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不好作答,凌貴妃搶話道:“自然是免死金牌重了!皇上賜給嘉珞的免死金牌,那是多少銀子都買不來的。”
翼王妃微微一笑,道:“越親王既然調查了凌五的產業,那可否告知,這些財富跟凌五所擁有的裕豐商號的所有財富比起來,能佔多少?”
越親王不答話。
翼王妃就看向翼王爺。
翼王爺衝着皇上道:“敢問皇上,凌五的財富涉及機密嗎?攖”
皇上就對越親王道:“朕也很好奇,凌五究竟有多少財富呢?”
越親王吃癟,卻又不得不回答,“具體的還沒有統計出來,但轉給嘉珞的產業,應該不低於兩成。償”
翼王妃冷笑,道:“兩成嗎?我女兒救他一命,卻只給了我女兒兩成的產業作爲報答,難道你們不覺得那凌五爲人太小氣了點兒嗎?”
東方珞怯怯的站在翼王妃的身後,卻沒有錯過諸人臉上五彩繽紛的表情。
心裡也是樂開了花,有母親護着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翼王爺見有冷場的苗頭,趕緊道:“嗯!的確是小氣,最少也該給一半的。珞兒救皇上一命,皇上給的可是免死金牌啊!那可是無價的啊!”
凌貴妃也附和道:“那要是這麼說,凌五是有點兒小氣了。”
翼王妃道:“珞兒出嫁的嫁妝,一直都是臣妾在打理的。臣妾覺得,收下凌五的添妝並沒有錯。當初很多人都來添妝,包括皇上。臣妾不明白,代珞兒收下,怎麼就成了害了珞兒呢?將珞兒跟凌五硬扯在一起,究竟幾個意思呢?還望皇上給我們翼王府一個交代!”
皇上的面上就極其的不好看了,看向越親王,“夏礽,你就代朕給你皇嬸一個交代吧!”
越親王麪皮抽了抽,“經兒臣調查,凌五給嘉珞的產業不僅僅是這些。”
騰親王道:“還有一座豐園,這個京城人都知道。”
越親王道:“兒臣打聽了一下嘉珞的嫁妝產業,除了裕豐的外,還有望月樓、醉香樓、仙客樓等!如果兒臣猜測沒錯,這些也應該是凌五私下裡的產業吧!如果凌五連自己的私產都給了嘉珞,那還能說他們倆的關係一般嗎?”
翼王爺道:“猜測?原來,越親王單憑猜測就可以給一個人定罪啊!”
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越親王不服氣的道:“那如果不是凌五給的,又是誰給的呢?據我說知,翼王府絕不是那些產業的幕後老闆的。”
翼王妃拉長了臉,“越親王今日,非要死咬着嘉珞不放了,是不是?”
越親王看向皇上,“相信父王也很感興趣!”
翼王妃道:“皇上真的想聽嗎?”
皇上乾咳兩聲,“皇弟妹啊!這人吧,都是有好奇之心的。朕也不例外呢!”
越親王越發的洋洋自得道:“皇嬸既然身正不怕影子歪,說出來又何妨呢?”
翼王妃道:“好!我翼王府當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越親王既然咄咄相逼,我翼王府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若是我說出那些個產業的轉讓人是誰,讓人挑不出錯來,越親王又當如何?”
越親王看了看皇上,“皇上若是能拿出令人心服口服的證據,本王會給嘉珞賠禮道歉。”
“不公平!”東方珞突然出聲。
雖然翼王妃應付眼前的局面綽綽有餘,但此事畢竟涉及到她東方珞,她就不能置身事外。
“哦?”皇上看過來,“嘉珞覺得哪裡不公平了?”
東方珞道:“越親王說醉香樓那些個產業是凌五轉讓給嘉珞的,可有證據嗎?如果沒有,憑什麼讓我母妃往外拿證據呢?”
凌貴妃幫腔道:“皇上,臣妾覺得嘉珞說的有道理呢!”
皇上歪了歪身子,“那嘉珞覺得,此事該怎樣解決纔算是公平呢?”
東方珞道:“越親王拿不出證據,只能算是誣告。我母妃若是拿出證據,也並非是爲了滿足皇上的好奇心,不過是爲了嘉珞正名。既然我們是佔理的,那麼,佔理之人理應跟理虧之人提個要求。”
皇上哈哈大笑,算是緩解了剛纔的尷尬。“那嘉珞想提什麼要求呢?”
