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牧晚秋直接把自己手裡那片已經咬了兩口的吐司塞到了皇甫少擎的嘴巴里,穿上門口的鞋子就往外跑,“如果我比你先到公司,你就不能看開除我。”
話音都還未落,她的小身影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在了門口。
皇甫少擎憤怒的拿開咬在嘴裡的吐司,不過已經被塞進嘴裡的他倒是沒有吐出來,嚼了兩口,味道不錯。
他把剩下的也全都吃了,至少會做早餐了,慢慢的,等她學會照顧好自己的時候,他放手,也該放心些的。
不久之後,他發現他錯了,牧晚秋離開之後,他才發現,那麪包不是她拷出來,是她從麪包店買了,每天早上熱了一下罷了。
公司裡,早會開始,皇甫少擎一襲淺色襯衫,打着領帶,君臨天下般的出現在主席臺上,面色深沉冷傲,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讓人生畏的威懾氣場。
黑眸沒有一點兒溫度的掃了一眼坐在離他最近的那個位置上的牧晚秋,“牧特助,資料。”
牧晚秋一愣,仰頭看了他,在衆人面前,她只是皺了皺眉心,小聲的問他,“什麼資料啊?你沒讓我準備啊?”
皇甫少擎傲慢的冷哼一聲,“像牧特助這樣的員工,我要是多養幾個,估計我們皇甫集團離消失商界也不遠了。”
牧晚秋委屈的低下了頭,他根本即使故意欺負她的,不就是早上沒有聽他的話嗎,他一個大男人至於這麼小心眼嗎?在這麼多人面前揶揄她。
就在好多人都等着看這出精彩的好戲時,皇甫少擎突然冷然的開口,“散會。”
( ⊙ o ⊙ )啊!所有人都膛目結舌了。
說散就散了?不是,合計着這個早會就是讓他們精神緊張的出場,看大總裁是怎麼訓小特助的啊。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皇甫少擎已經帶着一身與生俱來,不可抗拒的威懾氣場離開會議室。
“小牧啊,看來你要加把勁多哄哄我們難伺候的總裁大人嘍。”一位平時就特喜歡開玩笑的經理笑着調侃。
牧晚秋和皇甫少擎的緋聞早被公司裡那些愛八卦的人說的神乎其乎,反正說什麼的都有,牧晚秋也不在乎,至於他皇甫少擎就更不在乎了,就算和他鬧緋聞的女主不是她也是其他人,他那些花邊八卦就沒停過。
牧晚秋只當沒看到衆人那嘲諷她的目光和他們小聲竊竊私語的話,她忽的一下站起身子,追上皇甫少擎的步伐。
一直到了總裁辦門口,她才追上他,她雙臂一展,擋住了皇甫少擎開門的動作。
她高仰着頭,惱怒的問他,“你故意的?”
皇甫少擎倒是不辯解的聳聳肩,“你能拿我怎麼樣?”
他這算是承認咯。
“我……”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皇甫少擎一個用力給輕而易舉的拽進了總裁辦,棗紅色木門,砰的一聲被從裡面用腳踢上。
“不要臉。”那些本來就看牧晚秋不順眼的員工用很不屑的語氣罵她。
其實,每個人看到這一幕,心裡都不由得酸酸的,他們的總裁向來不近人情,不溫不火,冷傲疏離,對任何人都沒有想對牧晚秋這個女人如此有耐心過。
雖然還是那張冰山俊臉,可至少他會氣,會怒。
牧晚秋被皇甫少擎圈在木門和他之間動彈不得,“你放開我,放開我,皇甫少擎。”
皇甫少擎居高臨下的睨着她,“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牧晚秋的小臉一下子紅了,她纔沒有,“你亂說。”
皇甫少擎冷然一笑,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挑起她小巧的下巴,“是誰說跑來我公司上班,就是爲了天天見到我的?嗯?”
牧晚秋氤氳着眸子瞪着他,他明知道,還故意的欺負她。
“怎麼不說話啊?奧,我知道了,其實你是爲了錢,爲了救你的男人,才委曲求全的留在我身邊的,這總算被我說對了吧?”
