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我。”
“不是你?”
景昕尾音輕挑,臉上冷笑連連,手中的刀子又加了幾分力道,瞬間他左胸腔上的皮膚滲出血來,順着他肌理分明的皮膚一點點落下,血的刺目跟蒼白的不正常的皮膚成形成鮮明對比,看上去有幾分駭人。
喬江壓抑痛呼一聲,伸手去奪景昕手中的匕首,不過只一下就被景昕一巴掌給拍到一邊。
“我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也別想着堅持堅持就會有人來救你。現在還差一刻鐘就到凌晨,距離天亮保潔來打掃衛生還需要很長時間,我的耐心可是少的要死!”
後半句話,聲音陡然一變,陰冷的帶着一股子嗜殺,就在她手中的刀子再次用力之時,喬江顫抖着一雙脣瓣,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是,是,是你姐姐,這,這,這絕對是實話。”
“她一個女人怎麼有那麼大的能耐搞來那麼多的毒品?”景昕杏眼未成一條直線,寒光乍現,一瞬不瞬盯着他盛滿驚恐的眼睛。
“她以前有個男朋友叫唐敘,據說是個毒鬼。”
“原來我姐姐的曾經你知道的那麼清楚,可我很好奇,你怎麼還去娶一個曾經參加過地下趴會,一雙玉臂千人枕的女人爲妻。就算是想要兒子,也得考慮母體的素質是否過關的問題吧。還有,我覺得你聰明瞭大半輩子,卻糊塗一時,連風水師跟她聯合起來謀你們家的財產的小把戲都看不出來。”
景昕眼中閃過一抹了然,當年唐敘吸毒,毒資籌不上來,那些賣毒品的很多都找上景然,甚至還牽連過她一次。沒想到三年過去,景然跟那幫人還有聯繫。
聞言,喬江面色灰了幾度,眼中情緒開始不斷翻涌着,景昕纔沒有時間給他去想景然跟風水師的事情,利用匕首製造的疼痛讓他回神。
“全程你都沒有參與?我要聽實話,不然,這把匕首就會進入你身體兩公分。”
“有,那杯酒是你姐姐指使我讓喬恆送過去的。不過,我根本就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景昕但笑不語,握着刀的收再次收緊,已經快要被這個女閻王嚇破膽子的喬江慌忙開口,“不是你姐姐,那杯酒是蘇眉讓我送過去的,我認識蘇眉,她是我的情人之一。”
“早這麼說不就好了。識時務者爲俊傑,我如果要是你,我就把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最起碼還能保住自己和全家老小的命。”
坐在不遠處一直未說話的林翌初起身來到兩人身邊,插了跟煙在喬江口中,幫忙點上火,“抽一口緩緩再繼續。”
喬江也真是被景昕狠厲的模樣給嚇到了,顫抖的雙手夾着煙,猛烈的抽了幾口,抽的太猛,嗆了下,猛烈咳嗽起來。
“你們接下來要對我幹什麼!”忽然,他抽菸的動作頓住,看向在他對面沙發上坐下,把玩着手中的煙,並未放在口中的林翌初。
“沒說要對你幹什麼!頂多就是把你大卸八塊!”林翌初五官精緻帶着絲柔美卻不顯陰柔,笑起來在淡淡的燈光下煞是好看,特別是那雙瀲灩多情桃花眼,好似有魔力般叫人移不開視線。
景昕唾棄聲妖孽,怪不得,就算是他許諾不了別的女人未來,想跟他在一起女人也多如過江之卿。
喬江手一抖,正在燃燒着的煙瞬間掉在地上,灰白的煙霧慵懶的向上飄着,剛欲起身,景昕手中的匕首觸碰下他的傷口,喬江立刻疼的呲牙咧嘴,再次老老實實躺了回去。
“對付你這樣的人渣,就該以牙還牙,別再給我說廢話不然我把你多卸幾塊!!”
景昕宴晏的笑着,兩個淺淺的梨渦,柔和了她臉上冷厲的表情,看她的模樣,絲毫都不能把剛纔那些狠毒的話跟她聯繫到一起。
景昕說完,垂下眼瞼,斂去裡面情緒。
“仔細說說你跟蘇眉認識的經過,幫過她做過那些事情,以及會所跟百貨商場縱火的事情。”
早已經玩厭了未婚女人的喬江把視線瞄向那些S市的已婚少婦,當蘇眉出現時,他就被他身上那股羞澀中帶着絲柔美的氣質給深深吸引,尋求各種機會接近。
本來就跟景然有聯繫的蘇眉很想把這個聰明的老油條拉近自己的陣營中,所以也就半推半就順了他的意。
景昕回到S市的頭一次車禍就是喬江安排的,蘇眉當時告訴喬江,景昕侮辱過她,爲了討沒人歡心,喬江當然是義不容辭充當槍子,屠宰場也是喬江幫忙盤下來的。想着陸可此時還躺在醫院中,生死未卜,景昕覺得對於助紂爲虐的人下手還是輕了一點,很想一刀直戳他的心臟,要了他的命!
