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前輩不必如此客氣,拋開我醫者的身份不說,單是您在修真界的聲望,我就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哼,小子,收起你那套油嘴滑舌的嘴臉吧,現在說一說正事,易陽,你的實力在修真界中應該算是頂尖,究竟是誰能將你傷成這樣?而且一手陰寒之力用的簡直出神入化,該不會是……林鐘那傢伙吧?”
聽甄玄說完,秦凡當即豎起耳朵,其餘劍宗中人皆是一臉義憤填膺之色:“哼!宗主,你說出來,對方到底是誰!敢對你下手,那就是和我們整個劍宗過不去!”
“沒錯!就算他再厲害,我們劍宗這次也要傾全宗之力,再召集一切能召集的盟友把對方給滅了!您說,是不是林鐘那雜碎!”
“都給我安靜!我剛醒過來就,就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地咳嗽後,易陽緩緩坐起身,先是搖了搖頭,道:“這次對我出手的,不是林鐘,那小子雖說厲害,且還領悟了陰冰之道,但還沒到能傷到我的程度。”
“不是林鐘?那又會是誰?整個修真界內的修士,我想不出還有比林鐘還擅長陰冰之道的存在,易陽,你該不會是被倭國人……”
“怎麼可能!倭國人?哼,不是老夫輕看他們,只需老夫一人,足矣平掉他們所有的尖端戰力!”
又是急聲說了句,隨即易陽看了看一衆劍宗長老和易銘,紫陽兩個年輕後輩,衝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看樣子只打算留下秦玄,甄玄,易天賜三人。
“易前輩,那晚輩就先告辭了,您好好調養,明日我再來爲您施針。”
“嗯,好,你們幫我好好招待貴客,莫要怠慢了。”易陽點頭衝幾個長老吩咐了聲後,秦凡和賈萱,靜音兩女便隨其他人一起離開,大殿的大門也緩緩閉上。
“好了,現在這裡清淨了,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甄玄蹙着柳眉問道。
片刻,易陽搖頭輕嘆了聲:“唉……實話對你們說吧,傷我之人的身份,我至今都不清楚,傷我的目的也不明確,當時我在和其戰了幾十回合後已然重傷潰敗,可對方不僅沒奪走我身上最有價值的太阿劍,還未曾再下手取我性命,反而選擇離去,至今我都百思不得其解。”
秦玄等三人對視一眼,都紛紛聞出了這件事裡所透着的古怪氣息。
“你的意思是對方只是覺得好玩兒和你打一架?把你打得只剩一絲血,讓你苟延殘喘地回劍宗後轉身就走?這……這跟瘋子有什麼兩樣?”
易陽也一臉不解地搖搖頭:“我現在的想法和你一樣,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傷我之人,是一個女人,而且從手的皮膚來看,年紀不會太大。”
聞罷,秦玄臉色頓時右邊的古怪起來,老不正經地掩嘴偷笑道:“女的?嘿嘿,那該不會是你人來心不老,當時,或者以前對人家做過些什麼……”
“放屁!秦老頭,我警告你少在這裡毀我清譽,別看我現在這幅樣子,要打起來我可不會怕了你!”
秦玄見狀翻了翻白眼,而甄玄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好了!我之所以留在這兒不是爲了看兩個老不正經地打嘴仗的,易陽,你當時就真的連對方的面都未見到?”
“嗯,對方的面紗顯然是件不低的靈寶,我即便在與之打鬥過程中也並未能掀開,只是在最後關頭拼命一擊,看到了一雙女人的手,皮膚雪白自然,光滑緊緻,年歲應該不大。”
“而且,對方對我的動向瞭若指掌,之前好似就在預定地點等我一般,所以,我懷疑……”
“是咱們劍宗內部出了奸細!而且,這奸細很有可能還位高權重?”易天賜當即插話道,一臉憤怒。
易陽輕輕點頭,閉眼嘆道:“不錯,所以我之前退了左右,而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先把劍宗內這條蛀蟲,挖出來,然後通過他,再找出那神秘強者。”
“好!父親,我現在就去着手調查,上至長老,下至弟子,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了聲後,易天賜便起身推門出去,大殿中,三人目光互相交織了下,紛紛低下頭默默不語,臉色看上去皆有些沉重。
修真界中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神秘強者,而且還是個年輕女性,讓他們心中都縈繞起些許不詳的預感。
“唉……也許這修真界,真要掀起一番大浪了,亂世,要來臨了。”
……
劍宗,一座閣樓內。
秦凡攬着賈萱,靜音兩女柔美纖細的腰肢靠在一根石柱上,雙目微合,嘴角輕挑,一臉的輕鬆享受。
之前在迷霧大森林,因爲那頭人熊王的緣故秦凡真可謂是九死一生,剛出來後又遭遇了上官不敗,切身體驗了一把死神降臨的感覺,因此對他而言,現在這種安逸悠閒的環境自然令其頗爲珍惜和享受。
“唉……美人在懷醉,朝陽無限好,這纔是人應該過得日子啊,打打殺殺,爾虞我詐,真不知何時才能到頭。”
聽着秦凡的輕嘆,賈萱身子又往其懷中蹭了蹭,和靜音都未曾說話,只想爲這個男人提供片刻安逸與溫暖。
她們知道,秦凡肩膀上的擔子的確太重,太重,現在未曾被壓垮,而且還好好地活着已經算是一個奇蹟了。
“要是真感覺累了,就找個山清水秀,荒無人煙的地方休息下吧,我可以陪你的。”
靜音也認真地點點小腦袋:“我也可以的,師尊之前告訴過我,弦過緊則易折,張弛有度方是修煉爲人之道。”
“呵呵,說的倒是挺輕巧,可真要做起來,難啊,有些東西,註定拿起來後就無法再放下。”
說完,秦凡又眯起眼看了會兒田邊剛升起的朝陽,後又突然道:“靜音,之前總是聽你師尊如何如何,但卻一直未曾聽你詳細說過,天機道尼前輩現今在何處修行?”
