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勉勉強強爬起,陸可小小的身子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剛纔極力剋制自己不去看矮個子男人流血的方藍,猩紅的雙目被陸可腦袋下不斷流出的鮮紅染的幾欲滴出血來,腦袋脹脹的,好似有人在拿着鑽使勁的鑽着,疼得她痛不欲生,眼淚簌簌滴在髒的不成樣子的地上。
“特麼的,哭什麼哭,給我叫!”猥瑣男見着方藍胸前不斷起伏,眼神中的戾氣凝聚,渾身散發出一股子寒徹骨髓的冷意。心竟然不受控制的顫了顫,甩手對着方藍就是一巴掌。
“你特麼的找死!我要殺了你們!”方藍猛地轉頭,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攥住猥瑣男的手腕,左手十指跟中指蜷縮着直接對着猥瑣男的眼睛插去。
哪想到一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女人反擊能力那麼大,猥瑣男只能本能向後仰去,他身子重,力道沒控制好,頭重重撞到地上,口中不停罵罵咧咧,方藍被壓制住的腿在猥瑣男渾身重量集中上身時快速抽出,閃電般對着他的襠~~部重重踢去,瞬間殺豬般的叫聲響起,幾乎都要房頂給掀翻。
一系列的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注意力在兩個孩子身上的高個子男人反應過來時,快速爬起身未來得及整理衣服的方藍正在撲向那把還帶着血跡的殺豬刀。
高個子的男人反應挺快,深知求生的慾望已經把這個瀕臨絕望的女人給刺激瘋了,刀如果落在她手中,他絕對活不成,長腿一邁,一腳踩住刀柄,彎身就要去扯方藍一頭散落下來的頭髮。
小小的顧嫣哪見過這樣打架的陣仗,耳邊除了哀嚎叫罵,就是瘋狂的狗叫聲,見到高個子男人那般卻也知道他是要傷害媽媽,她哪能容忍,跑過去雙手抱着他的腿,用力一咬。
“啊······死崽子,給我去死!”
高個子男人動作忽然停下,去扯抱着他腿不放的顧嫣。
“嫣嫣快跑!”
方藍驀地瞪大眼睛,大叫一聲。一心想要咬死這個男人的顧嫣哪聽到方藍的話,嘴巴一直沒有鬆開,方藍心急如焚。
一時間只想着怎樣將這個女娃子給摔死的高個子男人腳上的力道減小不少,方藍用力握着刀刃向後一扯,拿起刀子起身,對着扭身舉起顧嫣的高個子男人刺去,一股滾燙的鮮血噴的方藍滿身滿臉都是。
男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方藍,嘴角的血一條條滑下,手上力道一鬆,方藍快速去接住顧嫣。小小身子落入她懷中的那一剎那,方藍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看着手中的血跡渾身不斷的抖動着。
空洞的眼神看着轟然倒在地上的男人,此時的畫面再次與腦中血腥的畫面重合,當年她也殺過人!
她緩緩的擡起已經抖得不成樣子的右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緩過來勁的猥瑣男依舊捂着被方藍踹斷了根的地兒緩慢爬起身,撿起方藍之前拍打矮個子男人半截轉頭,一臉猙獰向方藍走來。
顧嫣驚恐扯着方藍的衣服叫媽媽,只是沉浸在無邊痛苦中的方藍仿若外面的事情跟自己無關。已驚嚇到極致顧嫣只能用大哭來緩和此時害怕之情。
驚天地泣鬼神的淒涼哭聲,惹來的是狗更瘋狂的叫聲,猥瑣男的磚頭砸下來時顧嫣用力推着好似空殼子的母親,她的力氣太小,蚍蜉撼樹。
“方藍躲開!”尋來的陸華年剛來到門前就見到這麼驚險的一幕,腳一蹬高高的門檻身子一彈把方藍母女撲倒在地,猥瑣男的磚頭砸在他的肩頭。
猥瑣男命根子被毀,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準備一磚頭把方藍拍個腦漿迸裂去見閻王。用了實打實的力道,陸華年悶聲,不用他去出手,跟着一起來的李航一腳就把猥瑣男踹翻在地,一拳頭一拳頭揍了過去。
“別打了,趕快看一下陸可!”陸華年上下檢查下方藍母女,方藍臉上有幾個巴掌印,顧嫣胳膊上有淤青的痕跡外,情況還算好。
幫着方藍整理好衣服,轉身環視下房間時才發現倒在地上的陸可,心中一緊,剛要過去查看。
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顧嫣,好歹遇到了依靠死死的拉着他的手,陸華年焦急的喊了聲李航。李航起身,一腳重重踩在猥瑣男的胸口,鬼哭狼嚎再次響徹房間,虧得周圍住戶不多。不然一個個鐵定被噩夢驚醒!
