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隊伍?”蕭秋皺了皺眉,難道塔克霍根還收買了其他的地精?才三十幾個人,看來應該是地精大部隊的搜索分隊了,想了想,蕭秋接着問:“他們在哪裡?”
“這裡!”邪勒用手一指身邊那些正滿嘴酒氣,醉眼朦朧的地精,說道:“就是他們!”
蕭秋愣愣地呆了兩三秒鐘,才反應過來,忍不住一個響慄砸在邪勒的頭上,咆哮道:“他媽的,我說的是其他人!”
這一記響慄敲得不輕,連旁邊的薩里那斯也下意識地一縮腦袋。
邪勒摸着額頭,莫名其妙地看着蕭秋,一臉的委屈。主人雖然變得更強了,可是主人的智慧實在讓他不敢恭維。難道這些不是其他人嗎?
蕭秋有點拿大酋長沒辦法,只有道:“你另一個人類奴隸呢?就是那個叫理查德的傢伙,有沒有發現他的下落?”
“這個骯髒的、粗鄙的人類,作爲一個奴隸,居然膽敢逃跑,實在太無恥了!嗷~~”一提到理查德,邪勒立即兩眼充血,扯着嗓子咆哮起來。可是這話蕭秋聽得實在不爽,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喝道:“不要鬼叫,老老實實說。”
“沒有!”邪勒立即老實了,他這時纔想起了,好象當時“無恥地逃跑”的,還包括了現在的主人。
按說奧古拉斯等人失去了波格麗特和戰爭巨獸,應該沒有心思再去捕獲毒角地龍。蕭秋皺着眉頭想了想,還是有點不太放心,橫豎這兒離尼古拉說的毒角地龍出現的地方也不算太遠,還是去看看比較好點。唯一頭痛的是,現在自已走路的速度實在太慢了。
打定了主意的蕭秋把目光轉到了邪勒的身上,心裡盤算着,戰爭巨獸那麼大的傢伙,加持了加速術都跑得飛快。大酋長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吧?
片刻之後,一個奇特的三人組出現在黑沼澤的沉沉的夜色裡。
邪勒邁着一雙長滿粗毛的長腿跑得呼呼生風,蕭秋穩穩地坐在他的脖子上,兩人的身後,是身披着黑斗篷的薩里那斯,這個讓世俗的大魔法師也要敬畏三分的暗夜使者,現在正在做的事是不斷地把一個個魔法光圈拋灑到大酋長的身上,加強着大酋長奔跑的速度和耐力。
至於那幾個十醉得混混沌沌的地精,蕭秋命令他們在原地睡覺了,這些傢伙吃了酒果的果核,看來一時半會還難以清醒,帶着他們去,也幫不了什麼忙,反而拖慢了速度。
跟在後面的薩里那斯心裡暗暗納悶,他完全不明白主人爲什麼不召喚出自已的黃金馬車。把這位大酋長作爲一匹坐騎來使用雖然比較新穎,但速度未免太慢了點,那怕是不停地對他施加加速術,畢竟還是無法和黃金馬車的速度相比啊!
主人的想法真的是不可揣度的啊!薩里那斯只有在心裡讚歎。
蕭秋當然不知道薩里那斯心裡的念頭,他現在除了在心裡暗贊自已的小聰明,同時對大酋長的印象也好了不少。這傢伙的確不錯,雖然沒有一匹馬騎起來那麼舒服,不過速度還真不是蓋的,比馬跑得快多了。。。
三人跑了約半個小時,遠處一點小小的火光落入了三人的眼中。蕭秋大喜,敲了一下邪勒的腦袋,往前面一指,道:“快,跑到那裡去!”
在一處低矮的小山坡上,奧古拉斯等人圍着一堆小小的篝火坐成了一圈。
沒有人說話,每一張沉默的臉孔上,都帶着一種悲壯的決絕表情。
波格麗特被尼古拉擄去了,現在他們再去捕獲毒角地龍,已經再也沒任何意義。雖然誰也沒有開口,但是每個人心裡都清楚,繼續着行程,不過是去面對一個最終的結局而已。沒有了戰爭巨獸,以他們現在的人手,絕對沒有任何可能捕獲一頭恐怖的毒角地龍。
和其他人的表情有點不同的是,理查德臉上的憂傷和倉桑難得地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比的平靜。他癡癡地凝視着沉沉的夜空,比起奧古拉斯等人的悲傷和絕望,他心裡更多的是一種即將獲得解脫的感覺。經於要結束這種在無盡的傷心與痛苦中苦苦掙扎的生活了嗎?
爲了對你的承諾,我將和他一起死去。你會爲誰傷心呢?
心碎的感覺是如此地清晰,這個問題,其實在十六年前已經有了答案了。
但起碼你會記得,我是因你而死的。
理查德的臉上浮起一絲微笑。痛,且無奈。
沒有人理會從遠處漸漸接近的急促的腳步聲,最壞的結果,不過也就是將無可避免的結局提前了一些罷了,今天晚上,奧古拉斯甚至連暗哨都沒有派出去,已經絕望了的衆人,早已有了必死的覺悟。
腳步聲終於跑到了近處,一個高大的人影直接闖進了他們的視線。
“你這個骯髒的、粗鄙的人類,你死定了。”邪勒一見到理查德,立即狂怒地咆哮起來。
漠然地擡起頭,看着不期而至的這位不速之客,儘管奧古拉斯等人早已心若死水,這時也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來的人竟然是狂化了的邪勒,而邪勒的脖子上,赫然高高在上地坐着蕭秋。
其他人早已從理查德和蕭秋的口裡知道了邪勒的厲害,現在看到兩人同時出現。所有的人幾乎下意識地冒起一個念頭,蕭秋被大酋長脅持了,只是大酋長脅持人的方式未免有點過於奇特了。
可是讓他們更吃驚的一幕出現了,蕭秋一揚手就在邪勒的頭上敲了一記,喝道:“閉嘴,不要亂叫,先讓我下來。”
沒等目瞪口呆的衆人緩過神來,接着出現的另一個人接着讓他們的頭腦中一片空白。
邪勒身後走出的竟然是一襲黑袍的尼古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