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王楓來到公司時,陳文軍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問:“老弟,怎麼搞的?晚上沒有睡好?回去,回去,再接着睡一覺。”
“陳經理,我沒有事,是你大驚小怪了。上午情況怎麼樣?”
“還行,經過測試,我們對這個系統是越來越有信心了。來,到你的辦公室,我給你彙報一下剛剛得知的消息。”
到王楓的辦公室坐下,王楓拍拍陳文軍的背說:“文軍哥,什麼好事?瞧把你興奮的。”
“自然是好事。上週,陳董事長到BJ公差,順便找有關領導彙報了騰龍操作系統的工作進展情況,上面很感興趣,決定由科學院、軍方、各大學、獨立軟件開發商及其它相關部委聯合組成一個評審組對我們這個軟件進行審查,上午,通知開會的傳真就發了過來,董事長交代我們做好準備,三天後組隊前往BJ彙報工作。”
“評審組的規模很大啊。”
“是很大,這種規模的評審會是很難得一見的,評審專家中,院士有好幾位。不過,據我這個小人度君子之腹,上面一方面是高興、驚訝,我國真正有了自主知識版權的操作系統;另一方面,我估計上面是難以置信。你想想,我們成立項目組纔多長時間?不到三個月。三個月的就完成了一個操作系統,怎麼聽起來都象是天方夜談。好在有你這個變態在,換了我在那個位置上,肯定會想,這麼短的時間,不會又是場騙局吧。”
“文軍,彙報的材料和演示文檔誰準備啊?”
“這點小事就讓我來安排吧,到時你看看,把把關,不過彙報的主講人肯定非你莫屬。”
“好吧。”
說完了正事,陳文軍見王楓有點疲累,就起身告辭了。
王楓坐在椅子上,心思已經飛出了這個辦公室。
下午將近六點的時候,王楓揉了揉酸澀的雙眼,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合上手裡的計劃書。這是他獲得異能以來第一次感覺這麼累,昨天爲了壓制衆多人精神的反抗,自己的精神力用得太多、太強、範圍也太寬,加之又在情感上受了打擊,有點疲累。他想起晚上還有個約會,就給陳曉飛打了個招呼,收拾收拾下樓了。
走出大樓,就看見門外靠左一溜煙停了四輛奔馳,諸葛新明站在第三輛的奔馳旁邊,含笑看着王楓。夕陽在他的身後慢慢沉了下去,一抹餘暉從他的發稍漏了過來,臉部和頭髮看來剛剛修飾過,幾縷柔軟的頭髮被晚風的手稍稍拂亂了些,反給他增添了不少的魅力。堅毅的臉龐和有點冷酷的眼睛,很和諧地與他的微笑組合在一起。
王楓走到諸葛新明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諸葛兄,今天我是不是搞錯了日子,你是去相親嗎?”
“第一次來接你赴宴,總得收拾一下吧,我們趕緊上車吧,這裡耳目太多,我們的目標又太大。”
不過諸葛新明的話還是說得太遲了些,這裡是大公司雲集的寫字樓,裡面還有一些媒體機構,潛龍集團在CS也是少有的幾家大公司之一,早已經被有心人把這些情況看在了眼裡,已經有記者打算湊近過來打攪他們了,只是被諸葛新明身前身後幾個保鏢和諸葛新明那種明顯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態擋住了。很多人對諸葛新明身邊的年輕男子的身份迷惑不已,他是什麼人?居然要潛龍集團的總經理親自來接!
