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離開這兒吧。”從遙遠的天際收回眺望之後,復仇之矛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扭頭對着身後的一羣黑衣人說道。
“元帥,哪個小子你就這麼放過他了嗎?他一定沒有逃遠,我們現在追……”楊兵說道。卻被複仇之矛揮手打斷:“好了,我好不容易有個對手,結束得太早可惜了。”
楊兵一怔,點了點頭:“元帥,我明白了。”隨後轉身道:“撤!”
隆隆。
“什麼動靜?”這時,楊兵一驚,擡起頭望向前方。黑衣人頓時戒備起來。紛紛抽出了腰間佩帶的武器。
“是騎兵,邊城的巡邏隊。”黑衣人中有人說道。楊兵眉頭一皺:“他們怎麼來了,有人出去報了信?”
“頭,這裡是蒼瀾森林,屬於邊城的防守範圍之內。他們敢這麼身先士卒,大部隊一定就在後面。元帥還在這,咱們還是先撤吧。”某人提議道。楊兵轉頭望向了復仇之矛。
她白衣如雪的走來,輕挑着額前的長髮,淡淡的道:“我不會偷偷摸摸的回去,誰擋我路,我便殺了誰。”
楊兵渾身一顫,會意。當即喝聲道:“準備戰鬥!”
這些黑衣人不僅是武師,更是一羣訓練有素的將領,當即就整合隊行,擺出了戰鬥的架勢。
“誰是復仇之矛!”
正在這時,戴相風帶着一羣精銳騎兵風風火火的殺了過來。他第一個衝在前頭,兇猛非凡。
騎兵方隊有百來餘人,黑衣人只有三四十人,而且除開有着必要的武器之外,他們的裝備與騎兵們相比,實在過於簡陋了一點。
人數上不佔優,裝備上也是劣勢。
戴相風駕着馬,走在了最前頭,舉着一尺來寬的大劍,喊道:“你們就是冒充復仇之矛的哪夥人?”
楊角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扭頭看了一下復仇之矛的臉色,見她神色如常,便回頭道:“爾等鼠輩,也敢大言不慚。”
戴相風掃了一眼,馬下這個比自己矮上半個頭的男人,冷冷道:“不要在我面前裝有骨氣,犯我邊城者殺無赦!你們也別妄想着能離開這。”
復仇之矛伸着懶腰坐下了,兩軍對峙,她卻顯得很悠哉,左看看朝陽,左望望花。好像那兒的事與她完全無關。
“就你們這些人?”楊兵挑了挑眉頭,試探的問道。
“收拾你們這些小嘍羅,我們邊城騎兵隊就綽綽有餘了,怎麼?還指望軍隊來收拾你們嗎,如果這樣想,那你們就太擡舉自己了。”騎兵隊裡有人哈哈大笑的說道,臉上毫不收斂的露着一抹鄙夷。
“喲喲,看看你們的模樣,個個掛彩,傷得還真不輕,呵呵,幾個小角色就把你們打成這樣,對於你們戰鬥力,我很懷疑能不能堅持一個回合。”戴相風望着個個受傷的黑衣人,嘲諷的說道。能被一個小白臉與一條狗傷成這樣,由此可見這些傢伙有多麼垃圾。
要是楊兵聽到戴相風心裡頭所想,估計會暴起傷人。小角色?一個變得大得像山的怪物,一個能啃食你靈魂的大狗,還有一頭四處亂鑽卻硬如鋼鐵的地老鼠。至於,那個舉把斷劍就變態得不行的女子就更別提了。
你說他們小角色?你媽逼,你看過哪個小角色有這樣兇殘嗎?
戴相風自信心爆漲,看着這羣散兵遊勇,他感覺自己非常的意氣風發。
收拾他們,自
己需要動一動手指頭就行了。
“這麼說,來這兒的就只有你們這些人呢。”楊兵笑着說道。臉色開始漸漸的變得冰冷起來。一隻被老鼠嘲諷的老虎開始要發飆了。
老虎還以爲老鼠的背後有着一頭大象,然而,他的背後什麼都沒有……
“那是當然。”戴相風睥睨的說道。隨即,大手一揮,噠噠的一陣馬蹄聲響起,騎兵隊迅速連成一線,鋼鐵輕盾擺在前方,瞬間就築成了一道移動的銅牆鐵壁。
“是你們自己跳下去,還是要我們把你們推下去呢。”戴相風指着前面的懸崖,冷冷的笑道。
“哈哈哈。”聽到這話,黑衣人們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就好像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因爲世界上沒有哪一隻老鼠敢這麼對一頭老虎說話。說的如此理所當然,說的如此狂妄自大。
“你們笑什麼?”戴相風問,怒不可遏:“你們笑什麼?”他感覺自己的威嚴被這肆無忌憚的笑聲觸犯到了。
“有意思,呵呵,太有意思了。”楊兵咧着嘴笑了起來,不過在這一剎那,他的笑容極爲的猙獰,就像一頭暴怒的老虎。
這一刻,剛剛還捧腹大笑的黑人頓時兇相畢露。鋒芒的刀劍在他們手裡如花朵一樣綻放。攜着一抹殺光,黑衣人們像狼羣一樣衝了出去。
“自不量力!”
戴相風滿懷不屑的說道,揮手道:“把他們送到水裡去沖沖涼吧。”
騎兵隊嗷嗷的大叫起來,興奮異常,然後踢着馬肚子加速,銅牆鐵壁開始朝着推進。
這一幕遠遠望去。就好像一座小山在壓迫着黑衣人後退。在銀光閃閃的鐵盾下,似乎有着堅硬與冷冽交織,從而堅不可摧。
倘若這一羣黑衣人,不是雞蛋,而是一塊堅硬的石頭。結果將會截然不同。
轟轟轟!
