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因爲這一系列的案子以及立夏的刻意爲之,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親親熱熱的說話了。
宮銘珏黏黏糊糊的抱着立夏苦訴相思之情,還時不時的佔點小便宜,說一句就親一口。
立夏終於受不了了,一把掙開宮銘珏的懷抱,就差給他一腳將他踹牀下去。又從牀頭櫃上扯了一張餐巾紙狠狠的擦着臉蛋,嫌棄的指責着始作俑者。
“你怎麼回事兒,跟狗似的弄得人一臉口水,惡不噁心。”
宮銘珏瞪大眼睛,他覺得面對立夏,自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此時此刻才真像一個怨婦般的控訴小媳婦兒。
“你居然嫌我噁心?誰家夫妻不親熱的,你是不是要逼得我上山做和尚?”
說完還嘀咕一句。
“一點都不懂情 趣。”
立夏抽了抽嘴角,他覺得宮銘珏似乎對情 趣有誤解,下了死手的捏着宮銘珏的耳朵,將他低垂的腦袋提了起來。
“第一、別拿噁心人當情 趣。第二,沒有我你不是也當了那麼多年的和尚嗎,有什麼區別。”
宮銘珏卒。
在立夏這討不得便宜,宮銘珏恨恨的起身就要回自己房間,他發誓終有一天要立夫綱。立夏卻只用一句話就讓宮銘珏忘記了一分鐘前自己發過的誓。
“你走什麼,回來。”
面上還是那副傲嬌的死樣子,可是腳步已經不聽話的轉了回來。
“幹嘛,我可是很忙的,沒時間跟你談情說愛。”
立夏差點一口口水嗆氣管裡,這傢伙怎麼一天到晚都在想這些。可是她說出來的話確是又一次在宮銘珏胸口插了把刀。
“我本來也沒打算跟你說那些,施詩怎麼樣了?”
宮銘珏累覺不愛的甩甩頭,算了早在他說出那種蠢話的時候,就註定會備受打擊。
“她精神好像不對頭,王大治看着呢?”
宮銘珏淡定如今天吃什麼的語氣讓立夏有些詫異,她斜睨的眼神反而讓宮銘珏有些不自在。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一直守着你,確實不知道施詩現在的情況。”
立夏抿着脣輕笑,不得不說,宮銘珏這種我只管你,其他人的事兒跟我屁相關的態度取悅了她。宮銘珏說施詩的事情帶給他的唯一困擾就是家人的感受也沒有說假話。
“看你可愛。”
立夏一句話讓宮銘珏的臉一直紅到脖子根,所以說平時甚少說情話的人說起情話來殺傷力是巨大的。
“別拿對付小滿那一套應付我。”
話雖這麼說,宮銘珏卻遮掩不住微微翹起的脣角。
第二天,立夏精神抖擻的從房間裡走出來,看來昨天那一出險象環生帶給她的只是喉嚨的些微沙啞。
兩人開車來到看守所,他們還有很多話要問施詩,這無關於是否想辦法讓施詩輕判一些,而是他們需要知道背後存在真正惡意的究竟是誰。一連串的事情下來,再不能察覺到有人針對,那他倆早死八百回了。
剛停好車,最先見到的居然是宮海星。宮銘珏瞬間覺得有些棘手,他怎麼能忘了這個姑姑了,昨天抱着立夏回家,滿心滿眼的都是自家媳婦兒,壓根忘了這一茬,這會兒在看守所門口着實不是好說話的地方。
宮海星頭髮有些蓬亂,再不復平時梳的端莊的髮髻。身上還穿着家居服,臉上也是脂粉未施,看起來相當憔悴。
一看見宮銘珏,宮海星就撲了上來,死命的抓住宮銘珏的兩隻胳膊,語氣中的哀求讓人徹底忘記了那個曾經驕傲跋扈的宮家大小姐。
“銘珏,銘珏,你有辦法救小詩的對不對?我求求你,救救她,她還年輕,她不是故意的……”
走近了,宮銘珏纔看到宮海星眼下的青黑,嘴脣乾燥的起皮。那個最是精緻的姑姑的褲子上居然還粘着泥土的髒污,宮銘珏皺緊了眉頭。
“姑姑,你什麼時候來的?”
宮海星支支吾吾的似乎還不想說,眼見宮銘珏隱隱有發怒的趨勢,這才怯怯的回答。
“昨晚……”
立夏都有些不可置信。
“你在這裡待了一個通宵?”
不怪宮銘珏和立夏詫異,看守所本就位於市郊,周圍什麼設施都沒有,關押犯人的地方怎麼可能允許外人隨便進入。宮海星說昨晚過來的,那不就等於硬生生的在露天席地的地方呆了整整一個晝夜。
可憐天下父母心,宮銘珏哪裡忍心再責怪宮海星,只是岔開了這一話題。
“那姑姑你有見到施詩嗎?”
宮海星哀傷的搖搖頭,她就是不知道情況才更心急,施詩甚至不願意見她。
宮銘珏一時之間怒氣頓生,施詩太過分,那個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面叫哥哥的小姑娘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探出一隻大手攙住搖搖晃晃的宮海星,宮銘珏覺得有些話還是需要說清楚,施詩最終是逃不過死刑的,如果沒辦法解開母女倆的心結,那姑姑的後半輩子也算是毀了。
“姑姑,我們一起進去。”
宮海星連連點頭,如果銘珏在,女兒說不得願意見見她。
果不其然,聽見獄警說有家人來看望,施詩下意識的就想拒絕,可是聽說來人是宮銘珏,施詩心中那點快要熄滅的火再次燃燒起來。
被女警押送進探視的地方的時候,施詩一眼就看見了幾人中最顯眼的宮銘珏,一雙死氣沉沉的眸子也頓時亮了起來。
無奈面前隔着長長的一張桌子,女警押解的力道讓她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摔倒。
施詩是連環兇案的犯人,屬於重大刑事案件,縱然施詩是個只有一米六的瘦弱姑娘,腳上還是被帶上了沉重的鐐銬。
鐐銬摩擦着地面發出沉悶刺耳的聲音,宮海星時隔那麼久沒見到女兒,再見面確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的嘶喊了一聲。
“女兒。”
這聲音對於施詩來說並不期待,但是卻足以成功將她的注意力吸引到宮銘珏之外的兩人身上,頓時她收起身上的期待,一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警惕表情。
“你們兩個來做什麼?”
說完也不待對方答話,就對着女警說想回去。
宮銘珏怒氣蹭蹭蹭的往上冒,指着那張冰冷的凳子。
“你給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