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牧晚秋獨自躺在諾大的雙人牀上,其實,在這家裡,她是有自己的房間的,可今晚,她任性的想要睡在他的臥室裡。
躺在他的牀上,只要深深的呼吸一下,都能聞到屬於他的淡淡的青草香的味道,那氣息把她的整顆心都裝的滿滿的。
皇甫少擎在公司忙到快凌晨的時候伸了個懶腰,順便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限量版手錶,都這麼晚了,不知道那丫頭睡沒睡?
想到這裡,他不禁嗤笑自己,最近越來越難控制自己的心和思緒了,只要一停下工作,想到的第一個人,第一件事,都是她。
最後,還是因爲惦記着她身體的康復情況,而不得不在這麼晚了,還很是疲勞的獨自駕車回了家。
客廳裡還亮着一盞壁燈,是爲他而留着的,心裡不由的很舒服,自從她住進這裡,這裡就特像個家,只要她有她在地方,都特溫暖。
有時,他真想不顧一切的抓緊她……
輕手輕腳的走到她臥室的門口,想要去看一眼她是否睡着?卻不想,攝手攝腳生怕吵醒的他,在打開門時才發現,她竟然不在。
有那麼一瞬間,他特慌,特急,特想大聲的喊出她的名字。
等在他的牀上,找到那個已酣然入睡的身影時,別提那一刻,他的心是什麼滋味,明明已經空了的心,在被一種莫名的東西,緩緩地,慢慢的灌滿。
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爲口渴了,睡夢中的她若有若無的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嬌嫩的脣瓣。
只是她一個小小的,不經意的動作,卻促使他的喉嚨間乾澀的厲害,橘黃的牀頭燈下,他一動未動的深深的凝視着她,凝視着她那雙紅的誘人的,嬌豔欲滴的脣瓣。
他突然感覺,那種屬於男人最原始的衝動,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他,想要吻她。
高大的身體已情不自禁的緩緩彎起,撐在牀沿的手臂突然被一個東西給強行的拽走,還被緊緊的禁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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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別的,是她不知何時伸出來的雙手。
她很無賴的將他的胳膊抱着很緊,嘴裡還在似夢似醒的呢喃着,“你回來了?”
皇甫少擎剛想伸出另一隻手幫她整理一下遮在眼睛上的髮絲,她卻突然鬆開了他,翻了個身,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香甜的睡着。
站在牀邊的皇甫少擎有百般的無奈,卻也只能壓在心底,是的,他拿她毫無辦法。
翌日,清晨。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如碎金子般的灑在雙人牀上,牧晚秋突然感覺到下身有一陣熱流溢出,忽的一下睜大已毫無睡意的大眼睛,大腦當機還不到兩秒的時間,人已經掀開被子,蹭的一下往洗手間跑去。
睡意正濃的皇甫少擎被她的莫名其妙弄得煩躁,從牀邊抓起剛纔被突然掀走的被子準備繼續睡,可能是被子帶起的輕風,鼻腔裡突然被一股似是血腥的氣味潛入。
他不禁皺了皺眉心,睜開眼睛想要明白髮生了什麼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他白色牀單上的那朵如清晨剛剛盛開的那朵紅玫瑰。
啊,真是要被牧晚秋這個女人給搞瘋了,怎麼有她在的地方,什麼事情都能發生在他的身上。
“牧晚秋。”他突然一聲怒吼,那怒吼是堵在胸口的鬱結,在清晨裡再也忍無可忍的發泄。