他深深的睨着她,即使睨的那麼深,卻還是那麼冷,冷的讓人生畏,冷的沁人心脾,冷的冰凍了眼淚。
“說話啊,你不是很能說的嗎?不是很愛和我作對的嗎?”他突然對她大聲的怒吼,滿身的戾氣像是一隻被惹怒的豹子,致命的優雅。
牧晚秋被他嚇得渾身僵硬,剛纔一直噙在眼眶裡的淚珠被他的一聲怒吼給震成淚花,傾瀉而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掄起粉拳就朝着他結實如石的胸膛打了過去,“你幹嘛對我大吼大叫的,你嚇死我了,壞蛋。”
說着說着,淚水就掉了,還掉的特別多,根本就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看到她哭了,皇甫少擎眉心已皺成深深的川字,他兇她本來是想要讓她離開的,可她非但不走,還嬌嗔的對他撒起嬌來。
牧晚秋,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今天母親在電話裡的意思已很明確,她已知道牧晚秋還留在他的身邊,母親是不可能放過牧晚秋的,當初,母親連皇甫家的血脈都能下得去手,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不能做的。
想要保護好她,只能讓她離開,離他遠遠的,越遠她就越安全。
“不準哭。”他冷聲的命令。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還是渾身冷氣逼人的態度,牧晚秋就哭的更兇,一下一下如棉花做的小錘子在他結實有力的胸前捶打着,“我哭你也管得着嗎?有你這麼欺負人的嗎,不準笑,不準哭,什麼都不準,你憑什麼這麼欺負我?我哭還不是因爲你欺負我,你欺負我,還不準哭了,你有錢你就了不起了是吧,以爲所有人靠近你都是因爲你的錢,我告訴你,我不稀罕你的臭錢,就像你說的,我留在你的身邊,就是爲了救活霍子墨,要不是因爲霍子墨生病,我和他現在早就喜結連理,周遊世界了,至於你……你不過就是那個……那個被我丟在訂婚宴上不稀罕要的未婚夫罷了。”
深不見底的黑眸越來越沉,越來越冷,開始看着她泣不成聲的樣子,他很是心疼,心疼的在責備自己,怎麼可以欺負她?怎麼能讓她哭成這個樣子?
可在聽到她後面那些哭訴的話時,他那顆一直以來都只爲她跳動的心,跳的越來越慢,越來越冷。
她終於說出真心話了,這纔是她的真心。
呵呵,皇甫少擎,你看到了嗎?聽到了嗎?
她留在你的身邊,真真切切的是爲了另一個男人,爲了救活那個男人,和他喜結連理,周遊世界。
“把後面的那些話,再說一遍。”他也好自己徹底的死心啊,原來撕心裂肺的疼,也不過如此。
牧晚秋一愣,她剛纔都說了什麼,爲了氣他,爲了也讓他傷心,她就順着他的心意說出了那些話來。
可是,爲什麼?在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潭裡,她看到了無止境的憂傷和悲涼。
“對不起,我剛纔……我……”牧晚秋垂下了腦袋,心裡全是愧疚的和他道歉。
她的話還沒說話,只感覺雙肩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緊扣着,那一剎那,她感覺自己肩膀上的骨骼都快要被他鉗的粉碎。
“再說一遍,說!”他渾身戾氣的冷凝着她,簡短的五個字,卻如同撕心裂肺般的嘶吼。
牧晚秋被他嚇得渾身微顫,她知道他生氣了,很生氣,不, 是他憤怒了,很憤怒,極其憤怒。
現在不管她說不說話,只要她還站在他的面前,他的氣就不會消,他現在只需稍稍一個用力,她肩膀上的骨骼便會被捏碎,變成粉末。
皇甫少擎的手心感覺到她身體的微顫,還有她內心對他的恐懼,他這才發現自己扣在她肩上的手用了十分的力氣,他僵着身子,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終是捨不得傷害她一絲一毫。 ▲тTk Λn ▲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