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渡客
周家,居然也是當年的冥器宗的人,而且還是冥器宗宗主傳人。至於周莊其他另外四家人,都是窺視他周家的傳承至寶,一直潛伏在周家左右,他們纔是伺機搶奪周家至寶的惡人。兩百年前,周家發現了四大家族的秘密,當時四家勢力強大,但是周家繼承之冥器宗,也不是弱者,如果四大家族強行謀奪,搞不好要兩敗俱傷,所以,四大家才暗中進行,企圖慢慢消弱周家的實力後,在搶奪至寶。不料卻被周家發現,於是,周家就進行了一項謀劃,那就是全族遷移。
於是,也就有了現在的周莊,周家當時的實力強過四大家任何一家,但是卻弱於四家聯合,但是四家畢竟是聯合,而不是一個整體,這樣,就有不和,這就給了周家可乘之機。
於是四大家族經過周莊兩百年的策劃,成了壯大周家的營養,四大家族衰敗,周家壯大,時至今日,經過周家兩百年的佈置,昔日的陰陽四大家已經瀕臨滅跡,周家愈發的強大。
這次就是他們四家族臨死反撲,一旦讓四大家族成功得手,周家兩百多年的心血就會功虧與潰,這些年的成果也會爲他人做嫁衣。
如果周必濤所說的事情實屬,那麼,張三爺和周家在千年之前也算是有同門之義。反之,如果周必濤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都是他編纂的,那麼,我也想不到他爲何要編造這個謊言來欺騙我。明顯的,這件事情只要張三爺回來一對質就清楚明瞭,而且,就算現在欺騙我,他們也從我這邊得不到什麼好處。
我想喚醒大喇叭,想要查詢到事情的真相,想要爲了我心中那份不知道爲什麼而存在的正義力量去滅殺害人的厲鬼,給被他殺死的人報仇。而周必濤想要抓住兇手,奪回被那四姓人搶走的東西,可以說我們的目標基本上是一致的:都是找回那些消失的人。
現在需要的謎底在周必濤的敘述中基本上已經全部揭開,周必濤之所以把這些事情都告訴我,掃去我心中的疑惑的同時,也是爲了讓我告訴他張三爺的下落。我甚至推測,張三爺可能就有救醒大喇叭的方法。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張三爺到底在何處。有時候真話沒有市場,就好比現在真正的無公害蔬菜都是滿身蟲眼的損樣,那些用農藥激素化肥催生出來的蔬菜個個都水靈靈的看着可人。
所以,問我張三爺的下落,我還是對他搖頭表示不知道,周必濤的臉色很難看,我能感覺到他的怒氣,他的指關節已經握的咔吧咔吧響,我想,如果沒有張三爺這張擋箭牌,我恐怕已經在周家大勢力下被徹底碾壓了。
我確實不知道張三爺的下落,但是,我還是對他說:“周先生,張三爺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老神棍一個,他的行蹤也沒有保密的必要,要是知道,我一定會告訴你的,現在我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救醒我的這個朋友,不是嗎?”
周必濤也許聽我這個理由還算是恰當,臉色緩和了一點,我略一停頓,接着說道:“周家經營上千年,還是當年宗主傳承,那實力一定比張三爺這個獨家寡人強的多,這些天周先生也一定請了很多人來喚醒我的這個朋友,如果連你們周家都做不到,難道憑張三爺的力量就能做到不成?”
我從周必濤上下起伏的胸膛上可以感受的到,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大大的吐了一口氣,這一吸,一吐之下,我能感覺的到,彷彿他心中的那股怒氣都被他排了出來,凌厲的眼神掃了我一眼,生硬的說道:“我不能,不代表張老三不能。冥文天書雖然因爲少了核心而失去了神效,它畢竟曾經是天下第一神書,在外界看來已經四分,誰知道真正的完整本是不是還保存在張老三手裡。而且,就算沒有完整的冥文天書,他也可能是救回這個關鍵的人。”
周必濤說道這裡,伸手一指牀上的大喇叭又繼續說道:“他,並不是驚嚇過度,自我封閉意識,獅子鎮紙本就有鎮壓靈魂的作用,所以,他之所以到現在沒有醒過來,只有一個可能,他被邪物迷失了意識。”
我從周必濤的話裡聽出了兩個關鍵的意思,那就是我手裡的《冥文天書》並不是筆記上記載的那樣的第一代完整版,很可能是贗品,而且是高仿的贗品,忽悠了大家近千年都沒有被人發現。真正的《冥文天書》還在人偶一脈的手裡,或者說,現在就在張三爺的手裡。現在這個消息已經被周家人探聽到了,或者說,周家人也在猜測。
另一個關鍵詞就是這個《冥文天書》因爲缺少了一個核心部件,所以並不完整,現在想來,有可能也就是《冥文天書》的不完整性,才讓宗明保留了下來,包括最後一書分四脈,估計也有一些原因在裡面。
而不完整的《冥文天書》價值大跌,現在只能當作冥文印章上的冥文作用,所以,也失去了讓實力高深的陰陽渡客爭奪他的價值。
張三爺手裡的《冥文天書》是一個關鍵,而另外一個,大喇叭是被邪物迷失了意識。這麼說來,大喇叭根本就不可能自己醒來,除非有人救治。
“周先生,我並不是要隱瞞張三爺的行蹤,我是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除了張三爺外,還有其他的方法嗎?”我略一呻吟,連忙追問着周必濤。
周必濤面無表情,我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但是,我能感覺的到他的沉思,大概過了半分鐘,他手一指大喇叭手裡的獅子鎮紙說道:“想要救醒他,那枚鎮紙是關鍵,要是沒有這枚鎮紙,他早已經被邪物奪去神智了。這枚獅子鎮紙經過香火薰陶,雕刻冥文印章是無上佳品,可惜,在我所認識的人裡,只有張三爺有這個資格來雕刻這個冥文,因爲,只有吞噬冥文才能吞噬掉他體內的邪氣。”
“吞噬冥文。”
我驚呼一聲,我第一個練習的冥文正是吞噬冥文,因爲我的人偶娃娃是吞噬人偶娃娃,老神棍曾言,我要是學會吞噬冥文,並且煉製成冥文印章,就可以徹底煉化吞噬人偶娃娃,真正的成爲我自己的冥器。
看着周必濤點頭,我連忙說道:“吞噬冥文印章管用,那吞噬人偶娃娃管用嗎?”
