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花詭事
我剛想詢問祥叔‘黃龍穴’是啥,這傢伙突然就原地撲通跪了下去。
我說祥叔,這是搞那般啊?
“畢竟是我柳葉鎮的先人亡魂,敬意是必須有的。”祥叔似乎很少謹慎,側臉看了下藍馨。
“撲通!”
藍馨也很是直接,雙膝直接跪在了地上。
對此,我沒有一絲隱晦之心,心想着,我要不要也跪下去啊?
“跪吧,不然,真的會吃苦頭,反正你不會少點啥,就當是一個過客最起碼有的禮貌好了。”
祥叔沒看我,但是我知道,他是說給我聽的。
緊接着,我不在猶豫了,我說好,跪下能走過去,只要你倆沒啥事,那我就該跪。
當我雙膝跪地的時候,耳邊突然炸起了一絲涼風,這讓我不得不讓我心悸了一瞬。
剛回過神來,我就聽到了藍馨在我耳邊的輕語:跪着走到凹地中間位置,立即起身速度向前跑,記住,千萬不要回頭!
我輕咳了下,算是迴應了藍馨。
與此同時,由祥叔爲首,藍馨中間,我依舊殿後,就這麼跪着向前挪動而去。
近了,祥叔已經踏進了凹地,緊接着便是藍馨,我心中默數着,不到三秒鐘的功夫,我的雙膝突然感到了一陣刺骨的疼痛,低頭一瞧,我已經跪着走到了凹地內。
說實話,這種刺骨的疼,並非是碎石泥土摩擦膝蓋的疼,而是,一種涼颼颼的風,夾雜着抽筋的縮力,壓迫着我的神經系統。
我感覺到自己的雙膝已經麻木了,這種情況下,我只能下意識的採取雙手撐地的姿勢。
突然,我眼前的藍馨猛然站了起來,接着就是疾步如飛的趕腳。
我深知已經到了凹地中間位置,我根本就沒思考這個中間位置能有啥不同之處,心想着趕緊站起來,飛奔的向前衝刺。
奈何,我還是低估了膝蓋的疼痛,別說是站起來了,即便是我靠着雙臂支撐,想要向前挪動一步,也是舉步維艱!
沃久草了!
好久我都不爆粗口了,而今我更是怒意連天,特麼的這是讓老子死在這裡不成麼!
正當我破口大罵之際,一陣男子的嘿嘿笑突然傳到了我都耳畔: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不想一直被困在這裡,幫幫我好嗎,只要你點頭看我一眼,就能把我帶出去,求你了。
冷不丁的,這股聲音很是突兀的就消失了。
我剛想起來藍馨之前的告誡,決不能回頭,特麼的又傳來了一個老婆婆的聲音:小夥子,揹我一把,老太婆我實在受不住這個折磨了,回頭我把我那十八歲的孫女許配給你可好?
我茫然了,這聲音我像是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突然,我的肩膀上,被一隻乾枯無血跡的手給按住了。
“我說兄弟,你們走得也太快了,我的傷勢還沒痊癒,揹我一把。”
這聲音我耳熟,是之前受傷極重的鴨舌帽,我心想這傢伙的恢復能力,還真不是蓋的,我說當然可以,緊接着我就要扭過身子。
然而——
“鍾易!堅持住!快!”
我瞬間腦海清明,擡頭遙看了一眼,正是滿臉緊張之色的藍馨。
我深點頭,本想要張口應聲,藍馨背後祥叔的舉動,卻是讓我頓時冷汗倒流起來。
本是西裝一身的祥叔,此時上衣盡破,白色的襯衫也被猩紅的血跡染得通紅。
他的臉上,此刻掛着滿滿的冷意,手中還舉着一把三寸長的寒光匕首,正作勢對藍馨要來一刀的節奏。
我大喊:藍馨,小心背後!
與此同時,就在我的眼前,藍馨一個措不及防,被突然變臉的祥叔,一刀刺入了後背。
我再也忍不住了,滿嘴罵咧着,雙手嗎猛的在地上一撐,我的雙膝頓時就有了知覺。
終於還是站起來了!
痠麻無力感,此時在我心中早就成了浮雲!
看着藍馨無力的倒地,嘴角溢出的血跡,我的心也彷彿在滴血,幾乎用盡了力氣,我邊跑邊喊:“柳陽你給魂淡!快特麼給老子住手!
終於,我一腳邁出了凹地,擡腳就蹦到了坑檐上,抱着一拳砸死牛的心態,我對着滿臉惡相的祥叔,給他來了一擊右勾拳。
我說柳陽,虧我尊稱你長輩,還口口聲聲稱呼你祥叔,你特麼就是這麼對待晚輩的麼!
祥叔被我一拳放倒,此刻他一骨碌就滾了一圈,顧不得跟他多做墨跡,我搭手把受傷的藍馨扶了起來。
看着嘴角溢血,臉色更加慘白的藍馨,我的心都幾乎碎掉了。
我說好老婆,都怪我不好,一個大男人,連心愛的女人都沒照顧好,我真的是個慫包!
