳大水又拿出了一瓶酒。陳老漢給我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邊給我講起了山裡的那些東西。酒下的更快了。
我已經感到有點頭暈了。迷迷糊糊的說道:“不行了,不能再喝了。我有點喝多了。”說着,我趴到了桌上
陳大水晃了晃我。我感到很難受,也沒有起來。只想睡覺。陳大水一把扶起我,把我扶到了炕上,我倒在上面,就睡着了。
酒勁加上疲勞讓我睡得很沉。竟然在夢中見到了第五美君。我很是高興。我們兩個在一起說着情話,相互依偎着。
突然第五美君伸出了舌頭,在我的臉上用力的舔着,舔着。讓我又癢又難受。一晃腦袋,從夢中醒來。
只見“捕頭”蹲在我的身邊,在舔我。我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把“捕頭”擋開,說道:“別鬧,不睡覺啊你。”
“捕頭”依舊不依不饒,用力的用鼻子拱着我,眼中竟然有一絲急切。
我徹底醒了過來。“捕頭”這是有事。我看了看“捕頭”。“捕頭”沒有出聲,這時候外面有說話的聲音。
那聲音壓得很低,可是在這寂靜的夜裡,還是可以聽得見。
一個聲音說道:“這小子喝大了吧?”我可以聽得出來,這是陳大水的聲音。
另一個聲音說道:“差不多了,這小子喝了有一斤的老白乾。應該是多了。”我也聽出來,這是陳老漢的聲音。
我晃了晃腦袋,竟然一點都不疼。我雖然喝了不少,可是這酒是純糧食釀造的,起來一點都不難受。
可是這兩大晚上的不睡覺在搞什麼飛機。我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
陳大水說道:“真的要把這小子弄死?”
我一驚,沒想到陳大水會說出這樣的話。可以他們爲什麼要弄死我?
接着傳來陳老漢的冷笑聲:“你不弄死他,明天上山也是死。你看這小帶着包,裡面有錢,還有車。不幹白不幹。只要乾淨點誰能看出來。只說他是明天上了山,就不見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一時間沒了聲音。我的心中暗驚。要是不是“捕頭”把我弄醒,我恐怕是凶多吉少。驚出了一身冷汗,酒也全醒了。伸手在炕上摸了摸。上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條枕巾。
我悄悄的把枕巾纏在手上。這時候外面又傳來了陳老漢的聲音:“去啊,進去把他弄死。”
陳大水的聲音有點顫抖:“我,我沒殺過人。有點,有點下不去手。”
陳老漢哼了一聲:“你個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了,早知道就不便宜你了。來給我,我來。”
接着是腳步聲,兩個人的腳步可以清楚的分辨出來。陳老漢的腳步很輕,而陳大水腳步重一些。兩個人慢慢的向我的屋子裡面踱過來。
我沒有動,只是在黑暗中靜靜地聽着,裹着枕巾的手緊緊的攥着拳頭。隨時準備出擊。
突然,兩個人的腳步停了下來。陳老漢小聲地說道:“臭小子,你拍我幹什麼?”
陳大水也小聲的說道:“我沒拍,我怎麼覺得你拍我呢?”
陳老漢低聲喝罵道:“放屁,我在你前面,我怎麼拍你。”接着傳來媽呀一聲的喊叫。那是陳大水的叫聲,這傢伙不知道看到了什麼?
陳老漢的叫聲也起來了,接着就是兩個人跌跌撞撞的往外跑。我一個鯉魚打挺從炕上跳了下來。心中很是納悶,這兩個傢伙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一個箭步衝到了門口。只見兩個人癱軟在地上。渾身篩糠似的發抖。而他們對面的是,飄飄蕩蕩的小敏。
我心中暗笑:小敏出來的真是時候,這正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兩個壞蛋,正好碰上厲鬼。
我站在小敏的邊上,看着那兩個人我沉聲說道:“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爲什麼要害我?”
兩個人看着小敏在我邊上。我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還道出了他們的陰謀。兩個人嚇壞了。起身跪在了地上。
陳大水說道:“大兄弟,都是這老傢伙,貪圖你的錢財和車子。纔要這麼做,我是真的下不了手啊!”
陳老漢大罵道:“你放屁,咋地分東西的時候你不要,你光說我。”
我喝到:“閉嘴!”陳老漢看了看我身邊的小敏。閉上了嘴巴。
我又問道:“爲什麼你認爲去找‘陰陽村’一定回不來?”
兩個人都不做聲。我看到陳老漢的兩眼滴流亂轉。顯然這個老傢伙知道的要多很多。
我對着他冷笑了一聲:“陳老漢,你恐怕是在外面犯了事,回來躲事的吧。要不要我把警察叫來呢?”
陳老漢一愣,驚訝的看着我:“你,你到底是做什麼的?”說着又斜眼看了看小敏。
我哼了一聲:“這個你別管,你說實話。不然我不客氣。既然你們要殺我,我還對你們留什麼情?”
看着冷酷的樣子,陳大水先堆了。說道:“哪裡的‘陰陽村’是去不得的。我們很被人有契約。保證不讓人進‘陰陽村’我們不是認爲你回不來。而是根本就不想讓你去。”
“契約?”我疑惑的說道:“你們和誰籤的契約?”
陳大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他會給我們神藥,治好我們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