越親王挺了挺脊背。
東方珞道:“越親王是皇子,嘉珞無意爲難。就請越親王把泄露嘉珞嫁妝底細的人交出來,鞭笞繞城一週。”
越親王的臉一下子就紫了。
如此以來,從今往後,誰還敢給他提供信息?
皇上的眼眸深了深。
翼王妃道:“嘉珞就是太善良了!也是你父王給你的保護不夠啊!”
若是夠了,怎會只懲治宵小,而不敢對抗皇上的兒子呢?
翼王爺的眉毛就跳啊跳,一臉愁苦的道:“皇上啊!您再不聖斷,臣弟這家宅自此之後就別想安寧了。”
皇上道:“嘉珞所言,准奏。”
翼王妃道:“醉香樓那些個產業的原主,不是別人,正是凌風的親生母親,凌側妃!”
“啊!”凌貴妃大叫着,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皇上也瞬間挺直了脊背,“皇弟妹說那些個產業是誰的?”
翼王妃道:“皇上沒有聽錯,就是凌側妃給的!”
“不可能!”越親王跳起來否認,“忠王府的凌側妃,已經死了十多年了。”
東方珞道:“忠王府的人既然把嘉珞的嫁妝信息賣給越親王,難道就沒告訴越親王當年的凌側妃還活着嗎?”
越親王倨傲的臉上就有了崩裂。
凌貴妃一下子衝了過來,拉住東方珞的手,道:“青鸞真的還活着?”
東方珞點點頭,“千真萬確!”
韋總管從殿外進來,給皇上行禮道:“皇上!拾翠殿那邊來人稟告,說是有自稱貴妃娘娘妹妹的人求見貴妃娘娘。據拾翠殿的署總管辨認,那人所持的進宮的腰牌是十多年前娘娘發出去的,不會有假。”
“啊!青鸞!”凌貴妃大叫着,也顧不上跟皇上打招呼了,提裙就往外跑。
“愛妃!”皇上大喊一聲。
凌貴妃停住腳,扭頭,看向皇上,眼眶泛紅,哆嗦着嘴脣,道:“皇上,臣妾就這麼一個嫡親的妹妹啊!”
皇上離座,衝着韋總管道:“去把人帶過來吧!”
凌貴妃嘆口氣,就又走回到了皇上身邊,滿臉的惴惴。
皇上當着諸人的面,本不該有什麼舉動。此刻,竟也忍不住伸手握了握凌貴妃的手。
這樣的舉動,本是尋常不過。即便他是帝王,也是有血有肉有情的。
但在越親王看來,卻是極其礙眼的。
東方珞當然沒有錯過他臉上那一閃而逝的陰霾。
水仙能夠去而復返,並且趕在這個時候進宮來,東方珞也是吃驚非小的。
水仙在這個時候前來,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給他們解圍來了。
來的如此之巧,讓她不能不懷疑又是鍾凌風的手筆了。
東方珞看向翼王妃,翼王妃也是滿臉的意外。
凌貴妃不停的喃喃道:“她還活着!她沒有被燒死!她居然還活着------”
東方珞抿一下脣,道:“娘娘要有個思想準備,婆母已經不復是當年的樣子了。”
凌貴妃有些遲鈍的看過來,“什麼意思?”
翼王妃接過去話道:“凌側妃的容貌,在那場大火中,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了。”
“啊!”凌貴妃的身體就劇烈的搖晃了一下。
皇室適時地托住她的腰,“不管變成了什麼樣子,只要還活着就好!”
凌貴妃感激的看了皇上一眼,“皇上所言極是!臣妾愚鈍了。”
越親王卻在此刻大煞風景的道:“既然已經面目全非,如何判斷那個就是當年的凌側妃?該不會是冒充的吧?”
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凌貴妃冷冷的掃過去一眼,“能夠跑到皇上眼皮子底下冒充,還真是活膩了。本宮自己的妹妹,本宮自己會辨真假。”
翼王妃道:“一個人的容貌可以變,但是曾經在一起的過往卻是不會變的。從一開始跟她見面,她就告訴臣妾她是凌波。臣妾也是這麼告訴珞兒的。但是,臣妾說服不了自己。珞兒卻也從來沒有相信過。”
“凌波?”凌貴妃唸叨着這個名字,“不是青鸞身邊的丫鬟嗎?”
