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銘珏接過快遞盒子掂了掂,一陣寒意透過盒子傳遞到他的手上。他揮揮手讓管家先出去。
王大治一同盯着那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有些警惕的道。
“宮先生,要不要我找同事過來看看?”
不是王大治想多了,實在是這個節骨眼上有人想對付宮銘珏的可能性太大。
盒子上面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絕對不是普通的快遞,那個送快遞的人說不定都不是快遞公司的工作人員。王大治附耳過去仔細聽了聽,並沒有類似**的計時器聲響。
宮銘珏倒不是太害怕,和林肅然交手過那麼多次,他不是那種直接扔**的性格,否則他贏的就太沒有技術含量了,想必林肅然後面的這個人也會是同樣的想法。
“哎呀,這是什麼?”
伴隨着王大治一聲叫嚷,宮銘珏看了過去。放在桌上的紙盒子的一角淌出一道粉色的水漬。
“有手套嗎?”
王大治當了那麼多年的警察也不是白乾的,那道水漬兩人都看出來裡面有血。他從衣兜裡掏出一雙手套遞給宮銘珏。這還是他今早在打撈現場揣在兜裡的。
宮銘珏帶好手套,從抽屜裡拿出美工刀,仔細的劃開盒子上的膠帶。打開的那一霎那,兩人同時皺緊了眉頭。
盒子裡面鋪滿了乾冰,中間放着一個人頭。被凍住的血漬再加上披散着的長髮看不清臉。但是宮銘珏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王大治電話叫來法醫和刑偵人員,不多會兒,半山別墅外面停滿了警車。
立夏好不容易送走了三人,正打算躺下休息,外面突然的喧鬧聲讓她忍不住下了牀出去看個究竟。
門外的小女傭看見立夏起來,慌張的就要上前阻止,立夏一擺手。
“外面出什麼事了?”
小女傭想起大家的談論還是害怕的一縮脖子。
“夫人,你快回去休息吧,他們說先生房間裡有死人,警察過來了。”
立夏根本來不及因爲小女傭的稱呼而不自在,很快就被女傭話中的信息吸引了注意力。
看着立夏慢吞吞的往宮銘珏書房走去,小女傭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夫人,你……要是先生知道了,我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立夏搖搖頭,大家都把她看的太脆弱了,除了脫臼和臉傷,基本都是一些皮外傷,兩條腿屁事兒沒有,怎麼就把她當二級殘廢看管起來了呢。
“這樣吧,你扶我過去,有什麼事我替你們兜着。”
眼看立夏是油鹽不進,小女傭只能認命的小心攙扶着立夏往樓下的書房走去。
宮銘珏此時揹着雙手站在一旁看法醫小心翼翼的從盒子中取出了人頭。被擺放在一旁白布上的人頭這時才被衆人看清楚。
饒是見慣了血腥場面的衆人都忍不住因爲歹徒的殘忍而擰緊了眉頭。頭髮上沾滿了血跡,一綹一綹的粘在臉上,兩個黑洞洞的窟窿盯得人汗毛直豎,臉蛋上一左一右對稱的兩個叉叉皮肉翻飛。
法醫經過檢查以後搖着頭站起身。
“這位女性死者舌頭也是被刀具一刀切斷,根據創口來看頭顱也是被匕首一點點的割下的,行兇手法十分殘忍。”
宮銘珏站在衆警察身後先還沒看清,現在法醫初步檢查完成以後,衆人讓出一個缺口,宮銘珏這纔看清被撩起了頭髮的頭顱。
“林悠然?!”
雖然被霍霍的很厲害,可是大致的五官還是可以看清,這不是林悠然又是誰。
宮銘珏的話讓王大治一愣。
“她不是被截走了嗎?那些個歹徒截了囚車然後把人霍霍成這樣又送回來是爲了什麼啊?”
“炫耀或者警示。”
一個聲音在房門外響起,宮銘珏連忙扔下手邊的事情,小跑着出了書房,不贊同的看着立夏。
“不是讓你好好休息,跑出來幹什麼?”
一旁的小女傭感覺到先生的怒氣是朝向自己的,頓時兩條小細腿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你見過哪個傷了手的一天到晚的躺牀上不動彈。”
看見立夏,王大治正要興高采烈的打聲招呼,命案現場有立夏纔好啊,可是待他看清楚立夏被吊起來的手臂,臉上碩大一塊紗布以及luo露在睡衣之外青青紫紫的皮膚,讓立夏幫忙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了。
推己及人,要是自個兒老婆傷成這樣,單位領導再牛逼哄哄的讓老婆去上班,王大治百分之百的確定他會抄起家裡的掃帚抽他丫的。
宮銘珏不想讓立夏參與進來,要是發現林悠然的屍體,立夏免不得又要想起那一晚上受到過的傷害,又或者一連串的案子,立夏說不定又會忙的停不下來。
正在這時,一個痕跡鑑定科的刑偵人員拿着一個小塑料袋走了出來。
“王隊,盒子裡面有張便籤,上面有留言。”
宮銘珏和立夏一左一右的站定在王大治身邊,同時盯着他手中的塑料袋,王大治頓時有些亞歷山大。
不大的便籤上面用黑色簽字筆籤的花式字體:致宮先生,送你的禮物喜歡嗎?代我向立夏小姐道歉。X。
立夏皺着眉頭看向紙上的字體,這個字體她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可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找鑑定人員要來手套,立夏打開塑料袋,用鑷子將紙片夾了出來。
鼻子湊近便籤,立夏聳了聳鼻頭,除了血腥氣,還有一絲淡淡的墨香。湊近了觀察,她還發現雖然只是小小一張便籤,但是上面的印花很古樸,紙張非常厚實。
“王警官,可以從墨水和紙張入手查查看。這個墨我聞着有些像L國出產的號稱墨水中的頂級奢侈品牌,那種墨水一年只生產1000瓶,商家是有記錄的。還有那個便籤用的不是普通的紙張,也可以入手。”
果然立夏出馬一個頂倆,雖然警方也可以很快查出這些東西,現在不是節約了時間嘛。王大治還來不及高興,宮銘珏陰惻惻的在一邊開口。
“X集團現在在L國的情況能不能派人查查?”
王大治看向便籤上面的X,頓時瞭然,很快便安排手下去調查。
“對了,王警官,噩夢的那件事我基本已經找到治療方案了,後天你安排一下,我們儘快把這件事解決。”
聽見立夏的話,王大治縮了縮脖子,只覺得如芒在背。宮大老闆,這可不是我說的,是立夏提出來的,你這個看仇人一樣的目光盯着我算個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