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這一拳的力量大得出奇,猝不及防的蕭秋覺得好象被一輛飛馳中的載重卡車撞上了,整個人被擊得飛起,撞到了十來米外的一棵樹上,這棵可憐的樹“咔嚓”一聲響,足有大腿粗細的樹幹頓時從撞擊部位斷開,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蕭秋下意識地低頭,看着胸口中拳的部位。還好,這一拳的力度雖然比得上尼古拉那一拳,不過似乎對自已沒有什麼傷害,只是稍微有點痛而已。
要是換作其他人,看到這種情況,除了驚訝,大概還會有其他不妙的想法。但充滿智慧的大酋長顯然不屬於這類膽小鬼,看着蕭秋若無其事的樣子,邪勒立即暴跳如雷,咆哮道:“居然膽敢不受傷?你這個骯髒的、粗鄙的人類,你死定了!”狂吼聲中,邪勒撒開大步,張牙舞爪地向蕭秋撲了過來。
“以我的名義——”蕭秋自然而然地舉起了一隻手,指向了邪勒,一股暗黑力量立即自虛無中洶涌而出。
跟在邪勒身後的數十個地精立即嚇得屁滾尿流,怪叫着抱頭鼠竄,四周不斷響起一些樹枝折斷的聲音,轉眼間數十個地精跑了個精光。只有一個不長眼的傢伙一頭撞在一棵合圍粗的大樹上,瞪着一雙鬥雞眼搖搖晃晃地躺到了地上。
已狂化成了戰狂的邪勒凜然不懼四周的暗黑氣息,他仰天發出了一聲長嗥,一張大花臉頓時變得赤紅,連同手臂上的粗毛也一根根地豎起。一隻拳頭帶着隱隱的風雷之聲,一拳朝着蕭秋的臉狠狠地搗了下去。
蕭秋身具暗黑領主的龐大魔力,剛纔那一句吟唱,正是尼古拉殘留在他潛意識裡的施展魔力來制敵的本能反應。如果他不加抑制,率性而爲,打敗邪勒不過是輕而易舉。畢竟一個戰狂雖然恐怖,但還是沒有和一個跨入了聖域的暗黑領主作對手的資本。
可惜看着邪勒惡狠狠的樣子,蕭秋身上那股好勇鬥狠的血性禁不住涌了上來,立即把暗黑領主的本能丟到了爪哇國去了,一聲大喝,揮拳和大酋長打成了一團。
尼古拉死前曾吞噬了戰爭巨獸的魔核,繼承了戰爭巨獸的大部分力量以及它的飛石技能,隨後這些能力也隨着蕭秋的暗黑吞噬術轉到了他的身上。如果說到力量,現在蕭秋比起邪勒來只大不小,要是再用起飛石技能,邪勒便只有滿地找牙的份了。
只是蕭秋並沒有意識到自已有這麼厲害,他還在暗暗慶幸,雖然身上的靈活性降低了不少,不過還好一身的武技還在,不用被大酋長揍得象先前那麼狼狽。
之前蕭秋不敵邪勒,一是體力不足,二是由於懼怕邪勒的神力所以縛手縛腳。要說到對武技的理解,比起狂化了的大酋長,蕭秋還是要高深那麼一點點的。現在他的身體靈活程度大大降低了,但是一身駭人聽聞的神力卻完全彌補了這一點。
又鬥了片刻,蕭秋漸漸找到了一種奇妙的明悟,身體靈活程度的除低並沒有影響他犀利無比的攻擊,因爲現在在他的眼裡,一切武技的花哨與技巧已不再重要,甚到連速度也退爲其次。只需隨意的舉手投足,他就可以發出致命的一擊。
以前他看阿里與理查德相鬥,曾經奇怪爲什麼阿里東一錘西一錘,看是雜亂無章,但理查德那快捷無比的一擊必殺技卻無法施展。現在的他似乎有點明白了。
蕭秋並不知道,具有一身神力的他,已順理成章地闖入了中國傳統武術中的一個至高境界——“重劍無鋒,舉重若拙”的境界。他只知道,如果現在想狠狠揍一頓大酋長,對他來說太輕而易舉了,只是這種感覺如此美妙,他卻忍不住拿邪勒來好好試招。
如果有人在旁邊看見,只怕要嚇得半死。這兩位瘟神一頓亂打,四周的樹木算是遭了殃了,合圍粗的樹木也不過經得起兩三拳,立即轟然倒地。兩人的身上,更是不知吃了對方多少老拳,只是一陣陣拳頭撞擊肉體的沉重響聲,密集程度就聽得讓人吃驚。
夜色中的空氣一陣波動,薩里那斯小心翼翼地鑽了出來,看到了眼前的情形,光禿禿的下巴骨差點因爲吃驚而掉了下來。
他剛纔感應到了主人暗黑力量的波動,所以出來看個究竟,沒想到看到這麼出乎意料的一幕。自已的主人,居然上竄下跳地和一個地精打成了一團。
難怪薩里那斯吃驚,眼前的情形就好比一個武裝到了屁眼的黃金戰士,卻硬是要用牙齒去把對手咬死一樣。要知道主人可是一個邁入了聖域的暗黑領主,他邪惡的暗黑魔法纔是終極的殺着啊!
