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書院分教學區和住宿區,還設有操場,供學生上騎射課。另外還有夫子們的小院子若干,佔地面積廣闊。
二寶在揹簍裡待了一路,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見風景還算不錯,便想下地走路。
柳寧把他從揹簍裡抱出來,牽着他的小手跟在陳夫子身後。
柳致遠距離她不遠,眼神亂轉,一臉急惶,她不禁撇了撇嘴巴,這扶持柳家的人真是太蠢了,也不看看柳家人的資質就亂撒銀子,真是人傻錢多。
青雲書院的住宿區是是由一個個四合院組成,有錢的住單獨的院子,沒錢的和別人同住,柳致遠住的便是最普通的六人間。
一間屋子裡擺放六張牀鋪,牀尾有一木箱子,用來放置私人物品。
陳夫子率領衆人而來,進屋子之後直奔箱子而去,他對柳致遠命令道,“把鎖打開。”
“夫子,實不相瞞,我前些日子在外偶得一古玩,賣與外人,得了些銀子,就鎖在箱子裡。這些銀子來歷清白,絕非這鄉下蠢婦口中所誣陷的那般。”
柳致遠朝陳夫子拱了拱手,神態恢復如常,他給出了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
柳寧挑了挑眉,這人還不算太蠢,讀了幾本書,和孫蘭花果然不一樣,“你得的什麼古玩?什麼時候得的?在哪兒得的?賣給了誰?”
“一把古扇,上月月末放假回村之時,在路上拾得,見扇子不凡,我便折返回鎮上,賣給了一過路商人。”
柳致遠盯着柳寧,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區區一個賤婦,也敢往他身上潑髒水,做夢!
柳寧有拿鞋底拍他的衝動,“可有人親眼見到?”
“無人見到。”
見柳寧要冷笑,柳致遠又道,“你牙尖嘴利,想來知道一個道理:誰揭發,誰舉證,你既然說我是奸細,那你就應該找出證據證明你的話,而不是讓我一無辜之人自證清白。”
柳寧一噎,這柳致遠腦袋轉的夠快啊,竟然也懂這個道理。
陳夫子聽到這裡,冷哼一聲,接口道,“你說有蝗神,那你找出蝗神存在的證據來,不然就是妖言惑衆,蠱惑人心,故意搗亂!”
柳致遠聞言驚訝,神情悲憤,“夫子,神既然爲神,那怎會輕易顯化世間?您當真爲了一個鄉下婦人而毀掉學生的名聲嗎?!”
“你休要攀扯其他,你既然提出了有蝗神存於世,那你讓它現行!”陳夫子神情嚴厲,在這種天災時刻,民衆唯有萬衆一心,才能度過此次大災。
偏偏這柳致遠跳出來鼓吹什麼蝗神,還讓人設香案祭拜,他曾爲帝師,桃李滿天下,如今竟然要他去祭拜一隻蟲子。
其心可惡,其行當誅!
柳致遠心中一顫,不明白陳夫子爲何要爲了柳寧和他作對,頂着陳夫子犀利如箭的視線,剛剛消失的冷汗又冒了出來,他硬着頭皮道,“夫子,學生剛纔說了,無盡蝗蟲到來之時,便是這婦人受罰之日。”
“到時候蝗神降下雷霆怒火,自會現行、”
“好!蝗蟲來時若是此婦人安然無恙,那就說明你剛纔所言全爲虛妄,那你就是敵國派來禍亂燕國百姓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