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嗯嗯……嗚嗚……
一聲聲沉悶的顫音從他喉嚨發出,這種聲音可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出來的,他喉嚨不停地震動,發出猶如野獸嘶吼的聲音。!不多時,直看得林飛來密密麻麻的小黑點,不僅天,腳底下也都是這些小東西,這些小傢伙正在迅速朝吉新徵靠攏過來。
馬程峰看的真切,那些小黑點竟是無數只芝麻大小的螞蟻,飛來的是飛蟻。螞蟻徑直爬到了吉新徵雙腳,猶如蜜蜂包裹着的蜂巢,頃刻間把吉新徵的一雙小腿給遮住了。
敢情是吉新徵腳下不知怎麼回事,被兩地底下伸出來的兩隻骷髏骨爪給拽住了,那雙骨爪指甲鋒利,刺穿了他的血肉,鮮血順着褲腿子直往下淌。
骷髏爪子勁兒不小,吉新徵也不敢用蠻力掙脫,稍一用力估計這兩條腿都得廢了。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嚓……螞蟻的力量最小,但也是最不可估量的,成千萬隻小螞蟻爬到吉新徵的腿,用自己的牙齒啃食着那兩隻骷髏爪子,隨着它們一口口咬下去,骷髏手的骨頭碎屑不住地往下落,眨眼間,竟已經啃光了兩根手指。
“嘯風,該你了!”董三立命令道。
馬嘯風從袖口拽出一張黃紙符,用內力把輕飄飄的黃紙高高拋向半空,然後只聽得他口唸念有詞。
“天地玄妙,五行歸宗,怒火焚枯顱,百獸喝蒼穹,六道起波漪,萬物齊俯首……火德興君急急如律令……破!”他舉起盲杖飛快地在半空滑出馭火咒。
那枚黃紙靈符好似被他凌空刺穿,寫了法咒一般,轟隆一聲炸開了,瞬間形成一團大火球,朝着吉新徵飛了過去。
“啊?”吉新徵擡頭一看,只覺得身前一股灼浪襲來,想躲,可腳底下那兩隻骷髏骨爪還未被螞蟻羣啃光,根本無法動彈。
馬程峰一看這架勢,再不出手吉新徵可沒救了。他縱身一躍,在半空展開了自己的避塵衣,擋在了吉新徵身前。洶涌的火蛇呼啦下衝到了避塵衣,避塵衣這邊,馬程峰張開雙臂把吉新徵遮住,任憑火蛇熱浪灼烤着自己的背部,好在這避塵衣刀槍不入水火不容,要不然他也要跟着吉新徵一起變成烤鴨!
“程峰?你?”老瞎子聽到腳步聲,一聽知道是馬程峰的千里一夜行,趕緊一擺手,收了馭火咒。
雖然有避塵衣遮着,可水火無情,被風一吹,火苗還是不住地往竄,把馬程峰後腦勺的機率頭髮都給烤着了。馬程峰感覺身後的熱浪已經停了,趕緊用雙手拍打腦袋。
“唉呀媽呀,瞎子我發現你出手挺狠呀?這麼大歲數人了,咋還這麼願意玩火呢?”
“程峰,這裡不關你的事,讓開!速速讓開!”董三立有些生氣了,怒瞪雙眼站了起來,手指着馬程峰喝道。
“老爺子,不是我馬程峰愛多管閒事,其實這事大可不必這樣,你們都是昔日的好兄弟,有啥說不開的呀?幾句話的事嘛,非要兵戎相見嗎?”馬程峰站在吉新徵面前說道。
吉新徵腳下的束縛已經解除,他打撒打撒身的灰塵,眨巴眨巴眼睛,用啥呀的嗓音說:“程峰,你不懂,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一句話兩句話的事,在他眼裡,這天底下除了皇權意外,全都是他的,順他者生逆他者忘,我是個叛徒,叛徒理應處死!”
“呵呵……到底還是老兄弟瞭解我呀,新徵這話說的透徹。嗯……”董三立摸了摸光亮的腦門,晃盪晃盪膀子,一步步走前來。
“主子……您……”
“你讓開!我和他的事,我自己處理!”董三立推開老瞎子說道。
其實董三立雖然不算是什麼陰險小人吧,可他身爲盜魁,他想殺一個人,沒必要自己親自動手,身邊有多是人願意爲他效勞。剛纔老瞎子已經得手了,若不是馬程峰從阻攔,現在林子已經多了一具焦屍。但說實話,老瞎子其實未必是吉新徵的對手。吉新徵剛纔只是沒料到這林還藏着一個善用陰陽之術害人的對手,着了他的道而已,倆人真拉開架勢鬥法,估計幾個回合吉新徵能把老瞎子弄死。
董三立之所以不讓老瞎子出手,這裡邊其實有兩成含義,另一層意思是說給馬程峰聽的。他都親自出手了,他與吉新徵倆人都是同一輩兒的,你馬程峰作爲一個晚輩,不好攔着了吧?
馬程峰思前想後,還是退到了老瞎子身邊,只能選擇當個旁觀者。
世人素來聽聞盜門魁首董三立本領通天,可普天之下,還真沒人親眼見董三立出手的。馬程峰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有幸得見董三立出手打架。
“小子,你最近是越來越不乖了,我勸你還是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切莫自毀前途喲!”身旁,老瞎子小聲對他說。
馬程峰現在已經有資格與老瞎子平起平坐了,聽他這麼說不免心不爽。“瞎爺,您覺得如果我像您一樣是不是乖了?乖的像條狗?”
老瞎子被他氣得直哆嗦。“你!!!好小子,我馬嘯風怎麼說也算你半個師傅吧?你說的那是人話嗎?別忘了自己是姓馬的!”
“順便跟您說一句,我那兒現在還缺個人,如果您老願意的話,你可以排在……嗯……讓我想想哈……小曼,卡修拉,小狸,那咻,花不樂,楚湘雲,喬遷,雯雯……哦哦哦,我可以給您坐第……第十把交椅,怎麼樣啊?”馬程峰冷嘲熱諷道。換而言之,老瞎子在他眼裡現在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雷雯雯都不如了。
“好!好你個狂妄的小子!我馬嘯風沒你這樣的徒弟!哼!你等着,等着一會兒老爺子收拾完吉新徵,看你如何是好?”老瞎子爲人雖然陰損,可他與其他馬家人一樣,只有一個優點,是對主子忠心不二!別說馬程峰賞他口飯吃了,算讓他去石油小鎮做馬程峰的左膀右臂他也不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