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擡頭,就見剛剛斷掉的石條已經不見了蹤影,洞壁上只剩下一個方方正正的窟窿,心直念不好,趕忙大嚷這提醒大家快速抄前爬去。
幾個人不明所以的被明繪一聲大嚷抄甬道里直直的快速拋着,邊爬邊喊道,“怎麼了,明繪?”
“不知道,我就感覺外面像是有東西跟在我們後面啊。”
王宸御明白明繪說的是什麼,剛爬了沒幾步,正要回頭看時,只見黑壓壓的一團東西,已經自洞頂落了下來,還未等仔細辨明,就聽“轟……”的一聲,整個山洞都已經晃動起來。
塵土飛揚,王宸御驚的立在當場,在轉過身來時已經滿臉是灰。
“怎麼了,王警官。”陳瞎子連續的叫了幾遍,也未見王宸御有什麼反應。趕忙爬了過來,朝王宸御身上微微一拍。
卻是嚇的,小雅“啊……”的一聲尖叫,陳瞎子又問了一遍,可王宸御還是老樣子,一隻手指着通道外,嘴裡訥訥諾諾的說不出什麼話來。
陳瞎子朝後面的通道口回頭一看,頓時也沒了脾氣。
原來整個漏斗頂上參差的石筍並不是死的,而是後人花巨大的力氣粘連上去的,而這個石條就是整個裝置的觸動機關,這機關做的也是相當的精妙,只要石條稍稍受力,便會斷掉。
整個平衡裝置便被打破,這樣被破壞後,再被置傳到洞頂,整個洞頂就會在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不是直接掉落,而是滑到洞裡去,到時別說人了就是隻耗子也只能眼看着等死。
只見整個通道的頂部都已掉了,原本巨大的石室,一片凌亂不成樣子了。全部都給壓倒了石條下面,巨大的石筍有的掉落在地上,但是多數都滾到了洞口,最前面的一隻石筍因爲巨大,而卡在洞口,但是過不了多久也會因爲承受不住後面石筍的壓力和重力而順着洞的這個下坡式滾落過來。
摔到地上的石筍足足有一米多高,還好他們爬的老快,沒有命的爬。
大家心裡一陣唏噓,這簡直就是地毯式,無差別的轟炸。
“啊!快爬!那些玩意快滾過來了,倒時候大家都得被攆成肉餅啊!尤其是我,我會是第一個墊底的啊!”
明繪聲音一出,大家嚇的趕緊朝前拼命的爬。
那石筍眼見就要滾過來了,還是顆巨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越來越近的滾動聲。
“啊!我要完了!”明繪的聲音剛落,他嚇的閉上眼睛,後面的人都驚恐的看着他們要葬身在這些石筍身下了。
但是驚奇的一幕發生了,那巨大的首當其滾的石筍,不僅沒有砸到他們,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那巨大的石筍居然硬生生的被卡住了,止步不前,就這樣忽然不動了,後面的石筍在怎麼撞怎麼滾,那巨大的石筍紋絲不動了。
幾個人吃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差點心臟跳停,能大難不死,幾個人都欣慰和驚喜的抹了把汗。
雖然人有時候大難不死,不過有也是有不測風雲的。
人即使再能算計,卻也沒想到這冥界裡面有陳瞎子這樣的變種,其他的本事不大,唯獨長着一雙招風耳,一對狗鼻子。因爲他的眼睛瞎了一隻後,其他的器官就比較敏銳了。
塵埃落定,可是這甬道里卻是極爲詭異的冷了幾分,這種冷不是和秋冬一樣,天氣突然的轉涼,而是心裡的一片空白,毛毛躁躁的。
“我怎麼感覺像是有人在看着……我背後發涼啊!”明繪碎了一句。
“噓!”明繪還沒說完,就見陳瞎子輕噓一聲。擡手一指,就見亂石底下竟然冒出了微微的紫光。
“朝前爬吧,越快越好,這樣能趕上她們了。”明繪越來越受不了心底的急躁,再呆在這自己就是不死也給逼瘋了。
好在有亂石墊底,窟窿的高度已經不是問題。
幾個人爬着着陡洞,如同攀巖一般開始順着牆壁接着朝前爬。
明繪腳上鮮血淋淋,大家也是力有不逮,幾人的速度卻是不快。好在這巖壁如同早已設計好一般,隔得不遠就有可爬可靠的地方。
“咱們歇一歇吧。”陳瞎子年紀最大,體力消耗了不少,加上在水裡遊了半天。說着已經停下身來,喘着粗氣。
“這有一大半了吧。”說完,陳瞎子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爬了這麼一會,自己都已經氣喘如牛了,可怎麼明繪一點事都沒有,他的衝勁最大。整個山洞靜的可怕,就只有自己的喘氣聲。其他幾人好象都沒有聽到。
陳瞎子靠在這洞壁上,汗已經掉了下來,儘量保持自己的身子不動,頭微微的朝後一看。
那裡還有其他幾個人啊,整個洞裡就特麼自己一個人。
上不見頭,下不見尾的,就連左右也都隱在一片漆黑當中。
人最爲害怕的就是迷失自己,自己孤零零的一個,趴在這,真就和海上的一扁孤舟,大漠當中的一隻野驢一樣,渺小的可憐。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理的。
“喂,大家還在嗎?還在嗎?”陳瞎子暗住心底的壓抑,叫了幾聲。
可是並未有反應,不會是給什麼機關或者後面的鬼魅給抓了或者吃了吧?陳瞎子開始亂想。
可是這也不應該啊,吃了或者抓了也是應該有聲音的。
陳瞎子突然想起自己以前聽到的一個笑話,抓人抓任何東西或者吃人也是有不同方式與聲音的,那幾個人一點聲響都未出恁是沒影了。
“喂,你們都在哪啊?”陳瞎子索性死馬當作活馬醫,朝着身下大聲的喊了出來。
“我們都在這,你快點過來啊。”
王宸御的聲音幽幽的傳來。卻是根本不見其人。
陳瞎子一愣,這聲音竟然是從牆壁裡面傳出來的。
難道這牆也是活的,難道有鬼?