翼王妃點頭,“時間過去了那麼久,難爲娘娘還記的。”
凌貴妃道:“青鸞的一切,本宮都記的。”
伸長了脖子往外張望。
等待的時間,總是異常的煎熬,時間都彷彿被無端拉長了。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凌貴妃的雙手就絞在了一起。
還是韋總管先進來通報。
皇上道:“宣!”
水仙,也就是凌側妃凌青鸞,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躍入了所有人的視野。
一身白色的狐裘,白紗遮面,只露一雙清冷淡然的眸子。
“民女凌青鸞拜見皇上,娘娘!”聲音依然嘶啞難聽,行的是跪拜大禮。
凌貴妃伸出顫抖的手,想要上去攙扶,卻被皇上一把拽住了。“平身吧!你剛纔叫朕什麼?”
凌青鸞從地上起身,“皇上姐夫,一別十餘年,沒欺負我姐姐吧?”
皇上下巴上的鬍鬚就劇烈的顫抖,“她是青鸞!只有青鸞纔會喊朕皇上姐夫!”
凌貴妃的眼淚就溢出眼眶,“也只有青鸞纔會整天擔心臣妾被皇上欺負。”
越親王偏在此時煞風景的道:“言語稱呼,並非秘密,只要有心人都會知道。”
凌青鸞的目光就冷冷的掃過來一眼,然後轉向凌側妃,“我與姐姐之間,有一個互認的秘密。縱使這個秘密,下人們能夠知道,卻也只能知道一個人。那就是,我與姐姐的腋窩裡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胎記。不同的是,姐姐的長在左側的腋窩,青鸞的長在右側。胎記似半圓,合二爲一,便可圓滿。姐姐若是懷疑青鸞是假的,大可以讓宮裡的嬤嬤給青鸞驗明正身。”
凌貴妃搖着頭,一下子撲上去,將凌青鸞抱在了懷裡,哭着道:“不需要了!你就是青鸞!你就是我的妹妹!就算你的聲音變了,容貌變了,但你說話的語氣一點兒都沒變。你骨子裡透出來的東西一點兒都沒變。”
凌青鸞卻只是木然的站着,任憑凌貴妃一個人激動。
但從發紅的眼圈裡,還是能看出情緒變化的。
皇上道:“愛妃,別太激動了!有話好好說!”
這種情況下,在身份上,也就只有皇上能解勸凌貴妃了。
凌貴妃果然放開了凌青鸞,執起帕子擦了擦眼淚,拉着凌青鸞的手對皇上道:“臣妾失儀了!皇上,她真的是青鸞!彼此胎記的秘密的確只有我們自己知道。”
皇上頷首,看了不甘心的越親王一眼,“朕也以爲她就是青鸞!”
皇上金口玉言,此言一出,誰還敢反駁?
倒是騰親王見縫插針,趕忙上前見禮道:“夏禎見過姨母!”
不顧親王的身份,完全是晚輩對長輩的見禮。
凌青鸞看過來,“嗯!騰親王能力非凡,查案查到了自己的表弟妹頭上,着實令人佩服。”
騰親王就灰頭土臉的下不來臺。
東方珞上前解圍道:“婆母,騰王皇兄也是逼不得已。”
凌青鸞掙脫了凌貴妃的手,轉向東方珞,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這丫頭,以德報怨是不是?”
一聲婆母,就這麼理所當然的受了。
東方珞滿臉委屈,小貓似的眼神,可憐兮兮的看着她。
凌青鸞便嘆了口氣。
凌貴妃也斥責騰親王道:“人云亦云,你沒有自己的主見嗎?本宮看你這次怎麼下臺。”
騰親王無奈的苦笑,“這次,的確是莽撞了。皇兄,這事,你看?”
越親王卻筆挺挺的站着,就彷彿什麼都無法讓他動搖。
皇上發話道:“夏礽,你還想繼續堅持,是不是?”
越親王道:“貴妃娘娘剛纔說的很對,不能人云亦云,要堅持自己的主見。”
皇上額頭上的青筋就若隱若現。
看他瞪眼的樣子,若不是離了龍案,怕是要把上面的硯臺砸過去了。
凌貴妃卻只顧盯着自己的妹妹看,儘管隔着面紗,什麼都看不到。“你既然還活着,爲何不來見我?”
凌青鸞道:“若非這次珞兒陷入了麻煩,我還是不會來見你的。見了又如何?我都這副樣子了!”
