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魏吉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得好沉啊!子夫蜷伏在她的身邊睡得正香,還不時地巴咂着小嘴。船艙裡很安靜,魏吉了牀,洗漱了一番,重華的御用船隻果然氣派,難得自己一個小小丫環還有獨自的一間倉房,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
桌上放了些小點心,樣子很普通。就像她在自己的世界裡吃的那些低價餅乾一樣。魏吉隨手抓起一塊咬了一小口,嘴中立刻瀰漫了一股奇特的香味,說不出的美妙。
“真好吃”她又左右開弓往嘴巴里塞了幾個,也許是自己真餓了。又灌了一通水,這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子。
打開門,發現門邊竟然站了兩名侍衛。從他們的衣着和耳朵的形狀可以辨別這兩個是高級武士,也就是重華的貼身內衛。這個世界真是奇妙得很,一出生,耳朵的形狀就已經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魏吉衝着他們笑了笑,打算去船頭透透氣,剛一走那兩個侍衛便緊跟了上來。
“兩位大哥,我只是去船頭看看!”魏吉感覺有些彆扭
“王吩咐過讓我們倆寸步不離保護眉嫵小姐!”其中偏瘦一點的侍衛爲難地撓了撓頭皮。
魏吉無奈地嘆了口氣,大家都是打工了,也就別爲難人家了,不過這次看來是搞大了。只是重華這個傢伙對人還真是不錯。
太陽已經從水平面上躍了出來,整個海水似乎都變成了紅彤彤的。魏吉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見過日出,雖然她寫的文章中經常出現日出的場面,但基本上都是借鑑了別人的資料。跟今天身臨其境的感覺很不一樣。海面上不停有銀色的魚兒躍出,魏吉想起昨天那幾頭怪物鳥,心想那些魚不會也變成怪物吧,看來昨天自己被嚇得不輕。不遠處隱隱約約出現了山的輪廓。
“眉嫵”
魏吉回過頭,見到夕菕正含笑看着自己,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旁邊站着苡羅和秋荷,魏吉欠了欠身子:“王爺,夕菕小姐”
“你的身子沒事了吧?”夕菕過來,輕輕拉起魏吉的右手,這是她第一次對魏吉表現親熱,她的手纖細而冰冷。
“已經沒事了,謝謝夕菕小姐!”魏吉感激地朝她笑笑,擡眼看了看站在夕菕身後的苡羅,想起昨天自己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禁不住有些臉紅。
“眉嫵”苡羅叫她,魏吉的心猛得一顫,她討厭這樣的感覺。
“呃?”魏吉看見苡羅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她莫名其妙地睜大了眼睛。
“表哥~”夕菕轉過頭嗔怪地看了一眼苡羅,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塊手絹,幫魏吉擦了擦嘴角。秋荷在一旁捂着嘴巴偷笑。魏吉想起自己剛纔吃了那些點心忘了擦嘴,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
“表哥總是這樣。”夕菕甜蜜地笑了,魏吉跟着傻笑,自己跟前男友鄧明分手時也是那樣的強顏歡笑。
“魏吉,我們分手吧,我覺得我們實在不合適”鄧明躊躇了很久,終於輕輕說出了這句話。
“好的”魏吉放下手中的書,故作輕鬆得朝鄧明笑着,笑容很燦爛。她聽很多人說過,女人把分手兩字總是掛在嘴邊,而等到男人說着兩個字的時候,也許事情已經變地難以挽回。鄧明跟魏吉在一起差不多十年,最近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卻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現在他有勇氣說出分手,自己應該成全他,不是麼?
魏吉的心裡莫名地疼痛起來,整整兩年時間她都在爲自己療傷,拼命工作是她唯一可以暫時忘記傷痛的的辦法。於是她就莫名其妙成了女強人,男人對她這一類的女人總是望而卻步的。魏吉擡起頭,發現苡羅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慌忙地將頭別了過去,如果說上天真的給自己機會,讓她再去去喜歡一個人,爲什麼他還會有夕菕?
