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所謂地點點頭:“回頭你把電腦搬到你那吧,放我那也沒用。”
他點了點頭,站起身說:“姐,我給你熬了紅糖水,還有雞蛋。”
我伸手摸了摸肚子,其實時間還太短,我的肚子壓根就沒有大上稍微一點,但我總覺得空落落的。
“給我端過來吧。”
說完,我看着於向南端着個碗出來,一股膩人的甜味在空中散開。
等他把糖水放到我面前的時候,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我跟媛媛說過了你的事情。”
他臉色變了變,笑容徹底消失:“我說了我會跟她說的。”
“可是你沒有。”
我端起紅糖水,還是熱的,輕輕一吹,泛起一層白霧。裡面飄着兩個白嫩嫩的煮雞蛋,讓人覺得很有食慾。
抿一口,果然很甜,只是有點膩人了。我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姐弟倆真的是,都把對方當成傻子嗎?一句話的事,你不願意說我不願意說,那我來幫你們說。”
於向南的眼神很冷,冷的凍人,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心裡邪惡的種子發了芽,我把手裡的碗放下,說:“生氣嗎?換了我我也生氣,你要打我嗎?”
於向南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
我又喝了一口紅糖水,挑眉誇他:“味道不錯。”說完,我把碗放下,站起身回屋。
躺在牀上,我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回想自己今天一天的所作所爲,我感覺那簡直不像是自己能幹出來的事情。
但那又確確實實是我幹出來的,那些想法,全都是我的想法。
也許我天生就是一個壞人,也說不定呢。
第二天去到君悅,我第一件事是給小白打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個飯。
小白倒是答應的很痛快,就是不知道他等會聽見我要說的話,還會不會那麼痛快。
我這邊電話剛打完,那邊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給敲響了,進來的是緋紅,她臉色很不好看。
“姐,今天晚上有幾個公主不願意過去了,說要是過去就要拿這個分成的話,那她們還不如不過去。”
我笑了笑,說:“擔心什麼,那就把名單改一改咯,總會有人願意去的,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聽我說的雲淡風結,緋紅稍微放下心來,說:“我就是擔心,萬一以後公主都不願意去……”
“她們會願意的。”我篤定地道,“你鎮定點,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呢。”
緋紅扯了扯嘴角,說:“不只是今天的,有一大半公主都不服這個抽成。”
“不服就不服吧,不還是有一小半嗎?趁這個機會,你正好培養兩個聽話的公主。”
我是真不覺得這是個事,實際上,讓公主去別的場子這件事,我壓根沒想過要賺錢,我要的是客人,是那些被公主們勾着想要來君悅的客人。
現在我已經看見了效果了,也捧起來一個媛媛了,對我來說,繼續不繼續的,都可有可無。
緋紅嗯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我知道我不地道,可是我憑什麼勞心勞力地把那些公主給捧起來,付出的那些且不說,現在有多少人感謝我呢。
還有一個點子我沒試過,現在也不妨試試。
晚上照舊是一輛豪車停在外邊,這回我沒走過去,而是走到跟小白約好的燒烤店裡。
這家燒烤店就靠着附近的酒店過活,一般晚上不會關門。
我也算是這裡的常客了,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子,我給小白髮了條短信催他。
他回我馬上就到,然而我一擡眼,卻發現謝天安跟進來了。
他坐到我旁邊,說:“餓了?晚上吃這個會不會上火?”
我託着下巴看向他:“安少,我是要請人吃飯的,你能不能先滾,不要打擾我的心情。”
謝天安瞥了我一眼,說:“你請的是誰?”
我笑了笑:“關你屁事?”
這個時候小白進來了,他走到我旁邊,有些遲疑。
我對他說:“你坐下,別管他。”頓了頓,又對謝天安說,“你出去等着。”
他不動。
我說:“不樂意是吧,那好,我大不了就換個司機咯,反正總有人願意開車送我的。”
謝天安終於站起身,不聲不響地往外走去。
等他走了,小白看着謝天安地背影說道:“姐,那可是謝家的公子哥啊,怎麼被你訓的跟條狗似得?”
我輕輕一笑,說:“我請你吃飯,咱們不說他。”
小白還是咂舌,但是聽見我的話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只道:“好,姐請我吃飯,那我就專心地吃,使勁地吃!”
我又叫了兩瓶白酒,跟小白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
喝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小白臉上也出現了淡淡的紅暈。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把酒杯放下,對小白說道:“小白,我想問你個事。”
小白說:“姐你問吧,無論什麼事兒,我小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淡淡地說:“韓域給了你什麼,讓你對我出手?”
小白的臉色一下白了,他手一抖,酒灑了一桌。
我拽了幾張紙去擦,嗔道:“小白你搞什麼啊,萬一滴到我裙子上你給我洗啊。”
他想笑,但是笑不出來。
我把桌面擦乾淨了,接着說道:“小白,咱倆都知根知底的,我就不跟你繞圈子了啊,你看韓域都這麼久沒來了,我估計你也差不多知道他怎麼了。”
小白的臉更白了,慌張地把酒杯放到桌子上,然後說:“姐……”
我仍舊是笑着的,平心和氣地道:“你別害怕,我要是惦記着這事兒,你覺得你還能好好坐在我面前?你也知道的,鳳姐那麼護我。”
小白嘆了口氣,說:“姐,我對不起你,你想怎麼樣我小白都受着。”
我說:“我真沒想把你怎麼着,我要是真的追究,你受不受着,不都得受着?”
小白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姐說的是。”
我說:“那你該跟姐說說了吧,我挺好奇的,真的,韓域是怎麼着,讓你幫他的呢?”
小白張了幾次嘴,都沒能繼續往下說。
我有點不耐煩了,冷冷地道:“不樂意說也行,明兒跟鳳姐去說吧。”
小白連忙道:“別,姐,我說。”頓了頓,他接着說道,“我喜歡他。”
我有點沒聽清楚,問道:“你說什麼?”
小白的臉漲得通紅,又說了一遍:“我喜歡他。”
“誰?”
“……韓域。”
我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本來我是想一邊威逼一邊利誘,讓小白給我做事。
他心不忠不要緊,我以後慢慢培養忠心的人。
他喜歡錢,我可以給他錢,喜歡女人,我就給他女人,他喜歡權,那正好,我也喜歡權。
可他喜歡韓域,這怎麼辦?我上哪弄個韓域去給他喜歡?
小白偷偷地看着我,我心裡鬱悶至極,臉上卻沒表現出來:“你喜歡韓域?那他受傷的時候你怎麼沒有去幫他。”
小白這回連嘴脣都白了,他死死地攥着手,說:“他受傷了?”
我瞥了一眼他緊張的表情,心裡有了主意,笑着道:“是啊,都快死了。”
小白想問,但是他又不能問,急的頭上全都是冷汗。
我又喝了一口酒,說:“上次我看見他的時候他是快死了,不過我估計他應該還沒死,他身邊有個人一直護着他呢。”
“誰?”小白忍不住問道。
我不說話,欣賞他着急的表情。
小白急促地呼吸了幾下,終於冷靜下來:“姐,我想知道你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