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多欺少,勝之不武是殺手的一貫作風,放在男子身上不覺得什麼,對付女子就有些欺人太甚。
寧雪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淡定自若的自衣袖中拿出兩個小瓷瓶,拔開瓶塞吃下一顆藥丸,把另一瓶盛放的藥粉向他們撒過去。
殺手心裡暗道不好,見撲撒過來的藥粉,連連退後數步捂住口鼻,以防把藥粉吸入體內。
藥粉在空中紛紛揚揚蕩了片刻,很快便消失不見,一瞬之間,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殺手面面相覷,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哼,故弄玄虛。主子說過,這女人詭計多端,她不過是想拖延時間,我們怎能讓她得逞,快殺了她,儘快回去覆命。”
殺手走沒幾步,就停下了動作,眼睛圓睜,不可置信的望向寧雪飛,手中的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個個臉色變得煞白。
捂住胸口無力的跪在地上,全身劇痛癱軟,使不上力氣。看來新研製的迷藥挺有用處,發作的速度快,讓敵人毫無還手之力。
在身上隨身攜帶迷藥的習慣還得多謝天山老人,讓她意識到一個地方無論被看守的多嚴謹,總會有出現紕漏的時候。
在身上攜帶防身的利器是爲了以防萬一,很多時候寧雪飛更願意用毒來解決問題,給來人一個措不及防的一招。
寧雪飛冷冷一笑,這藥粉無色無味,遇水即化,以水蒸氣的方式漂浮在空中,侵入人的皮膚,令人精神麻痹,藥性久經不散。
她先一步服下解藥,未來十天內都不會受藥物的影響。
而他們若不早些服下解藥,藥會通過他們的血液,流經身體的每一處血管,肝臟,直到最後七竅流血而死。
“怎樣,是不是覺得很難受?越是呼吸就越覺得困難,身上如針扎般痛苦。”
寧雪飛臉上的笑容散發着令人不寒而慄的寒意,殺手低下頭去,不去看寧雪飛。
她在他們身上用毒,無非就是想逼他們說出背後的主使到底是何人。他們身爲殺手,也可以說成爲了死士。
多次的浴血奮戰中,他們見慣了生離死別,自己亦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不過一條命罷了,他們已做好隨時喪命的可能。
今日他們就是毒發身亡,也絕不會吐露半個字,她就死了這條心吧!
看他們的神情,是寧願死都不會乖乖招認,寧雪飛倒不着急,離他們死還有那麼一會時間,這會時間足夠她用來盤問。
“哦,對了,你們還不知道這毒發後的作用吧?這毒最主要的煉製藥草是斷腸草,加了五毒的毒液在裡面煉製而成。”
斷腸草是人人知曉的毒藥,她用這藥不是爲了快速殺死敵人,考慮到多方面的因素,通過重複提煉的方式削弱它的毒性。
融入五毒的毒液在其中煉製而成,份量她控制的很好,不會讓沾染的人立即死去,這也是她最滿意的地方。
當你想要一個人死,定然是那個人做了什麼令你忍無可忍的事情
,直接讓他死去,豈不是便宜了他。
慢慢的折磨一個人,讓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纔是殺死一個人的正羣方式。
“它會以你們的血液爲載體,逐漸侵蝕你們的五臟六腑。不用半柱香的時間,你們的肝臟會開始腐爛,那種痛,想來就覺得撕心裂肺。”
至毒不在於殺人的快慢,而是在能給中毒的人帶來多大的痛苦,不枉她在裡面廢了那麼多的心思,效果她是滿意的很的。
“腸子一截一截的腐蝕,化成散發着惡臭的膿水,你們會這樣直到七竅流血而死,哎呀呀,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跪在地上的殺手不約而同的嚥了口唾沫,寧雪飛所說並不假,自從毒進入他們體內開始,便在他們體內流竄。
經脈的鼓脹感令人呼吸不過來,全身麻痹動彈不得,一開始的感覺就如此難受,自不必說後面如何。
“肝腸寸斷的感覺想來十分不好受,解藥我就放在這裡,說吧,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寧雪飛凌厲的目光掃向跪在地上的殺手,就算這毒唬不住他們,她這裡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不介意一一用在他們身上。
他們就算咬舌自盡,只要她動作迅速封住他們的穴位,給他們服藥,他們就可以活下來。
不過爲了以防再有這種事情出現,她可能會選擇個一勞永逸的法子,那就是把他們的舌頭割下來,多好的方法。
