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震動之後,就是堅定的信心。
“我不能死,我要崛起,我要比任何人都強。”
“我的蟻皇法還沒有修煉,我可以長生不死,我可以無敵於天下,我不能像墨家這個弟子一樣,即便死去都沒有人記住他的名字。”
“男子漢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當五鼎烹。”
信念堅定後,對於沒有告訴上一代墨家鉅子燕太子丹小心防備陰陽家六魂恐咒的歉意就消失不見,甚至於他希望燕丹種了六魂恐咒,把他那一身恐怖的內力傳給自己,只有這樣,他纔有資格在世間行走。
在墨家失去了賴以成名的墨家機關城之後,過去威望也會迅速的消失,能夠在未來保護自身的,唯有強大的實力。
沒有實力,諸子百家中的任何人都不會看重他。
在這個時代搞風搞雨也就成了個笑話。
“反正以你們這羣人來統領墨家,未來也就是個死,只會一點點的衰弱,想要真正的迎來輝煌,反而是我最爲靠譜。”
“我可以讓你們少走彎路,不會墜入死亡和黑暗的深淵,未卜先知的我可以瞭解到一切,甚至可以讓你們押寶未來的天子,讓你們的學生被髮揚光大,你們現在爲我做出一點犧牲就不算什麼了,這算的上是一種交換。”
“我爲你們謀奪百年千年的輝煌,你們在我最爲弱小的時候給我一定的投資,互惠互利,對誰都有好處。”
前所未有激烈的念頭在唐玄明腦海中碰撞,他不想像無數墨家子弟一樣,悄無聲息的死去,就像是韭菜一樣,被人割了一茬又一茬。
整個中國歷史之中一次又一次改朝換代都是如此,黔首像韭菜一樣被割掉,然後依靠他們頑強的生命力又重新生長,等到天地間沒有辦法提供他們生長的營養時,他們就會揭竿而起。
等到韭菜被收割的足夠多,天地足夠容納他們的時候,天地又會慢慢的平靜下來,歷史就是一場又一場的輪迴,從來沒有變過。
“我要像蓋聶一樣,一點點的崛起,諸子百家擁有名傳千古的學說,我就沒有嗎?我連他們後世的發展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唐玄明低着頭,沒有人看着他目光之中熊熊燃燒的火焰,那火焰可以把任何一個人燒成灰燼,彷彿要燃燒整個世界。
“馬克思主義,資本主義,社會主義……千百年來發展的精髓全都在未來出現,什麼樣的變化都曾經看過,學習過,在這個時代,我可不是什麼庸才,只要給我說話,宣揚學說的機會。”
唐玄明半邊臉隱藏在黑暗中,讓人難以真正的看清楚他的神情。
只要完成最爲原始的那一重積累,能夠達到力能扛鼎的層次,我就度過了最爲艱難的那一關,蟻皇法在這個世界也是可以修行的。
唐玄明那隱藏在黑暗中的眸子亮得可怕,不由想起了和貔族部落之中貔萱草的對話。
“蟻皇法不是人族創造的,人族又怎麼得到的?並且還在整個人族之中推廣,蟻皇對人族如此友好嗎?”
貔萱草冷笑,那是唐玄明第一次看到那個如花一般的少女如此的激動,她悲憤道:“得到任何東西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是大荒之中永恆不變的定律。”
“萬族在這片天地中競技成長,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若非人族也有絕頂人物出現,你以爲人族會有資格活在這片天地間嗎?”
“人族的絕頂人物,那是誰啊?”
貔萱草眸中露出憧憬的模樣,卻沒有直說,反而用饒有興趣的目光盯着唐玄明,道:“與其憧憬人族最強者的輝煌,不如想想你自己吧。”
“我自己?有什麼問題嗎?”
“各族之間都是等價交換,部落也不可能平白養你這樣一個廢柴,有空不如想想,你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吧。”
對話就進行到這裡,不管唐玄明如何追問,少女都不再向他詳細的描述。
“並不會很久,等你氣血真正的穩定之後就會知道了。”
……
“我會知道些什麼,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唐玄明自語,最後搖搖頭,不去想那些。
若是真的能夠按他的推想進行下去,修行蟻皇法不會多麼遙遠。
…………
“衛莊大人,鴆羽千夜並沒有起到作用,墨家機關城易守難攻,我軍傷亡慘重……”
前來報信的秦軍將領臉色很難看,戰場上損傷過多即便他拿到了足夠多的人頭也會受到責罰,繼續強攻下去,他的官位都可能不保。
“繼續進攻!”
衛莊臉色沒有絲毫的波動,墨家機關城邊緣已經躺了一地的屍體,大部分都是平均偶爾夾雜着一兩個墨家子弟,但是他一點波動都沒有,像是置身於場外,在看一場盛大的表演。
“是!”
秦軍將領艱難的走回戰場,戰鼓擂得震天響,傳令官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充滿了殺意。
“攻擊!”
……
“衛莊大人,這麼下去李斯那邊不好交代吧?”
公輸仇的聲音沙啞而又難聽,他望着前赴後繼的秦軍,目光復雜。
衛莊理都不理,手中拿着最新從墨家機關城中傳出的情報,看完之後,神色平靜,自語道:“墨家新一任鉅子,有點意思,不知道這一代鉅子能不能接鯊齒一劍?”
猛烈的山風之中,黑色的袍子獵獵作響,兩道峽長的白色眉毛之下,衛莊的神色充滿了自信。
“讓麟兒伺機而動吧,至於進攻,在持續半個時辰,天黑之後,鳴金收兵。”
秦軍將領如蒙大赦,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命令快速的傳達下去。
黃昏下,血色的陽光染紅了整個天空,配合雪女那悲傷的簫聲,渲染出極度悲傷的氛圍。
…………
“秦軍停止進攻了!”
盜跖總是速度最快的傳令兵,他那玩世不恭的聲音也能夠讓很多人迅速的平靜下來。
唐玄明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都輕鬆了。
雖然沒有人要求他要去做些什麼,但是他還是自主的幫助端木蓉處理傷員,大半天之下,幾乎累癱。
不只是身體上的疲憊,精神上的衝擊同樣巨大。
“不知道燕丹什麼時候回來?暴露在外的機關城可不是一片淨土,支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