“先生,叫不醒小姐,看情況也不是很好,得馬上送醫院。”李航叫了幾聲陸可,陸可一直緊閉着眼睛絲毫反應都沒有,李航伸出手指,試了下她的鼻息,雖微弱,還是有的。心知不能再耽擱,直接抱起陸可跟陸華年說一聲就向外面跑去。
陸華年掏出手機給在附近尋找的人打了個電話,讓李浩過來善後,他讓顧嫣爬上他的背,抱起從他進來就一直沒有反應的方藍向外面走去。
顧洋碰巧遇到陸華年抱着方藍出門,他伸手去接。
陰沉着臉,仿若要氣的殺人的陸華年躲過他的手,“我讓你照顧好她,上次她獨自一人跑去墓園,剛巧被我遇到,這次倘若我晚來一步,你見到的或許是一具屍體。”
每個字都好似從齒縫中蹦出來般,讓顧洋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白的不成樣子,他保持着剛纔的姿勢站在原地,一直趴在陸華年肩膀上的顧嫣滑下來,抱住他的雙腿仰着梨花帶雨的臉可憐兮兮的看着他,他纔回過神,抱起顧嫣跟上前面每一腳都別帶着憤怒之火的陸華年。
出門辦事回來的顧洋聽柳姨說方藍從接孩子就沒有回去,打了方藍幾遍電話都處於關機狀態,只好給陸華年打電話詢問,得知方藍之前給陸華年發過短信說她跟蘇眉在一起。
這幾天一直聽着方藍會神神叨叨唸着蘇眉跟曹鬱戈的顧洋心中一咯噔,詢問陸華年此時方藍在哪,因蘇眉事先並沒有告訴方藍兩人去的餐廳名字,只說了在東邊的市區邊緣,他正在尋找。顧洋也匆匆趕了過來,不曾想還是晚了一步。
“大哥,蘇小
姐怎麼了?可可呢?”拎着包一臉焦急,跌跌撞撞跑來的蘇眉攔在陸華年面前。
月不知何時被厚重的烏雲半掩,形狀不規則的烏雲在天上不停的快速移動,飄忽不定,忽明忽暗的光亮打在陸華年的臉上,令他的冷駭的表情更添幾分駭人。一眼望不見底的深潭冷冷掃了眼蘇眉握着他胳膊的手,蘇眉瑟縮下收回手,低下頭。
“大哥······”
“讓開!”冷,如數九寒天的語氣令戰戰兢兢站在他面前的蘇眉渾身一顫,站在原地未動。
陸華年鳳眸危險眯起,直接抱着方藍越過她,方藍的腿直接滑着她的胳膊而過,差點撞到蘇眉。
“爸爸就是她打了可可一巴掌,可可跑了,媽媽去追,才,纔到的這裡。”
有了爸爸溫暖寬闊的懷抱,顧嫣害怕少了一些,口齒清晰的跟着爸爸說着事情。
顧洋掃過失魂落魄站在旁邊的女人,好似好將她生吞活剝般!