坐在馬桶上剛要睡着的牧晚秋全身打了個激靈,大清早的感覺自己已經被一團寒氣包圍,不免的縮了縮脖子。
話說,底線這東西,也只有那人住在你的心裡最重要的位置,才能讓她輕而易舉的就能觸到你的底線,不是她相碰,也不是她膽子太大,那都是因爲你,給了她那樣的機會。
牧晚秋打理好自己,從洗手間裡唯唯諾諾的探出了個小腦袋,她害怕,害怕他會因爲她把他的牀……而打她屁屁。
“出來。”皇甫少擎寒着一張臉,冷聲的對牧晚秋低吼。
牧晚秋癟了癟小嘴,他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耳邊傳來一陣嗡--嗡--嗡--的響聲,哈哈,牧晚秋心裡頓時大喜,有救了。
他手機響了。
皇甫少擎冷瞥了鬆了一口氣的牧晚秋,下牀,接了來電。
“兒子,今晚我們請菲兒的爸媽吃飯這事你別忘了,早點回來哈。”皇甫少擎的媽媽柳若蘭在電話裡心情不錯的提醒着。
自己的兒子終於要結婚了,雖然唐菲兒這個女孩她並不是十分滿意,但也總比牧晚秋好太多,她不得不承認,上次牧晚秋的流產和她有關係,但她並不覺得自責,相反,她覺得自己做的很對。
她無法面對每天看着害死自己丈夫的女人被她的兒子寵着,更不能接受,牧晚秋生出來的孩子,即使那孩子,是她皇甫家的血脈。
“知道了。”目光不經意間瞥到正在換牀單的牧晚秋身上,她也剛好在偷偷的看他,被他的目光抓到,她心虛的像個偷看了不該看的孩子,倉皇的別開了眼。
“還有,你爺爺告訴我,你現在和姓牧的那個女人還是夫妻關係,兒子,你不覺得,有些事該來個結束嗎?”
說這話的時候,柳若蘭的語氣裡明顯夾雜着壓抑心底到底瘟怒,聽上去似是話裡有話,可意思卻是非了斷不可。
牧晚秋抱着換下的被褥想要去洗衣間,經過皇甫少擎的事情,卻被他用力的抓住,他一隻手便輕而易舉的板過了她的身子,大手意味難明的鉗着她精緻的下巴,深不見底的眸子睨着她,聲音卻是對手機那邊的人說。
“等時間一到,我們自會有個了斷。”
他淡漠冷清的說着,牧晚秋只感覺心口一怔,和她對視的雙眸一股酸脹感自心口蔓延着淚腺。
這句話,不是說給電話那端的人聽的,而是說給她聽得。
等時間一到,他們自會有個了斷。
還剩十九天。
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皇甫少擎鉗在牧晚秋下巴上的手緩緩失力,牧晚秋就趁着他慌神的時機逃走。
抱着牀單的她,剛走到洗衣間門口,便聽到了他那道熟悉醇厚的嗓音,“是我離不開她。”
他深深的凝望着那抹像是躲避瘟疫而躲着他的背影,在聽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身體明顯一怔,但也沒有兩秒鐘,她便如常的走開。
單薄的脣瓣勾起一抹讓人心疼的苦笑。
剛纔在電話裡,母親再次提醒了他,“兒子,我只是提醒你,別忘了你爸是怎麼離開我們母子的,你爸還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對你說了什麼,別在讓那個壞女人糾纏着你不放,我都聽菲兒說了,她來找你,那就是爲了你的錢和菲兒的骨髓,那樣的女人不值得你留下……”
等皇甫少擎一身正裝的從二樓走到一樓客廳的時候,剛從廚房出來的牧晚秋端着一手端着一杯牛奶,嘴裡還叼着一片剛烤好的吐司。
看到皇甫少擎沒有進餐廳的想法,她支支吾吾的叫着,“喂,你不吃早餐了?”
已走到玄關處的皇甫少擎回頭沒什麼溫度的看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徑直離開。
牧晚秋放下牛奶,拿出咬在嘴裡的吐司,追出去,“我今天要去公司上班。”
她又來了,給他惹的麻煩還不夠嗎?
皇甫少擎那張冷傲的撲克臉總算是有了表情,但是皺眉頭的表情,“我公司不需要你這麼不合格的員工,你被開除了。”
“喂,憑什麼?”她怎麼不合格了?
“憑我說了算。”
依她看,他是憑着她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