“啊?”
靜音聞言後愣了下,隨即道:“嗨,我,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師尊過的是閒雲野鶴的生活,居無定所,行蹤縹緲,就算是我想找她都費勁得很呢。”
“哦,這倒還真像一個絕世高人的做派,難怪能調教出你這麼個小變態弟子。”
“去你的,還會不會聊天?你才變態呢。”
旋即靜音又嘀嘀咕咕說了兩句後便說自己肚子餓了,離開去找些吃的。
“嘁,這妮子看着怎麼神神秘秘的,之前她可心大得很,該不會因爲你剛纔那句話就生氣了吧?你也是,靜音現在才十幾歲,你以後跟她說話能不能正經些?人家可是你今生今世的有緣人呢。”
聞罷,秦凡搖頭一笑,又趁賈萱不注意在其紅脣上狠狠親了一口:“嘿嘿,老婆大人教訓的是,一個多星期都沒見我,有沒有想我呀?”
賈萱一邊擋掉秦凡那雙即將攀爬上自己豐胸的手一邊紅着臉連連搖頭:“呸,纔不想你,這些天沒你在身邊,我過得可好得很呢。”
“好得很?嘖嘖,要是真過得好你身子顫個什麼勁兒?人可能會說謊,但身體反應可不會騙人哦。”
“所以,我臨時做了個重大決定,要在明黃山這片鍾靈慧秀之地,趁着靜音那小妮子離開,好好彌補下我之前所犯的‘過錯’。”
話罷,秦凡當即將賈萱抱到石桌上後整個人也壓了上去,開始慢慢吻了起來。
見之前還一本正經的秦凡現在竟突然變得這麼壞,賈萱一時還未反應過來,一邊拍打着他胸口一邊躲閃:“你,你個壞蛋,做這種事兒哪有在外面的,進,進房間去……”
“嘿嘿,就等寶貝老婆你這句話了。”
抱着賈萱一頭衝進房間關上門後,一個溼潤的清晨就這樣緩緩拉開帷幕。
然而,秦凡沒發現的是在他剛關上門後,靜音又不知從哪兒來到之前的小閣樓,看着那閉合的房門,臉色如古井般毫無波瀾,不知在想些什麼。
……
時光飛逝,很快,一連三天過去,而經過了秦凡三天全心全意的施針,易陽的身體狀況也得到了極大改善,而之前擔憂的後遺症也並未發生,按照秦凡的估計,只要靜心調養一月,實力便可恢復巔峰。
秦凡的任務完成,便在甄玄,秦玄兩人的伴隨下離開劍宗,並買了當天回京的機票。
之所以走的這麼急,就是因爲怕上官不敗捲土重來,如今對於秦凡而言,也只有京都算是相對安全之地。
就算有再多強者眼紅赤霄,也不敢在京都大動干戈,那裡,有着代表整個華夏的暴力機構,還隱藏着華夏數名頂尖高手,除非是豁出去不想活了,不然沒人敢在那裡放肆撒野。
機場外,秦玄擡頭看着剛剛升空,越開越遠的飛機,突然扭頭衝甄玄一笑,道:“好了,總算是把他安全送走了,你也不用擔心劍宗的人強奪赤霄了吧?”
“哼,他們奪不奪赤霄是他們的事,至於秦凡的生死,也與我無關,這次幫他,完全就是爲了還他幫我弟子順利突破到……”
“停!打住打住。”
秦玄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搖頭晃腦道:“何必找藉口呢,你說說一個人要是連自己心中的情感都正視不了,那活的得有多悲哀啊,反正我敢跟你保證,天玄心中可是有你,該怎麼做,你自己……”
迎着甄玄漸漸變冷的目光,秦玄當即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也沒了下文。
“哼,秦老頭兒,你要是覺得年輕時給你的那次教訓還不夠慘烈,大可以繼續說下去,我洗耳恭聽。”
“得,得得得,不說了,我不說了還不行?我走總可以了吧?”
“站住。”
見秦玄扭頭要走,甄玄又將之叫住,吞吞吐吐了一會兒後才故意板起臉冷聲問道:“你,你之前說那老東西心裡還有我?你怎麼知道?”
剛說完,甄玄又補充道:“你別誤會,我這麼問你沒別的意思,那老東西心裡要是有我,那我就跟他說清楚,讓他趕緊打消這念頭,死了這條心!”
“嘖嘖……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我也沒誤會你啊?”
秦玄把手搭在甄玄肩膀上,正色道:“能在哪兒找到他你應該比我清楚,甄玄啊,你說你都跟他置了半輩子氣了,如今也該散了吧?他那臭脾氣你也應該清楚,你就稍稍主動一些不就好了,言盡於此,該怎麼做可就……”
“把你髒手拿開。”
冷冷說了句後,甄玄也不再理會秦玄,撥開他的手後轉身就走,嘴角竟罕見地上揚了一抹細微弧度,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不知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