“你有吞噬人偶娃娃?”周必濤一轉身驚訝的看着我問道。看着我點頭稱是,周必濤又道:“張老三對你真是不錯,連吞噬人偶娃娃都捨得給你煉製,我估計他連自己手裡都沒有一個人偶娃娃,看來他是真的把你當作傳人培養了。”
我聽到這裡心裡一下詫異,貌似,這吞噬人偶娃娃很不簡單,可是,不等我發問,周必濤就接着說了起來。
“吞噬人偶娃娃身上雖然蓋有吞噬冥文,但是卻並不能代替吞噬冥文,冥文天成,代表着天地至理,製作冥器只是冥文的其中一個利用而已。只有吞噬冥文的神奇功效,才能吞噬掉邪物,在咱們這豫東八百里只有張三爺有刻印吞噬冥文的能力。”
張三爺能煉製吞噬人偶娃娃,那就是一定會吞噬冥文。可惜,我練習了這麼長時間,總感覺差那麼一點火候,在幾個關鍵的時候總會出錯。
“哎,周先生,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還是有些不死心。如果在找不到辦法,大喇叭已經是油燈乾枯,生命之火隨時都會熄滅。
周必濤搖了搖頭,盯着我說道:“他是你的朋友,雖然他是我現在的線索,但是並不是唯一的線索,想要救他,你就找張三爺來吧。”
說完,周必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推門出去了。我不知道他和大喇叭的家人說了什麼,一會兒大喇叭的妻子就扯住兩個孩子跪在我面前,一把抱住我的腿,哭着跪求着讓我救大喇叭。
我臉色一下子變了,連忙扶着大喇叭的妻子和孩子起來,不讓他們跪下,人生天地間,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師,跪長,跪道義。但是她跪我這個後輩可是要損我運道的。
我豈能讓他們跪下,一把托起大喇叭的媳婦,我連忙說道:“嫂子,我和大喇叭是好兄弟,要是我有辦法還會等到現在都救醒他?”
“韓兄弟,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周先生都告訴我了,他說只要找到你師傅,就能救我家老公,韓兄弟,你可憐可憐我們孤兒寡母吧。”大喇叭的媳婦扯着兩個孩子痛哭不止,還讓兩個孩子給我叩頭。
我好說歹說,總算把這母子三人拉了起來,想要救醒大喇叭就必須有冥文印章,但是找遍整個豫東八百里也只有張三爺會這個冥文印章。偏偏的我現在根本找不到張三爺去哪裡了。
看着大喇叭的妻兒三人期盼的目光,我知道,我被周必濤給坑了,但是,如果我就這麼走了,估計他們妻兒三人的希望也就徹底的散了。
我想了想,既然吞噬冥文是治療大喇叭的關鍵,那麼,印有吞噬冥文的吞噬人偶娃娃就算不能喚醒大喇叭,對他多少也應該有些作用纔對。
我想了想,把一直掛在手腕上的人偶娃娃褪了下來,然後一點人偶娃娃的眉心紅點,肉光色的人偶娃娃發出一道微末的耗光,被我激活成功,在他們母子三人的註釋下,我把吞噬人偶娃娃放在了大喇叭的頭頂百會穴的地方。
百會穴,是天靈進門,涌泉穴,是地倉之門,一個主管靈魂意識,一個主管精氣陰陽,大喇叭被邪靈封閉了靈魂意識,我想,如果吞噬人偶娃娃有作用,天靈穴應該是關鍵的地方。
果真,當我放下人偶娃娃的時候,它那粉紅色的小嘴在我的感知下略微一張,一道吞噬之力探了進去,同時,那大喇叭的頭頂的百會穴之中就有一律肉眼看不到的黑氣被它吞噬,我心中一動,暗道,這吞噬人偶娃娃,貌似也不是全然沒有作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