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師兄雙手負背,站在原地,渾身濃烈的陽剛之氣不斷散發出來,三十步開外,都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威壓,逼人不已。
“神力金身。”僅僅是第一眼掃視而過,陸辰就發現這個大師兄的氣功修爲,達到了神力金身,練骨如鋼,鮮血汞漿,尋常刀劍根本就斬不動他的肉身。
這個大師兄雖然氣勢高昂,但在發現陸辰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之時,頓時便沉住了氣,忍住心中的怒火,因爲只覺告訴他,眼前的陸辰也不是普通人。
陸辰倒沒有刻意釋放自身的氣息出來,相反,他收斂得很好,正是因爲陸辰這樣做,使得對面的大師兄看不到究竟,不敢輕易動手。
“不知是紅衣教派的哪一任教主?”過了許久之後,那個大師兄緩緩開口說道。
“四代教主,陸辰。”陸辰淡淡說了一句,嘴角掛着笑意。他就是葉南齋傳承的第四代教主,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果真是四代教主?葉南齋難道已經尸解了嗎?”那個大師兄喃喃自語,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看這個樣子,他似乎還和葉南齋熟識。
紅衣教派和魯班神廟,二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門派。魯班神廟好歹也算的上是聖地,而紅衣教派只不過是一個民間的反周教會,被人稱作是邪教,總教主也被人稱作魔頭。
相比起來,紅衣教派的總教主,是沒有資格和廟聖麻衣這種級別的人攀交情的,不過像眼前這個師兄,卻剛剛好,可以稱兄道弟。
不過因爲紅衣教派的名聲,臭名昭著,再加上大周王朝的打壓,一般情況是來講是沒有正道門派敢和紅衣教派來往的。
而那個大師兄和葉南齋的交情,也絕對算不上交情,最多是有過一面之緣而已。
“原來是四代教主,我乃廟聖麻衣座下首席弟子魯至深,敢問教主親自登門尋訪家師,有何要事?”在確定陸辰是紅衣教派第四代教主之後,那個大師兄的底氣似乎足了一些。
而且他在說話的時候,都不曾對陸辰行禮,顯得有點目中無人,不大看得起陸辰的意思。
見到這樣的情景,陸辰哪裡又看不出來,輕輕笑了笑,說道:“原來是外面人稱‘鐵頭’的魯至深,見過了。哈哈,今天來尋訪令師尊,確有要事相商,煩請告知令師尊現在何處?”
陸辰以前聽過鐵頭的名號,就是這個魯至深,因氣功修爲深厚而得名。
“不好意思,家師不在,教主若是有事情的話,可以和我商量,家師不在就是我做主,你看怎麼樣?”魯至深說了一句。
“你?怕是不行,哈哈,並不是說魯兄不夠資格,因爲事關黎民百姓,社稷大事,可沒有那麼簡單的,萬望不要魯莽纔好。”陸辰語氣之中頗有調侃之意,但話語又有頗爲珍重。
“什麼?真是笑話,邪教魔頭也敢談社稷大事,休說我今天夠不夠資格處理這件事情,單憑你的身份,就不夠資格和我師父見面,他也不會出來見你的。”
說道最後,魯至深的語氣變得決絕起來,略帶幾分憤怒,有點要聲討陸辰的意思。
不過此人似乎也是極有涵養的,不怎麼把情緒表現在外面,隱藏得極深,臉上的表情從來就沒有怎麼變化過,始終如一。
“噢?是嗎,那假如我是找令師尊切磋技藝的,那你是不是也要代勞呢?”陸辰眼睛微眯,直勾勾的瞪着對面的魯至深,反問道。
魯至深輕哼一聲,語氣極爲不屑,道:“哼,就算是,那又怎麼樣呢?”
魯至深沉沉呼了口氣,揹負雙手站在原地,一動也是不動,氣勢沉着無比。
“是這樣嗎?敢挑釁老子,那麼就索性和你切磋一二。”陸辰冷冷的說了一句,隨即一把去掉身上的披風,順手將之仍在五十步開外的一棵樹上,高高的懸掛着。
隨着陸辰去掉披風,一股強橫的氣功師氣息爆發出來,直讓得三十步開外的魯班神廟門人,都忍不住退了一步,紛紛擡手護着額頭。
這些人之中只有一個人堅持着沒有後退,那就是大師兄魯至深,他依舊保持着剛纔的姿勢。
“承受怒火吧。”陸辰大吼一聲,猛的狂奔過去,長長的青絲隨風舞動,身影快如鬼魅。
就在距離魯至深不到三丈遠的地方,陸辰高高跳起,同時舉起自己的鋼鐵右臂,緊握鐵拳,悍然砸下,這一拳,足有八千斤力量,開山裂石。
魯至深舉起雙臂,交叉格擋,硬捱了陸辰一記鐵拳,電光火石之間,只聽一聲悶響,現場煙霧瀰漫升騰,方圓十步之類伸手不見五指。
“大師兄......”
