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倒是讓姜浩頓時傻了眼,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確實厲害,姜浩笑着打了個馬虎眼兒,“別這麼說嘛,我只是對你豪爽的性格頓生快意,哈哈。走,我倒是想見見你家公子,看看是何方神聖。”
“請!”尚善難得文雅一回,要不是看到這兩個小姑娘在這裡,再加上姜浩難得這麼對胃口,他估計就想直接拎着姜浩的領子就跟拎小雞一樣,給公子拎過去。
這位公子不是別人,正是與姜浩闊別已久的馬御。他們這一次的見面,將直接影響到本市黑道的未來發展,以及打破原有的秩序與規則。
是人都知道,大凡是兩個感情較好的朋友許久未見,會有說不完的話,敘不完的舊,說誇張點,能從五•一勞動節侃大山侃到十•一國慶節!
而兩個感情極深的人闊別之後再見之時,卻往往是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的情景。
他們兩個人見面的情況我們不得而知,但可以大致的揣測一些言辭。以他們兩個生死相交的感情,見到之後,無疑會互相當胸擂上一拳,然後坐下來,回首聊聊當年部隊上發生的有趣的事情,聊聊自己最近的一些情況以及對以後的一些看法。
大致會是這樣,姜浩首先會說:“你是怎麼弄到我號碼的?”
馬御:“杜芬舒斯告訴我的,他昨天來找到我,說最近上海不太平,會發生很多事情,他把你的號碼給我,讓我來找你。”
姜浩:“杜芬舒斯?呵呵,他還是老樣子,我笑他是古龍小說裡的‘百曉生’什麼事情都能事先知道。”
馬御:“你隱退以後我嘗試着找你,可還是毫無頭緒,藏這麼穩,當孫子當的好好的,現在爲什麼又出來了呢?”
姜浩隔着玻璃指着坐在卡座上喝雞尾酒的龍飛燕,“看到她了嗎,那個短髮的女孩。”馬御點點頭,“看到了,你看上人家了?”
姜浩不以爲然,“瞎說,你看看她後腰的位置沒有?鼓鼓的。”馬御仔細看了看,他在部隊裡就是一流的狙擊高手,眼力非凡,僅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應該是把短刀吧,她一個小女孩沒事帶把短刀做什麼?”
姜浩:“要是短刀我就省心了,那是龍介的蟬翼龍牙。”
馬御頓時大驚失色,“蟬翼龍牙怎麼會在她那?!我只是借來看看龍介都小氣巴拉的捨不得,呵呵,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難怪你都出來了。”
他們的談話就到此爲止了,不是不想談,因爲來了個不速之客——黎浩以及他的上司,楊督察。
正所謂你不找麻煩,麻煩自然會找你,這不就找來了嗎,換句話說,這就叫無妄之災。
“二位的談話就到此爲止吧,我想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找你們談談。”楊督察亮出他的證件,說道。尚善用眼角瞥着馬御,只要馬御一聲令下,他肯定就一步邁上,把他們兩個轟出去。
馬御沒發話,姜浩卻撇撇嘴,示意他們坐下,“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吧,我可不想再到你們局子裡去喝茶根了。”
楊督察也不理會姜浩話裡的諷刺,坐在馬御對面,輕輕笑了笑,掏出一盒萬寶路,示意他們隨便抽,自個先抽出一支,點上。眼光在繚繞的煙霧中有些迷離,“剛纔在十里屯又發生了一宗命案,這是這個星期發生的第三宗命案了,現場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馬御看了下時間,“好了,我有事先走了。”他拍拍姜浩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姜浩哪裡會不明白他的想法,這是給對方留了點顏面的下逐客令。這已經是馬御最客氣的說話方式了,姜浩這麼覺得。
姜浩心知這件事情恐怕不簡單,於是示意馬御等他說完,“你繼續。”
楊督察繼續說:“呵呵,那我就直說了,這次的案件不一般,做案手段也很兇殘,我實在無能爲力了。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軍部的人,我沒法指揮你,只是想請你們幫忙。”
“市刑偵二處屬於重案機構,怎麼不讓刑偵二處的人來?”姜浩奇道,市刑偵二處的個個都是破案精英,不讓他們這些精於此道的人來查案,讓我們這些當兵的人來查?這算什麼?趁機奉承我們軍部?還是等我們也拿不出辦法再落井下石加以諷刺?
