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鎖金鈴記gl 154胡姬多情 三 全本 吧
阿曼和雲寒帶着安薩凡回了分壇地底,關在禁閉室裡,左等右等也不見銀鎖回來。雲寒嘆氣道:“可算把她抓回來了。”
安薩凡口中赫赫作響,阿曼也嘆了口氣,道:“你若當初同你那些同夥死在鄂州,倒也一了百了。如今少主捅你一刀卻沒讓你死,你這千刀之刑是受定了。”
安薩凡眼中露出驚恐,嘶聲道:“不要,不要……我知錯……我知錯……副旗主,你求求她,好不好?好不好?”
阿曼搖頭道:“怎麼可能?”
雲寒也嘆了口氣,還想趁着安薩凡沒死,問兩句話,但轉念一想,影月右使隨時有可能回來,千萬不要被她撞到纔好,否則豈是殺人滅口這麼簡單?一定會被亂刀砍死的。
“雲旗主,求求你,殺了我,現在殺了我!”
雲寒搖頭道,“別費心機了,影月的行刑刀還在你身上,她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的。”
“雲寒說的很對嘛,”銀鎖不知何時落在了雲寒背後,輕輕吹了口氣。
雲寒高壯的身軀抖了一抖,道:“影月右使,我等告退了。”
他一把拉住,阿曼趕緊退了出來。
阿曼頗爲不解,問:“拉我幹什麼?好不容易有個千刀之刑,爲什麼不要我看?”
雲寒嘆了口氣,道:我這是保護你。你若是有本事能躲起來讓影月右使發現不了,便待在此處,否則多半會被殺了滅口。”
“何、何以?”
雲寒道:“安薩凡臨死前,一定會說出許多驚人的秘密……”
阿曼擡起頭來,神色複雜地與他對望一眼。
兩人同屬鎏金旗,經常因爲聽了別人的小秘密,而遭受對方蜜蜂出巢式的攻擊。
那時候還可以打,打不過還可以跑。影月右使要殺人,難道還能反抗嗎?
阿曼看着他,拉住他,兩人一道,慢慢退到走道出口處。
室內明珠閃爍,柔和的冷光打在牆壁上,也打在安薩凡身上。
她的身上還插着銀鎖的一把彎刀,她想要拔下來以爲憑藉,來和銀鎖盡力一拼。
但肺臟傷口全靠這把刀塞住,若是拔下來,過不多時便會無法喘氣而憋死,更不用說影月右使已得教主真傳,而她從小便不愛練武。勝負如何,不用打便知。
“少主……少主……少主我知錯了,我認錯了,你爲何不賜我一死!”
銀鎖面無表情,慢慢走近她,抓起她一隻手,綁在架子上。安薩凡微弱地掙扎了一下,但影月右使沉重的殺氣,已經壓得她幾乎無法動彈。
她分明感受到了銀鎖已不再壓抑的怒氣,卻只聽到她平靜的聲音,“你叛出聖教,夥同敵人,與聖教爲敵,我若對你從輕處罰,又要置教規於何地?”
銀鎖又將她另一隻手也綁住,最後綁住雙腳,道:“聽說疼到後面就不疼了。”
“少主,少主……你若殺了我……你的……你的大師姐……嗚……!”
銀鎖忽然間出了六刀,割破了安薩凡的衣服,切開了她的皮膚,鮮紅的血慢慢浸溼了布料。
“少主……!”
銀鎖聽到少主二字,又出了六刀,在她左右臉頰上各劃了三刀。
安薩凡漸漸收住了哽咽,忽然擡起頭來,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啞聲道:“少主不放過我,就不放過吧。少主的心上人,便是小郡主吧?”
“……”銀鎖面無表情,一刀插進她腹部,精準地避開了內臟,只帶出了點血污。
安薩凡又悶哼一聲,痛覺一直持續,此時已有些麻木,她就多了些力氣,和銀鎖叫板。
“少主心上有小郡主,小郡主心中卻只有小龍王,少主求也求不來,縱使你爲她做得再多,她……她也……只會看着我……嗚!”
銀鎖又一刀插入她琵琶骨之間,完全洞穿。琵琶骨乃是習武之人最重要的地方,琵琶骨斷了,等若一身武功盡廢,兼且疼痛無比。安薩凡果真淒厲慘叫,尖聲道:“你妒忌我!高高在上的影月妒忌我這個小卒子!竟是爲了個女人!哈哈哈哈……!”
她擡起頭來,怨恨地看着銀鎖,道:“可是她從未提過你,在她閒暇的時候,她從未提過你!”
她說完這句話,又垂下頭去。
“……你安薩凡,學得再像,也不過是個替身。”銀鎖平平淡淡地開口,又一刀刺在她上腹。
安薩凡忽然睜眼,道:“我竟一直沒想到!你就是……呃……!”
銀鎖避開她上身,一連十刀全都割在她腿上。
“……你就是龍若……!”
“是又如何?”
“你爲什麼不告訴她?啊,你怕她不同你在一起,她是……她……是烏山少主,你是……你是她的敵人……!”
“哼,還有力氣胡思亂想,這纔不到三十刀。”
“哈……哈哈哈哈……少主若是不想……不想聽我說話,何必留……留我狗命?”
銀鎖挑眉道:“好啊,我不和將死之人計較,你想說,你就說。”
“可你再也回不去了……!你沒了小兒的樣貌,她看見你也當不認識,你心裡有她,她心裡……只有……只有小龍王!哈哈哈!你嫉妒我!所以你才割我的臉!”