東方珞吸吸鼻子,“我還以爲婆母遠走高飛,一個人逍遙快活去了,再也不管珞兒了呢!”
凌青鸞道:“我是想啊!這不,被那臭小子給攆回來了嘛!”
“那臭小子的確欠揍!”凌貴妃義憤填膺的道,“早知道你還活着,卻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東方珞怯怯的插嘴道:“娘娘,夫君他開口說話沒多長時間。”
意思是,不是不告訴您,而是人家患有啞疾。
凌貴妃瞪了東方珞一眼,“你別替他說好話!他就是欠揍!”
東方珞便趕緊往凌青鸞身後縮了縮,“婆母,其實我也覺得夫君欠揍呢!他有很多事都不肯告訴我呢!”
皇上哈哈大笑,“嘉珞,凌風什麼事瞞着你啊?”
東方珞抿一下脣道:“比方說,皇上好像對夫君很好的樣子,爲什麼呢?比方說,他最近總是忙來忙去,究竟在幹什麼呢?”
皇上的笑倏然而止,眯了眼睛道:“這個嘛------他是愛妃的外甥,朕若是對他不好了,愛妃這裡就不好交代吧!至於他最近忙些什麼,反正不是什麼危險的事,你就放心好了。”
東方珞舒了口氣,原來鍾凌風真的是爲皇上辦事的人啊!
翼王爺道:“珞兒想多了!凌風不告訴,不過是怕你擔心罷了。”
東方珞撇嘴,“好吧!我以後多向母妃學習。”
翼王妃眉毛抖了抖,上前一步道:“青鸞來的正好,在場的都想知道,珞兒出嫁前你給的那些個產業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凌青鸞挺直了脊背道:“既然兩位親王是在調查凌五的事,而且還牽扯到了珞兒,那麼此事青鸞就有必要站出來澄清一下。珞兒在出嫁前,所有轉到她名下的產業,都與凌五無關。那都是青鸞轉給珞兒的!”
“不可能!”越親王急急的爭辯,“你說是就是啊!”
凌青鸞道:“越親王不信,可是去京兆府那邊查過了?”
越親王就縮回了腦袋,“還沒來得及!但是裕豐錢莊等產業,絕對是凌五的!”
“越親王可能忽略了一件事!”凌青鸞冷冷的道,“凌五就算將裕豐商號做的再大,他也是我老凌家的人。姐姐久居深宮,對於凌家的事情可能已經不太瞭解了。爹在去世前,曾經交代於我,裕豐商號裡是有爹的份額的。”
凌貴妃大爲驚訝,“此事,本宮還真的不知曉呢!”
凌青鸞道:“若不是凌五做出了那般狼心狗肺的事,相信,這件事,我也是不會說給姐姐聽的。爹在臨終前說了,裕豐商號他佔四成。這四成,有兩成是給凌風的。另有兩成,就看皇上把未來的儲君給了誰了。若是騰親王只能去封地,那麼那兩成就給騰親王。如果是另一種答案,那麼那兩成也是凌風的。”
凌貴妃看了皇上一眼,道:“竟有這種事?”
東方珞倒沒有太多的吃驚,一個倘大的裕豐商號,其背後當然是不簡單的,若沒有凌老幫主的鼎力相助,單憑“凌五”的一己之力,是斷不可能發展到天下第一的。
令她覺得意外的是,凌老幫主的份額只有四成。
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會有那樣的遺言,那就是一旦騰親王得了天下,那四成的份額就會都留給鍾凌風。
凌青鸞衝着門口道:“請署總管將我帶來的東西呈上來吧!”
署傑就捧着一個錦盒從殿外進入。
凌青鸞沒有接,而是一擡手,示意署傑直接將東西遞給凌貴妃。“這是爹臨終前立的文書,姐姐請過目。”
凌貴妃顫抖着手打開,取出了裡面泛黃的紙張,看一眼,眼淚撲簌簌落,“的確是爹的筆跡!皇上,的確是爹的筆跡!”
然後徑直把文書遞給了皇上。
皇上看後也是難掩驚訝,“沒想到,他老人家還留了這麼一手。真是老謀深算啊!”
凌貴妃抹着眼淚,道:“本宮最大的遺憾,就是爹在臨終前,兩個女兒都不在身邊。現在知曉了,你是在的,本宮終於可以心安一些了。”
凌青鸞道:“皇上姐夫可以請人鑑定一下上面的墨跡的年月,以判斷是不是僞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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