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虎點點頭,又轉眼看了一眼韓域,韓域聳了聳肩,說:“看我幹嘛,我又不是小奶娃了,你要幹嘛就去啊。”
聽見韓域這麼說,任虎轉臉對我道:“白小姐,只要你有需要,我可以隨時待命。”
我笑了笑說:“幹嘛叫我白小姐,這麼生疏。叫我吧。韓域呢,他什麼時候能好?”
任虎說:“子彈傷到了骨頭,他還得一個多月才能好。”
我挑了挑眉:“那你還讓他下地走路?”
任虎說:“他的體質比常人好一點,所以現在走路也沒什麼大關係,說一個多月才能好只是保守的說法,事實上再過兩個星期,他走路應該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我恍然地點點頭,那邊韓域翻了個白眼,說:“你怎麼那麼聽話啊,她說什麼你回答什麼,她又不是昇爺。”
聽見韓域提到昇爺,我原本就不怎麼痛快的心頓時更不痛快了。誰讓我不痛快,我就讓誰不痛快。
我冷冷地說道:“你最好閉嘴,不然我就把那個懷錶給白紀成,然後告訴他你在哪。”
韓域愣了一下,說:“你你你……”他看向任虎說道,“白以前也是這個脾氣?”
任虎也愣了,看着我不說話。
我瞥了一眼韓域,拿出手機,給韓域拍了張照片。
韓域問:“你幹嘛?”
我說:“給你的小情人看啊。”
我的話激怒了韓域,他站起來就要往我身上撲,可惜他忘了自己的腳還傷着,剛站起來,就是嗷的一聲,然後又坐了回去。
任虎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衝動,然後他看向我道:“今晚我就回去?”
我搖搖頭:“明天吧,你先陪他一天,不然我怕他這個脾氣,想不開一頭跳下去,我辛辛苦苦說好話救回來的人,就這麼沒了,多可惜。”
我的話把韓域給氣懵了,他一臉的不敢相信,睜大了眼看着我。我沒理他,拿着包往外走去。
剛走出醫院門口,一輛蘭博基尼幽靈一般停在我面前。
我想我這個時候臉色一定很不好看,我沒給謝天安打電話,就是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
果然,人就是沒有狗聽話。
我沒理會他,伸手打車。但是有一輛蘭博基尼停在我面前攔着,沒一輛出租車在我面前停下。
我氣的擡腳踢了一下車門。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謝天安那張帶着微痞笑意的臉:“上車。”
這邊本來就比較偏,很難打車,加上謝天安存心阻攔,更加打不到車,我再不樂意,也只能上他的車。
不然走回去嗎?
我穿的可是高跟鞋,走一千米都夠我受的。
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你是找人跟蹤我,還是自己跟蹤我?”
他輕輕勾了一下脣角:“不用跟蹤,君悅裡那麼多雙眼睛盯着,你幹什麼,都有人告訴我。”
聽見謝天安的話,我更生氣了。
也不管車子還在開,就想打開車門下車。
謝天安眼疾手快地把車門鎖上,我打不開車門,又伸手砸了一下車。
我冷着臉道:“下回你要是再這樣,那我可能就要換司機了。”
他從後視鏡裡看着我,說:“你換一個試試。”
我嗤笑:“你能把我怎麼樣?”
他說:“我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我能把你的司機怎麼樣。”
我伸手摸了摸臉說:“那我就一天換一個司機唄,多找幾個,給他們弄個排班表,你說我這個主意好不好?”
謝天安沒再說話,專心開車。
他這樣我也覺得沒意思,看向窗外開始想事情。
現在廣州酒店酒吧什麼的地方林立,客人就那麼多,君悅最高峰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客人在減少,公主也在減少。
這一行畢竟是吃青春飯,還容易得各種各樣的病,有些公主攢夠錢就走了,以後找個人嫁了,照樣結婚生子,過的開心。
最近君悅又來了一批新公主,在我看來,公主的質量越來越低了。不僅是臉,各個方面都是。
時間太短,上一批公主還沒培養起來呢,這一批公主就過來了。明裡暗裡地爭客人,什麼手段都敢上。
現在要想把君悅的生意給提起來,要麼狠狠整頓,到處挖紅牌補充進君悅。
要麼……另闢蹊徑。
我看向正在開車的謝天安,他像是有所感覺一樣,回頭看了我一眼:“怎麼了?”
我說:“專心開車,別忘了我還在呢,你的命不值錢,可我的命很值錢。”
他沒說話,把頭轉了回去。
等到了君悅,我下車又上車,這回,我坐上了副駕駛座。
謝天安大約是猜到了什麼,挑着眉說:“有事兒?”
我笑了笑道:“是啊,有事兒讓你幫我辦。”
“什麼事兒?”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說:“我想讓你幫我找幾個人,要男的,長的不醜嘴甜還會伺候女人的那種,你能給我找到嗎?”
他轉過頭來看我,目光疑惑:“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笑笑,輕佻地摸上他的臉,說:“我要幹什麼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找不到得到。”
他盯着我說:“可以你要幾個?”
“越多越好。”說完,我俯身親了他一下,說,“這是定金。”
謝天安目光爍爍,眼神卻有些飄忽。
我抽了手要下車,卻被他拽住了手腕:“你只需給我這樣的定金。”
我依舊是笑:“那要看你能不能幫我找到人了,還有,乖乖聽話。”
我抽出手腕,下車往君悅走。
夜生活越來越精彩了,不是嗎?
公主靠什麼生活,無非就是客人,爲什麼公主們願意呆在君悅,無非就是君悅的客人多。
當她們接不到客人的時候,她們就開始急了。
我原本以爲至少會等個一星期,然而還不到三天,就有公主過來,主動遞上了分成的錢。
我沒接,讓她去給緋紅。她很有些不情不願,對我硬擠出來一個笑容說:“姐,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你放心,以後我絕對會聽話的。”
我哦了一聲:“你既然聽話,那就去把錢給緋紅,說實話,你們不願意給,我還不願意收呢,就這麼點錢,夠幹什麼啊,你們的衣服還是我出錢買的呢。”
她又說了幾句什麼我以前不懂事這樣的話,直到我不耐煩了,纔拿着錢出去找緋紅了。
公主們聽話之後,我耳朵根也安靜了很多,緋紅跟媛媛也比以前積極了很多。
尤其是緋紅,她跟媛媛不一樣,媛媛留在君悅也不會餓死,可是她的客人比媛媛少的多,所以她索性就專心幹這個,從公主手裡拿的提成,可比累死累活從客人手裡要的小費多多了。
媛媛……君悅現在還缺個頭牌吶。
我想把媛媛捧成頭牌,可是她還不到火候,關鍵是沒有願意爲她一擲千金的豪客。
鳳姐的意思是過兩個月生意好了再選頭牌,可我覺得現在就該選了,紅牌也該洗一洗了,總該給新人一些上位的機會嘛。
還有鳳姐的病……
我長出一口氣,慢慢來,不着急的。
給小白打了個電話,讓他來一趟我的辦公室。
這幾天他也恢復過來了,神色如常,還是一如既往的圓滑。
我怕他在背後做什麼小手腳,不時找幾個跟他走得近的領班問情況。明面上他倒是挺正常的,可是背地裡……
我掏出手機,把那張韓域的照片翻出來,給他看。
這回小白倒是鎮定自若,只是他眼裡還是不可避免地閃過了一絲擔心。
我笑着說:“你想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