諸葛新明此次親自擺開架勢來接王楓,雖說並無惡意,但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潛龍幫有一定的黑道背景,在圈子裡的許多上層認識中已是心知肚明的事,諸葛新明此舉的目的就是在輿論上與王楓拉上關係,以一種半強迫的方式把王楓拉入自己的陣營,另外也有着刻意討好的意思,以折節下交的姿態,引起王楓的真正的好感。說起折節下交,此時的諸葛新明在外人眼裡自然要比王楓的身份高得多,如此拉下身段,真可以配得上這個成語。
奔馳一路西行,開了半個多小時後,轉向南,約十分鐘後,車子右拐,進了一個山莊,山莊大門橫掛着四個大字“潛龍山莊”。儒雅之中透着勃勃英氣。沿着彎曲的上坡路直接停在一幢佔地約1000平方米地別墅門前。這裡就是潛龍幫的大本營-潛龍山莊。
王楓站在別墅的大門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山中清新的空氣,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別墅共有四層,外觀古樸。門前一對石獅子張牙舞爪,威風凜然。別墅大門上卻掛了一對聯:“萬象在旁,莫嫌眼底乾坤小;一拳打碎,要使胸中塊壘平。”王楓看見這種佈置,心想這別墅主人好大的氣勢。別墅依山而建,兩邊竹影婆裟,站在門前小廣場下望,是數十級的臺階,彷佛依着佛院山寺的樣子建造,遠處三三兩兩散佈着幾十株梅樹,老幹橫斜,枝葉茂密。這段時間王楓從網絡中瞭解了一些奇門八卦之類的知識,略知皮毛而已,只能是紙上談兵,此時見此山莊與衆不同的格局,倒像是有點類似的佈置,主人胸中看來大有溝壑。
大門打開,出來兩個剽悍的漢子,朝王楓抱拳施禮,諸葛新明陪着王楓看了一會風景,拉着王楓的手說:“王楓,進去吧,家父在裡面恭候大駕。”
王楓戀戀不捨地吧眼光從四周美妙的風景線上收回,隨着諸葛新明朝大門走去,還沒有等王楓走進門,裡面傳來一陣洪亮的聲音:“新明,是王楓先生到了吧,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話音剛落,一個面容清矍,身着長袍的老人迎了出來。見了王楓,老人眼睛一亮,雙手抱拳,道:“鄙人諸葛青峰,恭迎王楓先生大駕。”
王楓趕忙有樣學樣,也抱拳施禮鞠躬,嘴裡說:“不敢,不敢,晚輩何德何能,竟敢勞駕諸葛幫主動步,真是慚愧得很。”心裡想,是不是時空交錯,自己回到了古代?文縐縐地弔書袋子,這樣說話真是難受。
諸葛新明在王楓耳邊悄悄說:“家父是讀古書的人,喜歡這樣文縐縐地講話,王兄弟,你別學他的樣子,這樣子講話太累。”
大廳裡已經擺上了餐桌,
幾個人落座後,諸葛青峰雙目炯炯地看着王楓說:“不知王先生師承何人?年紀輕輕功夫如此了得。”
王楓最怕別人問到自己的師承,一般碰到此等事情,都是顧左右而言它,此時也祭出了這招:“啊,這個,諸葛幫主,大廳書畫很多,都是些大家之作,很頂級的藏品,幫主手筆不凡啊!”
“莫非王先生也懂書畫?”
王楓此時倒是有點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的虛心態度,書畫這玩意太深奧,看不懂的東西都是宗師之作,畫得太逼真就是俗不可耐,流於下乘,畫得如果像照片一樣,那畫畫就沒有必要了,直接拍照得了。“我不懂,瞎猜。我想諸葛幫主是個很風雅的人,手裡的藏品自然不同凡響。不知這些書畫花了多少錢?”最後一句話剛出口,王楓在心裡就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番,俗,真是太俗,高雅的藝術怎麼能與金錢相提並論呢。諸葛幫主如此風雅之人,聽了我的如此褻瀆之語,定會圓睜雙目,口吐兩字真言:“俗人!”然後拂袖而去。
諸葛幫主倒是很照顧王楓的面子,沒有起身走人,並且和顏悅色地解釋道:“我還真的不知道這些畫花費了多少,都是祖上好幾代人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有些畫是祖上在朝爲官時,當時皇帝的賞賜和同僚的贈送。不知王先生看中了那幅?我一定解囊相送。還望王先生不要客氣。”
世家,這纔是真正的世家。王楓暗自讚歎。話裡沒有帶一個錢字,卻把收藏的珍貴之處說得輕描淡寫卻又價值連城,讓人五體投地。
接受諸葛青峰的一幅贈畫,王楓如同要接下一個**一樣,趕緊搖手。“不要不要。諸葛幫主,謝謝您的好意,我不懂這個,在我手裡怕糟蹋了這些藝術瑰寶。”
諸葛幫主心道,錯了錯了,我入世太久,也沾染了俗世的許多毛病,都是與那些官老爺們鬼混落下的毛病,那些官老爺們說話也像這樣,繞着彎子掏他的寶貝,見識過幾次後,諸葛青峰就明白了這些招式,往俗了說,在官場黑道叫察言觀色,往高雅了說叫做聞弦而知雅意,都是一回事。不過用在王楓這個高人身上,怕是用錯了對象?
