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破樑君倩的不在場證明?你確定有把握?”關芸電話那頭的聲音驚詫不已,嚴冬都能想象出她瞪的跟銅鈴似的眼睛。
“據她的朋友龍月說,她那天晚上去衛生間的時間足有半個小時,這太不合理了。如果用這段時間來犯案的話,說不定很可行。”嚴冬有些興奮的說道。
“那這半個小時的時間段具體是?”
“9:30—10:00這段。”
“別傻了,你忘記了龐夫人在10:30的樣子打過電話給龐雲濤,後來電話不是被掐斷了嗎!10:30是樑君倩從朋友家離開的時間吧!”
“這點我自然想到了,我是這麼猜想的,樑君倩在行完兇後爲了不讓警察發現通話記錄所以帶走了龐雲濤的手機,但是忘記了關機,所以導致了龐夫人打電話進來。當然也有可能是爲了製造不在場證明,我認爲後一種可能比較大,所以在離開朋友家後又將手機拿回了案發現場。”
“這也有點太麻煩了吧!而且也有點冒險,還有樑君倩怎麼會提前知道龐夫人會打電話給龐雲濤呢?”
“龐雲濤家教很嚴這很多人都知道,樑君倩應該跟龐雲濤挺熟的。事實上,我認爲樑君倩和龐雲濤不僅僅是大學同學的關係。不跟你說了,另外兩個證人這時候也差不多該來了。”嚴冬看了一下表,意識到時間不早了,按斷了電話。
嚴冬掛斷電話從廚房走回客廳的同時,彷彿迴應一般,門鈴也隨即響了起來。
“哈,可能是你約的證人到了,我去開門。”正在看電視的龍月迅速起身拉開了門。
於是嚴冬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另外兩個證人,何嘉和歐陽怡。歐陽怡稱那晚去換鞋的時候衛生間並沒有動靜,她也沒怎麼在意。其他的證詞都與龍月的基本無異。確認了這點,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專心破樑君倩的不在場證明。
“從我家到櫻花湖畔如果坐公交車的話大概要25分鐘,來回再加上殺人明顯就趕不回來。開私家車的話因爲要途經一段S路,聽說那一段特別的堵,晚上也不能夠倖免,所以大概需要20分鐘,明顯也不能趕回來。騎自行車需要15分鐘,勉勉強強夠來回,殺人的話就不好說了,地鐵的話需要12分鐘,所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地鐵了,雖然時間仍然有點緊。”龍月平淡的一邊換臺一邊說道。
“啊?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嚴冬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我以前有過坐公交車和地鐵去櫻花湖畔的經歷,另外的私家車和自行車,是我上午才實驗的,想幫小倩洗脫嫌疑。你可以去地鐵站的內控室調出攝像頭的記錄就可以知道小倩有沒有犯案了。”龍月絲毫不在意嚴冬驚異、懷疑的眼神自顧自的接着說道。
“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協助調查的地方,我還會再來拜訪的。”嚴冬略一客套便出去了。
花了將近一個下午的時間嚴冬纔將錄像仔仔細細的看完,地鐵的攝像頭記錄上並沒有樑君倩的身影,當然也排除掉了喬裝打扮的可能。嚴冬有些頹然的坐在位子上反覆擺弄着錄像,按說不可能,如果兇手是樑君倩的話,那麼就只有坐地鐵這唯一的可能性了,否則絕不可能在半個小時之內在龍月佳和櫻花湖畔穿梭的,難道真的是自己想錯了。
爲了防止有差錯,嚴冬還是拖着關芸找了幾個警察按照上訴可能的幾種方法重新來了一次,結果跟龍月說的完全沒有錯,看來龍月的確自己也精心調查了一番,也沒有欺騙警察,可是這又是怎麼回事,樑君倩真的不是兇手嗎?
“不知道昨天是誰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破樑君倩的不在場證明的,結果看現在的結果,似乎完全沒有頭緒呢?現在是不是要駁回樑君倩是兇手的結論呢?”關芸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嚴冬一臉不快的臉。
“我覺得不會錯的,應該就是樑君倩的,要不然那半個小時是怎麼回事?”
