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清說完這一切,走出房門大聲呼喊道:“土,你
道:“嶽宮主這是怎麼了?你們在屋子裡面都說了些什麼,怎麼用了這麼久?”
“我們兩個能說什麼呀,不過是些閨房私話罷了。我想起來我在來這兒的路上遇到的一件駭事,也就是投宿的客棧裡突然死了個人,這本也沒什麼稀罕的,奇就奇怪在那屍體全身上下沒一處傷口,可是卻像是血液被人放幹了似的一夜之間成了皺巴巴一具乾屍。我跟嶽宮主講了這事,誰知她膽子小,聽了這駭人的場面嚇得不輕,倒現在還沒緩過來。”木清故意輕描淡寫的笑着解釋道,說完不再理嶽霖翎,只對着土說話道,“土,你再跟我說說,眼下青龍宮裡,究竟是個什麼局勢?除了我的角木位子,剩下那幾個空位可都有人選了?”
“嘿,就是要跟你說這事兒呢。”土頓首道,“雖然妖狐族又選了個後生來頂了房日的位子,但是還有箕水、亢金兩個空位沒主兒,一時半會的又要到哪裡去找合適的人選?你又流落到外頭,現在的青龍宮可當真是沒人了,你說我們能不急麼?宮主也是愁地沒法,可他一向好強,輕易不願相求於人,只把苦處都悶在心裡頭。我和尾火思來想去,都覺得你向來很有主意,鬼點子也多,沒準能想到什麼法子解了這個難關。這才邀了嶽宮主一道。瞞着宮主偷偷來找你。其實我還抱了個癡想。以爲你雖然不是端木家的人,可是你會他們家的鞭技,沒準靠着這個能跟端木家主搭上話,你嘴又會說,興許就把他說動了呢?”
木芫清心想,這個土也是病急亂投醫,哪有偷師地沒被正宗地逮到。還巴巴地跑到人家跟前炫耀說自己偷學了人家的伎倆?難道人家見了你這個假冒的,還會起惺惺相惜之情不成?不過他說的也是實情,青龍宮裡現在真的是沒人了。不管怎麼說。她還坐着青龍宮角木宿主的交椅。宮裡有難,她不能不管。
木芫清沉默了許久,終於嘆道:“唉。既然你們已經來了,那成與不成總要試上一試。我姑且跟你們一起去端木家走一趟吧,到時候再見機行事好了。”
:話。成與不成總要試上一試。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啓程!”
“不過。”木清沉吟道。“我要楚炎與我一起去。”
爲什麼一定要讓楚炎跟着她去,木芫清有太多地理由了。楚炎他江湖經驗多,到時候見了端木家人的面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楚炎自會提醒她;另一點,楚炎他身手好,真要打起來時也能多一份力量;還有,她還不會飛空術,路上無論由土還是嶽霖翎帶着她都覺不便;然而最重要的,她現在是去寒洛辦事,不管楚炎心裡會不會有芥蒂,木芫清覺得,都應該叫楚炎親眼見到了知道了,這是她對他地尊重。
四個人趕了兩天地路,終於到了目的地。
重新踏上妖界的土地,木芫清感慨良多。幾個月前正是她身邊地這位嶽宮主要她立誓永不踏進妖界半步,然而僅僅才過了這麼久,卻又是這位嶽宮主親自請她回到了妖界,想來還真是好笑。既然嶽霖翎並沒有按照當初約定的儘快趕去通知寒洛,那麼她木芫清重返妖界應該也不算是毀約叛言。
不過降落的這個地點卻有點奇怪。按照木芫清以爲的,既然端木家是個勢力連魔殤宮都不敢小噓的大族,那身爲家主所住之處不是雕樑畫棟也該是高門大院,這才方顯得氣派威風,誰知觸目所及地卻是窮鄉僻壤裡的一座孤零零地小小院落,白牆黑瓦,朱漆小門,粉刷一新,看着就像是丁門小戶家的住所。
“這……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木芫清指着面前的小院問道。
“芫清,沒錯的。”土收了狼牙棒,很肯定地答道,“端木家主四百年前就搬出了端木家獨居在此,除了端木家的人誰來拜訪也不見,脾氣甚是古怪。”
“誰來也不見?”木芫清這才知道此行的難處,心想怪不得你們大老遠的跑來找我,敢情你們已經吃了閉門羹了啊。既然人家不肯見外人,你們就是拉了我來也無濟於事啊,頂多把那閉門羹再吃一次。不行不行,若是現在就打退堂鼓,豈不
們小瞧了我?得想個辦法混進去見上那個臭屁的家主
木芫清邊想邊圍着小院來回走了幾步,猛地擡起頭,狡黠地笑了笑,說道:“嗨,要我說,幹嗎非要從大門進去呢?你們不是都會飛空麼,直接越過牆頭進去不就得了?他若在家咱們就跟他說話,他若不在家,那咱們就坐在裡面吃吃喝喝地等他回來,就這麼大點地方,他還能跑到哪裡去?”
