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壯漢衝去把他從馬背架了下來,又過了會兒,吉新徵和哈爾斯楞趕來了。品書網
兒子孝順,見爹生死不明立刻抱着他爹開哭。並一跪在地哭求着吉新徵,讓他想辦法救人。
吉新徵扶起哈爾斯楞,這畢竟是馬幫大掌櫃,對自己行此大禮成何體統啊?他拉着哈爾斯楞,把他推進了關押董三立和馬程峰的小木屋。
“去求他!他有法子!”說完,吉新徵抱着膀子,又靠在門框側眼打量着董三立。
董三立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跟他說,腦袋衝着牀裡邊,背對着他們,不說話。
“老先生!老先生救命呀!只要你能有法子救我爹,我立刻放了你!不!不但放了你,我把這麼多年攢下的錢全都送給你!怎麼樣?”
馬程峰有點看糊塗了,昨天那日鬆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呀?算他臉色不對吧,可最起碼也還有兩日的陽壽,不可能去一趟那座孤山死吧?而且看着他身也沒受外傷啊?
“你爹咋回事啊?”董三立懶洋洋問道。
“他……聽兄弟們說,他昨晚去了一趟山裡,兄弟們忙活了一晚,阿布好像是命令他們把半山腰剷平,可早兄弟們忙完了,回頭一看,他昏過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哈爾斯楞把他爹抱進屋裡說道。
“哦,那肯定是山裡鬧了鬼邪,被鬼身了唄?不打緊不打緊,你不是有個很厲害的薩滿嗎?去求他給你驅鬼呀!我可沒這本事!”董三立幸災樂禍地說道。
馬程峰心裡一琢磨可不是這麼回事。昨天董三立分明說那是“平地起飛龍”的風水寶地,既然是風水寶地,裡邊怎會有冤魂厲鬼索命呢?而且算有冤魂厲鬼,爲何其他人沒事,唯獨那日鬆落得如此下場?難不成是董三立在這裡邊下套了?
這種事把哈爾斯楞夾在間很難做人,他回頭看看吉新徵,又看看董三立,倆人都不願搭理彼此。
“安達!!!你!!!你說話呀!!!!這麼多年來我哈爾斯楞沒有虧待過你吧?”他質問吉新徵。
吉新徵說:“大櫃,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愛莫能助,這位老哥是原一位了不得的風水先生,只有他能幫你!”
馬程峰坐在牀邊不敢多言。他心道,吉新徵本領通天,董三立能辦到的事他也能辦到,爲何他不願幫忙呢?難道此事真與那“平地起飛龍”有關嗎?還是董三立與吉新徵間達成了某種默契,都心照不宣?
哈爾斯楞平時橫,可他是個大孝子,平時爹說啥是啥,當兒子的誰願意看到親老子這般人事不省地倒在地呀?哈爾斯楞立刻給董三立跪下了!說只要你能我爹,什麼都可以答應。
“哎喲,這可使不得,咱有話好商量別跪呀?好好好,我幫我幫!這樣吧,我再去一趟那山片孤山,如果裡邊真有什麼髒東西,那可要有勞這位薩滿大兄弟了。”
哈爾斯楞聞言大喜,立刻讓手下人給他們準備快馬,而且又派了三四十號人跟着一起進山。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着幾十裡地外的那座孤山行進,走到進山口前,董三立說這裡邊邪乎的人,一般人進去不但壓不住邪氣,而且可能因此而惹了髒東西,晦氣好幾年。這樣吧,讓這個阿拉伯小夥子,和你們的薩滿跟我一起進去,我們彼此之間還能有個照應。
“這……這好嗎?”哈爾斯楞看了看吉新徵,那意思是怕董三立和馬程峰趁此機會跑了。
“大櫃放心吧,這座山只有一個進山口!”吉新徵衝他點了點頭。
“好吧,那有勞各位了,事成之後必有重賞。”
三人騎着馬,順着狹窄的山道走了進去,很快的,一個拐彎,身後已經不見其他人的影蹤了。
“三立,你可真夠損的了!是你跟那日鬆說的?什麼……什麼平地起飛龍?呵呵……虧你編的出來!”吉新徵仰着腦袋望着天,淡淡笑道。
“前輩,您肯定誤會老爺子了,我可以用人格擔保,老爺子不是這樣的人!”馬程峰拍着胸脯說。
“你?程峰,這你可保證不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喲!他什麼事幹不出來呀?是吧三立?”
董三立騎在馬背,走在最前邊,還是一言不發。
“這兒只有咱們三人了,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別霍霍人行不行?那日鬆是無辜的!有什麼衝我來!咱哥倆的恩怨私下解決,你非拉這些無辜之人?有必要嗎?”吉新徵又說。
山道里本事長滿了齊腰高的荒草,但猶豫昨天那日鬆帶着一票人進來過,這些荒草基本也都被馬蹄子給踏平了。按說董三立應該也是第一次來這座孤山,可他好像對這裡的環境一點都不陌生,獨自一人走在前邊顯得時分自然。
順着山道走了能有半個鐘頭,前邊是半山腰了,半山腰有幾棵老樹,老樹長勢不錯,正好把頭頂的太陽給遮住了。董三立一低頭,順着半山腰這條小道鑽了進去,他的身影立刻消失在了這些樹影叢。
董三立以前不管去哪,身邊肯定不乏保鏢,但這次,他孤身一人,馬程峰生怕一眼照不到他有什麼危險,趕緊要跟去。
“孩子!別去!在這兒等我!”這時,吉新徵伸手擋住了他。
“啊?呵呵……前輩,我別的不怕,怕你倆動手,反正你倆到哪我跟到哪,您別嫌我煩!”
“我說別去別去,這老東西是動了殺機了!他要殺我!這幾棵老樹不一般,裡邊藏着兇險,只怕你進去了也難以脫身!”吉新徵翻身從馬背跳了下來,他把馬兒拴在了旁邊的一塊石頭。這是要單槍赴會呀!
明白了,原來這倆老頭雖然很少說話,但卻都心照不宣,用一種無聲的形式相約在這裡已決生死。那日鬆暈過去,只不過是老爺子耍的一個小手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