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無論原著之中是如何的心不甘情不願,但他們也是被逼無奈上了梁山。
不過樑山呢,也確實需要這兩個人的存在。梁山如今有這麼多的人,人一多了,事情也就多了,這是沒辦法的。而且裡面難免會有一些違抗曹巖命令的行爲,爲了保證他自己的威嚴,他自然是要該審就審該判就判的,這個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梁山上下並沒有專業的獄卒,基本上就是讓士兵們輪流進去值守的。
可這裡面有很大的問題存在。
首先,誰能保證負責駐守的士兵和裡面的“犯人”不是熟識呢?如果他們本就認識,私底下相互幫忙,那所謂的關押還有什麼意義?
其次,監獄那種地方,真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待得住的,而且監獄裡也不是簡單的關押就行了,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這需要相對專業的人才。
最後,就是儈子手的問題,儈子手是負責行刑的人,職業要求就是下刀要穩準狠,說一刀斷頭,就絕對不能有第二刀。手起刀落人頭落地,那是對其他人的一種威懾,告訴大家不要犯法否則定斬不饒,如果一刀下去不能殺死對方,這威嚴……可就真的要掃地了。好在梁山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出現過什麼非要當衆行刑之人。可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人必然是會出現的。到時候儈子手的重要性就出來了。
更何況蔡福蔡慶兄弟本就是牢頭,對於監獄內的一系列事情也是相當的專業,目前梁山雖然並不急需這方面的人才,而且曹巖也希望自己永遠都不需要這種人才,可事實上,這種人還是需要的。所以蔡福蔡慶,其實也在他此行的目標之中,只不過並非重要目標,屬於是那種可有可無,有點話最好,沒有也無所謂的類型。
至於說他們不願意上山,那也是正常的。
畢竟封建社會落草爲寇,總歸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梁山好漢自願落草的,除了李逵是百分百樂意,其他人員多少都有些牴觸情緒,比如史進曾對朱武大喝:“休提落草,兀的不要玷污亡父清白!”
宋江即便經過樑山腳下,卻也被老父的一紙家書騙了回去,一直到江州死裡逃生避無可避後,才“果斷”地上山坐了一把交椅。
但是縱觀一百零八將,最不願意上山的人士,非蔡福蔡慶兄弟倆莫屬。畢竟他倆生活不錯,屬於那種小權在手,大用特用的人物。
蔡福和蔡慶不想上梁山,可不去的結果不是死便是被髮配沙門島。無奈之下,兄弟倆上了梁山泊。蔡福和蔡慶,有慈悲,也有貪婪;有正直,也有邪惡;有捨死忘生,也有貪生怕死。人性最複雜的一面,在他二人身上得以體現。蔡慶的戲份少一些,但不代表他與蔡福不同。
梁山泊好漢排座次,蔡福上應“地平星”,排第九十四位;蔡慶上應“地損星”,排第九十五位。兄弟倆專職殺人行刑,不常隨大軍外出征戰,立功不多,排在這個位置,很公平。
可惜在征討方臘,攻打清溪縣時,蔡福重傷,醫治不痊身死;蔡慶倒是活了下來,但在征討方臘結束後,他卻沒有跟着衆兄弟一起“升官發財”,而是選擇離開軍隊,返鄉爲民。
這對兄弟的結果不能算是有多好,但起碼還是有人活下來了,倒沒有全都戰死沙場。而且看看梁山好漢們最後的結局,基本上除了隱世的,鮮有能夠獲得好下場的,大部分都死了,實在是讓人唏噓感慨不已。
好吧,現在說這些沒什麼意義,還是把視線拉回現實。
……
曹巖率領幾千人馬,在大名府城外停留了三天,用作休養。
同時,他已經派出時遷進入大名府,找到了蔡福蔡慶。
這一次,沒有盧俊義入獄事件,所以倒不需要他們兄弟幫忙打點關係。
但時遷這一次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蔡福和蔡慶幫忙裡應外合大開城門。
這個要求,蔡福蔡慶當然不能答應,開玩笑,通匪可是殺頭的重罪,他們是有多大的膽子纔敢這麼做啊。
不過早就得到曹巖面授機宜的時遷,卻不這麼認爲。
“嘿嘿,兩位兄弟,我家哥哥呢,早就聽聞過你們的名字。‘鐵臂膊’蔡福,‘一枝花’蔡慶,我家哥哥,對兩位早已經是神交已久了。這次派我過來呢,雖是希望兩位能夠幫我梁山這個小忙,同時呢,也並非是要害兩位兄弟。或許你們早已聽過我梁山大名,但我相信必然不是什麼好的名聲。但是沒關係,我家哥哥本就不在意這種虛名。但我必須要告訴你們的是,我梁山,和一般的匪寨不同。我梁山從舉旗起義開始,就奉行不濫殺無辜的原則。