諸葛青峰哈哈一笑,轉移了話頭,一邊和王楓說着今天天氣哈哈哈之類的廢話,一邊琢磨着王楓的師承。回憶着諸葛新明的描述,諸葛青峰憑着自己幾十年的閱歷,卻一點也看不出來王楓從哪裡學來的這一身驚世駭俗的本事。
諸葛一家是一個崇尚古武的傳統家族,祖上可以追溯到明朝,諸葛的老祖宗在那時就是以武立身,爲朝廷立下赫赫戰功,只是到了清朝,纔不涉仕途,開始經商和經營地下勢力,併成立了潛龍幫,中間也有幾次大波折,大挫折,不過都僥倖過關,保留了核心骨幹,每次天災人禍之後,都能夠東山再起。如今的潛龍幫,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在黑道是叫潛龍幫,在白道就叫潛龍集團。
作陪的除了諸葛青峰、諸葛新明父子外,還有諸葛家族的幾個人,包括諸葛青峰的侄子諸葛保明,他是諸葛青峰二弟的兒子,以及幾個跟着諸葛青峰一起打江山的老人。諸葛增明由於傷勢未愈,還在醫院躺着。
諸葛青峰不提自家老二的事情,王楓卻不能不說,不管怎樣,他那雙腿總是王楓弄殘的。“諸葛幫主,二哥的事,我…”王楓剛開口,諸葛青峰就止住了他:“王先生,增明的事完全是他咎由自取,真正的罪魁禍首斧頭幫也已經幫毀人忘,成爲了歷史,此事我們不用再提。增明行事莽撞,剛愎自用,不守家規,待他出院後,還另有責罰。”
王楓更加過意不去,卻完全沒有看出諸葛青峰以退爲進的把戲。“二哥是性情中人,此事雖是誤會,我錯也不小,行事莽撞,剛愎自用,用在我身上也很恰當,我斗膽向諸葛幫主求個請,二哥活罪已經受夠了,責罰就免了,退一萬步講,如果幫主一定要責罰,也等二哥完全好了以後,那時我一定不再阻擋。”
諸葛青峰暗暗點頭,心道:“王楓這小夥子,心地倒還不錯,我對他耍弄心機,是否有必要呢?也許以誠相待,效果會更好,先看看,這小子來歷太神秘。”
忽聽得一邊傳來一句冷冷的聲音:“哼,貓苦耗子假慈悲。”聲音不大,卻十分刺耳,諸葛青峰聽出是侄子保明的聲音,臉色一凜,瞥了一眼王楓,厲聲呵斥道:“放肆!”
諸葛保明騰地站起身來,指着王楓大聲說道:“幫主,這個傢伙毀了二哥和幫中十幾個兄弟,二哥他們還在醫院裡,您老人家卻將他待若上賓,我真他媽窩火,潛龍幫什麼時候做過這麼窩囊的事情!”
諸葛青峰的臉色鐵青,長袍無風自動,握着酒杯的右手變得像玉石一樣晶瑩,隱隱散發出青藍色的光,諸葛新明知道父親已經動了真怒,畢生苦練的碧玉功已經自動運轉,若不盡快排解,保明的小命就在頃刻!諸葛新明身子一動,已經來到諸葛保明的身邊,啪地給了他一記耳光,諸葛保明的臉上霎時留下了五道清晰的指印。“保明,住嘴!幫中的事情什麼時候由得你來插嘴了,還不給我滾!”
諸葛保明梗着脖子,依舊不管不顧地喊道:“大哥,我不服!二哥再有不對,也是潛龍幫內部的事情,容不得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你們怕他,我可不怕他,大不了以命博命,我一定要爲二哥報仇。”說着,指着王楓說:“姓王的小子,你若有種,我們到院子裡去打,致死方休,你若怕了,自殘一腿,我饒你一命。”
諸葛青峰仰天長笑起來,諸葛新明心裡一寒,完了完了,保明的小命鐵定是保不住了。諸葛新明對父親的性格是瞭如指掌,父親如此大笑的時候,肯定是殺意已盛!
諸葛青峰輕輕拍了拍掌,冷笑着說:“好,好,好,真是好本事,翅膀硬了,可以飛了。也不把我們這些老傢伙放在眼裡了。目無尊長,以下犯上,數數看,你犯了幾條幫規了?”
諸葛保明知道幫主已經動了殺意,他心一橫,豁出去了!“幫主,我知道今天我已經犯了死罪,死不足惜,只求幫主讓我把話講完。幫主,二哥是您親生的兒子,不是旁人,您這樣款待二哥的仇敵,我爲他不值!這個姓王的有什麼了不起,也沒有三頭六臂,您就那樣怕他嗎?他再厲害,潛龍幫幾千個兄弟也都不是孬種。他殺得了一個、十個,他能殺得了百個、千個不要命的人嗎?幫主!”諸葛保明噗地跪在地上。“幫主!侄子在這求您了,殺了這個傢伙爲二哥報仇,我死也值了!”
諸葛保明的話音剛落,諸葛青峰心裡說了句:“二弟,我對不起你了!”手掌虛虛一按,一股勁風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諸葛保明擊去!
只聽得一聲低沉的聲音轟然炸開,諸葛新明定睛一看,卻沒有出現意料之中的血肉橫飛的場面,原來是諸葛保明身邊的三個老人聯手擋住了諸葛青峰志在必得的一掌。不過,諸葛青峰的這一掌也不是他們三個能擋得住的,三人捱了這一掌,嘴角沁血,心如火灼,面若金紙,傷得委實不輕。
諸葛青峰一擊沒有得手,收了掌,冷冷地說:“你們想幹什麼?難道也想以下犯上嗎?”
三個老人一起跪在地上,只是說:“請幫主饒了諸葛保明一命!”
