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人把女孩送到了醫院,而那女屍已經不見了,我開了天眼,但是卻找不到,天眼無論是對魂魄還是屍體,一眼見底,但是很奇怪,就是找不到。
天快亮了,老白臉還重傷在家,我趕緊朝家趕,剛趕到家就看到女屍正站在老白臉不遠處,我看看手機已經三點了,我出來了將近兩個小時。
見女屍不得靠近老白臉,只是站在一米距離之外死死瞅着老白臉。而他還在睡着。
我悄悄貓着身端着半盆狗血偷偷來到女屍身旁,只聽女屍一直髮聲細微的怒吼聲,聲音恨而刺耳。
我把符拿在手上,滴下一滴血念動咒語,那女屍可能是想着破解狗血符的方法所以一直沉浸在思考中,沒有在意我的悄悄潛行。
等它回過頭來時,我快速的把那盆狗血潑向它。
潑出後我大叫不好,那盆不是狗血,而是顏料。是我們做殯葬用的顏色,因爲根本沒有狗血的味道。
我罵了自己一句混蛋。那顏料不但沒有潑到女屍身上,而且還把老白臉周遭上了狗血的黃符給潑掉了。這下沒有了狗血的威力,這盆顏料被我潑的破了陣。
那女屍發出呲呲的笑聲,像是在嘲笑我愚蠢。
我咬緊牙關豁出去了,和女屍打鬥了起來。
這女屍比男屍還要厲害!它吸引到了足夠的陰月之精華,現在威力大增,我和它打到最後狠吃力,它步步奪命,我屢屢防衛,最後它朝老白臉睡的地方伸出骨爪直接抓去。
我心一緊,連續幾個凌空翻想護住老白臉卻被女屍一腳踹飛,踹的我這次五臟六腑都要碎了。
我被撞飛在牆上,只見女屍提着老白臉的屍體就要飛出去。情急下我一把勒鬼繩就彪了出去,這一彪把老白臉給彪了回來,女屍靈活的抓住了老白臉的腳。
這時,陰月已經完全呈現出月圓狀態,圓的陰惻而慘白。
女屍擡頭看了一眼月光,又看看老白臉,我心下直念不好,這女屍不會是想借助陰光而附體吧?這可是不得了的事。
所謂陰光附體有幾個條件:第一,屍體本身必須是陰體,而藉助在男性身體間;其次;必須是在三月,還非要是月亮屬陰之夜;再者,屍變的數日必須是七天之內,最後,必須是天亮金雞蹄鳴之前。
現在這女屍體恐怕就抱着這個念頭,一旦陰屍附體,老白臉的魂魄會被迫逼出體外,屍變一旦上了老白臉的身,那麼它就會復活,不僅有人的思想還會變的所向披靡,只怕祖師爺顯靈都沒什麼用了。這樣的陰屍一旦成熟落定,不僅會威力大增,而且還會瘋狂的咬人,嗜血成性。如果在陰圓月屍體附身之時,又有烏雲遮月,那麼它的法力就通天了。
這樣的機會幾乎微乎其微,可是這具女屍的運氣好,它不會放過這樣千載難縫的大好機緣。
即使我死!也不能如它所願!不然陽間就會變入煉獄。
月亮越發的又胖了很多,圓的像個大托盤,一陣陣光暈迷離了我的眼。光束突然照在女屍身上,它開始第二次吸收月之陰華。兩隻骨爪還不忘死死拽住老白臉的腳。
我和女屍在僵持中,很明顯,它威力大增,而我是新傷加舊傷,從屍變到現在就沒有喘過氣。體力和能力上的差異越漸明露。
該死!我的手正和老白臉的膀子在漸漸拖離。
我擡頭看了眼月亮,烏雲不時的遮掩住月光然後又嶄露月角。
女屍笑了,在笑它的即將得逞。哼!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眼見老白臉膀子上的繩子也要鬆掉,我擡出一手,一繩子直接勒在女屍的脖子上。
這繩子上了狗血,看它怎麼逃!
女屍忽然慌亂了,狗血觸上它的脖子,霹靂啪啦開始爆炸,女屍發出慘叫聲,眥牙咧嘴,面目猙獰。
我見勢把老白臉的身體想拽回來,女屍死到臨頭也不放過,一手想把勒鬼繩給鬆開,一手死死抓住老白臉的腳,他的褲腿都被女屍的骨爪給抓破損了。
這樣也不是辦法!我一手抓住繩子,把繩子的一端一揚,在老白臉的腳上連打了好幾個圈,固定住他不離開我的範圍,我騰出一手,把帶有狗血的七張符紙全部用咒語引燃。那女屍想是聞到了狗血的味道,知道黃符上帶有這東西,眼裡顯露一抹驚慌。
這回換我笑了。
符紙在我手裡燃燒,我只要一扔,火符會隨着我的火訣利馬將它包圍,倒時候它插翅也難飛。
這火符一般都是燃燒兩分鐘左右,但是加了狗血就變成了威力無比的狗血陣,女屍只能葬身火海,因爲狗血燃盡要一小時之內,那時候女屍早已經被狗血燒的化成了灰,而與此同時,我會把它體內的怨氣放掉,有了狗血陣助我一臂之力,我就用不着再下地府去叫魂附身再施放它的怨氣了。
女屍忽然捩脣詭異一笑,我心一驚,就在我疏於防備這兩秒之間,女屍把它脖子上越發繃緊的勒鬼繩鎖一拉,我帶着老白臉一併被它給拉了過去。
形勢發生了逆轉,女屍拖着我倆飛到月光下,它揚臉,想把老白臉拖進光束,這樣趁着烏雲遮月之際,好陰屍附體。
我急忙將它脖子上的繩子一拽,女屍被拽出半米多距離,我在它周邊點燃狗血符,符紙燃燒起來,女屍被包圍在火海里,可是老白臉還沒有被我救出來,而我卻在火海外。
女屍見機會來了,利馬腐脣與老白臉相吸,兩脣僅兩工分之距,它準備吸光它的陽氣,然後再逼出他的魂魄,月光的光束直照老白臉,老白臉的臉色慘白,忽然頭一歪,看樣子像是死去一般。
“阿萌!”我失魂落魄的大喊,眼淚急的直流。
牙一咬,我念動閉火訣,火瞬間熄滅了,狗血陣不破而滅。
我揮出打鬼鞭,在鞭子上了一層我念動咒語的血咒抹在上面,對着女屍猛抽,那女屍倒也逃得快。
女屍被我暫時揮跑了,它到底懼怕黑狗血的威力,但是老白臉很有可能命喪它手。
我扶起老白臉,感受到他鼻間還有一絲氣息,看樣子是老白臉的一口精氣魂被女屍吸走了,該死!