“你們不知道,市刑偵二處都已經夠焦頭爛額了,前段時間發生的兩個案件完全沒有任何頭緒,現在內部已經有人提出要把這個案件掛成懸案了,但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把兇手繩之於法!”楊督察說完,狠狠的將菸頭掐滅,眼中露出凌厲的光芒。
“我們走,別理他,市刑偵二處的人都處理不好,我們哪能處理好,神經病啊。再說了,實在不行可以成立專案組嘛,忽悠老子外行不是?”馬御說完,起身要走。黎浩眉毛一擰,攔在他面前,道:“你以爲你什麼玩意兒?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你說什麼?”不待馬御還口,立馬就有人身先士卒,站了出來,尚善指着黎浩的鼻子罵道:“別以爲一般人怕你們就了不起,告訴你,老子可不怕你,有種往前邁一步,老子讓你倒在這!”
馬御揮揮手,示意尚善退後,他走到黎浩面前,冷冷的道:“老子和我兄弟敘舊,關你媽逼叼事,趁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給我滾!”
黎浩身後的一名警察立刻挺身上前,就要去揪馬御的衣服,馬御眼疾手快,一把扼住他的手腕,“沒大沒小,你這種人到部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說完,疾如閃電的踢出一腳,踢在他的脛骨處,待到衆人反映過來之時,馬御已經鬆開他的手腕,任他蜷縮在地上抱着脛骨失聲的乾嚎。
脛骨受到重擊那種彷彿用錐子刺在心中的刺痛感是非常難以忍受的,痛麻的感覺猶如一道蜘絲網,密密麻麻的襲上胸口,導致他感覺自己幾乎快要窒息般的難受。
黎浩剛想拔槍,尚善的95手槍已經抵在了他的眉心處,“我知道你要說老子不敢殺你,但打斷你的手腳這點膽子我還是有的,要不要試試看?”尚善話中的威脅成分讓黎浩怒火中燒,他的話還在黎浩耳中來回迴盪,但現實的殘酷迫使他低下了他自認爲高貴的頭。看黎浩都萎了,他身後一干躍躍欲試的警察也頓時就偃旗息鼓,乖乖的站在後面,不敢擅動。
“老子只要對準你膝蓋連開兩槍,保證你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尚善還是那副桀驁不訓的神情,眼中泛着嗜血的光芒,讓這些初出茅廬的警察敬而生畏。這些警察大多都是考上去的,很少有從部隊裡出來的人,缺少那種刀口舔血的悍勁。
而馬御帶的這些人雖然只是普通的軍人,但完全是依照當年向光頭訓練他自己的方式來折磨這些人,就連訓練、演習都是用真刀真槍真子彈的對幹,軍部對他的態度由起初多少說說,到最後的完全放任自流,可以看出,他在部隊中有多麼橫。但不得不說,這種訓練模式出來的軍人,即便是有尚善這樣一個優美的名字,但卻是一身悍匪的氣質。
馬御何許人也?他的爸爸是軍人,他的媽媽是軍人,他的爺爺是軍人,他的奶奶也是軍人,他的哥哥姐姐全是軍人。以至於他以後結婚的對象也肯定會是軍人,他未來的老丈人丈母孃也一定都是軍人!
從小自軍區大院裡長大的孩子,接受的完全是最正統的軍事教育。長大後又被挑選入最精銳的特種部隊服役,自小那種敵我情形分的十分明瞭,敵是敵,友是友,在他看來,敵人,不管是誰,不管官位多大,地位多懸殊,都該殺。朋友,不管什麼階層什麼背景,他都是朋友,要用生命來捍衛這些朋友。
在他的帶領下的兵,已經不是尋常的兵,完全是悍匪級別的兵,他們藐視法律、藐視階層、藐視達官顯貴、藐視富豪明星。但是,他們尊重國家、尊重國旗、尊重黨、尊重鐵血的軍人、尊重年邁的老人以及年幼的孩子,這就是軍人!
一切爲了正義、爲了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