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大孟的背影,哼了一聲:“廢話,我會不記得嗎?這是個很重要的約會好不好。”可是大孟已經走遠了,根本聽不到我說話。
我看了看一邊的“捕頭”說道:“小子,三點的約會很重要是不是?”“捕頭”口角流涎的啃着麪包,看了看我。沒有什麼反應。
我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過說實話,我有點沒有信心。我很點害怕。我覺得那個師爺很厲害,我怕我瞞不過他。一旦被揭穿,恐怕我們會陷入一種很可怕的境地。你知不知道?”
“捕頭”已經停止了啃咬,看着我。眼中的表情有些矛盾,可是最邊上,還在流着口水。
我嘆了口氣:“你看看,你也覺得很矛盾吧。我實在是有點不託底,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這個師爺很是厲害,恐怕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所以我要小心。你說呢?”
“捕頭”看了看我,眼神變得深邃,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不過我在“捕頭”的眼中看到了堅定,和決心。還有一往無前的氣勢。
我突然間覺得有點汗顏,這個時候的我,這樣的不堅定,纔是最可怕的。既然已經決定了事情,就要做到最好,即使是演戲,也要演到最好。連自己都不會相信,別人又怎麼會相信?我拍了拍“捕頭”的大腦袋,說道:“對不起,真是對不起。,在這個時候,我竟然有這樣的想法。雖然你不會說話,可是你也是我的後盾。你身上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東西。謝謝你。”
“捕頭”看着我,眼神依舊深邃。對着我微微的點了點頭。似乎贊成我的說話。我也對着“捕頭”笑了笑。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我這時候感覺好像置身其外。我可以感受到街上每個人的腳步,每個人的表情,甚至每個人的細微的變化。我感到自己的精神力量又提高了。我的感知能力又加強了。這是一種非常美妙的感覺,我甚至覺得自己可以看見風,可以看見飄忽在空中的人的思想。這種美妙的感覺讓我通體舒泰,比睡的一整天,還要舒服。
我好想踩着雲端一般,回到了家裡。直到坐在了我的大班椅上,還是感覺輕飄飄的。知道那種感覺漸漸逝去。我知道自己的功力又提升了,這個時候,功力的提升對於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也是我信心滿滿的基礎。
我點了一支菸,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時間是兩點五十八分。在我將煙熄滅的一霎那,門鈴響了起來。我從容的走到了外面。
師爺笑眯眯的站在門口。我也對他笑了笑:“您很準時啊!”師爺說道:“是啊!我一項這樣。時間是很寶貴的,對於任何人都是一樣,所以我不喜歡浪費自己的時間,也不喜歡浪費別人的時間。”
我點了點頭:“這是個很好的習慣。我們走吧。”
我和師爺上了那輛加長的轎車,一路向我的別墅而去。
車上面放着輕音樂,師爺閉着眼睛手指,在隨着音樂輕輕的打着拍子,很是閒適。我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也跟着放鬆下來。
突然師爺問道:“不知道盧先生,入了老九門多久了?”
我笑了笑:“這個不好說,生出來就在門中。家父也算是門中人。所以,我算是子承父業。。。。。。”
師爺點了點頭:“不過文革之後,老九門人才凋敝,一輩不如一輩了。近些年的年輕人,更是不守規矩,老九門也好像不存在的樣子。現在只是一個稱呼了。”
我看了看師爺,他依舊閉着眼睛,手指依舊打着拍子,不過臉上的表情,頗有些感慨。
我接觸過很多老九門的人。我的父親雖然是個讀書人,學的是土木工程,如今在國外。可是之前,確實不幫助老九門的一些人做過一些事情。父親對於古代建築很研究。當然也包括墳墓。所以我之前就對老九門的一些事情有些瞭解。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師爺說的不錯,現在確實是這個狀況。正所謂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如今講義氣的,太少了。而老九門的手藝和買賣越來越熱,多了很多見利忘義之徒,也就不奇怪了。現在技術越來越先進,真正還傳承老九門手藝的不多了。所以也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師爺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我,說道:“沒想到盧先生也有這樣的見識。你又怎麼看這些事情呢?”我搖了搖頭:“見識說不上,有些感慨倒是有的。我覺得現在也沒有辦法重新振興老九門了。不過現在都在講究企業化,事業化。要想做大做強,就需要上規模。”
師爺看了看我,饒有興趣的問道:“哦!你的意思是。。。。。。”
我笑了笑說道:“老九門,其實是一個產業鏈。只要有產業,我們就可以企業化。之前的老九門,靠着手藝做傳承,那些東西都是秘密的傳承,所以纔可以保住老九門的發展。而老九門的失敗,也就在技術上。現在技術已經革新了。可是老九門還是跟不上形勢,只是用人的道德來約束人,恐怕是很難得,畢竟老九門的人都是以命向搏。和他們講道德,講道義,不是每個人都講得通的。”
師爺,點了點頭:“有道理,有道理。”
這時候,車子已經聽到了我別墅外面的車庫門口。
我笑了笑說到:“師爺如果想坐而論道,我們有的是時間,先看看那具乾屍再說吧!”