藍靛山沒有魏吉想象的藍色,草很綠,樹木大得離奇,但長得並不密,各種各樣奇怪的鳥類在樹木之間不停得飛着,啼叫着。再向前望去,竟然能隱隱約約看到矗立着一座座白色的山巒。
侍衛們已經開始搭起了帳篷,重華跟蕭鸞在一旁不知低聲談論着什麼,兩個人的神情都非常嚴肅。夕菕一直跟在苡羅旁邊,顯得非常興奮。
“子夫,看來我們要相依爲命囉!”魏吉拍拍它的小腦袋,它“啵啵”叫着表示迴應。船伕們正在努力地將船尾掉轉過來。隨着一聲巨響,船尾竟然開了一道門,那些在岸邊等待的侍衛趕緊上了船,從船身中牽出了一匹匹類似馬的動物。魏吉吃驚地看着,自己在船上住了兩天,竟然不知道這個船上竟然載了這些東西。
待走近了發現那些動物比自己世界的馬體形要高大,渾身都是緊繃的肌肉,顯得非常健碩有勁,通體白色,頭上長了一根犄角。難道是傳說中的-獨角獸!!魏吉感到自己的血液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子夫卻熟門熟路地跳到了其中一頭的背上,就像好久沒見的老朋友似得,顯得非常親熱。
“要不要隨本王出去獵谷洛?”重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魏吉的身後,他的旁邊是須發皆白的蕭鸞。
“好啊,不過我得給子夫做個東西”魏吉笑起來,她想起自己家裡裝小土狗的寵物袋,製作起來應該不會很難。自己去打獵的時候,就可以把它背在身上了。
“哦?是什麼?”
“保密!”魏吉朝重華眨眨眼睛,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她發現這位皇帝還是相當平易近人的。
魏吉還是一人一個帳篷,這讓她再次覺得受寵若驚。不過後來想想也許自己是佔了子夫的光,心裡也就釋然了。
她跟秋荷要了針線,還有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東西的樣子跟她之前所生活的世界中差得並不很遠。只是還是缺少做包包的材料,她狠狠心犧牲掉了自己的一件衣服。
帳篷的簾子開了,擡起頭,來人竟是苡羅,她發現自己的心臟又開始不聽使喚地狂跳了起來。
“嘶~”慌張之下她的手指竟然被針狠狠戳了一下.指尖立刻有小血珠冒了出來,魏吉趕緊將手放到嘴邊吸吮着. 疼地皺起了眉頭
“讓我看看”苡羅拿過她的手看了看,便將拇指覆蓋在傷口上,閉上眼睛,她驚奇地看着自己的小傷口在瞬間癒合,然後消失。
“你~”她怔怔地看着他,原來昨天晚上他拉着自己的手是在給自己療傷。
“拿着這個”苡羅似乎並不理會她的詫異。
苡羅放在魏吉手中的東西,竟是一把非常精緻的水晶匕首,連刀鞘在內大概只有15公分左右。
“好可愛”魏吉拿在手中反覆把玩着,愛不釋手。
“它們也許還會再來。”苡羅頓了頓,看着魏吉緩緩說道:“照顧好自己”便轉身出了帳篷,只留下魏吉抓着水晶匕首傻愣愣地半天回不過神來。剛纔自己在苡羅的眼神中竟然看到了一絲緊張,她覺得自己肯定出現幻覺了。
“表哥!”夕菕倚在獨角獸的旁邊微笑地看着苡羅,她換了一套勁裝。讓這個平日裡看似若不經風的美人平添了幾分英氣。
“眉嫵不要緊吧?”她朝着魏吉的帳篷看了看。
“走吧!”苡羅將夕菕輕輕抱到了獨角獸的背上,之後他自己也跨上了另外一頭。
“表哥,你還記不記得你在8歲那一年我從獨角上摔了下來?”夕菕轉頭看着他
