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轟,全力給我轟開這裡!一羣髒髒的蛆蟲,膽敢殺我血童子的人,我要親手將你們抽筋拔骨泡進我的血池裡面,我要你們生不如死!”
血童子怒不可竭,周圍的仙修趕忙應是,手上的力道又加足了幾分。
莽山劍派的人更是噤若寒蟬,眼看着自己的家園被人蹂躪,卻沒有一人敢出言阻攔。
莽山劍派的掌門鍾汝聞訊趕到,見此情景也是大吃一驚,見自己的幾位仙祖也在其中,趕忙湊上前去詢問原因。
幾位仙祖還未開口,血童子先發現了他,身體化爲血液在他面前凝聚出了出來,血紅色的瞳孔涌現着驚人的寒氣。
“你就是這裡的掌門?”
鍾汝趕緊躬身行禮,極其謙恭的道:“回上仙,小人正是。”
“包庇兇人,罪該萬死!看在純休子他們的份上賜你個痛快,死吧!”
“上仙,我...”
一句話沒說完,鍾汝便從頭開始快速的溶化爲一灘鮮血,隨着血童子手一招沒入了他的體內。
“有意見嗎?”血瞳一轉,血童子冷冷的看向莽山劍派的幾位仙祖。
幾人哪敢說不,趕忙連連擺手,不敢露出絲毫不慢。
這一幕看在莽山劍派的人眼裡是既憤怒又震驚,沒想到高高在上的仙祖竟然露出這般狗腿模樣,更震驚於血童子竟然能讓幾位仙祖如此畏懼。
視凡修爲螻蟻,血童子毫不在意他們的感受,血瞳緊盯着其中一人冷聲道:“純休,你這破地方的守山大陣何時能夠關閉,你是想逼着我殺人嗎?”
純休子心頭一跳,擦了擦冷汗恭聲道:“上仙,小仙的幾位同門正在處理,只是守山大陣無論開啓還是關閉都並非那麼簡單,還需要些時間。”
“廢物!”
唾罵一聲,血童子身上散發出濃濃的血氣,蛇信般繞着純休子吞吐不定。
“一萬人!”看着畏縮的純休子,血童子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包庇兇人,罪責難逃,邪雲子的命需要你門下一萬人的性命來活祭!在我抓到那羣蛆蟲之前我要看到這些人出現,否則...哼!”
身子一僵,純休子趕忙解釋:“上仙,那些賊子雖然藏在這裡,但我莽山劍派真的毫不知情!小仙懇求上仙網開一面,饒過其他無辜弟子的性命!現任的掌門鍾汝已經被您殺了,若是再......”
“你是說我殺錯了嗎?”血童子冷冷打斷,“你有意見,是嗎?”
純休子身子一震,趕忙擺手道:“當然不是,小仙的意思是說...”
“一萬人,給你半柱香的時間,滾!”
不給純休子說完的機會,血童子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純休子臉色陣青陣紫,心裡滿是屈辱。不遠處幾位同門默然望來,交換了幾個眼神後齊齊低聲哀嘆。
搖搖頭,純休子轉身離去。再不情願他也只能依命行事,遠水解不了近火,萬江仙君這次是趕不及來幫他了。
“這是...怨氣?”
看着杜淼淼眉心的血字,木童低聲驚問。
點點頭,洪易沉聲道:“這是一種仙法凝聚出的尋蹤印記,極其隱蔽,若非外面有人共鳴此印記,連我也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杜淼淼一動不敢動,瞪着大眼想哭又不敢哭,聲音顫抖的問道:“這怎麼辦,我...我會死嗎?”
“應該死不了,否則剛纔早死了,不過等下就不一定了,我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讓此印產生其他變化。”
洪易實話實說,杜淼淼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比之前更驚恐了。
“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咱們得趕緊走!”
葉之塵的話驚醒了衆人,木童用力點頭便要舉步,卻被郝大力給拉住了。
“你準備上哪兒?”
“我師兄那裡,百聖閣的那處藏身地應該還沒被發現,咱們去那裡應該能躲上好一陣子!”
“沒用的。”
洪易插嘴進來,指了指杜淼淼道:“帶着她去哪兒都會被發現,除非能把這個印記抹掉。”
“這還不簡單,扔下她唄!”
一位三開洞的長老毫不猶豫的道,正是率人首戰大衍的龔墨白。
杜淼淼登時哭了出來,可也不敢開口央求,因爲她也知道捨棄掉她是最好的辦法。
“那也不行。”
洪易並不贊同,見衆人疑惑望來,他淡聲道:“她可以扔下,李初一呢?別忘了殺那仙修的是李初一,杜姑娘只是旁觀,你們確定李初一身上就乾乾淨淨?如果不乾淨,你們會把他也扔下嗎?”
“當然...”
“住口!”
“放屁!”
龔墨白順口答道,話沒說完便被一聲聲厲喝打斷。郝宏偉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葉之塵手按劍柄冷冷的看着他,最讓他心驚的是木童也面色陰沉,他這纔想起李初一不是杜淼淼,於自家主子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可是人命關天,因爲一兩個人而將所有人都陷於死地,哪怕這些人再不滿他也要把話說完。
“林主,此事萬望三思,要知道咱們...”
