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怎麼去?這麼虛弱。”王宸御爲難的說道,很是替我憂慮。
“虛弱也得去,我休息一會就去。”我也知道我現在就去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不逞強,準備休息一會再去。
“我叫我的兩個手下看着這盞燈,你放心,我的兩個屬下做事很穩,不會壞你的事。”王宸御嚴肅的說道,示意我放心,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
“你呢?”我狐疑的看着他。
“陪你一起去!也好保護你,你看看你現在一個人去,萬一出了什麼事,他還等着你去救呢。”王宸御搬出了老白臉來說服我。
他見我半天不說話,又繼續規勸,“你現在身體不行,我知道你想救他,我學過散打有功夫在身,必要時可以幫幫你,就當是感謝你協助我破案吧。”
“其實我也沒爲你做過什麼,只是幫你解決家屬問題而已,即使沒有你,我還是會與家屬溝通把屍體‘弄’過來的,爲了防止屍變,也爲了生意上‘門’。”我把實話說出。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等天黑後我們就去。”
白天‘女’屍是不會輕易出現的,只能天黑了,我要休息一天,順便找找線索。我決定白天睡上一小時,在夢裡問問表姐那胭脂‘玉’和紅梳子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終於天亮了,我成功進入夢境,這是一片紅‘色’夢境,到處都是淡紅‘色’煙霧,我在臨睡前已經點了盞避邪燈,所謂避邪燈是爲了在刻意進入夢境之後避除邪物和鬼魅點的燈。在夢裡很實用。
這裡冰冷異常,一片黑暗,只是紅‘色’煙霧罩滿這‘陰’暗之地,我手拿打鬼鞭揮鞭一震,夢裡地府裡的鬼都退避三舍,只因爲拿打鬼鞭是爲了防止在夢境中也會遭遇不測。
“表姐?你在哪?馬甜你在哪裡?”
我到處吶喊,沒有方向的大喊。
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但是並沒有看到表姐的魂魄,難道這個夢境之中不是地府?
我找了很久,就要離開的時候,忽然有道聲音響起,“靜……靜……靜……靜……”聲音幽遠而飄渺,帶着無限悽楚。
我驀然回頭,那是表姐,它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幽怨的盯着我。
“表姐!”我帶着一絲興奮像是看到了希望,朝它跑去。它卻步步後退。
“你來了……”
“是啊,表姐。”我的聲音回‘蕩’在這幽暗之地。
“表姐,我要你查的那把梳子和胭脂‘玉’的事,你查到了嗎?”
“……恩。”她淡淡的迴應了一聲,依然幽會的看着我。
我知道它死的很慘,被愛人背叛,心裡也很苦,於是小心而輕柔的問,“看見他了嗎……”
它搖搖頭,我不知道它是沒看見巫昆的鬼魂還是不想再看見它,見它不太想提起,我就趕緊言歸正傳。
“姐,那兩樣東西的主人是?”
“古‘女’。”
“古‘女’?”我不明所以,這句古‘女’什麼意思。
“她是一百五十年前古府的千金。因爲慘死,而心懷怨恨,那兩樣東西是在她臨死前被詛咒了的,所以用過的人都會死,所以……巫昆當時也中了邪……”它的語氣裡幾絲失落和惋惜。也許是惋惜他們之間的感情和他們倆的死亡吧。
“一百五年前?古府當時住在什麼地界?”
“就是現在的老人墳,當時那裡是一片田園之風,古家是當地的大戶人家,這個‘女’人是被她愛的人背叛加上丈夫的虐待而死的,所以死後怨氣久久不散。”
原來是這樣!那它也不該害了這麼多人。
表姐看我沉思,於是接着陳述,“一百多年前那個村裡的人後來一夜之間全死了,現在拾到那兩樣東西死去的人前一世都是屬於那個村的人投胎轉世的,所以她是在報復,因爲當時那個村裡的有八個人僥倖逃跑了,所以今生她要那八個人都在劫難逃,而其中就包括我。而那八個人都是三月‘陰’年‘陰’日‘陰’時出生的,只要在三月的最後一天殺了那八個人,那古‘女’會借附在任何人身上成爲不死之身,而且成爲‘陰’陽兩界的鬼王。”
“什麼?鬼王?”我膛目結舌,居然這麼厲害?
表姐點點頭,其實我見到巫昆了,它已經成了無主冤魂,根本就不認識我了,我是又七又惱啊!後來只聽他不斷的囈語,說什麼那塊‘玉’就在剪子河下面,還有那把紅梳。我問他爲什麼,他只是呆呆的說破除詛咒之類的話。那塊胭脂‘玉’的主人積聚怨氣,怨氣大到可以另鬼魂忘了自己是誰,所以只要生前接觸過這塊‘玉’的人,死後都會失去記憶,在地府變的‘混’‘混’噩噩,如果不行進入不了冥界,那麼就只能這樣到處遊魂了。
忽然,一隻鬼差拿着鞭子走了過來,惡狠狠的樣子,應該是專‘門’集中孤魂野鬼和怨鬼去冥界的,上次我爲了林家小‘女’兒下地府的時候就聽路旁的小鬼議論說冥界要收留這種‘性’質的野鬼了。
“表姐!”我大喊,那鬼差看見我就要揮鞭子。我躲開了。
“別報仇了,我見過他了,我自己來解決。”表姐的聲音漸行漸遠,我之後被一股力量拔出了夢境。
我猛然醒來了,好象是被表姐的情緒感染了一般,很悲傷很淒涼。
“你怎麼了?在夢裡找到答案了嗎?”
