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冷笑一聲,隨即轉身出了魯班神廟,真身顯化成雷電巨蟒,繼續朝着北方飛去。
北海自然是在北方的,要穿過整個魯班神嶺,以及常年冰凍的惡寒大荒漠,然後纔是北海。
在魯班神廟沒有尋找到廟聖麻衣的蹤跡,陸辰出來之後便一路疾飛,朝着北海而去。
剛剛飛出去十幾里路程,便是徹底了出了魯班神嶺,進入惡寒大荒漠之中。
不過陸辰是御空飛行,陰神顯化成雷電,根本不會感覺到惡寒大荒漠的惡劣氣候,直接從天空之上飛掠而過。
惡寒大荒漠,佔地數千裡,茫茫渺渺,沒有任何人煙,生命跡象也非常得稀少,堪稱絕境。
花了小半日功夫,陸辰便是貫穿了整個惡寒大荒漠,進入北海的地界。
北海這裡,常年都是冰天雪地,生物比惡寒大荒漠更加稀少,海邊全是千尺之厚的堅冰,這裡就是一個純白的世界。
淡然它不可能是表面上看去那麼安靜的,北海之地,天氣因素極爲不穩,風雪暴是經常的現象,一吹起來連山都可以搬走,鋪天蓋地,可怕無比。
說着說着,天空之上便陰沉了下來,有劇烈的寒風吹過,帶起一片片冰花,可以直接凍死人。
不過這也難不倒陸辰,不會對他的行動造成任何阻礙,陰神和肉身靈肉合一,早已可以自由切換,把自己變成強大的靈魂狀態,連太陽真火的炙烤都可以接受,又何懼冰天雪地呢?
陸辰從冰天雪地裡飛過,直接飛掠到海邊上,不過此時的北海,已經看不見海邊了,因爲到處都是堅冰和白雪,白茫茫的一片。
陸辰在這裡小停了一會兒,覺得廟聖麻衣牧漁,不可能是在這樣的地點,想了想之後,便又御空而起,向着外海飛去。
又過了足足半個時辰的功夫,陸辰總算出了冰天雪地的光景,現在所處的地方,已經暖和了許多,冰塊大多化開了,清澈蔚藍的海水露在地表上,一看便能夠看見。
陸辰從天空之上降落下來,穩穩的站在一塊浮冰上,然後釋放神念出去,細細感應着四周的每一絲動靜。
現在陸辰的神念釋放出去,範圍更加廣泛,也清查的更加仔細,十里開外的魚兒和鳥獸,他都能夠捕捉到。
經過一番查找,這裡未能發現和廟聖麻衣相關的蹤跡,有些遺憾。不過也不要緊,料想那廟聖麻衣要在北海牧漁,肯定會選在海水更加清澈,更加明朗的地方。
想到這裡,陸辰再次飛起,真身顯化成雷電巨蟒,一邊向前飛行,一邊釋放神念出去掃視,捕捉周圍的線索。
現在陸辰所處的環境,是在北海的上空,風和日麗,海水波濤起伏,有海鳥“嗷嗷”叫着飛翔,在天空之上自由的飛行。
陸辰從天空之上飛過,直接去到外海,那些更加遙遠的地方,寬闊無比,正應了那句老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那裡的世界自由自在,舒服安逸,似沒有極限一般。
不過陸辰這一次,可不是來觀光的,此時他一躍百里,瘋狂的在北海上面搜尋,尋找廟聖麻衣的蹤跡。
幾乎又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陸辰已經飛出去千里之遠,終於是在一座小島上面發現了不同尋常的東西,那個現象,是有人在這裡練功。
陸辰趕忙收攏自己的氣息,把自己很好的隱匿起來,然後悄然靠近小海島。
陸辰把自己顯化成一隻帶翅膀的昆蟲,輕輕地在自草叢裡一飛而過,在能夠看清整個場景的情況之下,秘密附在了一棵樹幹上。
在這裡,他便能夠看清整個海島上面的情況了,視線所及之處,果然是一個身穿豪華綢緞,髮鬚皆白的老者,正在海邊之上吞吐海水。
在海邊上吞吐海水,汲取大海只精,這個有點類似於道家的吞吐之術,兩者幾乎是一模一樣。
不過道家的吞吐之術,乃是汲取天精和地精,然後通過秘術轉化成陰元,供給給自己的陰神。
而眼前的那個老者,吞吐的是海精,這個倒是第一次見到,真是稀奇。
從這個老者的打扮和外貌來看,陸辰幾乎可以確信他就是廟聖麻衣,魯班神廟的主人。
不過他練功的方式很稀奇,這個勾起了陸辰的興趣,以至於陸辰沒有貿然出手,而是在這裡靜靜地觀望着,窺視一二。
如果能夠從他練功的方式之中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那麼動起手來,也就容易得多了,俗話說知己知彼,就是這個道理。
而且陸辰覺得可以,廟聖麻衣練功不在自己的神廟之中,而是千里迢迢跑到北海來,說明他還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秘密的,就連自己的弟子門人,都要瞞起來才行。