諸葛青峰心情複雜地看着諸葛保明,這個從小就沒有父母的孩子。諸葛保明的父親在一次與另一個黑幫的火拚中中彈身亡,母親不知所蹤。那時,他才五歲。那是潛龍幫經歷生死存亡的一次大挫折。從此,諸葛保明就跟着大伯和堂兄弟們打拚,他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很快就在幫中建立了自己的威信,逐漸進入了潛龍幫的高層,成爲了諸葛增明的左膀右臂,並且單獨負責一塊區域。
此時諸葛青峰有點騎虎難下,護住保明的三個老人是幫中的元老,地位尊貴,此時不惜與他動手也要護住保明的小命,由此看來,二弟雖死,影響尤在,諸葛保明的勢力已經非同小可,雖然諸葛青峰可以藉助幫主的權威和家法強硬處置諸葛保明,可是,這樣一來,將會在幫中留下一道難以癒合的裂痕。可是如果就此罷手,幫主的威信將會受到極大的挑戰,對自己的統治也極爲不利。更爲致命的是,旁邊還坐着一個沒有吭聲的殺神,諸葛保明的直接挑戰對象――王楓。
王楓一直沒有說話,好像那個年輕氣盛的小子在指着另一個不相干的人謾罵,與自己一點關係沒有。王楓在看,他不知道諸葛青峰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好好的一個外交宴會變成了鴻門宴。到底是諸葛青峰在後面指使,還是那個叫諸葛保明的傢伙一時頭腦發熱。
諸葛青峰看在眼裡,王楓不說話就是一種態度,圍棋術語上叫試應手。罷了罷了,諸葛保明,看在二弟的份上,這個黑鍋我替你背了。
“王先生,非常抱歉,幫中出了這個事情,今天的宴會已經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改日我再向你賠罪,新明,替我送送王先生。”
王楓站起身,淡淡一笑道:“諸葛幫主,這幾天的事情完全是造化弄人,對二哥的事情我也是非常抱歉,保明兄弟要爲他二哥報仇,也在情理之中,幫主不必爲難,我一向的原則是不惹事,不怕事,既然保明兄弟要試試我的斤兩,我也不好太掃他的興致,諸葛幫主,恕我不恭,我今天既然來了潛龍幫,就借這個地方立個規矩。”王楓說着,拿起一把不鏽鋼湯勺,放在手心,把異能運至鋼勺,衆人感覺到一股灼熱的空氣從王楓的手心傳來,只見鋼勺在王楓的手心裡慢慢融化,逐漸形成一團鋼水,然後又漸漸冷卻。王楓把手裡的鋼球啪地拍在桌子上。“誰若是能夠跟我一樣,纔有這個資格!”
王楓玩的這一手把在場的衆人全部震住!諸葛青峰從諸葛新明的口中得知了王楓鬼神莫測的本事,但今天第一次真正見識到,還是讓他震驚不已。下跪的三個老人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衝着諸葛青峰一抱拳,轉身離開了客廳。諸葛保明的強助離去,他一時有點慌亂,臉紅一陣,白一陣,一咬牙,驀地掏出手槍,朝着王楓就是一槍!
槍聲響起的瞬間,諸葛青峰身後的兩個保鏢已閃電般擋在幫主的面前,同時掏出槍朝着諸葛保明一個點射,諸葛青峰只來得及說一句:“要活的!”保鏢反應極快,手腕一偏,兩聲槍響,諸葛保明痛呼一聲,兩隻手腕同時中彈,手裡的槍拿捏不住,啪地掉在地上。諸葛新明閃身來到諸葛保明身後,一腳把他踢倒在地上。
這一切只是在一兩秒的時間完成的,待門外衝進來好幾個手持自動步槍的漢子時,廳裡已經平靜了下來。諸葛青峰和諸葛新明父子倆呆呆地看着王楓捏着一個彈頭在細細打量,好像在觀賞一朵美麗的鮮花。這顆彈頭若擊中身子,鮮血濺出的瞬間不是像一朵綻放的花那樣美麗嗎?
諸葛保明哈哈大笑了起來,衆人轉過頭看他,他又嚎啕大哭起來,嘴裡只是咕嚕着:“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這時,一個人匆匆跑了進來,在諸葛青峰耳邊低語幾句。諸葛青峰眉頭微微一皺,對那人附耳說了幾句,那人匆匆地跑了出去,出門的時候,一擺手,拿自動步槍的幾個漢子跟着他跑了出去。
諸葛青峰微笑着站起身來,端起酒杯,對王楓說:“王先生,今天讓你見笑了。剛纔手下通報,有敵人來犯,這裡將會變成屠宰場,會影響貴客的食慾。爲了王先生的安全,請王先生跟着新明從秘道離開。這杯酒是我向王先生賠罪,改日再設宴請王先生光臨。”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諸葛新明也陪着敬了一杯酒。
王楓鎮靜地笑笑道:“諸葛幫主,既然來了,就不醉不歸,不然怎麼對得起幫主準備的這一桌美味佳餚。”
諸葛青峰輕輕一擊掌,爽朗地說:“好!難得王先生這麼有雅興,我們就痛痛快快地喝一場,我知道王先生功夫了得,只是不知酒量如何,我的酒量在CS市都是排得上號的,功夫我不如你,只好想辦法在酒上找回來了。新明,倒酒!”