“這些都別說了,說會所,你們是怎樣收買副總的!和那些經常去消費的人的,又是利用什麼辦法把毒帶進去的。”
“我發現副總經常出入一些高檔場所,可他的工資根本就不足以夠他的那般消費。所以我就去查了下他的資金來源,發現他只有會所一份工作。這隻能說明,他從中中飽私囊,我利用一個在銀行工作的親戚,查了他所有的戶頭,把他最近一年來的進賬資金歸攏下,足足有三十多萬,有了這個把柄。我就去找了他,陸華年對付手下人的手段他也是有所耳聞的,聽我說要把事情告訴陸華年,他就懇求我,說可以爲我做任何事情。我就讓他把你姐姐的弄來的毒品,讓他帶進了會所。至於的那些客人,都是一些癮君子,或者是我手中多少有他們的把柄,他們不得不聽命與我。商場縱火的事情是蘇眉說有裡面有個保安調戲她,想着反正單單會所出事也是出,還不如百貨商場一起亂,我就······”
“還真是一怒爲紅顏!”景昕一直以爲這些事情的主導不是曹鬱戈就是陸華宇,從沒想
到會是喬江,還附帶那個作死的景然!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都是不可饒恕的,不求你們放過我,希望你不要去禍害我的父母還有我兩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女兒。”
“沒看出來你還有點孝心,還有爲人父的自覺!”知道了事情的梗概,景昕已經知道在哪裡尋找突破口去救陸華年,把匕首從喬江胸口拿開,拿過紙巾擦拭着上面的血跡。
聽完這些,臉色已經黑沉的不成樣子的林翌初,再次幫喬江點燃一根菸,如果不是景昕阻止,他已經在喬江的鼻孔中也插上兩根。
喬江沒有間歇吸完三根菸後,整個人已經處於飄飄欲仙的境界,之前的致幻劑的藥效還沒有過去,他臉上逐漸漫上一層紅色,處於一種亢奮狀態。
景昕知道時候已到,起身收拾下自己的東西,林翌初已經把現場打掃,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房間,時間不長一個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女人進入房間,一時間房間中溫度驟然上升,曖昧一室。
翌日,陽光初升,接到老公在君悅酒店跟人開房消息的景然,從病牀上一躍而起,換上衣服就帶着同樣憤怒到不行的母親前來捉姦。
門沒鎖,景然一腳踢開後,看見散落一地的撕裂的衣服時,胸前起伏極大,直奔臥室。
牀上依偎在一起的兩人正睡的香甜,竟然奔過去後,扯着牀上的女人用力一拉,正在熟睡的女人嗷嗷叫了一聲,如受了驚的小鹿般,眼淚汪汪的向喬江懷中鑽。
驚醒過來的喬江,一看到景然,就想到昨天晚上被景昕恐嚇的事情,火氣蹭蹭竄了上來,也不顧自己還沒有穿衣服,咕嚕爬起身,一巴掌甩在景然臉上,咬牙切齒的說道:“賤人,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了是不是!”
“你,你,你敢打我!”景然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面相兇狠,胸前的還殘留着暗紅色血跡的喬江,心裡那叫一個氣啊,戰況是得有多激烈才能把身體能弄傷!不過最讓她憋屈的不是這個而是自從跟喬江發生了實質性的關係後,喬江不說把她捧在手心上吧,卻從未跟她說過重話,別說像現在打她了!
“打你?老子不僅打你,還要跟你離婚!讓你淨身出戶!”
“喬江!風水師可是說我能幫你生個富貴兒子!”
喬江的話對景然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她在國外鍍了兩年金不假,可是她一心想傍個有錢人,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學業上,更別提有什麼事業了,喬江就是她後半生的依靠,如果沒有喬江,她的生活會怎樣,她都不敢想象。
“倘若你真能生個富貴兒子,你跟誰都能生,何必單單攀上我?何況,你一個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過的女人,誰知道還能不能生出孩子!”不提這個還好,提到這個,喬江只覺得一股血向腦門涌去!如果之前他還相信風水師,昨天景昕的一席冷嘲熱諷的話,讓他忽然愚鈍了那麼多年的腦袋開了竅,覺得什麼風水師,不過是坑蒙拐騙的主!預測今年他會財源廣進,人也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掃了眼左胸口的痕跡,簡直就是諷刺!
