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然後從裡面挑選出一顆黑色的藥丸,放在李龍的嘴邊,再以飛快的手速在李龍的喉間輕輕點了一下,那藥丸就順勢吞進了肚子裡。
本來顧長歌對身上的這一瓶解毒丹也不是很看好,只是抱着先試一試的態度,若是不行就只能親自配藥了。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藥丸被李龍吞進去沒多久,李龍發青的臉便開始慢慢的恢復正常,紅潤起來,胸膛前那一抹漆黑也跟着漸漸散去。
顧長歌見這藥丸還是有用,心中也鬆了口氣,嘴角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心道:“看來這李龍還是沒有這麼大的決心,敢將毒藥的劑量放大一些,不然的話,這樣估計是沒什麼用處的。”
李龍纔不會真的那麼傻,用自己的性命去挑起兩國的戰爭,自己死了,這挑起兩國的戰爭又有什麼意思?
李龍的臉色漸漸的開始好轉,衆人的目光此刻都移向這裡,不禁發出驚歎的聲音,沒想到這顧長歌居然還有如此了得的醫術。
一些顧箋附近的官員已經在和顧箋道賀:“顧王爺能夠教出一個如此出衆的女兒,實在是讓我們羨慕啊。”
聽到別人誇讚自己的這人,顧箋心中非常的舒服,誰家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兒女成龍成風,老了也可以沾沾光,顧箋自然也不例外,不過臉上卻絲毫沒有露出出來,淡淡道:“劉大人過獎了。”
談話間,李龍已經從昏迷之中醒來,從中毒到解毒的時間,前後不過半個時辰。
祁連子將李龍扶起來,緊張的問道:“殿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此次陷害不成,李龍也就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輕聲說道:“沒什麼事情,你不必擔心。”李龍轉頭看了一眼此刻依舊靜靜的站在一旁的楚鈺白,無聲了嘆了口氣。
楚蕭然見李龍沒事兒,心中也長長的鬆了口氣,要是真的因爲自己的壽宴,讓李龍出現個什麼意外的話,他還真的不好像魏國皇帝交代,這幾年戰事纔剛平定,楚蕭然也不想在打仗。
李龍現在已經沒事兒,但是這中毒之事,卻還是要查的。楚蕭然厲聲道:“陳御醫,你看看剛剛李殿下用的那個杯子裡面,可有什麼東西沒有。”
陳御醫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剛剛李龍用的那個杯子面前,拿起杯子看了看,隨後又仔細研究了一下,卻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異常,於是說道:“回稟皇上,這杯子並無異樣。”
他又去看了看那個酒壺,說道:“這酒中,也沒有什麼問題。”
楚蕭然眉頭一皺,這杯子和酒都沒有什麼問題,那這毒誓怎麼來的呢?李龍見這件事情要是在繼續深究下去的話,對自己肯定不利,連忙說道:“既然本宮已經沒什麼事情了,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今天是皇上的壽辰,豈可爲了這點小事,而干擾了大家的雅興,咱們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
楚蕭然見李龍不再追究,他卻沒有要放手的心思,畢竟這這件事情茲事體大,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的壽宴下毒,這人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要是不把這下毒之人查出來的話,楚蕭然也咽不下這口氣,不過這事兒只有等壽宴過後再去查了。
今天是自己的壽辰,李龍說的挺對,本來是高高興興的一天,要是因爲這事兒讓大家都心驚膽戰的,也確實不好,便說道:“李殿下心胸寬廣,這事兒就不再說了,咱們繼續喝酒。”
旁邊的楚宏景和楚雲飛都輕輕的嘆了口氣,似乎在爲沒能除掉楚鈺白而惋惜。
顧長歌將這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低聲對楚鈺白說道:“想要你死的人,還真是不少了。”
楚鈺白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身爲帝王之子,想害死自己的人能少麼。”
剛剛這一幕,顧長歌可以算是大出風采,急上次城南別院花會之後,再一次將自己綻放在萬衆矚目之中。誰都知道了,瑞安王有個女兒,叫顧長歌。
楚蕭然見顧長歌這一次救人有功,而且讓大梁擺脫了戰事的牽連,笑呵呵的說道:“顧長歌。”
顧長歌聽到楚蕭然的呼喚,不急不慢的來到楚蕭然,微微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禮:“皇上安康。”
“今日你力挽狂瀾,救魏國太子李龍於危難之中,能力出衆,朕今日便封你爲安南縣主。”楚蕭然語重心長的說道。
底下羣衆無不驚訝,一個個都面面相覬,在看着顧長歌的時候,都不禁有些佩服。
在大梁國,能夠被皇帝親自封爲縣主的人,可謂少之又少,而且縣主一職,雖然並沒有職位和實權,但確實實打實的三品官員,而且每年還有俸祿,能夠獲得這個封號的,可以說都是萬中無一,出類拔萃的女子。
顧長歌在聽到楚蕭然的話的時候,都以爲自己聽錯了,直到看見衆人帶着羨慕和佩服的目光,這才確定楚蕭然的話,立馬跪在了地上,對着楚蕭然一拜:“謝皇上賞賜!”
