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曼在縣城那套兩室一廳的房子門前,王曼站在門口伸手說:“鑰匙呢?當初我把鑰匙給你,讓你給仙人掌澆水的。”
“可能在陳莊也可能掉了。”
我裝樣子摸着口袋,王曼拿出鑰匙開門,溫柔的說:“下次別再掉了。”
這該死的溫柔。
我背後發麻的趕緊下樓,幫葉萱和武含煙搬箱子上樓,東西放好後,三女開始清理屋子,我爬到單元樓天台,扶着欄杆上玩着紫黑色的卡。
掌管第一樓?第一樓是趙佳的東西,我真拿着用只會往杜月影挖的泥潭裡越陷越深,最後成爲杜月影手中的刀,但不跳進去,誰知道杜月影有什麼後手等着我?所以必須跳。
這次杜月影掌太極,我和第一樓裡的人成了陰陽魚,相信第一樓裡已經有人防着我了。用王曼的手機給苗寨大姐打過去,簡單相互問候幾句,我說:“那九車毒蟲收到沒有。”
“唐晶給的九車毒蟲已經被九妹用光了,她說,三哥的東西就是她的,她的也是三哥的。”大姐調笑着,我說:“她的蠱蟲進階沒?”
“還是二轉,還差一個契機就能三轉了。”大姐在電話裡說着,很快意識到了我問話的含義,說:“你的本命*以常規方式不能進階,要找到*喜歡吸收的毒素,還要讓毒素的毒性跟上*的成長,這只是基礎,最難的是讓*吸收別人本命蠱蟲的氣息。”
薛倩。
我立刻想到了薛倩身上的詭異毒素。
如今*已經吸收了苗寨八個姐妹和唐晶本命蠱蟲的氣息,應該足夠*二轉,缺的只是毒素。“大姐,還有另外一件事,你們在景區如果與第一樓產生摩擦,只要佔理就往死裡打,最後報我的名字,第一樓會吃啞巴虧。”
“我們剛掌握的山頂酒吧,真與第一樓有些矛盾,不過第一樓很神秘,我們暫時沒有動。並且,第一樓也有人養蠱,那些名角都被下了蠱。”大姐很嚴肅。我說:“我是第一樓名義上的掌控者,能把戰鬥變成內戰,如果我們佔了理,第一樓只能吃啞巴虧,最多有人來找我打嘴仗,不敢伺機報復,不然就違反了上面定的規矩。”不能一腳踩進第一樓,那就以另類的方式順着杜月影的安排走了。
“三弟,有你的。”大姐難得興奮的誇了我一句,我趕緊嚴肅的提醒:“苗寨缺少根基,只能借梯子快速往天上爬,梯子始終是別人的,我們這是在玩火,一不小心我們會被別人同化,所以要謹慎行事,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放心。”大姐恢復童音,邪惡的笑了笑,說:“我去忙了。”
靠在欄杆上,我用電話頂着下巴,看着天空說:“太陰星君,你走人道官路,我走業內文武兩道,看你的勢力大,還是老子的刀子狠。”
養蠱人也算在業內的,並且還是業內武道一途,而術法是文道一類。
勢力方面有了根基,但各人本事更重要,畢竟我和杜月影都是異數,她以自身實力一巴掌把我拍死,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幻的。
摸了摸尾椎骨,我又想起劉君那一腳,他不怕毒所以才把我打的像條狗。其實不是劉君不怕毒,而是普通毒蟲的毒還不夠強,普通的不行?一轉毒蟲呢?二轉毒蟲呢?三轉見血封喉的呢?
