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蛇啊!好象還蠻細的,並不粗啊!”王宸御一聲大叫,他和我一樣都是最怕軟體爬行類的動物了。
明繪有點不敢相信的湊上前來,怎麼會是蛇,就算是蛇,這千年過去又怎麼可能還是活的呢?
這太不合常理了!
明繪朝裡看了一眼,頓時想把王宸御一巴掌拍死。
缸底確實是有東西在蠕動,盤曲錯節的,可是分明就是藤條,那裡有什麼蛇。
陳瞎子也細看了一眼,藤條時上時下的。在缸內起伏不定,感覺就像是蛇。
王宸御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哦哦,對對,是藤條,看走眼了,不好意思啊,嚇到大家了。嘿嘿。”
明繪一愣,心想這哥們只要以爲是軟體之類的東西,就沒有不看走眼的時候。
“這藤條是幹什麼用的啊?”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不知道,不過看樣應該用的上。”董岸書‘插’了一句嘴。
陳瞎子走上前,一隻手捏住了鼻子,另一隻手伸到缸裡面,撈起了一段藤條。
油脂看似很嘔心,可‘摸’上去卻是十分的滑溜,感覺就如同漿糊一般。
陳瞎子上前拿手一理,把藤條上大部分的油脂都擠了出來,遞給王宸御,他卻有點墨跡,這跟他警察的職業很突兀。
董岸書卻一把接了過去,王宸御見有人替他解圍,見好就收,對董岸書感‘激’的笑笑。
董岸書接過後一點點的收好,看着藤條怕是有十幾米長。
這些藤條儘管歷經千年,卻已然堅韌異常。
陳瞎子想起了他當年刨疙瘩的時候,不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是放置墓地,十幾年的光景就已經風化的,就和個菸灰一般,一碰就碎。
再看看這藤條,再過個千年怕是依然這樣堅韌,當真是個好東西,他覺得做人也該這樣堅強不屈,這纔是漢子。
“還要嗎?董將軍……”陳瞎子說着已經從缸底取出三盤藤條。
“有這些就應該夠了,一人一段,再有一段留着備用。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多取無益。”董岸書從不多說一句廢話,只做有意義明確目標的事。
明繪聽着董岸書的話,心思卻又瞄上了石臺另一邊的那口大缸。拿捏不準裡面會有什麼寶貝。
王宸御明白明繪的心思,也不去阻攔。只是把撈起的藤條,一一捋直,盤在腰間。
就見陳瞎子已經到了大缸邊上,雙手一‘插’。黃泥、油布應聲而破。
“你看這是什麼東西?”陳瞎子問完董岸書,就已經從大缸內,撈起一個小壇。只見小壇也如同大缸一樣,黃泥、油布覆蓋,藤條‘摸’口。
陳瞎子下一秒仔細一看,看到這大缸之內竟然還是這破罈子,心中有些失望。本來自己還以爲是那些古代的工匠們偷藏的冥器。等出去之前,再順手牽羊的拿點什麼出去,也不能白白走這一遭了吧,雖然經歷了很多,認識了大家,但是他做慣了刨疙瘩,賺慣了錢,不撈點什麼,總覺得年紀一大把對不住自己。可是看是看着破罈子,怎麼看都覺得不值錢,就是一廢壇。
“陳大師,你打開看看。”董岸書說完示意陳瞎子打開那廢罈子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陳瞎子聽到董岸書的話點點頭,雙手用力一掰。封口就“喀嚓……”的一聲破開了。
倆男的同時朝裡一看,裡面竟然是土。而且土還是黑黑的。
陳瞎子伸手在裡面挖了兩下,也沒覺得裡面還有別的東西,整個罈子給塞的滿滿當當的全是土。
董岸書和陳瞎子面面相覷,沒有說話。陳瞎子把罈子朝槓上一放。舒了口氣。
“‘奶’‘奶’地,搞什麼貓膩啊?這羣人是不是挖土挖傻了?忙活半天還把這土給藏起來,真是閒着沒事幹,他們拼命挖土爲的就是逃跑,一挖就是一天,還有閒情逸致朝槓子裡塞土,不累嗎?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這黑黑的土能管個什麼屁用?”
陳瞎子第一次這麼不耐的碎了幾句,說完已經回到大缸邊又撈出來了一個。打開一看,裡面完全一樣,黑壓壓的也是一片黑土。
董岸書走上前,心裡卻是感覺不對,按理說來,這羣人已經心細到了極點。再這說來,這可是關係到自家‘性’命的東西,怎麼可能拿一罈黑土在這。
低頭稍稍的聞了聞,董岸書立馬心中瞭然。這不是黑土,是火‘藥’,中國古人自己研製的黑火‘藥’。
陳瞎子看着董岸書臉上的表情,心中卻是十分的疑‘惑’。也學着董岸書的樣子,低下身來一聞,以他這天生異常的鼻子,不難聞出裡面的道道。
“是火‘藥’,還是兩槓黑火‘藥’。”董岸書只撂下答案。
陳瞎子大驚,“這有什麼用,咱們還拿不拿?”