諸葛新明拍拍王楓的肩膀說:“老弟,我也好這麼一口,湊個熱鬧如何?”
諸葛青峰說:“新明,你的酒量也不錯,一起來,喝酒要人多才熱鬧好玩。聽聽,外面放鞭炮呢。難得這麼有新年的氣氛,我們不好好喝一場怎麼對得起那些趕來送禮的傢伙。王楓,這酒是我珍藏多年的茅臺,你多喝幾杯。”
王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哈哈一笑道:“的確是好酒,這麼好的酒幾杯怎麼夠?只是不知幫主這樣的酒還有幾瓶?不要全給我糟踐了吧。”
“跟你說句實話,只有三瓶了,一直沒捨得喝。”
外面越發熱鬧了起來,槍聲,拳腳聲,棍棒聲,刀斧聲,夾雜着人的呼喊聲,過了幾分鐘,當王楓幾個人連喝了三大杯,三瓶珍藏的茅臺只剩下一半的時候,剛纔進來報訊的漢子又匆匆跑了進來,見幾位正在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愣了一下,諸葛青峰見狀,說:“都是自己人,說吧,怎麼樣了?”
“敵人一共來了三十八個,擊斃十五個,活捉二十三個,無一漏網。警報解除。”
“都是些什麼人?”
“是斧頭幫餘孽,加上三合會、竹聯幫的人。”
“三合會、竹聯幫?他們怎麼與斧頭幫的人勾搭到一起來了?我們與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們想幹什麼?曉明,”諸葛青峰對進來報訊的漢子說:“你趕緊把場子清理乾淨,把活捉的人審一審,問問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新明,你與省警察廳朱廳長聯繫一下,這些事情還需要他們來處理,另外,再給我準備一百萬,這些官老爺胃口不小,還按老規矩處理。”
諸葛曉明答應了一聲下去了,諸葛新明拿出手機打電話。諸葛青峰走到王楓身邊,感慨地拍拍王楓的背,與王楓碰了一下杯。“王先生,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啊!別看潛龍幫外表風光,其實已經風雨飄搖,你請坐,如果不嫌我羅嗦,我給你說一段潛龍幫的往事。”
“願聞其詳。”
“你覺得我今天很奇怪吧,諸葛保明如此放肆,居然還有人爲他擔保,並且還是幫中的元老級人物,不惜與我動手也要保住他的性命,實際上,剛纔我也不是真想殺他,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我的面子倒是其次,只是如果這樣下去,幫規家法就成了一紙空文,有法不依,執法不嚴,是管理上的最大毒瘤,大到社會,小到家族,莫不如此。保明一向精明老練,不知道今天怎麼做事這麼衝動,不錯,他與老二的感情一向很好,但這並不是理由。因爲我已經在幫中下了嚴令,誰也不許再提老二的事情。我一向恩怨分明,自以爲還是明白事理的,老二雖然是我兒子,但我在這裡還是那句老話,老二這個事,他是咎由自取,你不用放在心上。只是我今天要請求你一事。”
“你是說放過諸葛保明?”
“正是。我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但是請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他這一遭。”
“諸葛幫主,你放心吧,只要他不再找我的麻煩,我不會計較這些事情的。”
諸葛青峰退後一步,深深施了一禮。“那我就代我二弟謝謝你了。”
王楓趕忙扶起諸葛青峰。“要不得,要不得,您是長輩,您這樣做,豈不是要折我的壽。”
“應該的,應該的,人命關天,這個禮你受得起。王楓,你坐下,聽我慢慢講。你知道我爲什麼袒護保明,今天要是換了旁人,即使是我兒子,我也一掌劈了他!可是,就是因爲他是我二弟的兒子,我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他一根獨苗。因爲,二弟是死在我的手上。”
諸葛新明剛剛打完電話,聽見諸葛青峰如此說,驚呼道:“爸!你說什麼呢?”