顧嫣的話一字不落全部到收進陸華年的耳中,他用力甩開被顧洋一個眼神瞪回過神,緊緊拉住他胳膊,不斷解釋她剛纔接了一個片方解約的電話,心情不好,陸可又做錯了事,她才交了教訓了她一下,打的並不重。她想着是小孩子鬧脾氣,出去下就好。
見着方藍追出來她也就跟着出來了,只是當時方藍一溜煙跑的沒影了。她不知道向哪個方向跑了,心想着陸可是個孩子怕黑不敢向黑地兒跑去,就向旁邊的主路追了過去,剛好跟他們跑反了方向。
“這些話你不應該跟我解釋,還是想着怎樣跟陸華宇解釋陸可怎麼傷的那麼重的吧!”
“可可呢,我怎麼沒見到,她在哪裡?”
已經哭花了妝的蘇眉,見陸華年甩她的力道逐漸減小,以爲他已經聽進去她的解釋,死死扯着他的胳膊不放。
陸華年不耐,受傷的胳膊使不上多大的勁,甩了幾下膀子一股子鑽心的疼痛傳來差點讓他把懷中的方藍甩了出去。陸華年心中的怒氣再也壓制不住,打孩子!孩子跑了還不趕緊去追!現在孩子受傷了,還一味的推卸責任!
以前一直看她唯唯諾諾是個靠譜的女人,不曾想眼前的女人跟他認識中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他陸華年雖算不上個好人,但從未打過女人,今天他就直接破例,對着蘇眉的膝蓋就是一腳,蘇眉穿着高跟鞋,陸華年這一腳力道不小,差點把她踢倒在地,蘇眉不敢置信的盯着已經隱進黑暗中的陸華年,淚不斷滑落。
“自己孩子傷了,不趕去醫院,在這裡纏着大伯哥解釋。被大伯哥教訓了,還露出這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喜歡他呢!”一直站在兩人身後的顧洋嘲諷出聲。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只是不想要家人誤會我罷了。”蘇眉一抹眼淚,抓緊包,想快點追上前面的陸華年,可怎奈剛纔陸華年那一腳,着實不輕,她邁動幾下腳,膝蓋針扎般的疼痛,她扶着牆壁前行。
醫院中,陸可被推進急救室搶救,魯辰硯主刀,爲了防止魯辰硯的嗜睡症出來,急救室還安排幾個專業過硬的醫生。
陸華年想去看一眼,可一直呆呆仿若失了魂的方藍在護士幫她消毒時,整個人瞬間處於一直極度癲狂狀態。
幾乎是從陸華年的懷中一躍而起,雙手伸直,仿若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辦公室的人。
“別碰我,你們都給我滾,馬上給我滾!不然我殺了你們!”
方藍不斷後退,拿起辦公桌上的筆筒,快速倒出裡面的筆,放在胸前做着防禦姿勢,口中不斷的說着不要過來。
“方藍,是我們,你不要害怕,這裡沒有人會傷害你。”受傷的胳膊被剛纔方藍用力一撞,陸華年覺得有種從他身上分離出去的感覺,疼的讓他額頭上的冷汗不斷滴落。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咬着牙,硬挺着儘量用輕柔的聲音安撫着情緒不正常的方藍。
“我不是方藍,我是景昕,魯馨雅殺了陸媽,我要殺了她爲陸媽報仇。曹鬱戈奪走我的孩子,讓他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久遠的令她痛不欲生的記憶不斷在腦海中翻騰,方藍斷斷續續的唸叨着,眼眶中的淚水不斷溢出,沖刷着臉上的血跡和模糊的不成樣子的妝容,整張臉觸目驚心。
“好,好,景昕,你是景昕,我是陸華年,跟你領證結婚的陸華年,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聽到她說自己是景昕明明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陸華年此時卻整個心疼的恨不得剜掉自己的心,把那兩個罪魁禍首給挫骨揚灰扔掉江中喂鯊魚。
“不,我不認識叫陸華年,我,我只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手中的筆筒掉落,方藍整個人像個無助的孩子蹲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着,口中依舊喃喃自語着。
陸華年心緊緊的揪着!她當初是受了多重的刺激,纔不想也不願意記得他!