我家哥哥,可不願意一直做賊寇。說出來你們可能不行,我梁山如今兵強馬壯,兵馬數量已達十幾萬,但爲何我們沒有像方臘、王慶、田虎之流,四處攻佔州縣呢?因爲那樣沒用,我們志不在此。事實上,我梁山大軍已經出海,並在海外尋找到一處寶地,說出來你們聽說過,就是那個自大唐開始就已經來我天朝學習的扶桑人。我們在扶桑國的北面,找到了一處大島,不亞於我大宋的任何一個州縣。
有了這個地方,我們就有了繼續發展的潛力。
不久前我們剛剛擊敗了朝廷的十萬大軍,十萬人已經全部成我臉上將士。如今,這十萬人已經盡皆運到了島上,已經上島的哥哥們正在加緊日夜操練,不久之後,我梁山就會發動進攻,進而拿下整個扶桑。到時候,我梁山便可自立爲國。不僅如此,我們還準備反攻回來,推翻大宋,入主中原。
兩位兄弟,你們是哥哥看重的人,你們如果加入梁山,便有從龍之功,有朝一日我梁山入主大宋,你二位可就不再是這小小押獄了。而且,便是我們無法推翻整個大宋,有扶桑國如今的國土在,你們也能成爲朝廷重臣,這樣的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兩位,不如仔細考慮一下。”
後面的部分,是時遷自己加進來的。
曹巖本來只是讓他“威脅”蔡家兄弟,以達到讓他們上山的目的,時遷自己額外發揮了一把,不僅“威逼”還搞出了“利誘”的把戲。
說實話,“利誘”是可以的,曹巖也不擔心大宋會知道自己的計劃。
就算大宋知道了,他們也無力阻止。
如今的大宋朝,國內是烽煙四起,起義遍地,國外又是強敵環伺,大遼,大金,西夏……這些國家都等着在大宋身上狠狠咬一口呢。這種情況下,即便他們明知道扶桑國出了問題,也知道梁山可能會藉助扶桑國的力量反攻回來,他們也是無力阻止的,只能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發生。
朝廷已然自顧不暇,何況蔡家兩兄弟呢?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說實話,在他們心裡,他們是不願意相信梁山有這個能力的。可話又說回來,梁山似乎沒有理由騙他們。畢竟梁山也是有名的山頭,好漢雲集,而且號稱替天行道,出來混的,說話總是要算話的,如果是別人,撒撒謊也就罷了,但如果是梁山……蔡福蔡慶相信曹巖還沒有那麼不智,會撒這種一下子就被人戳穿的謊言。
一想到從龍之功,一想到朝廷重臣,一想到子孫後代,蔡家兄弟心動了。
他們又詢問了時遷一些事情,主要還是詢問和梁山有關的內容,以及梁山後續的計劃,得知梁山此次不過是想要帶索超的家人離開大名府,同時呢,看看能不能把盧俊義也帶上山……想到此,蔡家兄弟有了打算。
“這位哥哥……”
“我叫時遷。”
“時遷哥哥,我們兄弟,願意上山,不過無功不受祿,既然曹巖哥哥想要賺那盧俊義上山,不如讓我們兄弟先想想辦法?最多三天,如果我們失敗了,曹巖哥哥再攻城也不遲。如果我們成功了,能夠更加順利的拿下盧俊義,豈不美哉?這盧俊義號稱槍棒天下無雙,如果任由這人在哥哥攻城的時候隨便動手,到時候咱們梁山的兄弟恐怕損失慘重。我們呢,和這盧俊義多少也算是認識,如果我們能想個辦法,將盧俊義順利送上山,既讓哥哥免去了一樁麻煩,同時也算是我們兄弟的晉身之資……哥哥你看如何?”
蔡福和時遷的年齡差不多,但他卻稱呼時遷爲“哥哥”,其實也是一種尊稱,畢竟以資歷來說,時遷也算是梁山數得上號的人物了,一人獨掌情報部,屬於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而他們纔剛剛上山,完全沒有資歷可言,這時候尊重時遷,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
時遷聞言眼珠子轉了轉,他心裡開始尋思這個事情的利弊。
只能說有利又有弊,如果真的能將盧俊義騙上山,那倒也不錯。可反過來說,如果事情敗露,到時候盧俊義能不能上山兩說,這兩兄弟,怕是就要遭殃了。
曹巖讓他來,是勸這倆上山的,如果他們出了意外……
“好,我去和哥哥說,三天,蔡福蔡慶,我只能同意你們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無論成與不成,我們都會開始攻城。如果你們真的希望立功,我希望你們要抓緊時間了。另外,如果實在事不可爲,以自保爲上,哥哥需要的是你們這對兄弟,而不是這點功勞,你們明白嗎?”
時遷如今也算是有些威嚴了,畢竟久居上位,一旦嚴肅認真起來,和之前那個偷雞摸狗的小毛賊差別可大。
“是,謹遵哥哥教誨!”
蔡福蔡慶對視一眼,俱都面露喜色,同時站起身來,對着時遷抱拳拱手,齊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