自身實力太雜,沒有專精的,導致貪多嚼不爛,我已經成了異數,該選擇以什麼爲主,什麼爲輔了。
術法、蠱蟲、陰司烙印、書狐、人力五種,首先排除的是單兵人力,要練出搏鬥技巧必須從殺人中獲得經驗,現實不允許我在這方面登頂,這不可能爲主,其次是書狐,等她成長到能一巴掌拍死人,我可能已經老死了。第三是蠱蟲,必須去山裡養蟲子,怎麼可能?最後還剩下陰司烙印和術法。
以陰司功德爲子彈,用術法當槍炮,槍炮早已經成型,缺乏的是子彈。
比如,趙佳有龍運護體,術法對她無效,但不代表術法就殺不死她,如果我是州級無常,有一萬股陰司功德,通過術法用一萬股陰司功德勾魂,她還不死?這是炮火能不能一次性幹掉防禦的問題,幹不掉纔會被反噬。
水能滅火,火也能煮水,看誰的威力更大了。
這一點是在白無常和崇禎搶陳圓圓這事上悟通的,雖然白無常受了重傷,但也要看對像是誰?人家是皇帝,有一國皇運護體,但白無常沒被反噬而亡,如果崇禎換成趙佳,十個趙佳的氣運都被拍散了。
選擇好道法的主要發展方向,我伸着懶腰,往樓下走去。
經過幾個小時,兩個臥室裝扮非常溫馨,尤其是新買的兩個大圓牀,看着就打瞌睡,想在上面睡覺。
表面如此卻內有乾坤,牀下被王曼排了陰陽八門,王曼房間牀內是反八門,客房是正八門,一吸一收,一隱一顯。
“激發出你身上的陽合之氣,從反八門轉到正八門,進入葉萱胸前掛着的小棺材。小棺材是你的道棺,裡面裝着的桃木人,能吸收葉萱的陰氣。陽合之氣在棺材裡調節陰氣,最後由武含煙吸收,這樣就行了。”
王曼坐在圓牀邊沿,睡衣下襬夾在*,雙手自然的放在腿上,簡單講解着佈置。
我坐在手掌形狀的綠色小沙發上,說:“都佈置好了,那要怎麼引出陽合之氣?”
“靈魂控制情緒,你表現出那方面的情緒,自然有陽合之氣溢散出來,反八門的牀自然能抓獲轉移。”王曼轉身爬到牀上,反身趴在牀頭,兩手捧着臉,翹着一條小腿,說:“記住是內心的情緒,而不是本能。如果你只有身體反應,內心平靜如水沒有情緒,也散不出陽合之氣,必須身與魂合。”
“我盡力。”我望了一眼葉萱和武含煙的客房方向。王曼移開捧着臉的手,下巴磕在被單上,自然彈了幾下,無力的說:“道心堅固反而成了難點,解決身與魂合的問題後,還有一個問題,你必須得忍着,如果忍不住爆發,你會死在陽合之氣下。”
“儘量。”
我沒有排斥的感覺,也沒有歡喜,只有施展術法時那種詭異的冷靜,冷到了骨子裡的靜。
腦子裡本能的分析着王曼的術法,從吃過晚飯跟她們逛街買日用品,王曼和武含煙表現出若有若無的引誘,回來後在大廳聊天也是,以及現在王曼躺牀上說正事的自然動作,都被我本能的歸納在了術法的必備前奏,事實上也是我想的這樣。
一開始,我就破了王曼無形的法,所以她才把所有東西挑明。
“大爺,您能不能像個正常男人?”
王曼見我沉思,鬱悶的抓着腦袋坐起身,出去倒了一杯酒進來,拉着一把椅子坐到我對面,桃脣輕碰着晶瑩的杯壁,杯中液體慢慢流了一點到嘴裡,她含着少量的酒埋怨着。
看着嘴角的酒汁,聽着有些喘的聲音,我毫不客氣的往不能看的地方看,問題來了,身體有了反應,心裡卻靜的可怕,努力控制自己想別的東西,想打破心境,想到小時候學認字的金瓶梅,結果想到了水流,很自然的進入了定靜中的第二種狀態。
第一種狀態,空定,是放空思緒的狀態。第二種狀態,醒心,可以理解把自己深度催眠,用潛意識想問題的狀態。
佳人兩腳微不可查的晃動,我不自覺的說:“欲本天性,緊而不抑,鬆而不濫,鬆緊有度自生太極,太極可演陰陽道。”
“噗。”
王曼一口酒噴在我臉上,感覺冰涼,我猛的驚醒,摸着臉上的酒水說:“那個不好意思,莫名其妙的進入了這種狀態。”
“被你害死了,老孃去洗澡。”王曼捏着杯子,跺了跺腳,快速的消失在門邊。等她回來,我說:“我有個辦法。”
“什麼?”
“請鬼觀音幫忙,破我的定靜。”
“不行,你想都別想。”王曼立刻否定。我皺了皺眉頭,王曼言不由心的說:“好吧,不過……”
“行,你說什麼都行。”我想的是怎麼收了鬼觀音這絲神性,抓一個化身做研究可能找到對付鬼觀音本尊的方法。王曼見我滿口答應,耍起小脾氣說:“不救武含煙了,你自己想別的辦法,絕對不能讓那賤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