主人的用意果然是不可揣度的。薩里那斯惴惴不安地思量着,小心翼翼地叫道:“讚美您,我的主人,您需要薩里那斯幫忙嗎?”他看出來了,這個地精雖然力大無窮,可是並沒有任何魔抗裝備,只需一個小小的束縛術,就算是自已,也可以把他捆成一個動彈不得的糉子。
“閉嘴!不許插手,他是我的。”正打得痛快無比的蕭秋怎麼會充許別人破壞他的好事,一邊大聲喝斥着,一邊覷了個破綻,一拳打在邪勒的眼角。大酋長的眼前頓時滿天星斗,整個人也踉踉蹌蹌地連退了好幾步。
“你這個傢伙,居然膽敢造反!知道厲害了吧?”蕭秋得意洋洋,一不留神,卻被邪勒反手拔出一棵大腿粗細的大樹攔腰砸了一傢伙,打得飛出了老遠。
“噢,主人,您要小心。”薩里那斯擔心地叫了起來。雖然主人沒有實質的身體,單純的物理攻擊並不能對他造成實質的傷害,可是這也有個限度,要是被打碎了骨頭架子,再造一個還是很麻煩的。
“大酋長,你的力氣怎麼象個娘們?”蕭秋滿不在乎地爬了起來,順手拔起一棵更粗的樹幹,向着邪勒迎面砸去,嘴裡叫道:“你以爲我不會嗎?”
四周頓時飛沙走石,塵煙沖天而起!夜色中充斥着一聲一聲巨樹撞擊的巨響、肉體倒地的沉悶響聲,以及蕭秋的大喝和大酋長負痛的狂嚎。。。
薩里那斯興高采烈地尖叫起來:“噢,讚美您,我的主人,您簡直太偉大、太英明、太勇武了。。。”作爲一個高級的骨靈,他已經渡過了不算短的歲月,可是在他漫長的生命裡,劇烈到這種程度的打鬥場面還是不多見的。要不是已經知道其中一個掄着大樹亂砸的傢伙是自已的主人,他說不定會以爲兩頭恐怖的魔獸在互咬呢!
這邊的薩里那斯興奮得快要瘋了,那邊的邪勒卻漸漸吃不消了。剛纔兩人徒手打鬥,大家仗着身體強度驚人,吃對方的拳頭不過是皮肉痛疼而已,但現在兩人掄着大樹互毆,一不小心就是皮破骨折之禍。邪勒一身力氣驚人,總歸還比不上吸取了大部分戰爭巨獸力量的蕭秋,過了片刻,邪勒的兩手終於漸漸痠軟,眼裡的兇光也變成了深深的懼意。
眼見着情形不妙,邪勒虛幌了一招,倒拖着手中的大樹,轉身就逃。
“想跑?”看到邪勒要跑路,早有準備的蕭秋手中的大樹用力一捅,正好戮在邪勒的屁股上。後者“嗷”地一聲怪叫,象騰雲駕霧一樣飛起,過程中撞斷了七八棵擋在身前的小樹,然後一個餓狗搶屎撲到了地上。
“啊!我讚美您,主人!您真是太偉大、太英明、太勇武了!”在薩里那斯的尖叫聲中,蕭秋幾步趕了過去,一腳踩在邪勒的脖子上,得意洋洋地道:“他媽的!大酋長,你投不投降?”
儘管現在的邪勒已經今非昔比,還是被蕭秋這一腳踩得“吭哧”一聲,差點直接翻了白眼。只覺得蕭秋的腳象一座大山似地壓在身上,大酋長忙不迭地掙出兩隻手,對蕭秋豎起了中指。
那些作鳥獸逃的地精正在黑暗中探頭探腦,看到換了主人,立即一窩蜂地擁了過來,鄙夷地看了一眼狼狽地趴在地上的邪勒,然後一一匍匐在蕭秋的面前。
“你們這些渣宰,還真不是一般的不講義氣啊!”蕭秋感嘆着,一把扯起了地上的邪勒,喝道:“大酋長,這一天一夜你跑哪兒去了,有沒有發現其他的人?”
“主人,有發現,是一支地精隊伍,總共有三十五個人!”邪勒對重新成爲蕭秋的奴隸一點都沒覺得沮喪,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更何況成爲一個高貴的人類的奴隸又不是一件丟臉的事,主人既然有本事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毫無疑問絕對是一個“高貴”的人類,與其他“骯髒的、粗鄙的”人類當然不同,比如理查德之流。