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微小的陣法……”我沉吟着,看出了這些鏡子擺放的巧妙之處。
“陣法?什麼陣法?”她不解。
“就是能使你們家氣運衰敗的一種手段,或是招來了邪崇,也或是驅散了你家的氣運,所以你的親人才會經歷破產、病痛與死亡。”
她不盡明瞭,可俏臉上閃過了一絲緊張。
我沒有再說話,右手擡起,施展秘術發出了一道氣旋。
“啵!”
這道氣旋還沒有觸碰到鏡子就被一層氣罩遮擋了,發出了這樣一道輕響,但這氣罩顯然是阻擋不了我的氣旋,一擊就化爲了點點亂流,消散於無形。
這幾面鏡子的效力算是被徹底破去了。
“好了。”我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就欲拿起中間的那一面鏡子。
然而,就在我的手將要觸碰到鏡面時,卻忽然有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這算不上光滑的鏡面,居然出現了一道道紅色的裂痕,不,應該不是裂痕,而是一道道血絲,也不知從哪裡滲了出來。
緊接着,我汗毛微立,鬼眼竟捕捉到了一幅很是詭異的畫面出現在鏡面深處。
那是一個穿着紫色衣服的女人,頭髮很長,垂到了腰間,背立着,看不清樣貌,在這些血絲的倒映下顯得十分詭異!
“這是……小芮,你看到什麼異常了麼?”我訝異,擡頭看向付芮。
但是下一秒,意識猛然一跳,本能地向後退了一大步!與此同時,付芮的雙手握成爪狀,停留在了我剛纔站立的地方!
不知何時她的神色完全變了,雙眼發白,表情猙獰,臉色發青,這是在攻擊我!
“怎麼回事!”
我心神劇跳,一下就反應過來她可能是被鬼上身了,可是這裡明明沒有厲鬼,怎麼會突然被鬼上身呢?
“有古怪!”
而我向四周一望,竟發現此時雖還是立身在她家的院子中,卻看到這院子中顯得非常灰暗,像是被一塊濃黑的烏雲遮蔽了,灰暗的如同陰天的傍晚。
只是天上明明有一輪驕陽懸掛,又使我不得不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
“這是幻境……”
我馬上就警惕起來,自己居然在不知覺間陷入了幻境之中,這太過駭人了,即使是我都無法淡定!
因爲這樣的狀況表明,這裡一定是有厲鬼潛伏着!
一時間,氣氛變的壓抑至極,靜的彷彿連掉一根針都能聽的到,令人心中很不舒服。
“你去死吧!哈哈!”
付芮一擊未成,口中嬌喝了一聲,再次朝我撲了過來。
不過這聲音明顯不是屬於她的,變的沙啞而空靈,光是聽着就汗毛倒豎。
我不再遲疑,當下捏起一個清心咒丟了過去,阻住了她的身形。
她吃痛,忽然站定在了那裡,用一種很是怪異的眼神看着我,也沒再說話。
“大膽厲鬼!快放過我的朋友!”
我低喝,緩緩將包中的黑色銅錢劍抽了出來。
“人類,你爲什麼把我的魂魄吵醒了?”
付芮不爲所動,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當然,並不是她在說話,而是控制她的那隻厲鬼。
“吵醒?什麼吵醒?”我皺眉。
“我在這面鏡子中睡着了,不是你吵醒的又是誰?”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快把我的朋友放了!”
“你現在是在質問我嗎?我劉蘭青鬧了一輩子革命,還從來沒被誰這麼質問過!你是哪片地區的,長官是誰!告訴我,我一定要去找他好好說道說道!”
“什麼鬧革命?什麼長官?”
我無語了,這都什麼年代了,莫非這隻厲鬼是從戰爭時期存活下來的不成?可存活這麼長時間的厲鬼,哪裡這麼容易被遇到!
“你個小夥子不要裝傻,我劉蘭青雖然人死了,但魂還在,就是不知道怎麼進入這面破鏡子中出不來了,整你還是很容易的!”
它有些慍怒了,說話的勁頭跟我們村中一些粗魯的娘們很相像,應該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鬼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死的時候是精神不正常麼?”我則是更加疑惑了。
“你才精神不正常!你竟敢這麼說一個革命長官,是活膩歪了嗎!媽的!”它甚至爆了粗口。
“那你還說什麼鬧革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革命年代的鬼魂早就換了一茬了,不是去了陰間就魂散了。”我見它並沒有殺意,便道。
“什麼?看來你是不相信我纔會這樣的,我劉蘭青參加過武昌起*義,受過孫*中山先生的接見,豈是你一個小傢伙能懷疑的!惹怒了我,我馬上向孫*中山先生參你一狀,連帶着你的長官都要受罰!”
“呃……”
我有些發怔,覺得這一切有些不真實,也有些狗血,這特麼都哪跟哪啊,怎麼連孫*中山都給扯出來了!
難道這隻厲鬼真的是從革命年代存活下來的?
但這怎麼可能?孫那個年代距今可是一百多年了,能存活一百多年的老鬼,足以引起世界災難了!還會在這裡跟我廢話!
愣了幾秒,我又試探着道:“看來你真的是精神病,現在都是新時代了,2015年,要是你真的受過孫老先生的接見,只怕早已經死的連魂也不剩了。”
“什……什麼?2015年是多少年?我只知道自己死的那一年是公立1920年,在一次刺殺行動中遭了背叛,死在了一個軍官的家中,我原本以爲死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卻不曾想人死後居然有魂魄,而且我的血灑在了那個軍官家中的一面鏡子上,魂魄就進入那面鏡子出不來了,喏,就是地上的這一面。我在裡面呆的十分無聊,過了幾年終於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可覺得還沒睡多久,就被你這個臭小子吵醒了……”
它說的越來越離譜,卻又不像是在說謊。
這讓我的眉頭越皺越深:“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還是先從我的朋友身上離開吧,這樣下去她會受不了你身上的戾氣的。”
“什麼戾氣?我沒有上你朋友的身啊,只是在以一種特殊的精神力控制你朋友,都說了我從這面鏡子中出不來了。”它疑惑地問。
“特殊的精神力?是念力麼?”我奇怪。
“不是,我的魂體內有兩股精神力,一種是死後自然衍生出來的,另一種是這面鏡子傳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