陳瞎子低頭看去卻見牆裡驀地伸出一隻手來。
“哪個邪物敢作祟?媽的想找死啊!”陳瞎子正想着呢,卻見王宸御已經探出頭來。
“陳大師你在想什麼呢,我們在這啊。”王宸御說道。
看見同類,陳瞎子的心緒這才放下來。
他趕緊爬過去一看,這裡竟然還有一個裂縫,裂縫開口不大,兩米多高,半米寬,就和巖壁上裂開的一張嘴一樣,正好可以鑽進一個人去。
“我爬過去時,怎麼沒看見啊?”陳瞎子碎了一句,難道真是他自己老了?眼力不行了?
“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我爬過來時,就覺得這個地方黑的和別處不同。爬過來一看竟然是個洞。”王宸御解釋道。
“你還真大膽,自己一個人就敢進去。”陳瞎子想着還是年輕人有魄力,也許是自己真的老了。想着要不要出冥界後,收手不做了。
陳瞎子想着剛剛他以爲自己身處黑洞中那恐懼孤立的感受,不禁又爲我們幾個女的擔心起來。
“沒事,我走的也不深,不過裡面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王宸御感激的說了一句。
陳瞎子打着打火機朝裡爬了幾步,裡面的空間頓時開闊起來。牆面也不再和原來一樣,有了明顯刀削斧鑿的印跡。
“快看!大家快來看看!”董岸書一手指這洞內。
就見洞內卻還是有着一條石臺,石臺兩側分列這幾口大缸。
這是怎麼回事?看着石臺的體積和大缸怎麼也覺得要比洞口要窄一點,這到底是怎麼搬進來的。
可見古人的智慧真的不容小覷!
石臺上後,沿着洞壁。雜七雜八的擺着一圈的油燈。
油燈好象是以南海鮫人的油脂爲原料的,一隻油脂可以燃燒數月,這麼多可以長年累月的燒了。
還有些東西雜七雜八的擺了一地。頂端大,但是瓶頸很細很長,感覺就像是花瓶一般。
陳瞎子走到石臺前,撿起地上的一口油燈。油燈上竟然還有封蓋。
陳瞎子摸去封蓋,確定了油燈確實是南海鮫人的油脂做成的。
油燈照亮了整個石洞,石洞整個就是個雜物室。
遍地都是東西,鋤頭、鐵鍬、鉗子還有許多陳瞎子見都沒見過、叫都叫不出名來的工具。滿地都是,沿着牆壁黑壓壓的一片。不過卻是和現在的大有不同,一看就是有了年代的。他覺得很新奇。
“這麼多的東西這是要幾個意思呢,要開墾荒地嗎,還是要開山啊?”陳瞎子上前一步,拿腳踢了踢。
工具上都已經鏽的不堪入目,木柄也已經給風化的就像是一節節的木炭。
“這應該是他們私自藏起來的,古代就是這樣:自大墓破土之時,修墓的工匠們就開始給自己預留一條後路,這應該就是他們給自己預留的一跳後路。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沒用上,我估計都死在裡面了。”董岸書幽幽的說出心裡的想法。
“你是說這墓主人良心發現,大墓建成後就把這些修墓的給放了?”王宸御問道。
“這是不可能的,皇帝哪有這麼仁慈,這些工人知道太多秘密,當然是必死無疑了。”董岸書看了王宸御一眼慢慢的說道。
王宸御轉念一想,自己一路走來,無論是鬼差還是什麼陣沒有一個不是皇帝的親信之人,這人連自己的老婆都能給活埋了,就別再說這工人和其他人了。
“這石洞本來就是天然的,任誰都不會想到這裡面竟然還會別有洞天。皇帝更是不會想到,自建墓開始,工匠們就開始起自己做好逃跑的準備了。工匠們偷偷的修了逃生的暗道,並且還把要用的工具留在了這不起眼的石洞內。等哪一天門一封,再偷偷的挖出去。只是可憐了這些人的良苦用心,到最後不知是給發現了還是怎麼地,竟然都沒能活着離開。”董岸書說道。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活着離開啊?”王宸御就是有點不信這麼個殘忍的事實而問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這裡的工具雖然雜亂卻是堆的滿滿的,一點也不見少的痕跡。你以爲這裡這麼危險還是小孩過家家?既然他們預留了這些東西,哪這東西就一定用的上。”
董岸書朝四周一掃,目光卻是盯到了,石臺兩側的兩口大缸上。
大缸頂上封着油布,油布上蓋着黃泥,身上還繫着繩子。顯然密封的挺好。
陳瞎子走上前,去掉黃泥、油布。朝裡一看,只見裡面卻是一層油脂,隨着大缸的打開,底下還有些不知名的東西正在蠕動着,緩慢的動着,看上去很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