顧洋把懷中一直叫着媽媽的顧嫣放下來,小孩子好像司空見慣母親這樣的狀態,過去抱着渾身不斷顫抖的方藍。
“媽媽,嫣嫣在這裡。”
聽到女兒叫聲的方藍,緩慢的擡起頭,盛滿淚水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緊緊抱住面前的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恩,媽媽我在,我在。”此時的顧嫣格外懂事,就算是方藍緊緊的箍着她,讓她骨頭都有些發疼,她都沒有吭一聲,一直用她軟軟糯糯的聲音回答着方藍。
看到這樣溫情的一幕,就算是不知道曾經發生什麼事情的護士一個個也都有些動容,眼睛紅紅的,的伸手摸了摸眼角不知道何時溢出的淚水。
十多分鐘後方藍的情緒終於冷靜下來。幾乎是每一次瘋狂完之後,方藍就會呼呼睡上一覺,這一次她渾身雖無力,卻絲毫睡意都沒有。陸華年剛要幫她處理臉上的傷,想到陸可方藍搖搖頭,暗自自責,在救
下顧嫣時爲什麼就不能多堅持一會查看陸可的情況。
方藍堅持去看陸可,陸華年和顧洋見她身上也沒有多大的傷,一夥人去了急救室。
急救室門前刺目的紅燈依舊在亮着,蘇眉自責的蹲在急救室門前,再也沒有光鮮亮麗的明星模樣,李航見陸華年過來焦急迎上來彙報裡面情況。
“頭部遭到重創,只能先處理傷口,至於傷的情況只能等到她脫離危險才能確定。”
幾人聞言,心情都異常沉重。一直都沒有睡去的顧嫣緊緊趴在爸爸的肩膀上,想到好朋友,淚水在眼中晃動着,如果當時不是陸可在她身後,受傷的就可能是她了。
方藍冷冷掃了眼蹲在門前的蘇眉回身對着顧洋歉意說道:“可可這孩子我挺喜歡,她現在在裡面,我回去也睡不着。今天嫣嫣受了驚嚇你先帶她回去,好好的照看着。”
方藍在女兒的臉頰上溫柔印下一吻,今天多虧有她,女兒好樣的!
顧洋遲疑下,點了點頭,囑咐陸華年照顧好方藍,警察那邊如果來人帶她去做筆錄,讓陸華年一定要跟着去,轉身離開。
正在悶悶抽菸的陸華年一聲不吭隨着顧洋進了電梯, 方藍想要跟去,腦袋一疼,身子晃了晃。暗罵聲這個破腦袋真是讓人不省心,剛纔疼了那麼長時間,她隱隱記得自己好像想起來了些什麼,可等她恢復正常又只剩下幾個拼接不全的畫面!真是夠了!