楚蕭然見光是一個封號,好像還不夠的樣子,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另外賞賜顧長歌黃金百亮,綢緞三十匹。”
顧長歌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今天周明幽幸好沒來,要是顧長歌被楚蕭然賞賜這麼多東西的話,估計還要被氣得不行。
端王楚衍之此刻就坐在楚雲飛的旁邊,看着在正中央接受楚蕭然賞賜的顧長歌,一雙濃眉是越皺越深,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步伐,還有那熟悉的臉龐,就連那淺淺的笑容,都和自己已經死去的小妾,是如此的一樣。
在顧長歌領受完賞賜之後,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背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長歌!”楚衍之突然站了起來,對着顧長歌喊了一聲。
顧長歌身子愣了一下,心中一沉,隨後強裝鎮定,轉身看着楚衍之微微一笑:“五殿下有什麼事情麼?”
楚衍之看着顧長歌那熟悉的笑容,已經可以斷定,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自己王府的小妾顧長歌,但是爲什麼他會突然出現在瑞安王府的府中,還成了瑞安王的女兒。
“沒事兒,就是顧小姐國色傾城,本王情不自禁就喚了出來,顧小姐請不要介意。”楚衍之拱手賠禮道。現在雖然知道顧長歌就是自己以前的小妾,但是楚衍之如今卻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現在要是突然把顧長歌拉到自己的身邊,質問他爲什麼會突然跑到瑞安王府去的話,估計會被別人把自己當成瘋子。
所以現在楚衍之即使知道顧長歌是自己以前的小妾,也只能這麼看着,忽然他眼中滑過一抹明亮的神色,嘴角微微揚起,已經有了計較。
顧長歌神色自若,淺笑一聲:“五殿下客氣了。”顧長歌瞥了一眼楚衍之的神色,也大概可以確定,這楚衍之已經認出自己來了,不過心中坦然,現在自己是瑞安王的女兒,你就算知道,也耐我不何。
顧長歌回到座位上,楚鈺白也是這件事情的知情人之一,看到楚衍之的神色,低聲對顧長歌說道:“似乎我五弟已經發現你的身份了。”
顧長歌淡淡道:“他現在知道了也沒用,該死的人都已經死了。”唯一還知道這件事情的羅靜蓉,顧長歌也可以確定,她不敢把這件事情抖出來,因爲她在見識了顧長歌的手段之後,對於顧長歌,心中早已畏懼,就更別說揭發了。
楚鈺白默默的看了一眼顧長歌,從端王府的小妾,道瑞安王的女兒,如今又成了皇上親封的安南縣主,這一路走來,楚鈺白都默默的看在心中,心中都不禁有些佩服,顧長歌的每一步,走得都是如此的費盡心機,纔能有今天的地位,就連楚衍之如今見到顧長歌,也已經不敢對她怎麼樣了。
“有時候,我真想好好的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楚鈺白微微一笑。
“以後不是有的是機會麼,到時候殿下儘管看便是了。”顧長歌嫣然一笑。
兩人談笑自若,不遠處楚衍之的眼中浮現出一抹厲色,心中冷笑:“三哥啊三哥,你什麼時候喜歡撿破爛了,連弟弟用過的東西你也有意思要。”
思考間,楚衍之緩緩來到楚蕭然的身邊,看了一眼還在談笑風生的顧長歌的楚鈺白,嘴角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我不想要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父皇,兒臣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希望父皇允許。”楚衍之對楚蕭然說道。
楚蕭然轉頭看了一眼,問道:“皇兒有什麼事情?”
楚衍之在腦海之中思考片刻,然後說道:“啓稟父皇,安南縣主顧長歌才藝雙馨,家中靜蓉如今一無所出,所以想請父皇允許,將安南縣主賜給兒臣。”
話語雖輕,但是一旁的顧長歌和楚鈺白卻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