看上去得堅不可摧,在黑衣人們的衝撞下。頓時像崩塌的水庫一樣,土崩瓦解。
而這些黑衣人猶如山洪野獸,嘭的一腳踹開了鐵盾,騎兵們連人帶馬的飛了出去。
一個武者的力量,一拳百斤。而一個武師,則是一拳千斤!
“大個子,你的力量實在太弱了。”一個矮小的黑衣人一手抓住一個高大騎兵揮來的拳頭,推得這個沙包大般拳頭的主人連連後退。
“你們……你們是武師!”
方纔一交手,騎兵們才如夢初醒。三四十個武師,尼瑪,這是什麼概念?武師放入軍隊就是軍官一樣的存在。什麼時候,武師這麼廉價了?一上就是三四十個?
其實來的黑衣人,有上百個,不過被劉一刀與裝逼狗的消耗,已經死了大半了。現在這些,都是些殘兵敗將。即便殘兵敗將也不是這些武者的小騎兵可以比擬。
戴相風嚇呆了,完全沒有想到這些剛剛在自己殘兵敗將會有如此兇殘,手撕鋼板,腳踢戰馬,屁股一扭,還能震飛一個騎兵。你們確定自己身上的傷勢是真的嗎?
這是一個傷員,能做出的事嗎?
“撤!撤,趕快撤!”
戴相風大聲叫着,這些傢伙根本就不是人,太變態了,他們簡直就是羣餓狼,魔鬼!
剛剛還雄赳赳,氣昂昂的騎兵隊,現在兵敗如山倒像羣脫籠的兔子一樣四處亂跑。有馬的騎馬,沒馬的就撒丫子跑。
“想跑?呵
呵,問過你爺爺了嗎?”
黑衣人一窩蜂的追了出去。痛快!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自從碰上那個牽着狗的傢伙之後,他們就沒有這麼痛快過了,明明我們纔是追殺的一方,卻被他莫名其妙的反殺。明明我們個個比他強,可是卻莫名其妙的被他打死。明明他纔是不堪一擊的弱者,可是一擊過後,死的往往是身爲強者的自己。
碰上那個男人,註定着要憋屈,註定要莫名其妙的怎麼的。
要是給黑衣人一個選擇,他們寧願折損十年的壽命。也不要碰見那個傢伙了。
現在這樣多好,追着這樣的弱者,纔是真正的屠殺,再也不要怕弱者摔一跤,然後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銳雯扭過頭,只見那些剛剛還不可一世的騎士拼命的往回跑,而他們後面全是扛着大刀追砍的黑衣人,她皺了皺眉頭,咬起脣瓣。
“姐姐,你先騎馬走,我掩護他們撤退。”銳雯一咬牙,對着女人說完,就拔出了背後的斷劍跳下馬。女人呀呀的想叫住她,然而,銳雯卻跑出了好遠的距離了。
“你們快走,我拖住他們!”
銳雯站在路中史,側頭對着領着騎兵隊瘋逃的戴相風說道。戴相風一驚,苦笑道:“小妹妹,你開什麼玩笑呢?你能幹什麼?他們是武師,連我們都打不過,你怎麼可能拖得住。”
“是啊,小妹妹,我們承認我們錯了,但是還沒有需要女人保護的地步,咱們一起走吧。你拿把斷劍,打得過誰呢?”有人滿懷歉意的說道。說着還要拉銳雯。
銳雯一瞪眼,怒道:“廢話少說,快滾!”
騎兵們一怔,嘆了口氣,心裡想,這丫頭腦子壞了吧,逞英雄也不是這個時候吧,就你這小身體,我一隻手就能打趴你,掩護我們撤退?真是笑話。
“戴哥,別理她了,她想送死由她去!”
戴相風朝銳雯敬了一禮,隨後駕馬狂奔的離去了。在他看來,銳雯站在這跟沒站這一樣。黑衣人一揮手就能拍死她,拖住?呵呵,一秒鐘估計都拖不了。
銳雯朝後面望了一下,搖了搖頭,隨後擺起斷劍,目光凌厲的朝着追來的黑衣人望來。
“停,都給我停住!”
衝在前頭的黑衣人,突然臉色大變了起來,驚聲大叫道。聞聲,後頭趕來的黑衣人嚇了一跳,當他們看見銳雯時,心都狠狠抽搐了一下,朝前小邁一步的腳,立馬縮了回去。
媽蛋,怎麼會是這個女人?
當初,她揮劍一斬,山崩地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這個女人就是個魔鬼,只有元帥才能收拾她。
“來吧!”
銳雯喊道,斷劍上浮光懸現,流影漣漪。一股可怕的波動在劍上回盪開來。
黑衣人噎了噎口水,下意識的朝後面退去,我的個乖乖。這個時候,誰上誰傻逼!
“戴哥,不對啊,他們沒追了。”
聞言,戴相風一怔,調頭一望,只見遠處,一個孤零零的女孩,手持斷劍與數十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對峙在一起。
黑衣人一個個怯怯生生的,完全不敢上前。女孩就這麼站着,不斷的擺弄着舉劍的姿勢。旁若無人一般。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騎兵們大跌眼鏡,尼瑪,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小丫頭而已,就怕成這樣了?剛纔追着哥幾個滿世界跑的勇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