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裡那股力氣用光了,加上在河底太久,我的大腦開始缺氧,眼前突然涌起‘花’裡胡哨的一片片‘混’‘亂’的幻覺。趁自己還有一點點殘存的意識,我就開始朝上河面上游去,帶着那‘女’孩拼盡全力遊向岸邊。我完全清楚我上岸後會很快失去意識。
我的眼前一黑,在暈厥前,我把‘女’孩救上了岸,而我自己還在岸邊的水裡,我忽然看到那浮屍帶着面目全非的臉又朝我猛的飄來,我心膽俱裂,就在這時,水面被分成兩半,泛起白光,之後我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而在眼黑之前,我看見‘女’鬼朝我飛來,詭異一笑。
等我再次甦醒的時候,下意識就大口的喘氣,呼吸非常順暢,那種感覺是一種享受。我慢慢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頭頂一輪明亮的月光。腦袋還是發沉,好像足有一百多斤重。
“你醒了。”
“醒了就好,謝謝你救了我。”那‘女’孩衝我悽楚一笑,把我扶了起來,我此刻除了頭暈,我感覺不到什麼不適。
那‘女’鬼危機中把我救了上來,我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心臟還是熱的,這證明我沒有死。而且,手上的傷口處理的很仔細認真,包紮的規規矩矩。這應該是那‘女’孩包紮的。
月光下,我看到那個刻薄的男人還直‘挺’‘挺’的躺在旁邊,估計他比我還要慘,一直到這時候都沒有醒過來。
我真不知道該感謝‘女’鬼還是恨‘女’鬼,我覺得應該是恨,不然的話也不會落到這樣的田地,況且都是因爲這兩隻鬼,不然也不會死這麼多人,老白臉也不會不死不活的。
那一瞬間,我就感覺自己的心裡積聚了一股強大的恨意,從來沒有怨懟過鬼如此這般恨意絕決,而‘女’鬼那雙眼睛卻像兩把刀子,還帶着一絲戲謔,被它看一眼我都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
我看了看我身邊的打鬼鞭。那是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能離身的。‘女’孩好奇的看了看那鞭子,然後顫抖着聲音說道,“我們到底在什麼地方?爲什麼這裡會有隻兩鬼?”她的聲音發顫,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還好有我陪她,不然她說她真的會活活再次嚇暈過去。
那‘女’孩看着打鬼鞭,偷偷對我說:“這是個好東西,是打鬼用的吧?把它們打死,我們就可以逃出去了……”
不用她說我也知道的,我只是無奈搖了搖頭,“這東西要是能打死它們,那它們早就死了,這東西對這兩隻惡鬼是沒多大用處的,對它們夠不了殺傷力。”
“它們是想殺掉我們嗎?”‘女’孩的的眼睛顯出害怕的神‘色’,但說話卻慢吞吞的,她粘着在我身邊顫抖着問道。
“那兩隻鬼要拿你和你表哥做祭品,它們想成爲鬼王。”我小聲的告訴她。
只見‘女’孩臉‘色’大變,忽然抓住我的手道,“不!我不想死!我已經失去了男朋友了,不想再失去表哥,不想再失去自己的命,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是捉鬼師,對不對?”
我看着那‘女’孩子悽楚的樣子很是可憐,我輕輕點點頭,“是的,可是它們的法力比我高,不過我會盡力保護你們的,我們不能硬來,只能智取!”
那‘女’孩聽了我的話點點頭。我看了看防水手機,雖然‘潮’了,但是並沒有壞,時間顯示是晚上八點了,我居然和那浮屍鬥了將近一個小時。
那‘女’鬼好象‘洞’悉了我們的心思,知道我們想逃出去,朝我們飛了過來,想把‘女’孩帶走,和我分開,我趁那‘女’鬼不備,咬下手指,一戳鮮血‘混’着我的打鬼鞭對着‘女’鬼就是猛的‘抽’了幾下。
不加了我鮮血的鞭子很普通,但是加了我的血,打鬼鞭就增加了威力,那幾下正好打在‘女’鬼的眼睛上,它的眼睛應該受傷了,只聽它慘叫一聲,連連後退摔在地上。
男鬼看到了憤怒的朝我們飛來,如果不跑就完了!我和那‘女’孩飛快的逃跑起來,那男鬼在後面窮追不捨。
“快跑!快!”我對那‘女’孩尖聲忘乎所以的大叫,等我們一路瘋狂的朝山上奔跑之後,忽然從山上滾落下去。一路滾着跌着撞着,最後我們雙雙掉入山‘洞’間,而那男鬼七找八找也沒有找到我們。
後來我才知道,我們跌入的這座山是處於山坡下的低窪處,這低窪正處於山下的小塘邊,加上雜草叢生,不易發現。而那男鬼之所以沒發現我們,不是因爲沒有察覺到我們滾落的蹤跡,而是因爲那‘洞’頂外貼着一張南無阿彌託佛的大佛悲咒的紙在上面,那男自然就看不到這山‘洞’。
我和那‘女’孩帶着傷,喘着粗氣驚魂未定的站起身環顧這黑‘洞’。‘洞’內的空氣有點稀薄,應該有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時間了,這也算是個巖‘洞’,到處滴着巖水。除了水滴外,‘洞’內的一切都是靜止的。
這巖‘洞’很特殊,特殊就特殊在大‘洞’套小‘洞’。
“我記得我太爺爺的筆記中畫過一副巖‘洞’,看樣子跟這‘洞’很相似啊!”我邊觀察邊說着。
“你太爺爺的筆記中是怎麼提到這‘洞’的?有什麼危險嗎?”