喬江的話語如淬上世間最毒的毒藥,化作帶着倒刺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景然的心上,這些都是她難以啓齒的曾經,被人赤裸裸的扒出。
她怎麼可能不覺得難看羞憤,只是她還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淚眼盈盈的望着喬江,“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我跟你在一起時明明是第一次,好不好?”
“三十多歲的處女?景然你拿我當我是沒碰過女人的毛頭小子呢!雛兒什麼樣,身經百戰的人什麼樣,我一碰就知道。我之所以沒說破,是覺得你具備當情人的潛質。沒想到你卻人心不足蛇吞象,跟風水師一起設計我,膽子可不小啊。”
喬江越說越激動,再加上昨天晚上抽了四根帶了大劑子的煙,還有點亢奮,跳下牀扯過景然就要左右開弓。
跟着一起來捉姦的閆素珍之前看着女婿什麼都沒穿,從牀上跳起,早就羞紅了一張臉跑了出去。
她站在門前聽着裡面的動靜,感覺兩人已經鬧到不可開交,生怕女兒會吃虧,她管不了什麼倫理,再次衝了進去,抱住喬江的胳膊。
“明明是你先跟別的女人開房在先,你怎麼還打然然,你講不講理!”
“你這個每天在我家裡混吃混喝的老女人給我滾開!”喬江一把甩開閆素珍,巴掌對着景然臉上打去。
“喬江,我跟你拼了!”閆素珍看到女兒白嫩的臉,幾下就被打成了包子,心疼的跟拿刀子在那裡割着,拿起放在牀頭櫃上的菸灰缸就對着喬江的肩膀砸去。
喬江吃痛,抓着景然胳膊的手鬆開,睜着一雙猩紅的眼睛看着正憤怒的瞪着眼睛,胸前不斷起伏的閆素珍,以前他還沒有發現,閆素珍雖然五十多歲的年紀,沒有幹過重活,肯花錢保養。在飲食上也極其剋制,除了眼角有些細微的魚尾紋外,身材沒有絲毫走樣,復古的合身呢大衣包裹下身材顯得玲瓏有致。越看越比已經被他打成豬頭的景然要有味道的多。
毒在作祟,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個色鬼,眼中赤裸裸的慾望展現出來,身下的東西也耀武揚威。
閆素珍可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一看這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婿的反應就知道他向她靠近目的不純,手中的菸灰缸掉落在地上,抱着胸前向後退去,“你,你,你要幹什麼,我可是你的岳母。”
“我要幹什麼你不是知道嗎?還明知故問幹什麼!”喬江個子大,身材魁梧,幾步就把閆素珍給抵在牆上,開始去扒閆素珍身上的衣服。
“你,你不能這麼對我,然然,你快過來幫我!”
閆素珍心疼女兒不假,可是已經
很多年沒被男人碰過的女人對於喬江這樣一把年紀還保持着良好身材的男人根本就沒有絲毫抵抗力。再加上從喬江剛纔對景然的態度來看,已經對景然失去了興趣,倘若她能就此抓住喬江的心,母女兩人以後還是能把保持這樣富貴的生活。
這些想法她也只能在心裡想想,面上還是要表現不願意,才能不破壞母女兩人的關係。
“喬江你這個畜生,你快點放開我媽!”
被喬江的所作所爲震撼一把的景然此時此刻纔剛剛反應過來,撲過來幫忙,卻被喬江一把甩到到一邊,踉蹌幾步,重重跌在地上,等她再次起身時,已見到半推半就的母親的衣服被喬江給脫了下來。
一前一後響起似痛苦似愉悅的聲音讓景然羞憤難當,她的丈夫竟然跟親媽在一起了!眼淚刷刷的流過火辣辣的臉龐,瘋了般向外面跑去。
閆素珍想要去追,可怎奈喬江技術太好,讓她有種飄至雲端的感覺,她捨不得就這樣結束。
“你跟你女兒樣都是標準的賤貨!”
閆素珍剛欲辯駁,喬江用力頂了幾下後,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嬌喘聲,身子軟趴趴的趴在牆上。
剛剛跑到門外的景然碰到一大幫拿着長槍短炮的記者,直接被堵了回來,這些人對於景然這個上位成功的三兒,可謂是熟之又熟。
見到她臉上的指印時,好奇的詢問起來。
“據說喬太太是來捉姦的,臉怎麼成了這副模樣,難道現在的三兒都那麼囂張竟然敢打原配?”