明繪和王宸御這時聽到了他們倆的談話,走上前提了一下,感覺這重量不輕。
幾個男的本來就是爬過來的,再加上這重量卻很是讓人爲難,明繪的腳上血已然止住,卻也吃力不多。真要拿的話勢必就會背在他和王宸御,不是誰背的問題,而是不方便又危險,想了想,董岸書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陳瞎子也不在說話,把罈子最終還是放回了石臺上。
卻沒有料到這冥界的修陵之人處處考慮周密,就是這單單的火‘藥’也事關人的生死。
幾個人從‘洞’***來,董岸書給幾個人各找了一套裝備,說是裝備其實也就泡在油脂當中的藤條還能用,其它的也早已爛的沒樣了,雖然已年久也總比沒有要強。兩人腰間各掛這一口油燈,燈口朝下,也不至於燒傷自己。
陳瞎子從‘洞’中探出頭來,就見腰坑底卻是一片瑩白。照的整個山‘洞’都是通體一片。
陳瞎子再擡頭一看,自己離‘洞’頂已然不遠。就在自己頭頂上卻還橫這一段石樑,石樑橫跨在整個山‘洞’的‘洞’頂,就和一個扁擔似的,連接着左右。不知是離的遠了還是石樑本身就是顯的消瘦,陳瞎子總覺得這石樑隨時會斷一樣。
“你們過爬過來,快看下面。”陳瞎子又是一聲驚呼。
大家隨着陳瞎子的聲音朝下一看,頓時嚇的差點跌了下去。
就見‘洞’底那通體瑩白的東西,竟然還像蟲子一樣,開始到處蠕動。身子就和能變形一樣,循着‘亂’石底下的窟窿就開始不斷的朝外鑽,可是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石板卻是絲毫未動,這東西就和麪團一樣,不斷的朝外抻,不斷的朝外抻。等這東西從石堆底下爬了出來。
幾個男的這時纔看明白,這通體透亮的東西竟然是人。
確切的講應該是人的魂魄。
“這是真的嗎?”明繪不敢相信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卻發現眼前的場景絲毫未變。
王宸御記得自己小時候貪玩,有一次從一個廢舊的發電廠架子上跌了下來,回到家就開始發燒、渾身無力,整天就和沒睡醒似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也不願意去上課,一上課就開始不停的犯困。
老師在講臺上講課,可是兩眼卻是一直都盯這自己,後來才明白,老師這是懷疑自己晚上去上通霄了,可是自己當真是沒有。
當時他老爸正是壯大‘門’面的時候,整天忙着跑鄉下收東西,更笨就顧不得他這個獨苗了,就這樣過了五六天,一直到他爸回來,卻是嚇了一跳。嘴裡還不停的說“我得小祖宗幸虧,你這是做的哪‘門’子的孽,幸虧我回來的早。”
當時王宸御心裡很是納悶,自己這也沒偷吃什麼啊,也沒有做什麼壞事啊,一問才知道。自己這是嚇丟魂了。
陳瞎子是個江湖術士,又是捉鬼大師,赫赫有名。他看的一本書上記載:人的元神由魂魄聚合而成,其魂有三,一爲天魂,二爲地魂,三爲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爲氣,四魄爲力,五魄中樞,六魄爲‘精’,七魄爲英。
照王宸御的爸爸當時請的大師的說法,王宸御那時候的第三魂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幸虧自己回來的早,如果七天之內,這第三魂還不能歸位的話,就要赴‘陰’曹受審了。到時候王宸御想不出事都難。
當時那大師說的神神叨叨的,王宸御可是打心眼裡不信,可是現在他確實相信了,不,應該說自看到我喊我姐姐的魂魄那晚就信了。
大家看着那半透明的東西一個個的從石堆底下鑽出來,大家是徹徹底底的不淡定了。
“怎麼辦?”明繪先前有過恐怖的回憶,對於前‘女’友魂魄的經歷,所以很怕,有‘陰’影,趕緊焦急沒有主心骨的問道,他的身體再顫抖。
他現在好想落落。他到現在才真正的意識到落落在他心裡早就深了根,發了芽,危難時候,她從沒有離開過自己,應該說是形影不離的。
“這話該我問你吧,再怎麼說你也是個男人好不好,又不是第一次見到鬼啊。”王宸御略爲輕微的碎了一句。
王宸御和我一樣,對明繪沒有太多好感,只因爲他曾經那件事太卑鄙,雖然他改過自新了。身爲警察的王宸御本就剛正不阿,對於卑鄙無恥的人向來沒有好感。但是他的感覺不如我的強烈就是了。
陳瞎子當下也顧不得臉紅,朝下一看,底下的魂魄彷彿聽見了他倆的談話一般。竟然齊齊的擡起頭來,面相詭異,看着他倆,沿着牆壁爬了上來。
“快走啊!我們趕緊爬啊!”明繪大叫一聲,求生的本能告訴自己,現在自己腦子裡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
兩人沿着石壁爬了不遠,卻聽見身下竟然又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響。
陳瞎子對着聲音太熟悉了,低頭朝下一看,就見通道口竟然大股大鼓的開始朝外涌,密密麻麻的不一會整個牆壁已經黑壓壓的一片。
陳瞎子愣在當場,差點又沒控制住自己,溼了‘褲’子。多虧董岸書在後面大喊了幾聲,陳瞎子才反應過來,雙手雙腳的開始朝上爬。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出‘門’不看黃曆,吃塊豆腐也硌牙。明繪心裡咒罵了幾句。
再說說我吧,一路跟在那骷髏後面,也不不知道這骷髏是福是禍,已然把自己當作了這骷髏的有緣人。追在後面一點也不敢分心。完全忘記了先前差點被它強了的事。
走了沒一會就見道路竟然寬闊起來,再細心一看卻是十分的熟悉,我又朝四周瞅了瞅,這石‘洞’怎麼那麼熟悉?有點像先前在冥‘洞’裡遇到的其中一間石‘洞’。‘洞’太多,我都有點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