“興許人家真的吃壞肚子呢!你還是把這個不在場證明先放放,調查看兩外三個人。那三個人還沒有不在場證明呢!你倒是看懸疑片看多了,盯着有人證的人死查。”
“那些人沒有不在場證明,要查豈不是就更不容易了。”
“那就查查這些人的關係嗎!找找動機好歹也比在這裡死想不在場證明強。”
嚴冬回到家裡的時候都已經將近晚上9點鐘了,她從抽屜裡面拿出一包泡麪決定隨便解決一下就好,她現在都有點懷疑當初選警察這個職業是不是錯了。這麼辛苦,有的時候還不能順利的破案了,果然還是應該聽老媽的話去找一家公司安安心心的做一個上班族。
“叮叮。”這個時候了還有人來電話,她拍了拍頭伸手拿手機看了一眼。
“喂,你到家了沒啊!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關芸不急不緩的聲音淡淡的傳了過來。
“恩,正吃着泡麪呢!有什麼事情說。”嚴冬洗了一口泡麪答道。
“樑君倩似乎有動機殺龐雲濤,有可能就是她做的。不在場證明還是得破。”
“哈?你跟我開玩笑吧,不知道誰下午跟我說先緩緩說她不一定是兇手,話說動機是什麼?樑君倩有什麼動機?情殺?被甩了?”
“不是,剛纔諸晴從外地打電話給我說看到了新聞報道。樑君倩和龐雲濤都和諸晴一個大學,聽說裴如東和呂寒也是。她說龐雲濤害的樑君倩以前暗戀的一個學長跳樓,當時她還調查過這件案子呢!你去網上查一下,看看幾年前是不是有個大學生跳樓案,不過具體的學校和名字什麼的省掉了,只強調是N市的。”
“真的假的,還有這種事情呀!這案子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嚴冬顧不上吃麪,一邊夾着手機一邊打開電腦。
“還真有,不過沒有寫原因嗎!上面只說了有個大學生無故跳樓,留下遺書。”
“廢話,就算真有學校也不會讓登出來不是,影響學校聲譽呢!不說了,我今天累死了,對了屍體一大上午不說還陪你折騰了一個下午。”關芸打了個哈欠。
“恩,晚安。”
看來這問題有可能還是出在這個樑君倩的身上,說不定樑君倩就是爲了多年前的那個學長跳樓而策劃了這場謀殺,可是要在半個小時這麼短的時間內來回實屬不可能的事情,難道說還有同謀,諸晴的大學好像是T大吧。
“打擾了,我想知道關於幾年前的你們學校的跳樓案。”嚴冬頂着思考了一夜的黑眼圈坐在了T大的校長室裡。
“這個、你是說以前的那個跳樓案嗎?那個純屬意外,那個學生因爲受不了一些壓力所以想不開,不用警官特意跑一趟。”校長有些心虛的撓撓頭。
“校長,您肯定不常常看新聞吧!龐雲濤被人謀殺了您知道嗎?如果您知道了那這麼說豈不是有點不負責任,雖然我知道龐氏集團是這個學校的主要贊助商。但是如果我這個時候告訴龐東華T校校長不配合警察調查,所以無法找出殺害龐雲濤的兇手,那麼學校還是有一定的風險的吧。”嚴冬略帶威脅的說道,這個校長也真是看不清事態呢!
“別,其實以前的跳樓案,的確和龐雲濤有那麼一點關係。您也知道這些龐雲濤這個孩子那個時候不安分,經常犯錯。當時那個跳樓的孩子,好像叫單海波吧,就偏偏看不慣他。他是個比較正義的孩子,所以總是揭露龐雲濤的事情,龐雲濤也威脅那個孩子很多次,但是也不起作用。我就記得又一次,那個孩子就徑直到校長是來說他們的班主任包庇龐雲濤。因爲當時出了一起很嚴重的事情,外校的一個孩子說是被我們學校的一個學生找人打得半身不遂,就是單海波的那個班,本來都找到指使的人了,但是單海波非要說是龐雲濤做的。”
“那實際上是不是呢?”
“我也不清楚,那個指使的學生都承認了,我也就沒有追查下去,何況你也知道龐雲濤是旁氏集團的大公子,我如果追查就得罪了龐氏集團。”
“所以你就讓那個被嫁禍的孩子去當替罪羔羊。”嚴冬一臉厭惡的看着這個道貌岸然的校長。
“不是呀,是那個學生自己站出來承認的,你說人家都承認了,我們其他人就不要蹚渾水了。”
“但是你心裡很清楚是龐雲濤找人乾的對吧。”
“但是龐氏集團畢竟擺平了這件事。”
“然後呢,單海波就被龐雲濤逼得跳樓是吧!”嚴冬實在無法瞭解這種人是怎麼當上校長的,是非不分,爲了一點利益,可以連黑白都可以顛倒。
“龐雲濤肯定因爲這件事與單海波鬧得不愉快,磕磕絆絆是肯定有的。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單海波會跳樓,我真的不知道啊!龐雲濤似乎也沒有做什麼事情。”校長有些不知所措的到處亂看,儘量避免與嚴冬鄙視的目光相遇。
“那真是麻煩你了。”嚴冬起身告辭。
“那不送了。”校長有些心虛的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