“當然記得”苡羅點點頭,眼睛看着遠方,嘴角微微往上翹着,似乎正在回憶着。
“當時我昏過去了,醒來的時候見到表哥抱着我哭得很傷心,後來還發誓要好好保護我呢?表哥還記得誓言嗎?”夕菕甜甜地笑着。
“你是我唯一的表妹,我當然要保護你”苡羅有些疑惑得看着她,夕菕今天的表現有些古怪。
“那麼表哥也會像保護夕菕一樣保護媚嫵嗎?”夕菕讓獨角停了下來,轉過頭定定地看着苡羅,水汪汪的大眼睛飽含幽怨。
“我…”苡羅愣了愣,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夕菕的問題。他原本就是個冷漠的人,那天自己在街市無意中碰見被她一羣人追趕,看着她的眼神,莫名地就動了惻隱之心。他不想重華帶走她,不想別人傷害他,甚至把自己心愛的水晶匕首送給她防身,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麼了。
“走吧!”苡羅避開了夕菕的眼光,這個問題他都不能回答自己。在他身後,夕菕漸漸收起了她楚楚動人的模樣,回過頭,遠遠地看着魏吉的帳篷,眼中竟充滿了殺氣。
給子夫做袋子整整消耗了魏吉一天的時間,原本以爲是很容易做的一件事情,等真正做起來了,卻讓魏吉煩到抓狂。第一次成型的時候,她立刻就把子夫往袋子中一塞背到了肩上,結果那小傢伙死活不依,也難怪,放在袋中差點把它給悶死。經過仔細回憶纔想起她們家小土狗的揹包裡面是有支架的,所以好不容易找了些材料過來,一直忙到黃昏時分纔算完工。
吃晚飯的時候見到了重華,苡羅等人,他們似乎玩地還不錯,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苡羅的眼光很閃爍,好像在刻意迴避自己。魏吉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走近他想爲匕首的事情道個謝,苡羅卻象根本就沒聽到一樣地走開了。
魏吉有些心煩意亂,在牀上躺了很久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子夫被她不停地反轉攪得睡不好覺,發出不滿的“啵啵”聲。
睡不着覺,乾脆到外面吹吹風,免得頭昏腦漲的。出了門,侍衛還是很盡忠職守地站在門外,魏吉現在的心情可沒有白天那般好。見他們要跟上來,趕緊就拿出殺手鐗---以人有三急爲理由擺脫了他們。
月亮很圓很大,整個森林都沐浴在一種祥和的光線中,很多不知名的昆蟲發出各種各樣的鳴叫聲,編成一首交響曲。徐徐吹來的晚風都帶着一種森林特有的香味。魏吉閉上眼睛靜靜地站着,感受着森林賜予她的全身心的放鬆。
突然之間風中傳來隱隱的說話聲把她嚇了一跳,天已經很晚的,誰還在外面聊天呢。順着音源走了一會兒,聲音漸漸清晰了,是夕菕的聲音。魏吉覺得自己聽別人說話似乎很不道德,轉身欲走。
…
“夕菕一直很想念皇表哥”
“夕菕,對你好的人是苡羅”
魏吉聽到的男聲竟然是重華,不由地停住了腳步
“但夕菕的心裡裝的卻是皇表哥你啊!”他的聲音無限委屈,竟輕輕抽泣了起來。
“不,你心裡裝的是皇后的位置”重華頓了頓:“並不是我,我不是苡羅,但卻比他更瞭解你,雖然我這幾年都沒呆在你身邊,但對你的所作所爲卻瞭如指掌,所以~你還是收起你的眼淚”重華淡淡地說着,卻帶着命令的口吻。
好奇怪!夕菕跟苡羅不是一對麼?怎麼會這樣?