李航見她面露痛苦,詢問她的情況,方藍搖搖頭。李航不再說話,遞過來一個帕子,示意她把臉上擦一下,方藍遲疑下接過,拿過放在一旁喝了一半的礦泉水,倒在上面溼了溼,把額頭上厚重的劉海給撥到一邊,頭髮早上剛洗過,太過順滑,她讓李航幫她去問護士要兩個小發卡。
把劉海固定在兩邊,方藍用力擦着額頭上的血跡和塗抹厚重的妝,時間不長那道蜿蜒盤踞在她額頭上的疤痕毫無遮擋的展現出來,經過她身邊的護士本就好奇打量着渾身髒兮兮好似從血污中滾出來的方藍,見到她額頭上的疤。不禁訝異的捂住嘴巴,叫出聲,察覺到失態,護士說了句對不起,低着頭匆匆離開。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本來就是我的錯,不應該大晚上的出來嚇人。”說這句話時方藍的面色語氣皆很淡漠平靜,好似這樣的場面經歷太多,司空見慣。
這讓一直對她有所怨言的李航心中的怨言減了減,她失憶了,容貌又毀成這樣,這三年她應該也過得很不好吧。
聽到護士呼聲的蘇眉第一時間擡頭見到方藍額頭上的傷痕,眼神震驚閃過一抹了然,這兩種情緒替代全部落進從露出疤痕那一刻就一直在觀察她的方藍眼中。
方藍放在身側手緊緊抓着帕子,面色眼神雖沒有太多的變化,渾身卻散發着一股駭人的冷氣。
李航隨着她的視線望去,見着不斷抽泣的蘇眉一直低着頭整個人好似很是無助,也是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一直膽子不是很大的她丈夫又出差,她也應該是嚇壞了。
“二少夫人是小姐的母親,打她也是無心之舉,現在小姐成這樣,她比誰的心裡都還難受 。”
“你給我閉嘴!”方藍吼了一嗓子以後,李航好似在她身上找到了幾分陸華年的影子,老老實實站在一邊不曾再說話。
“你是不是覺得我額頭上的疤痕很眼熟啊,是不是以前在哪裡見過?”見蘇眉不再擡頭看她,方藍來到她面前蹲下。
這個女人不曾在她的記憶中出現,可從她剛纔見到她額頭上疤痕時候的表現來看,蘇眉對她的過去應該知道很多!第六感,她絕對跟三年前的事情有極大的關聯,當年蘇眉在那場徹底毀了她的災難中到底啓到了怎樣的作用?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嗎?其實我也不懂,不過總有一天我會讓自己懂,也會讓你懂!”方藍冷冷睇了她一眼,貼近她的耳邊,“你之前對可可很好,從未動過手。今天你打她是爲了把我引進屠宰場吧。那三個開屠宰場的是你的人,還是你花錢僱的?”
冷靜下來的方藍憶起猥瑣男人提起過,她曾經被別人強姦的事情。其實強沒強姦這事兒,她自己不知道,顧洋也是不敢肯定,那個殺豬卻知道,如若不是之前別人給他透了底,難道他還有看到過去的能力嗎!
“你別胡說,我打她只是我心情不好,我也不知道她會向那跑,我是可可的母親,我絕對不會明知那裡有危險,還讓她過去。”
蘇眉快速搖頭否認,好似很怕此時的方藍樣,不斷的向後退去,只是此時這裡除了李航沒有別的人欣賞她此時的柔弱表演,就算是李航想上前,又怕得罪方藍,只能裝作看不見。
“有句話古話叫虎毒不食子,還有一句話叫不進虎穴焉得虎子。”方藍輕聲說完起身回到原位坐下,閉上眼睛拼接着腦中一個個連不到一起的畫面,尋找自己漏掉的東西。額頭上的劉海一直沒有放下來,醜陋的疤痕在燈光下也發顯得猙獰駭人。
蘇眉輕輕擡了下頭又快速放下,緊緊抓着手中的包,長長的指甲幾乎要戳到裡面去。
狹仄的電梯中,進來時陸華年就已經把手中的煙熄掉,胳膊太疼,他依靠在光亮可鑑的電梯壁上,一瞬不瞬的盯着顧洋的眼睛。
“有什麼想問的直問吧,她一個人在那裡我不放心。”
“不放心?還讓她一個人去接孩子?”提到這個陸華年火氣就直往上衝,他心中也是自責,爲什麼就相信顧洋喜歡她,就一定能把全部的心思用在她的身上,保護好她!有了她偷偷跑去墓園的事,他應該找兩個人一直守在鴻福家園纔是!
顧洋抿脣,臉上閃過自責,沒有做任何解釋。
“行了,我也不是來追究誰的責任。男人最好不要幹撒謊那種沒品的事情,你誠實的告訴我,我跟她的孩子是不是還活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