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一次交鋒

金秋十月,西域的天氣已經很冷了。札蘭丁60餘騎人馬一路披星戴月、風塵僕僕地來到了涼州。他們在城關以商隊的身份領到了進城的木牌。進入涼州城,驚奇地發現,涼州城雖是西夏的地盤也竟和中原的城鎮一樣,有很整齊的街道和店鋪,酒家。城裡城外,車水馬龍;駝隊馬幫、熙來攘往。大街上能看到各種各樣來自不同地方的貨物,有昆都土的細氈、于闐玉石和車庫的鐵器還有西夏的食鹽、大宛國的駿馬等等。札蘭丁讓人馬在一家大客棧安頓休養。自己帶着幾個得力干將浦鮮、田風、郎哖在城裡閒逛。街市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穿着各類服飾、有操蒙古語、大宛國語、西夏語的人在討價還價,喧鬧聲襯托出涼州城的一派繁華景象。

札蘭丁看到有兩個人在賣大宛國的馬,這種馬長的高大、漂亮。馬鬃長的能拖在地上,飛跑起來速度特別快,但脾性很烈在加上個子高一般人上去能騎着跑就不錯了,大宛馬很難被馴服也缺乏靈活性。

一個賣馬人走過來用突厥語說:“來看看大宛國的駿馬吧?”

札蘭丁也用突厥語問道:“這匹馬賣多少銀子?”

賣馬人回答道:“5兩銀子,一分不少。”

你有多少匹?札蘭丁問。

30匹。賣馬人說

太少了,札蘭丁搖搖頭。

你要多少?我可以給你找來?

500匹你能找來嗎?

500匹?讓我想想,客人你們是從那裡來?要這麼多馬乾嗎?

我們從中原來,你做的是小生意我們做的是大生意,當然要的就多了。

您是中原人,哈哈哈,您不是突厥人嗎?我連這難道還看不出來。

少廢話,你有馬沒馬?

有,不過不在這裡,明天早晨咱們北城門外樹林裡見,我給你把馬趕過來,這裡是集市我放不下那麼多馬。

好,說話算話,明天見。札蘭丁說完領着幾個人繼續往前走。

“剛纔那兩個人根本不是什麼賣馬人,他們是蒙古人。”札蘭丁和幾個隨從說道:“從一進城我就感覺不太對勁,老是有人上來主動招呼。雖然我們銀子藏的很隱蔽,但是逃不脫內行人的眼睛,更何況我一個異國人和你們走在一起就讓人容易懷疑的了。”“那他們怎麼看出來我們不是商人馬隊呢?”浦鮮問道。“從我們走路的習慣上,從我們的形體上都可以看出蛛絲馬跡來,看來我們是遇見高人了,剛踏進西域的大門就被人家盯上了。”“將軍您是怎麼看出來那個人是蒙古人呢?”田風一臉的疑惑。札蘭丁說:“那個人身材矮小敦實,骨骼大,體格結實,這是典型的蒙古人特點。再有你們注意到他手拿馬鞭的時候了嗎?”浦鮮三人搖了搖頭。“他的手略向裡彎回來一點,垂直朝下。雖然握着馬鞭明明是握馬刀的姿勢。更可笑的是他居然戴着有護耳的皮帽子,那種皮帽子在蒙古草原上幾乎每個騎兵都有。”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三人頓時嚴肅起來。

“明天見機行事,我想在這裡不可能碰上蒙古大軍,對方最對多也是幾十號人馬,和我們不相上下。現在最主要的是搞清楚對方是什麼來頭。目標是什麼,是劫財還是殺人滅口。現在我們去北城門察看一下地形,看看那片樹林到底在那裡。”札蘭丁說。一行人來到北城門頓時驚呆了,城門外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地沙海,那來的什麼樹林。沙漠被一種暗黃色的東西籠罩着。涼州城顯的孤獨而又淒涼。漫天的風沙好像讓涼州城人們的時間永遠停滯在了城裡。城外就是另一個世界。

走,回城裡去。札蘭丁匆匆帶着幾個人返回城裡。

此時,札蘭丁也迷惑了,敵人到底想幹什麼?爲什麼要把我們引入到這茫茫大漠中來。究竟是誰在幕後操縱着這一切。是蒙古人還是西夏人。難道自己的行蹤已經被蒙古人發現了,這不太可能,蒙古人就是想象力再好也不可能想到自己會在中國。

回到客棧,其他的人都再焦急的等待着他們,吃過晚飯,札蘭丁下令不許任何人擅自離開客棧出去喝酒玩樂。早早休息,明天有重要任務。一夜無事,第二天清晨起來札蘭丁帶領人馬來到北城門外。

清晨的涼州寒意逼人,太陽剛剛升起,風很小,大漠的日出美的讓人驚歎。浩瀚無際,連綿的沙丘宛若披着橘紅色紗衣的少女,靜臥在那裡,呈現出優美的曲線,一波一波像海浪一樣涌向遠方,遠處的地平線和天邊已經被染成了金黃色。迎着冰冷的寒風,幾十人悄無聲息地向前挪動。他們心中都有一把火,眼睛都緊盯着晨色朦朧的北方。