諸葛青峰擺擺手說:“這事我已經窩在我心裡十幾年了,你們都不知道,還以爲他們是在抵禦外敵中喪命,實際上,當年的那場火拼就是他自己挑起來的!這事只有我和三個長老知道,”說着,他朝王楓解釋道:“就是剛纔護住保明的三個老人。”
“我二弟是一個雄才大略的人,論計謀、武功,這個潛龍幫的幫主由他來擔任是最合適不過了,只是家父,當時的老幫主不喜他有點寡恩薄情,見我心腸稍軟些,就把幫主之位傳給了我。家父在世時,二弟倒還不敢輕舉妄動,待家父去世後,二弟就開始積蓄自己的力量。他爲人雖刻薄些,但有手段,懂權謀,逐漸在幫中形成了與我分庭抗禮的格局。他的種種行徑,早有人告訴了我,提醒我小心防範,及早下手。也怪我優柔寡斷,最終養虎成患,其實若及早下手,那時他的勢力還未形成氣候,容易控制,反而能留下他的性命。”
諸葛青峰擡起頭,微微眯縫着雙眼,彷彿沉浸在當年兄弟鬩牆的悲切回憶中。“十五年前,也是在一個夏天的晚上,我正在書房看書,二弟慌慌張張跑了進來,說有外敵入侵。我記得我還跟他說了一句,慌什麼,我們兩個聯手,天下皆可去得!我跟他一起出去,剛到門口,就受到了三個蒙面人的伏擊,可能是怕驚動外面的警衛,他們並沒有用槍,我不知底細,與二弟並肩抵禦,以二敵三,來人武功相當高明,手上都有刀,兩三招一過,我就受了傷,就在此時,二弟暗中給我捅了一刀。我當時一下傻了,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會暗算我,雖然我們是有矛盾衝突,但我總是認爲,我們是兄弟,俗話說,血濃於水,再怎麼爭鬥也不會刀槍相見,就在我一愣神間,我又中了好幾刀,要不是三老及時趕到,我也不會在這裡與你說話了。”
“我和三老聯手之下,蒙面人和二弟都被擒住,可是他們當時就服毒自盡了。我不知道老二怎麼有那麼狠的心,不放過別人的命,連自己的命也不放過。那時,保明才五歲。老二臨死之前,只恨瑜亮不能並世,唯一的要求就是替他保留這根獨苗。爲了幫中的穩定,我和三老商量以後,對外宣稱受到外敵暗算,老二力敵不過,中彈身亡,一個月之後,保明的母親也失蹤了。我…”諸葛青峰的語氣漸漸軟弱下來。
王楓正在感嘆世事的無常,忽見諸葛青峰臉上泛起一陣奇異的綠色,身子癱軟在座位上,再看諸葛新明,臉上也一樣泛起奇異的綠色,雙眼恐懼地瞪着王楓,嘴巴張開,似乎要說什麼,但終於沒有說出來,身子一歪,摔在地上!
王楓看着兩位綠油油的像開春的嫩樹葉一樣的臉色,自己的臉色也同樣綠意盎然起來,腳上似乎吃不住勁,緩緩地坐在椅子上。
一時間,客廳裡春意融融。
諸葛青峰他們雖然渾身無力,眼睛還是能夠睜開的,腦子還是清醒的。看見進來了四個黑衣黑褲、短髮、墨鏡的精幹男人,排成兩排,作成一個夾道歡迎的架勢。王楓有點鬱悶,有沒有搞錯?大晚上的,還帶墨鏡?黑社會也不是這麼個黑法,這整個一個黑瞎子!
隨後又進來兩個漂亮女子,看樣子才雙十年華,穿一身天藍色的職業外套,也走到精幹男人隊伍的末端分開站在兩旁。王楓聽見一陣細細碎碎的鞋跟踢踏聲傳來,一個白衣白裙,頭戴面紗的女子嫋娜地走了進來。王楓想,大廳開了染坊,綠、黑、藍、白,已經湊齊了四色,潛龍幫以後要改行做染料生意了,
“小清?!”
諸葛青峰嘴巴囁嚅了幾下,兩個字在心裡發出好幾遍,就是無法衝出喉嚨,無法把包含在這兩個字中的疑問、憤恨、失落、痛苦統統都砸向那個女子!
“諸葛青峰,別來無恙啊!”
那女子大馬金刀地在椅子上坐下,左右打量着幾個因爲中毒而渾身無力的男人,咯咯地笑了起來,她那銀鈴般的笑聲充滿了女人妖異的魅力,似乎她只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女子,看熱鬧來了,眼前的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哦,我忘了,你講不了話。”那女子歉意地笑笑說。“諸葛青峰,我該叫你諸葛幫主呢,還是叫你大伯子?”