“哼,安薩凡……”銀鎖臉上忽然又綻出笑容,溫聲道:“你可知教主與烏山爲敵?我看你當然知道。”
她手中不緊不慢,卻是說一個字就出一刀,很快安薩凡一條腿已經血肉模糊,“你可知我出現在上庸,本來就是教主之計?哈哈哈哈哈……你年紀太小,又整天只知道玩,纔會信這世上真有什麼情愛……你是向歆或是朱異的人都不重要,你們慫恿這夥江湖人士劫獄作亂,趁亂把大夏龍雀運出城,我只不過坐收漁利,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去慫恿我大師姐……你可知教主留她還有別的用?自作孽,不可活!”
她最後一刀從安薩凡耳後割向嘴角,傷口不深,卻血如泉涌。
安薩凡眼中的得意消失了。她僅有的武器已無法攻擊銀鎖,她呆愣愣地看着銀鎖一刀一刀割在自己身上,甚至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銀鎖淺笑道:“就憑你,連我的影子都做不了。”
安薩凡愣了一下,隨即盯着銀鎖,尖聲道:“她抱過我!”
銀鎖聽罷,又一刀戳進她上腹中,同樣是避開了所有的內臟血脈,不傷性命,可涼冰冰的刀刃透體而入,卻最是讓人恐懼。
她用刀挑起安薩凡的下巴,眯眼道:“安薩凡,你搞錯了,縱然她在上庸城對小龍王情根深種,但我對她並未所謂的情愛,她就算跟你有別的苟且之事,我心中也沒半點介意。”
安薩凡驚恐地睜大眼睛,眼中淨是不信,銀鎖並沒有放過她,“你道這檔子事便能壓過我?你可知你那日凌晨去找你的小郡主,她爲何會把你趕走?”
安薩凡搖頭。
銀鎖道:“那時我便在她牀上,你沒看見我?”
“沒……”
“那是因爲她用身體護着我。”
安薩凡面如死灰。
銀鎖用刀面拍拍她的臉,笑嘻嘻道:“而你,還妄想臨死前壓我一頭?你又是什麼東西了?我就不和你廢話了,三百刀轉眼切完,保證你活到自己最後一刀。”
痛覺漸漸復甦,安薩凡渾身又冷又痛,銀鎖下刀卻又慢又輕,創口很深,血慢慢滲出來,帶走了剩下的溫暖,她沙啞的聲音越來越低,只是重複同一句話。
“小郡主,你快來救我呀……”
銀鎖彷彿沒有聽見,而她面上毫無表情,整個人似已遊離於軀殼之外。
安薩凡的聲音越來越低,支離破碎的聲音卻忽然變得不同。
“少主,我知錯了,賞我個痛快吧……”
銀鎖聽了之後,似是魂魄忽然回來了,她丟下雲寒的刀,伸手按住插在她胸前的刀柄,戳入了她的心臟,安薩凡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狠狠地喘了好幾口氣,忽然顫抖了一下,就再也不動了。
胸前乾涸的血跡又一次暈溼了她的衣服,銀鎖甩掉刀上的血珠,轉身開門走出去。
阿曼和雲寒守在走道,聽見開門聲,都回過頭來,然後被一股濃厚的血腥味薰得又掩鼻扭回去。
阿曼搶先開口:“少主我已燒了熱水我侍奉你沐浴!”
雲寒張開嘴,聽阿曼這麼說,心中罵道:“阿曼這廝委實賴皮了些,我又不能服侍少主沐浴,收拾禁閉室的活可不就只能落在我身上了嗎!?
阿曼拖着銀鎖就地面上走,雲寒開門看了一眼,見安薩凡幾乎只有臉上的皮還算完整,不由得嘆了口氣,道:“你當初要是乖乖被我們亂刀砍死,今天哪需要受這些苦?”
他扭頭看向門外,見阿曼和影月都走了,於是鬼鬼祟祟出來找了個鎏金旗弟子,叫人用白布把屍體裹了,又叫人升起聖火,準備聖水,淨化罪人。
火生起來不久,銀鎖就和阿曼一同走出來了。雲寒訝然道:“少主不是回去休息了嗎?”
銀鎖面無表情,道:“我來主持淨化儀式。”
雲寒注意到她將頭上的瓔珞帶了起來,換掉了沾滿血污的手套,衣服上還能看到血跡。遂往後退了一步,讓開主祭司位。
銀鎖跪了下來,念道:
“懇切悲嗥誠心啓:滿面慈悲真實父!願舍所造諸愆咎,令離魔家詐親厚。無上明尊力中力,無上甘露智中王,普施衆生如意寶,接引離斯深火海……”
跪在她身後的弟子亦一同念起經文。
“彼光明力,加諸爾身,願爾靈魄,得脫血肉;彼法水力,加諸爾身,願爾靈魄,得脫貪慾;彼妙火力,加諸爾身,願爾靈魄,得脫瘋癲;彼清淨氣,加諸爾身,願爾靈魄,得日月渡;彼淨風力,加諸爾身,願光明子,得尋慈父。”
一衆洪水旗女弟子剝掉安薩凡破碎的衣衫,以法水濯洗肉身,白布將她屍身血污擦淨,以白布紅花覆蓋,臺上木架,焚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