走出城外五公里外,敵人還是沒有出現。札蘭丁開始納悶,難道是自己判斷錯了,那個人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蒙古商人。是自己太多疑了把他當作蒙古探子,札蘭丁正在猶豫不絕,突然前方出現陣陣黃塵,一隊人馬快速的向他們跑來。

準備戰鬥!札蘭丁一聲令下。馬隊呈扇形散開,弓箭手準備迎敵。

馬隊在他們前面幾百米處停了下來。昨天賣馬的那個人出來高聲說道:“買馬的,你要的500匹馬今天全給你送來了,只要你能把我們全部打敗這500匹馬全都給你了。”

札蘭丁看到這些人高矮胖瘦不一,騎的馬也很雜,有大宛國馬,有蒙古矮馬、還有土藩馬。料定是一幫烏合之衆。札蘭丁鬆了一口氣。他的60人全都是完顏庸馬隊裡精調細選的人才,身手不凡。是自己將來新軍成立後的將才。對付這幫人可以說是綽綽有餘。

札蘭丁走向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和我們過不去?”

我們是什麼人,說出來嚇怕你們的膽。我們是赫赫有名的“草原狼”。只要你們把隨身帶的金銀財寶全獻出來,我們會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那我們要是不給呢?

實話告訴你,成吉思汗馬上就要攻打西夏了,你不給我們也得給他們,與其給他們不如乘早給我們,你們也好及早離開此地。

札蘭丁用力一揮馬刀大聲說道:“勇士們,殺。”60匹快馬衝向敵人的陣營。

札蘭丁的馬刀似大海游龍,揮舞自如。刀過之處敵人紛紛到下,如入無人之地。只聽他一聲口哨聲,“草原狼”馬隊被札蘭丁人馬四處衝散,分頭擊潰。狂妄自大的“草原狼”被殺的落花流水,大半個時辰死傷了近一半以上人馬,眼見全軍覆沒。

“草原狼”一看不是對手扭頭就從北方逃竄,札蘭丁說 “追”快馬加鞭向敵人逃走的方向追去。剛追過兩個沙丘“草原狼”突然不見了,再翻過一個沙丘一行人頓時目瞪口呆,在沙丘下面蒙古軍隊足有兩萬人呈扇形排開。弓箭手在扇形的外面,箭已上弦對着天空。兩百多屍體倒在他們不遠處。正是剛纔消失的“草原狼”。蒙古軍隊爲首者速不臺。曾經追殺札蘭丁多年的人。

速不臺高聲說道:“札蘭丁,我找遍了呼羅珊的每一個地方,沒放過任何可疑之人,你就這樣神秘失蹤了,沒想到你竟然跑到中國來了。”

札蘭丁目光炯炯,臉上充滿了殺氣對自己的部下說:“勇士們,告訴我你們是什麼?”

我們是雄鷹,是最勇猛得武士,不懼任何艱險。部下們齊聲說道。

看到前方的敵人了嗎?他們矮小,膽怯,你們的刀能輕鬆地割下他們的頭顱。

衆人“譁”的一聲抽刀出鞘,頓時熱血沸騰,殺氣騰騰。

全體聽我命令:盾牌上身,伏馬背前進,給我直插中軍。

士兵們從背後拿出一把雨傘,嘩的打開竟是一把鐵傘,有四個盾牌大小,邊上露一小口正好套在馬頭上,將馬的前身護住,人伏在馬背上,傘的前面留有一個小鐵窗這樣在前進中可以看到前方。弓箭手也很難射到。

箭像雨點一樣從空中降了下來,只聽的鐵傘上劈劈啪啪的響聲像鼓點般密集。札蘭丁人馬聚在一起呈三角形陣勢前進,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鐵傘陣。蒙古軍隊的箭失去了往日縱橫沙場的威力。

速不臺不由的一驚道:“這札蘭丁用的是什麼古怪玩意。”

札蘭丁用力一揮馬刀大聲說道:“勇士們,殺。”60匹快馬衝向敵人的陣營,只一轉眼的功夫,已近敵前,只見彎刀橫掃人頭落地。騎馬目光炯炯,四蹄如槌,興奮的打着響嚏,如絲的馬鬃在火浪之中飄展如旗,獵獵作響。60匹快馬箭一樣的速度直插中軍殺開一條血路。等穿過中軍來到陣尾的時候札蘭丁一看活着的只剩下十幾個人了,他們渾身是血,衣服成了碎片露出了裡面的護甲也被砍的快掉了。札蘭丁用手一指北方說:“全體撤退。”快馬絕塵而去。蒙古軍隊的後隊馬上變成前隊正要追擊,速不臺揮了揮手說,這樣的對手是要死在兩軍陣前的,今天我們殺了他也是仗着人多勢衆,日後我一定要讓他死在兩軍陣前。全體聽令:“目標肅州,全速出擊。”

補充一下,彼時木華黎正久攻金廷要塞不下,關鍵時刻西夏軍隊撤走了五萬人馬,這給當時的蒙古軍隊造成了很大的被動性,戰場上的失利致使木華黎鬱鬱寡歡,他決定教訓一下西夏王國,成吉思汗命令速不臺前來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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