王楓馬上明白過來了,進來的女人肯定就是諸葛青峰的二弟媳婦,諸葛保明的母親,神秘失蹤的那個女人。今天是爲夫報仇來了,呵呵,老套的復仇故事哦。今天居然讓我看上了一幕大片,運氣是不是太好了?回去馬上買彩票。
“你,給他打一針,讓他說話。”女子對身邊的男子囑咐了一句,又轉向諸葛青峰,溫溫柔柔地說:“呵呵,大伯子,今晚過得怎麼樣?開心吧,快樂吧。”女子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咂咂,五十年珍藏的茅臺,從我那個該死的公爹手裡繼承下來的吧?好東西都讓你佔了,居然開了三瓶,真是大手筆,沒見你這麼大方啊?今天有什麼喜事,說來聽聽,也讓我樂和樂和。哦,我知道了,”女子走到諸葛青峰身邊,伸出細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着他的頭髮,那一霎那間的溫柔,讓王楓產生了一個錯覺,以爲諸葛青峰和這個女子纔是一對深情相愛的情侶。“你是給我擺接風宴的,你好壞啊,明明知道我的酒量不行,你不知道這個酒後勁很大嗎?是不是想灌醉我好圖謀不軌?你真的是沒有教養,這麼多年了,我以爲你人模狗樣地當了十幾年潛龍幫的幫主,總該多少學點仁義道德、禮義廉恥了,沒想到還是那副強盜模樣。女士還沒有到,你們就先開席了,太沒有禮貌了!”話音剛落,女子輕輕一扯,一縷花白的頭髮連着血絲從諸葛青峰的頭上扯了下來。女子哈哈大笑着,走到椅子旁邊。
“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我一肚子的得意,若是面前只有幾個啞巴,豈不是要憋悶死我。所以我開恩讓你們能講話。我倒是想看看,”最後一句話,女子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忽然聲音調門陡高,變得尖利而悲嗆起來,“你還要怎麼狡辯?”
“小清,你終於回來了…”女子進屋後,諸葛青峰開始以一種自言自語的方式,在心裡說着這句話,他知道自己現在無法說出來。可是當發現自己突然大聲地把這句話講了出來時候,他尷尬地頓住了。
女子身子輕飄飄一動,欺近諸葛青峰,揚手甩了他一個大耳光。“呸!這兩個字也是你能叫的嗎?你以爲你是誰?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潛龍幫幫主嗎?你只是一堆臭狗屎!諸葛青峰啊諸葛青峰,你也有今天,看見你像一堆臭狗屎一樣堆在椅子上,我真噁心!”這最後四個字一出口,伴隨着女子的一口痰“噗”地吐到了諸葛青峰的臉上。“當年你殺了我丈夫的時候,你得意吧,高興吧,是不是覺得除去了心腹大患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告訴你,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從逃離潛龍幫的那一天起,我就對自己發了毒誓,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潛龍幫早晚要落在我的手中!”
諸葛青峰任憑女子的唾沫混雜着頭上留下的鮮血在自己臉上淌了下來,神色肅穆地說:“弟妹,我諸葛青峰心中無愧,天地自寬,我所作所爲,對得起列祖列宗,對得起潛龍幫,對得起二弟,對得起你,也對得起保明。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二弟的事情完全是他自作自受,要不是他心存不軌,勾結外敵來刺殺我,我們還是一對好兄弟,共享這繁華世界。即使他做出了這樣的叛逆之舉,我當時也並沒有想要取他的性命,他是服毒自殺死亡。你處心積慮地搞出這些名堂,只是逆天行事,得不到善果的。”
“哈哈,真是好笑,叛逆?這個潛龍幫本來就是他的,何來叛逆一說?要不是他,憑你這個窩囊廢,潛龍幫早就讓別人吞併了。我知道,他是服毒自殺,要不是你,他能服毒自殺嗎?這筆帳當然要算在你的頭上。我遺憾的是,你的運氣太好,他當時怎麼沒能殺了你!”
“我承認二弟雄才大略,是個人才,但是,你知道父親是怎麼評價他的嗎?他是個梟雄,但不是英雄!潛龍幫交到他手裡,父親不放心,我也不放心。父親親口告訴我,老二殺戮太重,心機太強,要我多多調理他,我唯一的錯誤就是沒能把他挽救過來,唉,悔之晚矣。弟妹啊,你這樣做,保明一個好好的孩子也毀在你的手上了。”
“說得多麼動聽,多麼冠冕堂皇啊!你把諸葛家的虛僞發揮得真是爐火純青了,什麼梟雄,什麼英雄?都是狗屁!保明是我的兒子,我會讓他得到他真正想得到的東西。潛龍幫算什麼,我還沒有看在眼裡,我要的是整個世界。這是老二的遺願,也是我畢生的追求,是我生命的支撐。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我!他不行,你也不行!”
諸葛青峰何等人物,馬上從女子的話裡聽出一點特別的意思來,他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弟妹,十幾年前的事情是不是你在後面搞鬼?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在想,是什麼使得二弟下如此狠心,二弟再膽大包天,對我這個大哥還是比較敬服的,現在我明白了,要不是你在枕頭邊蠱惑,他絕不會幹出那些事情來。你開始接近我,是不是也是爲了你的陰謀?你從來就沒有真正喜歡過我們兄弟?”