我把老白臉連拖帶拽的拖向房間裡,在他的周圍利馬貼上狗血符,這時候天還沒亮,才四點多鐘,我累的大汗淋漓,全身像是從河裡才爬上來的。
那具女屍不知道飛哪去了!我必須要找到它,把它消滅,然後把它口裡屬於老白臉的那抹精氣魂再輸送給老白臉,不然他撐不過七天,即使我在他周圍點上一盞長命燈。
燈滅人亡,這是積聚老白臉氣息所在的重要一個環節,我不能使它滅掉,可是我又要找到那具女屍,期限只有七天,直到晚上子時就什麼都完了,無力迴天。
我必須找到!這該怎麼辦?
無奈之下,我想到了王宸御,只有他可以幫我了,門口都是些中年婦女和老人,他們照看老白臉我不放心。
電話那頭響了。
“救……快……快來啊……”我已經虛脫了,說話沒氣沒力。
電話那頭明顯的慌張了,十分焦急。
“快……來……別,別問了。”我說完就放下了電話。
我依然僅憑一點力氣守在老白臉的牀前,哪怕是死,也不能先叫他入了土,女屍還好沒再次返來。
我就這樣守在他牀邊,警惕的看着周遭的一切。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分針滑到四點四十分時,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
我心急起來,怎麼還沒來呢,夜裡車少,應該不會開的太慢纔對啊!忽然我急火攻心,一口血吐在破損的衣服上。
此刻的天空漆黑,沒有了一點星辰,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消失了,躲進了雲層,好一會都沒有出來。我們家的院子門四周都用隔音玻璃所阻擋,我聽到隔壁劉嬸家有動靜,這時有人敲門,我連摸帶爬的去開門。
我捂着發痛的胸口去開門,門一開,我摔倒在地上,整個癱軟了。
“靜靜!”王宸御一把抱起我,把我的頭放在他臂膀上,擔心的望向我。
“屍變了……我伴侶被女屍吸走了……精……精氣魂,我必須把那口精氣再找回來輸送給他,不然他會……會死……”我斷斷續續,沒有力氣的說完,王宸御臉色大變。
他擡眼望了望那兩副棺材,倆棺蓋子凌亂而安靜的躺在地上,棺材裡已經沒有了屍體。他原本就已經相信了我們的每一句話,我們在幫他協助破案和解決家屬的問題上已經建立了信任,現在他更加信任我的話了,真實的事件就發生在他眼前,做警察的一向相信自己所看見的。
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快速的把我抱進房間,一進我的房間就看到老白臉躺在牀上,周圍全是符,又點着燈。
“慢……慢點……別把燈搞滅了!”我示意王宸御走慢一點,風帶動氣流容易把燈火閃滅。
王宸御的動作慢了下來,甚至是十分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在了房間裡的一張單人沙發上。
他拿毛巾帶我把嘴角的鮮血擦乾淨,然後一副沉重的模樣。
“怎麼會斗的這麼厲害?屍變很兇猛嗎?”
“你……覺得呢?這不是廢話麼……你要是屍變,說不定比它們還厲害……”我不由的沒好氣的慢慢眨巴着眼睛對他翻了一記白眼。
王宸御發出進門以來第一聲淡笑,“看來不至於危急生命,還有力氣損我,不錯。”
我言歸正傳,“我打電話叫你來,是希望你能幫我個忙。”
“給你家伴侶護着這盞燈?”他看出了我的心思直接問道。
我虛弱的點點頭,他總是看輕易看穿我的想法。我們並不瞭解也不認識,真是很奇怪,我該說他陰險呢還是狡猾呢。
“這盞燈要到什麼時候纔會滅?還是隻要不搞滅它就沒有時間限制了?”
我靠在沙發背上又搖搖頭,猛吸了一口氣慢幽吞吞的解釋,“只有七天期限,燈滅人亡,我必須救他,他這次連續救了我幾次,所以受了很重的傷,再女屍返回之前他就已經呈現昏迷狀態了,他之所以還有氣息,是因爲身體底子好,不然前一會就死了,那女屍吸引了月光的陰華,威力大增,它帶着怨氣一定會到處害人,現在只有我才能消滅它,不然迴天翻地覆的,還好它沒有附身,被我沾了狗血的打鬼鞭嚇跑了。我想……我想找到女屍,把它引來我家,然後布個狗血陣,把它一舉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