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柳致遠今日之言,實在是給書院蒙羞。”
陳夫子出現,他站在書院的大門口,一改往日的慈善模樣,神情嚴厲。
顏默之身爲一個王爺,爲了百姓甘願自損利益,做好事不留名。
而柳致遠這個出自鄉下的孩子卻推崇什麼蝗神,明明蝗蟲來時,也會啃柳家的莊稼!
“院長!”
見到陳夫子,柳致遠面色一凜,慌忙走了過去,出言爲自己辯解,“天降蝗災,必然是上天給世人的預警,這時候捕捉蝗蟲,就是在和上天對抗,萬萬不可啊!”
這話聽上去似乎有那麼一絲道理,圍觀的衆人沉默。
柳寧忍不住翻白眼,“那你說,上天爲什麼預警?是當今國主不仁,禍亂百姓?還是說我們這些勤勤懇懇幹活的普通百姓得罪了上天?”
她這話問的巧妙,柳致遠怒瞪着她,恨不得抽她耳刮子,“我不是蝗神,怎知蝗神因何而發怒!”
他不傻,當然不敢說國主有錯,也不能說百姓有錯,只好含糊推脫。
柳寧呵呵笑了幾聲,看向了陳夫子,“夫子,他分明就是敵國的奸細,得了人家的好處,所以在這種關頭跳出來惑亂人心。我建議去搜他的宿舍,看能不能搜出大筆來歷不明的銀子。”
“這人是雲霞村的,家裡只有幾畝薄田,蝗蟲來時他家也要遭災,可他不僅不擔憂,反而如此行事。”
“觀他的模樣,不像是得了失心瘋,那這其中必有內情,我覺得去雲霞村搜查柳家也很有必要。”
她昨晚可是用精神力看到了黑衣人給孫蘭花扔銀子的舉動,這柳致遠肯定也收了銀子。
柳致遠眼中閃過慌亂之色,昨晚的確有黑衣人找他,給了他不少銀子,讓他今日這般行事。
時間緊迫,他還沒來得及把銀子轉移到別的地方,陳夫子派人去搜查,肯定一查一個準。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慌亂,伸出手指點向柳寧,色厲內荏道,“一派胡言!污衊我是奸細,往書院潑髒水,敗壞書院名聲,我看你纔是奸細!”
“是不是奸細不是用嘴說的,夫子,這麼多人看着,咱們就去搜,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她說話的時候,放出精神力感知周圍的情況。
可惜的是青雲書院佔地面積太廣,她的精神力不能完全籠罩。
柳致遠心中大急,面上極力維持鎮定的模樣,“夫子,您當真爲了一個鄉下婦人的妖言,就懷疑學生是敵國的奸細?”
“是不是奸細,去你宿舍一搜便知。”陳夫子嚴肅開口。
他認識柳寧,剛纔柳寧對他眨了眨眼,直覺告訴他柳寧知道些什麼。
況且柳致遠的言辭也的確惡劣,應當受到懲處!
“夫子!”柳致遠急的額頭冒汗。
陳夫子見他如此模樣,心中有了幾分確定,當下轉身朝着書院的住宿區走去。
柳寧忙跟了上去,順道對圍觀的衆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都跟上。
這種揭發奸細的關鍵時刻,當然要有人民羣衆的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