“你們兄弟?哈哈,瞎了眼的女人才會喜歡上你們,要不是潛龍幫,我連正眼都不會瞧你們一眼。你說得對,我接近你,是不懷好意的,只不過你那個愚蠢的兄弟也喜歡上我了,你爲了所謂的兄弟之情,把我當作物品一樣推給了你們家老二。要不是我在後面**,你們家老二哪有那些本事,那種勇氣。愛情的力量真的是很強大啊!諸葛青峰,事情到如此地步,要怪就只能怪你,如果你不把我推出去,我就名正言順地成了幫主夫人,我會好好地輔佐你,去佔領這個世界,控制這個世界!你兄弟也會活得好好的。你承認吧,你兄弟的確是死在你的手上!你現在後悔了吧,後悔當初沒有殺了我,後悔居然把我偷偷放了,是不是我的魅力無法抵擋啊?哈哈,我特別喜歡看你懊喪的樣子,”
“我的確後悔,後悔看錯了你這條美女蛇。二弟啊,你真的不值啊!”
王楓有滋有味地聽着傳奇,居然還有這麼多的故事,這女人居然還是諸葛青峰親手放走的,事情越來越好玩了。
身邊的一個男子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女子從男子手裡接過一把手槍,穩穩地對着諸葛青峰說:“警察就要來了,我沒時間與你廢話了,你到陰間與我那個死鬼理論去吧!”
“等等,這裡發生的事情我早已報了警,省公安廳長將帶人過來,你就不怕警察嗎?”
“說起這些,我倒是要謝謝那些不知死活的傢伙,幫了我這個大忙,黑幫火拼,潛龍幫幫主當場斃命,這個新聞標題你還滿意吧。”
“好吧,我爲魚肉,你爲刀俎,我無話可說,只是請你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這個叫王楓的年輕人與此事無關,請你放過他。”
“他,你要我放了他?要不是他,我兒子怎麼會受傷呢!呵呵,他是多麼好的一隻替罪羊啊,在警察面前,我的理由更充分了,王楓與潛龍幫幫主的二公子,因爲一個女子爭風吃醋,將潛龍幫十幾個人打成殘廢,晚上在潛龍山莊與諸葛青峰的談判中,在酒中下毒,企圖毒殺潛龍幫幫主,以絕後患。諸葛青峰,這套說辭怎麼樣?”
啪啪啪,女子只聽得幾聲清脆的掌聲從身邊傳來。“說得好,說得好。我對你佩服得真是五體投地,只是我有一個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
“你要問什麼?”女子看見王楓,不知不覺地放鬆了警惕。王楓的精神勝利法在很多緊要關頭真是無堅不摧。
“既然你們已經計劃好了,爲什麼還要你那個寶貝兒子來耍寶呢?白白地傷了兩隻胳膊。”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功夫了得,今晚的行動你是一個變數,我只好臨時安排,讓保明藉着諸葛增明的事向你發難,在與你挑戰的時候,名正言順地除了你,可惜諸葛青峰這個王八蛋這麼袒護你。保明也算爭氣,來得及對你開了一槍,也讓我知道了你的真實本事,連子彈都能接得住,了不起,咂咂,真是了不起。”
“你才真的是了不起呢。我再厲害,還不是成爲了你的階下囚。”
“是啊,我發現了這一點,只好改變計劃,幸好我還帶有非常有效的毒藥,無色無味,滋味不錯吧,我看你還怎麼接我這顆子彈!這種毒藥…”女子說到這裡,陡地張大了嘴,目瞪口呆地看着王楓。“你,你怎麼能說話了?怎麼能動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女子身邊的男子發應非常快,王楓的精神力一放鬆,他馬上閃電般地掏出槍來,對着王楓的腦袋就是一槍!
說時遲,那時快!王楓右手輕輕一舉,啪啪幾聲槍響後,王楓左手一個手刀劈在男子的脖子上,男子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只見那幾顆彈頭在空中滯留不動,王楓輕輕一吹,彈頭噼裡啪啦掉在地上。
王楓鬼魅地在廳中轉了一圈,等他回到座位坐下時,門口的那幾個都已經委頓在地上。
諸葛新明躺在地上,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有眼睛的功能還保留着,看着王楓的表演,他樂滋滋地想,這傢伙玩什麼呢?黑客帝國?!看不出來,他的表現欲還是很強的,這幾個動作非常瀟灑流暢,可以騙不少MM,改日一定要找個關係讓他去拍一部電影,就拍言情加動作片,肯定會紅透半邊天。
當朱廳長帶着一干警察到來的時候,一切都已塵埃落定,至於怎麼處理這些人,就是諸葛青峰和朱廳長他們的事情了。廳裡的那女人和她帶來的幾個人都有點傻傻的了,該記起的都記得起來,不該記起的就都忘了,說起話來自然就有點前言不搭後語。弄得審問的警察一肚子無名火。
解毒的事情王楓只好代勞,不過王楓解毒的方式比較霸道,他是用純能量洗滌中毒者的經脈和腸胃。毒是解了,人也耗損得夠戧,這後來有好幾天諸葛青峰父子倆不能正常上班。不過他們也因禍得福,經過王楓這一陣瞎折騰,經脈也無意中拓寬了,對練功的好處那時非常非常大的。
順便說一句,那三個長老在地下室找到了,臉色與諸葛青峰一樣綠油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