見到這樣的情景,魯至善等人急忙奔跑過來,去到魯至深的身邊,想要查看他是什麼情況?
待煙塵散盡之後,陸辰已經穩穩站在原地,身上穿好了紫金披風,身子挺得筆直,恢復了剛纔那股氣定神閒的樣子,臉上掛着微笑。
而魯至深,此時已經是整個下半身深深沒入土中,臉色鐵青,似乎有些難受。
他緩緩將交叉的雙臂放平下來,不言不語,也不知怎麼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死死的叮囑對面的陸辰。
“大師兄,你怎麼樣了?”魯至善等人急忙去到魯至深的身邊,想要將他扶起來,但是魯至深入土三分,任憑他們如何拉扯也紋絲不動。
“跟本教主動手,你還不夠資格,若非是看在廟聖麻衣的面子上,今天就直接處死你了。”
陸辰冷冷的撂下一句話,所有人都以爲他即將離開,豈料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陸辰動了。
“小心......”魯至深低吼一聲,從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猶如野獸一般,他剛想提醒自己的師兄弟,不過卻已經晚了。
之間陸辰站在原地,單手高高舉起,猶如天神一般,五指握成龍爪,就像是手裡正抓着什麼東西一樣。
事實確實是那樣的,陸辰已經在剛纔的瞬間,憑空擒拿,攝取了魯至善的靈魂,將之抓在手裡,並且提了起來。
“如果不說出廟聖麻衣的行蹤,我就先拿手裡的這個人開刀,總之要把你們一個一個剷除乾淨,然後再獨自去尋找廟聖麻衣的蹤跡,而你們魯班神廟,只怕從此就要從修真界裡除名了。”陸辰冷冷的說道,絲毫沒有要留情面的意思。
直到此時,魯班神廟的人才發現,他們身邊的魯至善已經一動不動了,因爲他的靈魂已經被陸辰攝取在了手中,想要殺死他的話,隨便動用一下四相雷電經,就能立刻讓他灰飛煙滅,從世界上消失。
“不說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陸辰另外一隻手擡起來,掌間有雷電閃爍,只要輕輕地靠上去,就能讓魯至善靈魂湮滅。
而沒有了靈魂的魯至善,也就成了廢人一個,往後不要說修行,一輩子都只能躺在牀上,做一個活死人了。
見到陸辰此舉,魯至深等人就更加吃驚,陸辰剛纔所表現出來的氣功修爲,最少也是神力金身,不會比魯至深低。
而且陸辰憑空攝取人的靈魂,說明他不用隱身出竅,也能夠使用法力,這明顯就是靈肉合一的徵兆,放眼天下間,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這就足以說明陸辰的實力了,氣功神力金身,外兼靈肉合一,在魯至深等人看來,陸辰已經是深不可測。
陸辰剛纔說可以輕鬆滅殺魯至深,看來是不假的,只要他輕輕一動,使用法力,那麼殺死魯至深就不是妄言了。
魯班神廟雖然也算得上是聖地,但門人極少,本身就很少對外收人,不像五象門和天星門那樣,會在固定的時間內收取大量新人弟子。
所以說,人丁對於魯班神廟來講,是非常重要的,死一個的話絕對算得上大事。
“罷了,罷了,放開他。”魯至深說了一句,隨即肉身一震,裂開周圍的泥土,然後從坑裡爬了起來。
“家師在北海牧漁,你去找他便是了,不過具體位置我們也不清楚。”魯至深說道。
原來廟聖麻衣是不在魯班神嶺之中的,而是去北海牧漁了,真不是什麼好時候。
陸辰聞言,沉思片刻,自語道:“廟聖麻衣這麼好的興致,事關玉山國奪嫡大事,居然在這個時候跑去北海牧漁?他可能是太相信四部大臣和考蘭王子的力量了。”
“既然是在北海,我也有方法能夠找到他,我量你們也不敢說假話騙我,反正到時候找不到廟聖麻衣,待我歸來之時,你們同樣要遭殃。”
說着,手指一彈,將魯至善的靈魂彈回體內。那個魯至善過了好片刻,這才醒轉過來,甩了甩腦袋,似乎還是心有餘悸的。
直到此時,魯班神廟之中一衆門人,才驚恐的看着陸辰,如臨大敵,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們之中,最鎮定的人只有魯至深,不過魯至深也只是花架子,氣勢做的夠,本事卻遠遠不及陸辰,只能被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