師爺點了點頭,跟着我下了車,看了看別墅。微微點了點頭。跟着我進到了地下車庫中。
我打開車路里面的燈,師爺看着車庫裡面的東西。先是看到了一個架子上,放着的一個瓷碗。師爺只是看了一眼,就說到:“這個碗我見過,是汝窯的精品,那是佳士得的秋拍上,我記得這個碗,拍了一千三百多萬。怎麼會在你這裡?”
我笑了笑:“不過是個冥器,自己做一下,變成了藏品,不好嗎?自拍自買這種小把戲,你不會不知道吧?”
師爺看了看我,哈哈的笑了:“心照,心照。”
師爺又看了看其他的東西,雖然沒說什麼,可是我在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他心中有數。這些東西他都是認得的。
我走到了中間的臺子邊上,掀開了蓋在那具乾屍的布。
乾屍上有我貼着的兩道符咒,師爺看了看符咒,又看了看我,問道:“這個?”
我笑了笑:“沒事的,習慣了,以防萬一,你也知道,,這些東西很邪的,我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所以以防不測。”
我收了符,卻發現師爺一直在盯着我的符咒。我把符咒塞進了口袋。指了指乾屍說道:“師爺你看看這個,怎麼樣?”
師爺這才把目光放到了乾屍的身上。
師爺一看到了乾屍,立即被那具乾屍吸引了。仔細的打量着那具乾屍。又拿出了一個小型的放大鏡,上上下下的看着。
我看師爺看得認真,也不打擾。靜靜地站在一邊看着。
師爺看了很久,才站直了身體。微微的點着頭,眼睛還是沒有離開乾屍,說道:“這具乾屍到底是在哪裡找到的?還有嗎?”
我說道:“之前我並沒有說實話,不好意思。其實這具乾屍是雁北飛先生拿回來的。他說他去了一個叫做‘陰陽村’的地方。,那裡有很多這樣的乾屍,他覺得很奇怪,就帶回來一具,研究一下。我也研究了一陣子,我始終找不到爲什麼這具乾屍會變成這樣,不腐不朽。當時和這具乾屍一起回來的,還有兩把草藥。”
說着我在乾屍的下面,拿出了我從“陰陽村”帶回來的“金盞雲”和“龍涎草”遞給了師爺。說道:“當時是雁北飛的一個徒弟把這具乾屍帶回來的。雁北飛並沒有回來,隨着這具乾屍一起回來的,還有這兩把枯草,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查了很久,也沒找到這兩種草的名字。更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師爺接過了草,看了看,又嗅了嗅,點了點頭。說道:“這兩中草藥不是這裡的,應該是在藏邊地區出產的,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恐怕也找不到了。”
我裝作一無所知問道:“那這到底是什麼草,做什麼用的呢?”
師爺看了看我,說道:“這兩種草叫做‘金盞雲’和‘龍涎草’是古老的苯教所使用的蠱毒中所用得到的草藥,後來苯苯子們發現這兩中草藥在一起有妙不可言的功效。可以讓活人致幻。給死人防腐。後來就用作給死人防腐了。把死人做成乾屍。”
我搖了搖頭:“什麼是苯苯子,還有爲什麼要把死人做成乾屍?”
師爺笑了笑說道:“所謂苯苯子,就是苯教的法師。至於他們爲什麼要把死人做成乾屍,好像是因爲這些乾屍可以治病,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乾屍,我要了。你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