“眉嫵小姐,原來你竟在這裡!”侍衛的到來不但把眉嫵嚇了一大跳,也驚動了夕菕和重華。月光下,夕菕的臉色慘白地沒有任何血色,重華確是一幅氣定神閒得模樣。
“我~”魏吉僵在了原地,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竟然偷聽別人講話,你真卑鄙!”夕菕有些氣急敗壞,狠狠地盯了魏吉一眼向營地跑去。
“夕菕小姐~”魏吉正要追去
“算了,讓她去吧,她被寵壞了!”重華攔住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魏吉低下頭,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重華摸了摸她的頭,摟過她,讓魏吉的靠在他的肩上。
“我,我該回去了”魏吉全身僵硬,結結巴巴地說着往後退。重華好笑地看着她慌里慌張地朝帳篷跑去,又站了一會兒,揹着手閒閒地離開了。
這一夜,魏吉的耳邊不停地響起夕菕的指責。她嘆了口氣,自己無意的行爲顯然已經對她造成了傷害。不管夕菕喜歡苡羅或者是重華,都是她個人的自由,自己確實不應該爲了那份好奇去偷聽別人的談話。
天已經大亮,魏吉還懶懶地躺在牀上發呆,子夫倒是按時起牀了。正在認真的打理着自己的毛髮,肉肉的爪子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遍又一遍。
“眉嫵小姐”門口傳來侍衛的聲音
“有什麼事情嗎?”魏吉皺了皺眉頭從牀上坐了起來
“王想問問小姐,等下獵谷洛小姐是否同行?”
“不~”魏吉剛想回絕,但轉念一想也許這是自己跟夕菕解釋的好機會,如果自己跟她表明會守口如瓶,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吧。
“好~我等下就過去”
魏吉在人羣中見到夕菕的時候,發現她出乎意料地平和,還跟自己很友好地笑着打了招呼。只是氣色沒有往常那樣紅潤,眼圈黑黑的,似乎跟自己一樣也是一夜沒睡。
由於子夫心不甘情不願地被魏吉塞到了寵物袋背到了肩上,不滿地發出“啵啵”的抗議聲。重華見了先是一愣,之後便朗笑起來,眼中滿是讚賞之意。他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三個陌生的中年男子,眼睛總有意無意地撇過魏吉,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出於禮貌,她還是笑着朝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你們要小心保護好他!”重華看着魏吉嬌小的背影,漸漸收斂了笑容。現在,連上蕭鸞在內他總共有四個巫師,加上昨日傳召的將士也正在趕來支援,即使這個冰候有三頭六臂,也休想要想從自己手中搶走這個小妮子!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苡羅今天穿的銀色的獵裝緊緊地包裹在他的身上,要擱了往日,魏吉相信自己又會偷偷看着人家口水亂冒。只是今天她的心思一直都放在了夕菕的身上,一看到她落單,便趕緊駕着獨角獸往她旁邊靠去。
“夕菕小姐,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昨天我的態度不好,罵了你,你別往心裡去!”夕菕似乎早料到魏吉要說什麼似的,扭過頭來,衝着她甜甜地笑着。
“夕菕小姐。”魏吉感激涕零得看着她,沒想到這個夕菕這麼通情達理,自己簡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什麼也別說了,什麼也別想,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情地玩!”她輕輕地拍了拍獨角獸,示意讓它加快腳步。
聽到夕菕反過來安慰自己,魏吉更加覺得愧疚起來。她愣愣地看着夕菕盡情地在草原上聘馳。
“眉嫵,快過來!”魏吉看見夕菕跟自己招手,心裡熱乎乎的。拍了拍獨角獸,趕緊跟了上去。
“你瞧,這就是積雪山了”夕菕甜甜地笑着,回頭看了看遠處的重華一夥。
“可是那些白色的似乎不是雪?”魏吉驚訝地看着眼前通體白色的山脈,不光泥土是白色的,所有的植物也竟然都是純白的。
“沒錯,但是因爲遠遠看起來就像是積了雪的山,所以就有了這個名字”夕菕今天特別善談。
“皇表哥整天說要獵的谷洛,就是藏在積雪山裡面”她回頭又看了看,嬌嗔的嘟起了嘴巴。
“這幾個男人的動作好慢哦!”