我點點頭,“不仔細,但是有點眉目了。”
“怎麼說?”
“要去戶簿查。”
王宸御一楞顯然沒明白。
我糊塗了,轉而失笑,“不好意思,對了,我要麻煩你去公安局和人力與社會保障局幫我查查一百五十年前曾經也住在這裡的一位清朝末年古姓的大戶人家的一個‘女’兒的資料。”
王宸御被我九轉十八彎的話繞糊塗了,尤其是那個一百五十年的數字把他雷到了。
“一百五十年前?那不是清朝末年嗎?同治皇帝在位的殘清時期啊?”
我點點頭,“應該是的,看來你歷史不差。”
“這跟那兩樣東西有什麼關聯?”
我於是把夢裡表姐查到的都告訴了王宸御,他聽後感覺不可思議。
我看他一副不信的樣子,於是補充道,“我表姐說的沒錯。因爲那個‘女’人我見過四次,一次是在夢裡的澡堂,一次是在鬼店外面,另外兩次是在樓道房間中,先前的兩次她是扎着辮子的,但是在房間中的兩次完不同,她是梳着普通的頭旗,而且頭髮是盤起來的。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穿着旗袍,根本就不屬於這個年代,所以表姐所查的應該不會落差太大。”
王宸御點點頭,“那我動用人際關係幫你查一下吧。”
“謝謝你,我還想麻煩你一件事,你儘快查好後,再幫我查清楚這個古傢俱體一百五年前是住在這個村的什麼位置,我要具體無誤的位置。”
“好。”王宸御點點頭,給我倒了一杯水,我沒有喝水而是看了看老白臉和那盞長命燈。
“他沒事,我一直守着。”
“謝謝。”我感‘激’的道謝後問向他,“我作夢的這段時間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沒有,只是有一個外村的人說想見你,但是我把他們拒在‘門’外了,他們看是我警察也沒敢再要求什麼就走了。”
“外村?”我疑‘惑’了,我向來不認識什麼外村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我正遊思間,‘門’外又響起一陣敲‘門’聲才,現在是白天,應該不是‘女’屍,‘女’屍也不可能會學人敲‘門’,但是我因爲先前慘烈的大戰了兩具屍體,所以有些本能反應,利馬拿了短劍在手,而王宸御見我警惕起來,他只是一笑。
“別緊張,估計又是那幾個外村人。”
“你怎麼知道?”我石化了,難道他能隔牆看人?
“這敲‘門’的聲音和節奏我閉眼都知道了。我去開‘門’。”話是這樣說,但是王宸御以防萬一還是掏了一把槍靈活的在手裡轉了兩圈朝院子裡走去。
王宸御拿着槍快速的開了‘門’。一看是隔離的鄰居,他叫不出稱呼。就轉身朝我走來。
我一看是隔離的劉嬸子,劉嬸子人很好,年輕時候就守寡,才五十歲不到,因爲輩份高,所有這裡的人都這樣叫她,一是對她尊重,二是她很和藹,雖然五十,但是長的很漂亮一點都不見老。家裡就一孫子,老伴去世早,兒子兒媳‘婦’在兩年前出了車禍都走了。就剩她帶個孫子度日。
她進了‘門’,看見我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擔心的朝我走過來。
“靜靜啊,這幾天我總能聽到你家院子裡有動靜,怎麼?又詐屍了?”
劉嬸子每次都會這樣問我,她沒有文化,所以每每都會說出詐屍的話,我對她搖搖頭淡笑了一聲,“沒有,劉嬸子你坐吧,是不是吵到你和你孫子的好夢了啊?抱歉啊。”我淡淡的道歉。
劉嬸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笑笑,“哪裡的話,我是擔心你們出事兒啊,做你們這行的,我又是你們最近的鄰居,多少知道點危險。”
我笑笑。
劉嬸子掃過老白臉,臉‘色’大變,“這小陳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剛纔進來的時候看見棺材都兩半兒了啊。”
“沒事,只是身體不太舒服,劉嬸子你別和外人說道啊。”
“那是,你們要多多保重身體啊,需要我來照顧嗎?”劉嬸子客氣的問道。
“不用了,劉嬸兒。你好好照顧你的孫子吧,我們沒事。”
劉嬸有點不高興了,“孩子,別跟我客氣,都是鄰里鄰居的,我知道你們出了事兒,我帶孫子在這看着。”
隨後劉嬸子一而再的要求照看,我對她爲人也很放心,推拒不了,我就同意了,而王宸御的兩個屬下在下午就會過來專‘門’守着長命燈。而劉嬸兒就專‘門’照看老白臉。
這樣一來,我踏上尋找‘女’屍的路也就放心了。
中飯,王宸御特意留在我家,給我煮了面,那面的味道十分熟悉,卻怎麼都向不起來,但是味道是一等一的。
飯後不久,那個大荔村的一家子又趕到了我家,我一看是昨夜裡那‘女’孩的家人,其中有個年紀稍微大點的老‘奶’‘奶’。
她看見我利馬跪在了我面前,“殷小姐,請你去一趟醫院吧!我家敏敏要見你。”
“敏敏?”我和王宸御面面相望,“是不是昨夜裡在墳堆子旁昏倒的‘女’孩啊?”我邊說邊扶起了這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