“是啊,怎麼能這麼囂張,喬太太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爲你討回個公道。”
一羣人記者開始附和起來,各個都是義憤填膺的模樣,心裡卻都是暗罵着活該,這就是你拆散別人家庭的報應!
“不,不是,你們誤會了,我臉之所以成爲這個樣子是因爲化妝品過敏。我不知道你們從哪裡聽說有捉姦這一事,可我相信我丈夫的爲人。行了,你們趕緊出去吧,我還得去看醫生。”
臥室中的兩人可是她的母親跟丈夫,如果這些記者進去的話,她跟喬江的婚姻可就徹底走到了盡頭,就算是心中再噁心,再憤恨,她還是不能失去衣食無憂的生活。
就在景然冷着臉趕人時,臥室中兩個忘我的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客廳中的動靜,搞出一些奇怪的聲音,記者們面面相覷下,像打了雞血,離景然最近的兩個人合力把景然推向一邊,一羣記者衝了進去。
鎂光燈不停的閃爍着,喬江跟閆素珍快速分開,口中一邊叫着別拍了一邊尋找起自己的衣服。
只是無論他們怎麼威脅,記者的相機還是把他們狼狽不堪的一幕記錄下來。
這些記者知道此時三人根本就不會回答他們任何問題,很是識趣的拍完照片,匆匆離開。
凌亂的腳步漸遠,癱坐在客廳中的景然此時悔青了腸子,她怎麼就那麼沒有沉住氣,聽到平常一起購物消費的姐妹打電話告知喬江開房,就覺得面子上過不去,有種被當面打臉的感覺,一時氣不過,就跑了過來。
沒想到本事一場理全部站在她這邊的捉姦,人家女主角何時離開她都不曉得,硬生生成了一場爲人不恥的亂倫,簡直是造孽啊!
她這邊哭的稀里嘩啦,喬江在臥室中罵罵咧咧出來,見到頭髮凌亂,一副失魂的瘋婆子模樣,臉瞬間變得猙獰起來,毫不客氣的踢了她一腳。
“胸大無腦的女人,剛纔的記者是你叫來的吧,光想着自己心裡舒服了,一點後果都不去想!我真是瞎了眼纔會娶你!”
“不是,不是這樣的,這些記者本來就守在門口,根本就不是我叫來的!”
“是嗎?不是你一早就帶來的,你嘴裡有幾句實話?現在我看到你都覺得噁心!等等我會讓律師把離婚協議拿給你,你馬上給我搬出別墅,裡面的東西一件都不許帶走。”
“喬江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跟了你那麼長時間,幫了你很多事情。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
“你就怎樣?把我的事情全部都抖出來是不是?告訴你,我以前怕,現在真不怕了!”本來已經出門的喬江回身,三步並作兩步回到她的面前,用力扣着她的下巴,“你做的好事,你妹妹她已經全部知道,我現在自身難保,我勸你好自爲之!”
聞言,景然面如死灰,怪不得喬江會變的這般不正常,問題都出現在景昕身上!
景然用力捶打幾下鋪着絨毯的地板,“景昕你這個賤人生的女兒,跟我搶唐敘,讓我不能嫁進陸家,如今我嫁了個有錢人你又來破壞,這輩子景然跟你勢不兩立,至死方休!”
“然然對不起,剛纔·····”
“別叫我然然,我不想跟你說話。”見到畏畏縮縮站在自己面前的母親,景然眼睛通紅一片,“你是我媽,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中咋想些什麼,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是我媽!”
語落,景然慢慢站起身,拎着包失神落魄的向外面走去,閆素珍漲紅着一張老臉想要跟上,卻被景然冰冷的眼神給震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斜對面的房間中昨天晚上沒有機會看熱鬧的宋潔,碰了碰坐在沙發上喝着咖啡拿着平板看着源源不斷傳進來的信息的景昕。
“生活總是充滿意外,沒想到我們導演的一齣戲,還是沒有老天排練的好,看閆素珍母女的表情估計從此以後就是仇人了。”
喬江做了那麼多壞事,被抓進去之前,他們肯定是要好好虐上一番的,怎麼會錯過今天早上好戲!只是玩玩沒想到結果出乎意料的讓人滿意。
“宋潔,過來看看,這張照片上的人是誰?”
一直未擡頭景昕蹙眉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