她剛把話說完,土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道:“芫清,這,這怎麼行呢?這可不是做客之道。無論在哪裡,可不能失了咱們青龍宮的威嚴禮數呀。”
“不是做客之道?那人家把你當客人了麼?有把客人拒之門外的麼?”木芫清反問道,“他都不循待客之道,我們幹嗎要墨守做客之道呢?”
“這,總是不妥。”土還是覺得這個辦法不行,卻找不出來反駁她的理由,只是反反覆覆重複着“不妥不妥”。
“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和楚炎先進去吧。我們只說是爲青龍宮做說客的,並不是青龍宮的人,這可不會失了青龍宮的威嚴禮數吧。”木芫清拉拉楚炎袖子,二人一齊躍過了院牆進去了.
跟着躍了進去,嶽霖翎自然隨行。
進了院子,但見寒梅婆娑墨竹搖曳,影影綽綽很是幽靜。木芫清抿嘴一笑,心道這個端木家主倒是個雅士。她在院子正中一站,扯開了嗓門通報道:“不速之客特來求見端木家主,無禮之處還請海涵,望能賞臉一。”喊完,聽四周依然安安靜靜了無聲響,並不見有人應聲,想了想,故作恍然大悟道:“哎呀,原來是一座空院子,那家主早就走了。唉,可惜了這些個梅啊繡啊的,我瞅着甚好,乾脆挖回去種我屋前吧。大家快幫我找找鏟子。”
話音剛落,只聽竹旁小屋中乒乒乓乓一通亂響,似乎撞到了不少東西,有人大喊道:“使不得使不得!”接着小屋門咣的一聲打開了,一箇中年男子一臉驚慌地出現在了門口。
那中年男子正是端木家家主端木霑,木芫清他們還沒進來時他便已經察覺到了,卻只待在屋中不肯露面,想叫對方知難而退,可他沒料到來的人卻是自稱飛沙走石鬼見愁的木芫清,根本不把所謂的禮數看在眼裡,一進門就聲稱要拔他心愛的花草,這叫他如何不急,想也不想便衝了出去,待得到了外面見到揹着手一臉笑盈盈瞅着他的四個人,才驚覺自己上當了。
“端木家主,你好啊。”木清朝端木霑招招手,滿臉的得意。
端木霑這時候再想避開不見已是來不及了,只好吊着臉滿臉不情願的招呼道:“既是貴客來訪,屋裡請。”
木芫清悄悄朝土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也不管他看懂看不懂,率先大搖大擺地進了屋子。
進了屋分主賓坐下後,木芫清朝土一使眼色,土會意,也不多作寒暄,一拱手先施了一禮告了罪,將來意開門見山地說了出來。
待他說完,端木霑一個勁地搖頭,推脫道:“承蒙青龍宮看得起端木霑,不過這份好意我也只能心領了。不敢有瞞幾位貴客,霑四百年前便已在蓮女神面前發了誓,此生此世再不過問世事不染指是非,只在女神跟前做一名小小的侍神使者,一心一意服侍女神直到老死不敢違背誓言,否則將被女神拋棄,生生世世倍受詛咒而死。”
端木霑不肯到青龍宮任宿主木芫清他們早就預料到了,若是這樣輕易就能把他請出山,那還能等到這會輪到他們幾個人?不過卻都沒想到端木霑會把話說得這麼死,還提到了那麼惡毒的誓言,這樣一來,不是等於誰來請他就是要來害他麼?而且還是生生世世加害於他。
木芫清不知道什麼是侍神使者,探身偷偷去問楚炎。楚炎告訴她,侍神使者就是專門侍奉神靈的修道士,他們以種種清規戒律約束自己,將這視爲是對神靈的尊敬,每日裡潛心修道以求神靈的護佑,並且擔任着將神喻傳播於衆的重任。
“噢,原來就是這個世界裡的和尚道士啊。”木芫清恍然大悟道,看來要想說服端木霑,還要從他發的這個誓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