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顧寒辰冷聲道。
胡老糾結,兩條眉毛都彎曲成毛毛蟲,“她的身體當年受過巨大的撞傷,幾乎快瀕臨死亡,但現在能活着絕對是個奇蹟。不知道是誰,妙手回春將她救了回來。”如果知道那人是誰,他一定會去上門拜訪。
顧寒辰面色一怔,“你是說?”
“對,沒錯。你不是告訴我她出過車禍嗎,我以爲只是簡單的撞擊受傷而導致的後遺症,但顯然不是。她當時應該差一點就快要救不回來了,不知道是哪位神醫能把吊着一口氣的人救回來。不過,也因此,這女娃身上的後遺症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多嚴重?”顧寒辰冷沉道,他面色看起來依舊淡然無波,可沒人發現他眸底佈滿的陰鷙和嗜血。
胡老不受控制的一哆嗦,看了眼這小子啥也沒發現,知道自己剛纔產生了幻覺,“她的五臟六腑都有、呃……有、那個、很嚴重的問題。”
說完,胡老偷瞄了顧寒辰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繼續道,“就、就是指如果不出想辦法修復五臟六腑的
話,可能、可能這女娃活不過三十歲。”
啪嗒!
桌子碎了。
胡老嚇了一跳。看着地上碎成一堆的木頭,心肝顫顫,這小子的力氣有多大。反應過後,就是一陣心疼,這可是上等的紅木呦,他當年廢了老大力氣才從別人手上摳過來的。
可這會子,心疼也只能自己心疼。
“你剛纔說有辦法治療。”顧寒辰一字一句道,字字都是咬牙切齒。
胡老一邊心疼,一邊解釋,“是有辦法治,可這辦法難於上青天呀。你想,你要的可是延壽的藥,這要是好找,那所有人都趨之若鶩了。”
“什麼藥?”顧寒辰道。
胡老搖搖頭,“我也只是偶然聽說人說過,並未親眼見過,那藥需要七七四十九種罕見藥材,並需要三年的時間熬製而成,是一種比古老還古老的藥方。但實際作用如何,我也不清楚,只能說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藥方呢?”
胡老嘆氣,搖頭,“藥方,這個,我也沒見過,只是聽說。”
“聽誰說?”
“這個、他已經去世了。”胡老難過道。
顧寒辰拳頭緊握,青筋凸出,嗓音沙啞道,“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胡老搖頭,“就只有這一種古方。”
空氣再次陷入僵滯。
良久,胡老小心探出聲音道,“其實你可以去找當年救了那個女娃的人,他既然可以把女娃從死亡邊緣拉回來,醫術肯定比我高超,說不定有辦法能救女娃。”
顧寒辰垂眸深思,半晌道,“醫生爲什麼檢查不出她的問題?”
胡老吹吹鬍子,“你這小子是在質疑我的醫術?把脈可是華醫博大精深的一項醫術,我可是繼承我師父衣鉢,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說不定得氣的從棺材裡爬出來。”
顧寒辰自是知道胡老的師父,世紀初的御醫,醫術堪比華佗,擅長妙手回春。
胡老表情緩緩,繼續道,“她傷的是根,一個人的根,表現在五臟六腑。那些西醫的高科技當然查不出來,只會告訴你回家好好養養。我從脈象中,可以察覺人體內氣息的流動。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等個三五年,再去醫院裡檢查,到時候他們的結論絕對和我現在的一樣,只是到那時,這娃的身體就無力迴天了。所以,你能爭取的時間就只還剩三年,三年一過,除非有大羅神仙,否則……”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這三年,你切記不能讓女娃再次受到撞擊。否則,只會加劇她病情的惡化,到時候就不是三十歲的問題了。”
顧寒辰半闔眼簾,誰也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過了許久,他才道,“我的記憶什麼時候完全恢復。”
胡老沉吟,“你現在情況如何?”
“會有模糊的映像在眼前晃。”顧寒辰言簡意賅。
胡老笑道,“那就對了,現在只要再有一個合適的契機,就能完全恢復記憶。”
“什麼樣纔算契機,刺激?”
“這個可不好說。有可能是刺激,也有可能是平時突然發生的一件小事,觸發了你體內的記憶。”
這邊兩人對話,那邊白小然走出大堂,在外面逛逛。剛纔進門的時候,她就看見一個古色的四角亭,亭子是立在湖中央的,風景很美。
可她纔剛走到一半,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背影。
白小然狐疑,那背影怎麼看都好像似樂採依,可轉念一想,採依現在應該在老家,怎麼會出現在這?
可下一秒,前面的人轉過身,看見她,喊道,“小然?小然,是你嗎?”
看了個正面,白小然確認是樂採依無疑,耐下心裡的疑惑,她應道,“是我。”
這時,樂採依剛好小跑過來了,有點氣喘吁吁。
白小然給她拍拍背,順便問道,“你怎麼在這?”
恰好這時,樂採依也問出了這樣一句話,兩人幾乎是一口同聲說出來的。
話落,兩人對視而笑。
最後,樂採依問道,“小然,你怎麼會在這?”
“我來看病”
“看病?”樂採依表情錯,還夾着一絲古怪。
“怎麼了?”白小然皺眉問,心裡有點不舒服。一般聽到看病兩個字,不都應該關心問生什麼病了嗎?或許是她想多了。
“沒,”樂採依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否認,過了會,她又道,“你是來找胡老看病的?”
“你想說什麼?”白小然認真道。
樂採依尷尬的笑了笑,“小然,你別介意。我、只是太驚訝了。你不知道,胡老是a市的神醫,來找他看病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更是有其他地區的富豪專門過來找他看病。而且胡老脾性古怪,捉摸不定,高興了就給看,不高興管你是什麼背景,都不會理你。”
這下輪到白小然錯楞的,胡老看起來是仙風道骨的,但真沒想到他的醫術這麼高超。可是,剛纔把脈的時候她沒什麼感覺啊,前後過程都不到兩分鐘就結束了。而且脾氣古怪嗎?就是有點喜歡逗弄人,算不上脾氣古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