“我說了,住口。”
木童再次冷聲打斷,看着龔墨白的眼一字字的說道:“就算所有人都死絕了,李初一也不能有事。這話不僅是我說的,也是我師父說的,明白嗎?”
深吸一口氣,龔墨白躬身應是。
他可以質疑木童,但不敢質疑木青丘。得罪了木童或許還有活路,得罪了木青丘,天涯海角也只有死路一條,那可是連衍皇都敢行刺而且失手後還能全身而退的絕頂大能啊!
即便如今的亂世,他也不認爲木青丘會死,而且他也從沒有背叛的心思,他只是一心爲了止戈林就事論事而已。
“怎麼辦?”陸橫問道。
他其實是想扔下李初一的,所有威脅到女兒安危的隱患都要抹除,只是他不敢說出口,生怕引起衆怒。
木童一時間也沒了主意,葉之塵則與郝大力交換了幾個眼神,兩人齊齊點了點頭。
“木道友,傳送陣可否改道寂靜雪原?”
猛然擡頭看向葉之塵,木童眯起了眼睛:“你是說...”
葉之塵點了點頭:“這是唯一,或許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走!”
沒有猶豫,木童當先向着傳送陣急衝而去。
玄冰寒獄的事郝大力給他提過好幾次,只因種種顧慮才暫且按下了。如今仙禍臨頭,上面的真仙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殺將進來,與其冒着一同暴露的風險去木笒那裡,倒不如去玄冰寒獄來個背水一戰。
如果玄冰寒獄真的有小二黑說的那麼神異,哪怕只有一半是真的,那也夠這些真仙們喝上一壺的了。
當他們趕到傳送陣時,這裡已經哄亂一團。
頭頂的落石越來越密,就如步向死亡的鼓點般敲擊着他們的心,沒人想呆在這裡等死。
見木童等人到來,人羣一擁而上,幾人見狀紛紛皺眉,身上的氣息一吐即收,迫人的威壓讓人羣瞬間安靜了許多。
不理這些人,木童帶着幾個長老着手改動傳送陣的陣紋。其他人見狀猜到了什麼,趕忙屏息凝神看着他們動作,生怕出聲打擾到他們。
不多時,李初一也趕了過來,身後的小二黑揹着柳明秀和病懨懨的方峻楠,看着鴉雀無聲的人羣齊齊一怔。
“怎麼不走?”
飛到郝幼瀟身邊,李初一擡肘碰了碰她。
認識的人都在身後了,其他人的人對現在的他來說都很陌生,相比之下也就郝幼瀟能讓他感覺好點,一來是兩人的曖昧關係,另外一個則是因爲這妮子是個大美妞,就算不熟看着也養眼。
郝幼瀟不知他這些齷齪心思,見他這般熟絡心中一喜,還以爲他想起了點什麼。
美眸一勾扔了個讓小胖子心肝俱顫的笑眼,復又愁色上涌的低聲道:“咱們準備撤去玄冰寒獄,木前輩他們正在改動陣紋,讓傳送陣能將咱們送到寂靜雪原去呢!”
“當初我就說走,他們就是不聽,早幹嘛去了!”
小二黑憤憤不平,見周圍人望來呲着牙就反瞪了回去。
“看什麼看,我說的不對嗎?”
目光立刻散去,這種時候沒人願意跟條瘋狗計較,而且這瘋狗還很厲害。
李初一則又發現了稀罕景,看着杜淼淼的額頭問道:“傻妞,你這是咋了?是告訴別人你不想活了呢還是告訴別人你不想讓他們活了呢?”
杜淼淼緊張的忘了哭,被他這麼一提醒頓時又哭了起來。
李初一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剛想問問怎麼回事卻被郝幼瀟氣惱的打了一錘,眼珠子一瞪想開口罵娘卻被人家反瞪了回來,張了張嘴竟然沒敢出聲,末了鬱悶的戳了戳小二黑。
“這真是我媳婦?怎麼這麼兇?”
狗嘴一咧,小二黑正要取笑,卻被郝幼瀟美眸一掃掐滅了心思,看着她把玩在手裡的兩顆黑漆漆的丹丸義正言辭的道:“胡說,幼瀟姐姐最溫柔了,是你說錯話了,被兇了活該!”
“好你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我....”
李初一大怒,擡手就想一巴掌,可旁邊一股詭異的血氣卻讓他心頭狠狠一跳。
只見杜淼淼額頭的“殺”字一陣蠕動後變成了一隻血淋淋的眼球,就像是被硬生生剜出來的眼球一樣恁的瘮人。眼球轉動冷冷的掃視了一週,目光最後落在了木童正在修改的傳送陣上。
“想跑?蛆蟲們,你們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沒有用!本仙勸你們束手就擒,順從一點本仙的心情說不定還能好一點,你們也能少受些苦楚!”
血童子的威脅聲響徹地宮,衆人呆呆的看着那隻血淋淋的眼球,心寒徹骨。目標編號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