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眯眯地道:“姐沒要幹什麼啊,我就是問問,你這麼着急幹嘛。”
小白不信我的話,木着臉保持沉默。
我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小白,你路子挺廣啊。”
他還是不說話。
“行,既然你不樂意說,那咱們就下次再聊。回頭韓域要是死了,我會通知你一聲的。”
小白豁地站了起來:“姐,你別玩我了行嗎,你要幹什麼,你說句話,要是能做的,我小白肯定給你做到。”
我突然體會到了一種樂趣,一種把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樂趣。
不去玩弄別人,難不成等着別人玩弄嗎?
“你先回家吧,我可不跟喝醉的人談事情,等你清醒了,我再來找你。”
說完,我站起來就走,完全不管小白喊我。
上了謝天安的車,我吐出一口氣來,說了聲回家。
但是車子沒有開動,我睜開眼看向前座的謝天安:“怎麼着,謝少爺不樂意給我當司機吶?”
謝天安凝視着我,道:“,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你真的把我當成一條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我輕輕一笑:“安少,可別這麼說,我養條狗還得在狗身上花點心思花點錢呢,你看我在你身上花心思了嗎?花錢了嗎?”
謝天安的眼裡閃過一絲暴戾,他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坐進來之後立刻關上車門,伸手拽住我的手臂。
“你這麼惹我,到底想幹什麼?”謝天安有些不解。
我嗤笑一聲:“安少不用想那麼多,我吧,真就是缺個司機。天天自己開車太累了呀,不是你也會是別人,只是你比較好用。”
謝天安神情微變,鬆開我的手臂,轉而摟上我的腰:“,用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道:“什麼代價?我的身子嗎?安少,你若下得了口,你儘可以來拿啊。反正我也反抗不了你,只要你下得了口。”
我抓住謝天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他久久不動,目光沉沉,盯着我的側臉。
要是他能對我一個剛流產過的女人下口,那我就把身子送給他又怎麼樣。
沒有力量的女人,唯一的依靠,不就是自己的身子嗎?
所以我要有力量,我要讓所有人都跪在我面前。
我咯咯地笑:“安少,我把身子給你,你要嗎?”
我話音剛落,他忽然封住我的嘴,脣舌交纏中一隻大手在我身上游走。
刺啦一聲,我的衣服被撕成兩半,車裡開着空調,我身上一涼,渾身的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
謝天安卻不動了,他盯着我看,像是有什麼難題困擾到他了一樣。半響,他開口道:“你爲什麼不反抗?”
我冷冷地瞥他:“我爲什麼要反抗?用別人嘛,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沒錢,就拿身子換啊。”
他伸手抹了一把臉,說:“你他媽瘋了。”
說完,他下了車,狠狠地關上車門,摸出煙開始吸。
我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衣服給穿上,但是穿不上了,裙子從中間被一撕兩半,現在跟塊破布似得,掛在身上。
謝天安抽完煙,又打開車門,我笑着道:“要繼續?”
他不理我,脫下外套扔過來:“穿上。”說完就關上了車門。
我拿着謝天安的外套,心裡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我記得有一句歌詞,是這麼說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對於謝天安來說,我就是得不到的。他愛我,所以我有恃無恐。
我們都心知肚明,但是我現在已經想通了,而他還沒有想通。
謝天安把我送到我家樓下,但他不開車鎖,我沒法下去。我也不着急,就坐在車裡等着唄。
他像是在想什麼,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方向盤,不時回頭看我一眼。
良久,他纔打開車鎖,說:“以後你要是去君悅就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我滿意地嗯了一聲,說:“好。”說完我開門下車。
卻又被謝天安給叫住了:“不許你讓別人當你的司機。”
我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說完,我往電梯走去,背後的目光緊緊追隨,一直到我上了電梯。
第二天,於向南跟着我一起來到君悅,他說他跟媛媛已經商量好了,所以想早點去君悅早點賺錢。
我反正無所謂,給他安排了一個在酒吧送酒的工作,就去到公主的化妝間。
這一回公主們對我冷淡了很多,我看着她們若即若離的目光,心裡冷笑。
她們是安逸地太久了,不明白在這種地方,只有紅牌跟頭牌有耍脾氣的權利。
我只去化妝間裡看了一眼,然後就出去了。
緋紅已經給了我那些不願意交分成的公主名單,我去找到領班,一個個地說了過去。
在君悅,只要是不想得罪鳳姐的人,基本上都不會跟我過不去。而想得罪鳳姐的只有一個顏顏,她的下場,大家都看見了。
走到半路我遇見了小白,他的臉色很不好看,我上前去關心了他兩句,但他卻只是笑笑說自己沒什麼。
告別了小白,我給任虎打電話,問了他地址,我直接打車過去。
現在他跟韓域已經被轉到了一傢俬人醫院,這家醫院裡很安靜,雖然燈火通明,但是卻沒有行色匆匆的醫生護士,也沒有面色悲痛的病人和家屬。
有的只是空蕩蕩的走廊,亮的刺眼的白熾燈。
我找到他們的病房,推門進去,看見韓域正被任虎扶着在地上走。
我又想到了小白的話,他喜歡韓域。他是同性戀,那韓域是嗎?任虎也是嗎?
聽見動靜,兩個人轉頭看了我一眼,韓域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任虎臉上卻帶着淡淡的感激。
大約是我在想韓域跟任虎是不是同性戀的時候,神色有點奇怪,韓域盯着我說:“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伸手摸了摸臉:“我是什麼表情?”
韓域說:“挺噁心的表情。”
任虎瞪了他一眼,說:“怎麼說話呢?!”
我越看他們越像是一對,想想我還讓於向南去跟着任虎學東西呢,任虎沒有獸性大發,對於向南做點什麼吧?
我走過去,把包扔到病牀上,拉了個板凳坐下:“韓域,我去找小白了。”
他不說話,腳步卻頓了下來。
跟上次比,韓域現在氣色已經好很多了,也稍微胖了一點,腿也不想上次那種腫大一圈了。但他拄着柺杖,走路也需要任虎扶着,我想他的腿還沒有全好。
我一邊看一邊接着說道:“他說他喜歡你,我就好奇來問問,你喜不喜歡他啊?”
韓域瞪着我說:“你他媽想什麼呢?我就是利用利用他。”頓了頓,他又看了一眼任虎。
他像是被燙了一下,連忙推開任虎的手:“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玩意。別他媽瞎想。”
我在心裡感嘆了一聲,說:“人家可是對你情真意切的。”小白的確是挺喜歡他的,聽見我說他受傷了,頭一個念頭就是問我他怎麼了。
同性戀什麼的我不反感,我就是覺得小白可憐,一腔真心啊,全都給了一個錯的人。
韓域挪動着坐在病牀上,目光冷淡,說:“你來到底幹什麼的?”
我笑眯眯地說道:“我來看望病人啊,你放心,我不是來看你的,是來看任虎的。”頓了頓,我對任虎說道,“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任虎說:“好的差不多了。”
我點點頭,說:“那你現在可以開始保護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