“唔......”魏吉今天覺得夕菕特別像個鄰家女孩,可愛得緊,不由地點了點頭。
“眉嫵,要不我們就不等他們了吧?”夕菕回過頭,徵求魏吉的意見
“唔,好啊!”魏吉笑了笑,總之今天一定要讓夕菕開心點。
遠處的重華眯起眼睛看着夕菕和魏吉兀自進了積雪山,回過頭跟蕭鸞交流着什麼。突然笑意凝固在他的臉上。
“眉嫵,你快點”夕菕嬌聲催促着魏吉。
“喔-”魏吉應了聲,她在自己的世界裡倒是騎過幾回馬,只不過獨角獸更加健壯平穩。但跟夕菕嫺熟的技術比起來,顯得自己異常地笨手笨腳。
“快點,我們到山頂去,那裡可漂亮了”夕菕顯得異常興奮,臉上開始泛起了紅暈。獨角獸揹着兩個弱女子走在山路上顯得異常輕鬆。沒過多久,眼前出現了一片平坦的草地,當然,這裡的草也是白色的,而從山上往下望去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綠色,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她傻傻得笑了起來。
“熬-”魏吉身下的獨角獸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嗥叫,開始不受控制地亂踢亂串。似乎正在經受極大的痛楚。
魏吉只能緊緊地趴在獨角獸的背上,拉緊了繮繩。試圖去讓它安靜下來,但這頭平時溫和順服的動物此時卻完全失去了理智,處於一種癲狂的狀態 。然後,最可怕事情發生了,它直直朝着懸崖衝去。魏吉的腦子一片空白,張大着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要死了”她想,因爲她正在和獨角獸一起往下墜,“我要死了~”魏吉的眼前變成了一片白色,她覺得自己輕飄飄地飛起來了,聽說便成幽靈以後就能飄浮在空中,那麼自己肯定已經死了!
睜開眼睛,她看見苡羅焦急的臉龐,周圍是重華和他的手下們,還有夕菕。他們那麼快跑到山下來了找到自己了。
她伸出手去撫摸着苡羅的臉龐,深情款款地說:“真捨不得你呀!”,自己變成了幽靈之後,肯定很快就會飄走,以後也許再也看不到他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苡羅的臉龐竟然在瞬間漲地通紅,重華一夥人似乎被雷到了的表情告訴魏吉同學自己又幹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媽媽呀~我真捨不得你啊,我不想死啊!我死了誰來照顧你呀~”她怔怔地發了一陣愣,終於覺得自己應該爲剛纔那件事情做點什麼,然後便一把抱住苡羅開始乾嚎起來。
回去的路上,魏吉還在抽嗒着。剛纔只是想做做秀的她,到了苡羅的懷中心裡竟釋放出無限的委屈來,然後便成了假戲真做,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把他的獵裝弄得一塌糊塗。
“你在做什麼?”
夕菕轉過身,看見重華冷冷地看着自己,他很少會那麼嚴肅,夕菕的心裡沒來由地慌張起來。
“哦,剛纔眉嫵受了驚嚇,我來個她弄點鎮魂湯”夕菕指了指正在燉熬的湯藥,甜甜的笑着
“你會有這麼好心?”重華冷笑一聲,上前來,將手掌覆蓋在斛上,屏氣凝神。過了一會兒又悻悻地收了手。
“皇表哥是什麼意思?你以爲我會在這湯中下毒麼?”夕菕的雙眸無限委屈
“你敢!”重華轉過身,直直地盯着夕菕。
“難道在皇表哥的心目中,夕菕就這麼不堪?”
“獨角爲何發狂,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只是如果再有下次,我不會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而饒過你”重華從腰封掏出一根血紅小針,在夕菕的眼前晃了晃,狠狠地丟在她的面前。
“皇表哥~重華~~~”夕菕掩面哭泣,看着遠去的重華,頹然坐到了地上。
“賤人~”她咬牙切齒地說,臉上漸漸變得陰沉起來,嫩紅的嘴脣在瞬間變得烏黑,她擡起右手,指甲在瞬間變成了3寸來長。揚起手,狠狠朝地面抓去,綠草在瞬間枯萎,凋落。
“我沒想到夕菕竟然會對眉嫵下毒手,那死丫頭就差點壞了我的大事,若不是國師算到她有一劫,後果不堪設想”重華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煩惱地揉着太陽穴。
“依屬下看來,以夕菕小姐的性格恐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蕭鸞微微嘆了口氣
重華擺了擺手,“我剛去警告過她,應該能讓她收斂一段時間,反正今後多加防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