殺手個個默默無言的跪着,看見他們開始微微顫抖的肩膀,寧雪飛脣角一鉤,看來毒是發揮作用了。
“恩,你們若是實在不願意說,我便坐在這裡等你們說,反正我多的是時間,可是你們怕是等不了多久,到底如何,自己心裡斟酌吧。”
寧雪飛悠然自得的坐下,天還沒亮折騰到現在滴水未進,實在有些餓,既然蓋頭都取下來了,不如趁機吃點東西。
桌邊盛着酒的酒壺雕龍畫鳳很是精美,一邊放着的兩隻酒杯小巧精美,上面還鑲嵌着寶石,十分奢華。
想到這是他們即將用來喝交杯酒的酒杯,寧雪飛的心裡忽然有些期待,喝了這杯交杯酒,他們就成爲實實在在的夫妻了。
此時在前廳向各桌敬酒的睿王心頭沒由來的一暖,不知飛兒在做什麼。
按照身份地位高低的排列,帝后與太子,琉王與信雅等人坐在同一桌,敬酒自然從他們這一桌先開始。
“今日乃是本王的大喜之日,多謝父皇母后,還有各位來參加,本王在此向你們敬酒三杯。”
睿王往酒杯了倒滿酒,仰頭一飲而盡。信雅聽到大喜之日時目光閃了閃,笑容苦澀的舉起酒杯,這一幕正好落在琉王眼裡。
琉王無奈的搖搖頭,今日三哥大婚,信雅按照慣例是要來觀禮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與他人成婚,心中苦澀可想而知。
不知是什麼原因讓她多多少少收斂了自己的心性,換作是以往她的作風,
不把禮堂攪的天翻地覆絕不罷休。
爲何他覺得安靜下來的信雅如此讓人心疼,遠在異國他鄉的她,其實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
話說回來,他上回誤會了信雅的事,一直沒找到時間和她道歉。待會散場的時候,再和她說一下吧。
“睿王與王妃歷經波折,如今得以結成神仙眷侶真是可喜可賀,本宮在此祝你們二人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歷月凡臉上的笑容很是溫和,又順着眉眼,不瞭解她真實性格的人,真會以爲她是什麼賢良淑德的人。
公衆場合睿王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卻不想過多理會她,只是微微頷首,算是對她的迴應。
與太子他們共坐一席乾陵本就有諸多不願,歷月凡不說話她還不想計較什麼,可她既然開口了,乾陵不甘寂寞的站起來。
對睿王敬酒三杯,卻臉不紅心不跳,嘲諷的撇了笑得合不攏嘴的歷月凡一眼,沒看出來她還挺會裝的。
“三哥與嫂子恩愛,自然會白首偕老,兒孫滿堂,用不着你一個外人來說,虛僞的嘴臉擺出來給誰看。”
生在邊關的人性子自是直爽豪放,乾陵可不管歷月凡的面子和是否中傷她。
她曾經可是差點被她與太子聯手害死,心裡的怨氣就是過再久都不會消散,此恨綿綿無絕期。
“乾陵,不得對太子妃無禮,坐下。”見歷月凡的臉色不太好看,皇帝開口打斷乾陵的話。
這裡還有那麼多大臣在,她們倘若在這裡吵起來成何體統。豈不是讓人笑話皇家人沒有素質修養,大庭廣衆不知收斂。
乾陵在邊關生養慣了,說話不知分寸,縱使是隱忍再好的人,都會被她那番話激怒。沒必要的爭執能免則免,歷家不能輕易得罪。
乾陵拋給歷月凡一個白眼,不甘心的坐下來。睿王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她的話正好道出他的心聲。
歷月凡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心理素質強硬的很,給皇帝一個放心的笑容,並不去計較乾陵的話。
“父皇母后,兒臣的身體有些不適,既然睿王已經與王妃禮成,不知兒臣可否先行回府休息?”
語畢,歷月凡弱柳扶風的扶着自己的額頭,眉頭緊皺,看起來很是難受。
今日他們的婚禮,歷月凡本是不打算來的。可是她身爲太子妃,好端端的不參加睿王的婚禮,讓外人看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皇帝對她並沒有多少喜歡,不過是忌憚歷家的勢力,她有個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只會增加皇帝對自己的厭惡。
諸多無奈之下,她只好與太子前來觀禮。不過正好,這次來睿王府,讓她想起來寧雪飛的事情,派去寧雪飛那裡的死士不知查探如何。
她須得儘快回一趟歷府,與長老商談要事。皇帝並不滿意這個兒媳,繼續留在這裡只會給他心裡添堵,走了也好。
“無礙,既然身體不爽利,就回府中好生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