“怎麼啦鍾易,我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麼?”
藍馨的語氣,有些柔弱,我知道,她這是氣息將至的趕腳,我說你別說話,趕緊吸食我的舌尖血,試試能不能挽回你的性命。
藍馨雙眸閃爍着,一把擁住了我,我隨時準備着他吸允舌尖血,但是,她卻遲遲未有動作。
我心中當時就急了,我說好老婆,不要任性了好不,趕緊試一下,說不定你的傷勢就好了呢。
“舌尖血,不用啦,只要我在你心中,能有一寸之地,我藍馨,就已經很滿足了。”藍馨的語氣愈來愈弱,我忙摟緊了她,我說到底我該乍辦?
“當然是涼拌啦。”藍馨的臉色當即就恢復了過來,讓我頓時心中一窒,我心說,人死之前有迴光返照,原來鬼亡也有迴光返照。
想到這,我就更心痛了,兩行清淚,順着我的臉頰就滴落下來。
藍馨有些溫熱的小手,立即就幫我拭去了淚滴,並且一副嬌滴的說道:“好了啦,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我的,可是,你完全沒必要這麼傷心好不好,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聽着藍馨的聲音恢復了之前的狀態,我心中也納悶了,怎麼回事?難道鬼受傷,還有自愈的功能?
我忙不信邪的抹了把藍馨嘴角的血漬,我說這些血都是真的吧,爲了我能清醒過來,你也付出的太多的。
藍馨輕搖着頭,她說不礙事,鬼的形態,本就是沒有血的,只是想要還陽成人,心中才有了執念,藉助外力生出鮮血,她流血這點血,真的是小菜一碟。
我被她說服了,我說不管如何,以後不準再自殘了好麼?
“臭小子,你那一拳,倒是真下功夫啊,我的老牙都差點被你打掉。”
藍馨剛要再次把頭埋在我懷中,被我一拳放倒的祥叔,此時轉身蹲坐在了地上,摸着他的臉頰,有些抱怨的看着我。
我頓時就更納悶了,這傢伙的臉色倒是轉變挺快,一點也看不到他之前那股凶神惡煞的模樣了。
“對不起了,剛纔見你被惡魂迷惑了,我和祥叔纔不得已演了一齣戲。”藍馨一言畢,就把我扶了起來,直接把我擁在了她高昂的柔軟之中。
透徹心扉的香氣,軟軟兩團的聳動感,讓我接連一陣失神。
可是,聽藍馨的述說,我算是明白了過來,感情她被祥叔背後捅一刀的事,是爲了讓我原地站起來而演的一次苦肉計。
我心中釋懷,苦笑着看向藍馨,有側身瞅了一眼祥叔,我說對不住了,之前,我並不知情,剛纔是我不對,鄭重給您道個歉。
“沒事,好久沒活動筋骨了,若不是看你對愛情那麼珍惜,剛纔我非得給你一拳嚐嚐我的力氣。”祥叔倒是很樂觀,拍屁股就站了起來。
想起剛纔在凹地的那一幕,現在想想,我還心有餘悸,怪不得藍馨之前告誡我,原來凹地中的惡魂,是想附身找一個人把他們帶出去。
不對,之前祥叔不是說,柳葉鎮的居民都已身死,現在都在柳葉鎮中麼,怎麼此地還有那些人的亡魂,這不符合他之前的解釋啊?
想到此,我就沒墨跡,直接開門見山的對祥叔一笑,我說祥叔,之前你不是說,所有居民都在柳葉鎮中,那麼,爲何這處凹地中,還有他們的亡魂,這顯然是前後話不搭的節奏啊?
“小子,有件事你不知道麼,行屍的存在,靈魂早就沒了。”祥叔似乎心中憤恨。
我聽後當時就驚了,我說祥叔,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柳葉鎮的居民,全都跟你一樣,都是行屍的存在?
“呵呵呵,知道我是行屍,你還一臉的鎮定,你小子啥時候知道的?”祥叔走近我一步,很有深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唏噓的笑了下,我說祥叔,之前也是聽鴨舌帽講過,剛纔一不留神就……嘿嘿嘿。
我嘿嘿一笑,立即扭轉了話題,我說祥叔啊,是不是我可以這樣理解:柳葉鎮的居民,如今都已身死,而生活中鎮中的是行屍,而這處凹地中,則是他們的靈魂,對不對?
“正是如此,所有人的靈魂,都在這裡面。”祥叔沒有絲毫隱瞞。
我說祥叔,那白福父子,馬老七父子,還有你的呢?
“嗯,呵呵呵,終於又回到這個話題了,也罷,此事挑開了講也好。”祥叔轉過身,向前走在,邊走邊說道:“他們的靈魂在哪我不知道,但是,我的靈魂,早在出生的那一天,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