我點點頭,“這‘洞’深不見底,我從我太爺爺筆記上看到他有記載,說相傳幾百年前就在這小‘洞’裡還養着一條大蛇,這蛇起先就是活在長江裡的,後來因爲長江氾濫了一次洪水,那蛇就游出了長江來到冥界這裡躲藏了,只不過這蛇到後來越長越大,最後給活活的困在了裡面。”
那‘女’孩聽後臉‘色’大變,“蛇?我最怕蛇了!不會是真的吧?”她聲音又開始打顫了。
我搖搖頭失笑,“我也是從我太爺爺的筆記中看到的,誰也沒進去過,再說,這蛇只要是活着,總是要吃東西的,不吃東西經過上百年了,還不剩下一堆骨頭了麼?就怕是這蛇會成‘精’。”我說完那‘女’孩唏噓起來,一副害怕的神‘色’。
我拍拍她的肩膀,“蛇總好過鬼吧!你還有什麼怕的!”
“我現在倒是不太害怕了,只是擔心我表哥已經被它們殺了!”那‘女’孩說完流下了眼淚。
我輕輕‘摸’‘摸’她的頭,“別哭了,它們現在不會殺掉他的,要等到十二點,而且必須是一男一‘女’,少一個都做不成祭品的。放心吧!十二點之前,我們想辦法也許能救出你表哥也說不定。”我好聲安慰她。
那‘女’孩點點頭,“謝謝你姐姐,我叫林尋。能在這個非人的地界和你與你共患難,我還是很安慰的。”
我笑笑對她點點頭。
“林尋,我們先觀察下這裡的地形,以防突發危險,你跟在我身邊,你也說了,這裡是非人地界,所以不可以掉以輕心。”
她也認可的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後。
走到‘洞’底,這裡離小‘洞’的入口卻還有一人多高,我叫那‘女’孩把手電關死,掛在腰間。
我們倆人兩手撐着牆面,一步步的挪了上去,快到‘洞’頂的時候後,兩腳蹬死。從腰間拿出手電,藉着燈光又仔細的比量了一下,‘洞’口兩紮來長,和自己的身子差不到那裡去,並且裡面的山石很有棱角,犬牙‘交’錯的就像是將要咬合的牙一樣,微微的移動身子,找了一個合適的角度就慢慢的把頭伸了進去,從下面看就像是一個人被咬住了一樣。
最後快進入‘洞’口時,我們倆的身子慢慢的扭曲,幾個轉動之後,人已經像一條蛇一樣慢慢的遊了進去。就這樣前進了約有十幾米,‘洞’口開始變得朝下走,裡面的空間也開始越走越寬。
就在這時,‘洞’內也開始有別的聲音傳來,“叩、叩、叩……”的像是有人在敲‘門’一樣。
‘洞’內很黑也是蜿蜒,雖然路寬卻不太好走的。
我們倆又走了一小會,我們倆都估‘摸’着應該也快要到‘洞’的盡頭了,現在的路已經夠讓我們直起身子走了,還能時不時的發現落差比較大的地方都有岩石天然連接而成的臺階,我們虞走越覺得奇怪,這‘洞’真的不是一般的巖‘洞’,莫非這裡面真有什麼東西?
‘女’孩的手電用了這麼長時間,電力明顯已經有點不足,我的一隻小型手電筒還有些電,以防等會發生意外什麼的。
我們越走越不安,雖然現在很安靜,但是越安靜越是感覺會有不好的事發生。而且我們發現‘洞’內的石壁油油膩膩的,像是‘摸’過什麼油脂,這內壁貼上去還能聞到一股腐爛發臭的味道。這沿壁很舊了,上面有些經文但是已經脫落了。
而對面是個水潭,水潭很黑很黑,這巖‘洞’走到盡頭的時候,看上去給人一種森然的感覺。
‘女’孩走到水潭邊,撈起一把水來,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這水裡有股淡淡的臭味,和牆壁上的一樣像是有屍體在裡面泡了許久的味道,噁心的讓人反胃。再仔細一看水裡卻還有棉絮一樣的絮狀物,浮在自己掌心卻像是有生命一般四處遊走。
‘女’孩轉身剛走兩步。身後,突然微微的“嘩啦……”一聲,聲音很小可是卻讓人嚇得汗‘毛’直立,趕忙轉身,湖面上什麼都沒有,可是明明就是水的聲音,連我都聽到了。
“怎麼回事?什麼情況?,難道這死水裡還有什麼其他浮屍?或者是鬼?”她驚慌問道,我搖搖頭,走近前一看,確實什麼都沒有,那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呢?水面黝黑像是連我們的目光都能吸收進去,手電根本透不過去。難不成這水底真有太爺爺筆記中所說的巨蛇?
就在這時,我們突然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在巖‘洞’的深層盡頭,我們看見自己身後正有一團飄來飄去的黑影,黑的就和潭水一樣,慢慢地在自己身後聚合成一個人的的模樣。
我和這個叫林尋的‘女’孩,倆人冷汗開始一滴滴的流了下來,這‘洞’裡難道真的有活物?難道……
就在這時,‘洞’的盡頭傳來一聲嘆息。
“救命啊!救命啊!”
聲音一聽像是個老人的聲音,我舉着手電望向聲音的來源處,赫然是個老頭子坐在一顆大石頭下面喘着氣,看起來像是受了傷。
“兩位姑娘,醒醒好吧,我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這裡,我是來找我兒子的。結果‘迷’了路就掉進了這裡,我被卡住了走不出去,你們倆誰能把我救出來?我謝謝你們了。”那老頭喘着氣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和林尋面面相望,這老頭出現在這很奇怪,但是我們不也是掉進這裡的嗎?我觀察這老頭,只見他是個倒三角的臉,上圓下尖,人很瘦很矮,還佝僂着背,皮膚黝黑,但是眼睛卻十分犀利,還透着‘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