只見場中,那個老者不是昂起頭來,張開大嘴,將附近的海水束成手臂大小的水柱,直接吸進自己的水中。
待夠了一定的量之後,他再把吸進去的水給吐出來,從新倒入海中,摸樣有些滑稽。
不過正是因爲這樣的過程,才使得廟聖麻衣可以汲取到海之精華,然後實現練功,提升修爲。
陸辰皺了皺眉,魯班神廟的絕技,他也曾經聽聞過一點點,名叫“魯班神木皇功。”
之所以要叫這麼長的名字,似乎是因爲魯班神廟的第一代祖師爺魯班,自稱是木系一脈的皇者,所以要在裡面加一個“皇”字。
還有一點,便是因爲魯班擅長使用木料,所有的木頭到他的手中都可能變成利器,所以又在裡面加了一個“木”字,這就是神木皇功的由來。
不過真正追究起來,那個魯班很可能是在把玩木頭的過程之中,意外悟出了這一道厲害的法門,畢竟神木皇功和現實之中的木頭可是兩回事,兩者絲毫沒有關係,除了名字之外。
神木皇功的修煉過程,陸辰也猜了個一二,木系木系,完全是依靠汲取水的精華,然後溫養自己體內的神木巨樹。
實際上神木皇功,修煉的就是樹,體內的樹越強大,茁壯成長,那麼本人的修爲就越高。
果然,就在陸辰吃驚的目中之中,那廟聖麻衣站在海島之上,悠地昂首向天,然後艱難的從嘴裡吐出一棵樹來。
那棵樹通體晶瑩剔透,大概有一丈高,上面枝葉分明,極爲漂亮。這應該就是廟聖麻衣的生命之樹了,神木皇功的結晶。
不過就這麼一丈高,也不知道是汲取了多少水之精華,以及花費了多少心血才祭煉而成的。
難怪廟聖麻衣不在魯班神廟裡面修煉神木皇功,因爲魯班神廟所在的地方,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水來供廟聖麻衣修煉。
以及魯班神嶺之中那千千萬萬的巨樹,都需要水之精華來溫養,廟聖麻衣是不可能和它們爭搶修煉資源的。
根據陸辰自己的猜測,魯班神嶺之中有些巨樹長得奇形怪狀,和正常的樹相差太遠,估計也是廟聖麻衣在裡面動的手腳,畢竟二者也算得上是親戚。
事情到了這一步,陸辰不再猶豫,悠地顯化成真身,朝着廟聖麻衣所在的地方飛去。
不過距離這麼遠,四周又沒有什麼可以作掩護的東西,讓得陸辰這一次不再好下手偷襲了。
“是誰?”
廟聖麻衣說了一句,老臉之上滿是吃驚之色,心道此地萬里人煙飄渺,怎麼可能會有人類的氣息?不過他也不敢大意。
只見廟聖麻衣趕忙收起懸浮在自己頭頂上的生命之樹,將之變小,然後一口吞到獨自去了。
廟聖麻衣轉過身來,只見距離自己百步開外,一個年方二十來歲的少年,正站在原地,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你是誰,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廟聖麻衣又問了一句,此時他已經恢復了神態。
廟聖麻衣站在原地,雙手負背,神情極爲清冷,白花花的鬍子和頭髮被海風吹得飛舞起來,在空氣中搖搖晃晃。
廟聖麻衣望着眼前的怪異少年,其實不用多說,他也知道來者不善,畢竟能夠孤身深入到這個地方,而且氣定神閒,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了。
“聖麻衣,其實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知道我是爲什麼而來纔對。”陸辰換了一個站立的姿勢,緩緩開口對廟聖麻衣說道。
“奪嫡嗎?你是誰的人,梅蘭王子?”廟聖麻衣眨了眨眼,反問道。
陸辰輕輕一笑,道:“你只說對了一半,答得不是很準確。”
“答對了一半?”廟聖麻衣喃喃自語,覺得陸辰的話裡有些玄機,反正第一直覺告訴他,此子不可小覷。
“那又如何?叛逆意義是相同的,結果也是一樣。”廟聖麻衣很快醒轉過來,不想去糾結陸辰所說的話。
“噢?叛逆是嗎,在你聖麻衣的眼中,什麼纔是叛逆,什麼又是公正?”陸辰笑了一下,反問聖麻衣道。
廟聖麻衣冷哼一聲,渾身氣息僵了下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說道:“考蘭王子乃是先帝長子,衆望所歸,由他來繼承王位乃是理所當然,這就是公正。而你幫梅蘭王子做事,企圖爭奪嫡位,逆天行事,那就是叛逆。梅蘭王子不是早已頹廢了嗎?哪裡又忽然有了實力,敢和考蘭王子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